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遠航
從北鬥的口中，安燼慢慢得知了此次海難的經過。
原來，稻妻在前一段時間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一是眼狩令，管理稻妻的雷之神明雷電將軍有誌於建設一個永恒之國，而神之眼的存在似乎被雷電將軍認為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於是稻妻國的天領奉行便下令收繳全國上下的神之眼，砌進正在建設的千眼百手神像之中。
這個政策隻針對稻妻人和旅居稻妻的外來人有效，對於南十字船隊這樣的遠航船隊來說沒有什麽影響，但是另一項政策就非常誇張了。
那便是其二，鎖國令。所謂鎖國令便是配合雷電將軍建設永恒之國而誕生的一個政令，因為雷電將軍的權威止步於稻妻全境而已，其餘六國的土地不再她的影響範圍內，如果稻妻不與外界分開，永恒之國的建設便無從談起，因此，雷電將軍一聲令下，稻妻全國封鎖，基本上與外界脫離了任何聯係。
這個就比較誇張了，因為，隨著雷電將軍政令的下達，作為雷電之神意誌的體現，整個稻妻外海都被籠罩進了一層雷暴之中，任何想要進入稻妻或者離開稻妻的人都要經曆雷電將軍雷霆威光的考驗。
籠罩整個稻妻群島的雷暴是雷電將軍毋庸置疑的權威的體現，卻對整個海洋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無盡的雷暴造成了紊亂的洋流，導致南十字船隊在經過一次十分熟悉的航路時被洋流推到了迷霧海域之中。
“在那裏，我們遭遇了無數海中怪獸，”北鬥這麽說著，但是申請之中看不到半點畏懼或者害怕的成分，她驕傲地告訴安燼，“有我坐鎮的死兆星號可以殺死那些怪物，而其他船隻也可以力求自保，但是直到駛出那片迷霧之後我才發現，我們竟然有整整一艘船不見了蹤影。”
北鬥說他們後來又在迷霧海域之中穿行了幾次，船體被無數海怪撞擊，眼看著就不能繼續在海上安全航行了，依然沒有找到失蹤船隻的痕跡，隻能無奈地回到璃月港。
“沒有緊急篝火，沒有漂流桶，什麽都沒有……”
隻有在這個時候，北鬥的懊惱情緒才能盡情發揮出來，因為對於她來說，船不是最重要的，錢也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找不到那些失蹤的人，她拿什麽對自己交代？拿什麽對船隊的其他兄弟交代？拿什麽對那些人的父母親戚交代？
“我一定要找到他們，安燼先生，死兆星號修整的這些天，我詢問了無數奇人，最終才找到了鍾離先生這裏，而鍾離先生在短暫的思考和查閱之後立刻便將我帶到了您這裏，現在，隻有您能幫助我了，救救他們。”
北鬥說道這裏甚至直接丟下自己的高傲和麵子哀求，“求您了。”
安燼也聽說過這位船長的傳奇故事，但是當她親自站在安燼麵前的時候，他才能發現，這位女性的人格魅力，真的是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幫助啊。
“你放心，我安燼一定會幫你這個忙。我和鍾離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隻要有他出動，我無論如何都會幫忙，更何況這是一次救援，一次符合道義的正義行動，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時間，那麽，你的忙，我幫定了。”
北鬥欣喜地對著安燼說承諾：“這件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都是我南十字船隊欠先生的人情，都是我北鬥欠您的人情，今後隻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您隻管開口說話。”
安燼點頭，“那麽，兵貴神速，事態緊急，不知道你的船修整的結果如何了，可以的話，我現在就能出發。”
“沒問題！”北鬥看向鍾離，請求道：“鍾離先生也一起過來如何？您的知識也許同樣是我們需要的寶貴資源，當然，這次依然不會讓您白跑。”
鍾離點頭，“安燼說的很對，這件事，我義不容辭，請允許我回去將此事告知我們往生堂的堂主，然後我也隨時可以遠航。”
北鬥點頭，“好，正好死兆星號也已經修繕完全，那麽一個時辰後，我們在南港集合，如何？”
“沒問題。”
…………
一個時辰之後，鍾離與安燼來到南港，此時，北鬥和她的手下已經在碼頭等待，此時，恰好一艘威武的大艦正從造船廠駛出，停靠在北鬥的身邊。
“哈哈，你們總算是來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楓原萬葉，是一個來自稻妻的小哥，錢眼兒，她是我們的會計，這位是夙淩，我們的鐵匠，還有銀杏，她是船醫。”
北鬥將她身邊的幾個人一一介紹給安燼和鍾離二人，然後繼續介紹道：“至於我們的大船，死兆星號，喏就是我身後的這艘，全璃月最好，最貴，最先進的航海器，我們其餘的夥計們，全都在上麵呢！”
