第118章 鮫人傳說
死兆星號在大海上劈波斬浪，眾人看著船帆一會兒左邊灌滿風，一會兒右邊灌滿風，無論如何，死兆星號都在堅挺地朝著一個特定的方向前行。
開闊的海麵上除了一片波濤，什麽也看不到，仿佛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隻有水、船和風。
艉樓上，安燼、鍾離和北鬥還在商討尋找失聯船隻一事。
安燼提議道：“既然找不到活人的話何不嚐試一下尋找失蹤人員的屍體，越是屍體也有特定的指向那便說明你的那些船員們可能是真的遇難了。”
北鬥點頭，這個時候左右無事，最好還是利用這個道具獲得越多的情報為上。
照做之後，北鬥再次攤開自己的手掌，指針又恢複了一開始那個胡亂擺動的狀態。
“這表示他們的屍體也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安燼點頭，“有可能是他們的屍體已經被海獸吞噬，消化了。”
北鬥攥緊拳頭胸中滿是憤懣之氣。
“我早晚有一天要殺光那群混蛋！”
鍾離思考了一會兒，對北鬥說：“羅盤借我一觀。”
北鬥將羅盤遞過去，鍾離將它拿在手上，閉上雙眼，想著什麽事情，然後睜眼一看，指針居然依舊在混亂地搖擺著。
鍾離將它拿給安燼看，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安燼翻了白眼，他怎麽可能知道，他又不是鍾離的蛔蟲。
“我在想留雲借風真君。”
安燼先皺眉，然後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那個！”
鍾離微笑點頭。
北鬥：“你們這……”
加密通話要不得呀！
關留雲借風真君什麽事？那不是三眼五顯仙人嗎？難道仙人也管海上的事情？那現在求是不是有些太遠了？
安燼對北鬥解釋道：“留雲借風真君想必你肯定也不會陌生，她是璃月的仙人，前不久還曾在璃月港出現過，現在我們使用羅盤定位它卻發現根本無法確定。”
北鬥看著羅盤點頭，然後嘞？
“所以難不成這代表著留雲借風真君也死掉了？”
北鬥立刻回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然絕對不可能，留雲借風真君可是三眼五顯仙人，這時代根本沒有多少人物能殺得了她，再者說，真君隱居之地在絕雲間，而那裏坐鎮了三位仙人，相互守望，就算是七神出手也不可能一下全部殺死，那場麵可就大到沒法看了。
鍾離點頭接著解釋：“想必你也知道，仙人們一般不直接居住在凡間，他們開辟有自己的洞府，平時便留在自己的洞府之中，常人若是無緣，無法得見真仙。”
說著鍾離將羅盤丟給安燼，安燼在心理默默刻畫出削月築陽真君的樣子，定睛一看，表盤果然還是那副鬼樣子，理水疊山真君亦是如此。
“所以一般來說三位真君都是不出凡塵的，因此一個合理的懷疑是這份羅盤是否能夠準確定位仙人，如果不能，那麽再怎麽費力也沒有用，反而得到了一個錯誤的結論，不過就我所知，璃月眾仙，有一位是常年在外的。”
這位是誰呢？大家都知道，自然就是降魔大聖了。其他在外跑動的仙人自然也有，比如塵歌浪世真君，比如煙緋等半仙，但是廣為人知的就魈這麽一個。
安燼將羅盤遞給北鬥，北鬥握緊羅盤，在頭腦中刻畫出魈的模樣。
指針果然指向了西方望舒客棧的方向。
“居然真的可以！”北鬥精神了，“這麽說還有希望？”
鍾離點頭，“如果你的那些船員都因為某些原因而誤入秘境，自然羅盤也就無法指示了。”
“說的也是呢……”
北鬥這一顆久經磨煉的強大心髒在這一刻也撲通撲通地不安跳動著。
“所以現在的猜測就是他們，要麽死了，要麽誤入了秘境。”
安燼這麽總結：“我比較認同的一個猜測是——他們全部誤入了某個秘境不能出來。”
北鬥沒想到這個聽起來明顯可能性更弱的猜測得到了安燼的大力支持，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安燼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鍾離便替安燼解釋了。
“所謂意外，就是在意料之外發生的事情，就算是發生了海難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殺死整整一船的人，哪怕是因為天象這種事情發生了，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銷毀所有的屍體。”
鍾離說：“除非有一位知道我們探查手段的頂級神選者在那海霧之中蟄伏，刻意殺戮，海獸的話，辦不到。”
安燼也點頭道：“鍾離要說的就是我要強調的，因為隻有活人才能相互溝通，隻有活人才能自由移動，我想他們有沒有可能為了避險而集體離開船隻進入到了某個秘境之中。”
在這一刻，北鬥感覺到擁有這樣的兩個智囊的感覺真的好到爆炸，思路清晰不說見識也非常廣博，這麽說起來找到那一船人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大了。
安燼再次強調道：“但是秘境一般都是人為建造的，多為頂級神選者或者幹脆就是仙神親自開辟，那個迷霧海域之中究竟有什麽，能夠開辟秘境呢？”
有一點必須強調，那就是洞天外景之術並非仙人專屬，任何人都可以施展，隻要知曉了基本原理和施術要求即可。不過想要將一塊廣袤的洞天放進一個小小的茶壺或者戒指之中，這樣的手藝隻有仙神才有。
麵對這個問題，北鬥也無能為力，她介紹說：“那片迷霧海域在我們漁民的古老傳說中是海獸的巢穴，已經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至於海中的秘密，我是真的無從得知。”
那片海域居然連有文明跡象的傳說都沒有，難不成它是某個棄世魔神的隱居之所嗎？
安燼著重回憶了一下，沒有在記憶中發現任何信息，所以一般到了這種時候，那就一定要問一問神奇的鍾離先生。
鍾離眉毛微皺，回憶良久，才說道，“璃月曾經確實有海中民族。”
他這麽一說安燼也想起來了，曾經安燼派人前往瑤光灘一帶曬海取鹽，當時隊伍的首領解公就曾報告說他們在東海遭遇了一支神秘的人族，生活在海洋之中。
後來那支神秘的人族也不神秘了，接觸得多了，便知曉，那群人叫做鮫人，生活在海洋之中，信奉漩渦大神。
漩渦大神是誰就不用多說了吧？沒錯，就是那個被摩拉克斯錘爆，又被摩拉克斯的手下錘爆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不過關於這支民族的故事，安燼並不了解更多了，因為那個時候歸離集都沒有多少人手呢，海中鮫人的人手就更少了，大家飯都吃不飽，哪裏來的精力去了解彼此，能碰到都是運氣。
安燼出聲說道：“你是說產的珠子特別好看的那個民族？”
鍾離微笑點頭，他對於這個朋友真的滿意，彼此的思路都能跟得上，這天聊得很舒爽。
北鬥的表情大概就是——地鐵、老人、手機。或者換一個更專業一點的——王寶強，紙條，啥啥啥，這說的都是啥？
北鬥有倒懸之急啊，她感覺到了知識上的碾壓，明明是三個人的談話，為啥她一開口就不知道說啥。
鍾離微笑著解釋：“那個生產寶珠的海中民族便是璃月古老傳說中的鮫人一族。”
“鮫人？”北鬥愕然，“我以為，那都是騙小孩的傳說……”
好吧，傳說背後大多都有原型，北鬥也沒想到背後真的有可能是鮫人。
“我還是解釋一下吧。”鍾離如同一個說書人一般緩緩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所謂鮫人，便是身體上有魚類的部分特征，然後可以在海洋之中生產生活的人族。他們曾經廣泛分布在璃月東海之中，甚至曾經順著水路旅居在大江大河之中，不過他們的身體已經適應海水，並不能長久生活在淡水之中，最多能夠定居在瑤光灘一帶。
他們信奉的神靈便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後來的一天，奧賽爾聯合其他魔神發動滔天的洪水率領著鮫人殺向歸離集，那一戰之後歸離集破滅，璃月南遷。
再後來岩王帝君勵精圖治，璃月複興，隨後岩王帝君將奧賽爾打敗，封印在孤雲閣之下，鮫人們也四散奔逃，隻有少部分人願意歸順。
逃走的那部分不知去向，而留下的鮫人與普通人類同化最終失去了鮫人的特征。
北鬥明白了：“您是說，那迷霧，那可能存在的秘境……”
鍾離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說道：“那些東逃的鮫人，很有可能既不敢前往稻妻，也不敢返回璃月，於是便逃進深海的迷霧之中苟延殘喘。”
隨後鍾離繼續補充道：“魔神戰爭結束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璃月的東海都有海妖的傳說，傳說中海妖會駕馭海獸，襲擊經過的船隻，將他們拖入迷霧，殺死吃掉。也有一說海妖的歌聲能夠喚起大海的迷霧，讓水手迷航，而迷失的水手本身會成為海妖的獵物。
然而這個傳說在戰爭結束後隻流傳了不過千年，在隨後的民俗典籍之中便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便是北鬥口中的海怪傳說。”
北鬥佩服地五體投地：“鍾離先生！安燼先生，我請你們來真的是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