這個時候，船隻上麵也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匯報聲。
“報告船長，死兆星號已經成功抵達南港碼頭，請您指示！”
北鬥笑道：“他是重佐，我的大副，非常認真稱職的副船長。
重佐！放下跳板吧，我們要登船了！”
“是！放下跳板！”
兩側的水手們收到指令便相互確定之後，點頭，將跳板從船上放下去，搭在棧道上。
“兵貴神速，我們這就登船出發如何？”
安燼和鍾離自然是並無不可，快速走上甲板之後，跳板被抽離，然後便聽到了重佐在滔滔不絕地匯報著死兆星號的各項參數，而北鬥也在極其認真地確認著。
顯然北鬥與她的大副二人之間有著遠超常人的默契，基本上都是重佐在說，而北鬥在聽，時不時會問上一兩句，很快便將情況確定完畢。
隨後點頭，說道：“拔錨，起航！”
得到船長的指令，又有水手開始奮力地推動船隻一側的一個巨型輪盤，在這吱吱呀呀咯咯噠噠的響動聲中，錨鏈被輪盤拖動，收緊，拉回船上，船錨也從海底被收了上來掛在船邊。
一切動作結束之後，兩個水手再次確認船錨狀態，掛上鎖扣和保險，向船長匯報狀態。
接著，北鬥一聲令下，船帆緩緩升起，風也漸漸地將帆麵灌滿，死兆星號再次踏上遠去的旅程。
船隻駛出璃月港，北鬥依舊在忙忙碌碌地確認著整個船隊的各項狀況，直至大半個時辰之後才有功夫將精力重新放到安燼和鍾離這邊。
當然，死兆星號上的水手們也並沒有因為忙碌而失了禮節，事實上，在安燼和鍾離剛剛抵達忙碌的甲板上時，他們便被船醫銀杏和會計錢眼兒，招待著走上了艉樓之中。
實際上，艉樓幾乎是古典船隻上最寬敞，最適合招待客人的地方了，它位於船尾上方，高高翹起，地方寬大，不適合用來載物，但用來當做生活和功能空間來說再合適不過，曆來都是船長室的所在。
安燼和鍾離便坐在艉樓的二樓空地上，靜靜地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船隻航行的藝術。
這是一隊相當有經驗的老手，在他們的駕馭下，死兆星號行駛地非常平穩而且快速，讓安燼和鍾離這倆外行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怎麽樣？我是說乘坐體驗沒有讓二位難受吧？”
安燼搖頭：“怎麽會，我雖然沒有做過幾次船，但是憑常理推斷，你這些水手的手藝可能是凡人的巔峰了。”
北鬥毫不客氣地大笑幾聲，然後才說道：“巔峰算不上，畢竟人外有人，但是在璃月這個地方我們說是第一梯隊那是毫無問題的，哪怕是愚人眾那些奇怪的戰艦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言歸正傳，下麵我們來商議一下應該如何營救我那些失蹤的兄弟的計劃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自，凡事預什麽的……”
鍾離：“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對對對，我啊，就是這個時候書到用時方恨少，邊說邊學，邊說邊學，說回重點吧。”
安燼點頭，拿出自己的尋寶羅盤，然後根據尋寶羅盤的特點來說明應該如何尋找北鬥的那些失蹤的船員，北鬥和其他關心此事的船員聽了之後頻頻點頭，有希望就好。
“那麽我們首先用羅盤來獲取一些最基本的信息吧，北鬥你拿著羅盤，心中回憶那些失蹤人員的長相和名字。”
北鬥照做，然後將羅盤拿出來給安燼和鍾離查看，發現指針胡亂地擺動著，根本沒有一個明確的指向。
“那換一個人試一試呢？”
北鬥照做了，依舊是一樣的結果。
“那就將所有的失蹤人員挨個試一試。”
最終的結果不出人意料地令人沮喪——指針根本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安燼先生，這表現意味著什麽？”
安燼搖頭歎息，“這表明那些人已經不再人世了……”
“什麽？”重佐根本不能接受，破口大罵道：“你胡說八道！怎麽可能，這才幾天呢？”
北鬥黑著臉嗬斥道：“重佐！我才是船長！”
重佐退下。
北鬥板著臉強調說：“鍾離先生和安燼先生的人品在璃月港有口皆碑，根本沒有必要戲耍我等，你們要像尊重我一樣尊重他們。”
隨後她很努力地擠出一點笑容轉頭問道：“對於這個結果，您有幾成把握？”
安燼很遺憾地告訴她，“尋寶羅盤，迄今為止，從來沒有出過錯。”
“……”北鬥思考了一會兒，說：“就沒有萬一嗎？就這麽個小玩意就能判定他們已經死亡，是我絕對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那你可以拿著它回憶一下失蹤的船隻。”
說完，北鬥瞪大眼睛驚愕地發現，指針堅定地指向東方的某個特定的方向，身為一個優秀的船長，北鬥知道，那個方向，正是迷霧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