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墟離人散 （上）
從往生堂回來之後，安燼就盤算著往歸離原去一趟。
那天路過歸離原的時候，看到掩映在草叢和樹木之中的廢墟，安燼的心中總是能感受到陣陣地心痛。那個時候他還以為那僅僅隻是他敏感的內心對於失落文明的反映而已。
然而現在他知道了，恐怕那不是什麽感時傷秋觸景生情，而是真實的心痛和後悔。魔神的直覺有時候擁有觸動因果的力量，所以安燼的感覺是百分之百準確的。
“歸離原之中，可能隱藏了我的一段過往、力量和靈魂……”
一定要去探查！一定要去追查！
按照鍾離所言，如果不想傷心，那就不要去探求；但是安燼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過往的一切都是安燼的組成部分，如非必要，絕對不想要舍棄。
“阿七，我打算去歸離原探查一些事情，所以這段時間可能會不在家。”
阿七：“什麽？去歸離原？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拜托了！”
“你……”安燼本想要拒絕，但是無奈，阿七這個家夥真的真誠，“算了，你跟上來吧，到時候不僅會沒有收益，而且還會有危險。”
“我明白的！”
於是乎，安燼和阿七再一次搭乘行商的馬車從璃月港出發了。
這一條南北大道南至璃月港，北至蒙德的北方，中間還有一條大型航道與楓丹相連，所以是整個大陸最著名，最繁忙的商路，來往的商旅很多，很多商人都願意捎帶附近的旅人一程。
離開璃月港，便進入雲來海的其他地方，璃月港的北方是一片山區，上一次安燼和阿七完成冒險家協會的任務便是在這片山區完成的，山間還有一個小鎮，是依附於這條商路形成的。
過了鎮子，穿過山頭，就會進入一片平坦的平原，這一大塊向東向北直至蒙德雪山的交界便是被稱為瓊璣野的美麗地方，歸離原便是瓊璣野的一部分。
這裏土地平曠，土壤肥沃，水源充足，絕對是人類定居的好地方，事實也確實如此。從原神之中透露的背景故事來看，歸離原便是璃月最初的城市建立的地方，然而如今卻變成了一片無人的廢墟，隻有元素魔物和丘丘人遊蕩在其中。
到了地方，安燼和阿七便告別好心的商旅，深入歸離原之中。
“我們這一次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地深入各種廢墟，隻為了尋找一樣事物。”
“什麽？”
“地脈樹，銀白古樹，或者叫做其他一些什麽的名字。”
“哇！那是傳說故事中才有的橋段，我們為什麽要找那東西？是為了尋找聖遺物嗎？我知道有人能用特殊的能量結晶從銀白古樹中請出實體化的傳說之物，祭拜之後能夠獲得力量、運氣之類的加持！”
“嗯，大致就是這樣，你知道歸離原地區的地脈樹在哪裏嗎？”
“不知道……”
安燼點頭：“所以啊，我們就快去找吧。”
事前安燼做過調查，但是歸離原對於如今的璃月人來說還是太神秘了。自從數千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歸離原便成為了一片惡土，無數的魔神怨念深埋在地脈之中，讓這片土地對一切有序向善的生物都懷有惡意。
時光流轉，滄海桑田。人們早已經忘記了關於歸離原的一切，想必曾經繁華的歸離集的種種也早就被埋藏在不知道哪本古書或者傳說裏了。
如果直接詢問鍾離當然能立刻得出答案，但安燼就是不想去求那個家夥。他有預感，鍾離就是在故意折磨他，想要看他出醜，所以就算是他去問也不一定會得到答案。
接著安燼和阿七就在整個歸離原開始了探索之旅。
經曆了一個又一個遺跡，打敗了一隻又一隻的魔物，背包裏甚至已經放不下素材了。
安燼倒是沒有感覺怎麽樣，但阿七幾乎遍體鱗傷。
“要不，阿七，你回去吧。”
阿七倔強搖頭：“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才不想要半途而廢，我想要當個強者。”
“為什麽非要這麽倔強呢？”
“我不知道，但是心向往之。”阿七笑著說道：“我聽說隻要個人的願望足夠強烈，就能夠喚來神靈的關注，神之眼便會為之閃亮。
我不知道怎麽樣，但是我真的想要試試，真的想！”
“哼，那我給你上藥的時候能不能別喊疼？”
“嘿嘿，我一般不喊疼的，除非忍不，啊~疼~”
安燼：“……”
“一個人的願望足夠強烈神靈便會投下目光，賜下神之眼？這個我不確定，但是我倒是知道一件事。
當一個人的願望足夠強烈，神靈便會在他的頭頂升起一個藍色的感歎號，然後會有一個黃頭發的傻子過來幫助他完成願望。”
阿七：“你是說真的？”
安燼認真點頭：“沒錯，就是那個黃頭發的傻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別嚎了，我們今天繼續向北！”
半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逝，不少往返於南北商路的商人們都知道，歸離原多了兩個野生的考古學家。
“這麽下去也太浪費時間了吧？”安燼感覺有些厭煩。
魔神不會在乎時間的流逝，隻是問題在於，在旅行者即將到來的大背景下，時間便顯得彌足珍貴。
“有誰能夠對歸離原的每一個地方的遺跡都如數家珍呢？阿七，你有什麽目標沒有？”
阿七雙手環胸思考了好一會兒，說道：“一般來說，考古學家們確實知道地更多一些，但是我不知道那些從須彌來的學者們到底有哪些人，誰會常駐璃月。”
安燼也不清楚，他試圖回想起曾經在進行世界任務時的那位任務NPC，但一無所獲，畢竟前前世的他不是魔神，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啊，對了，盜寶團！”
“啊，是了，盜寶團！”安燼也想起來了。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組織在尋找遺跡方麵的功底和來自須彌的學者們相提並論的話，那就隻有一個了——盜寶團。
一個由神之眼擁有者和普通人組成的脫落團體，沒有綱領，沒有理想，有的隻有迅速發財致富的野心。他們肆無忌憚地開撅各種遺跡尋找寶箱、文物或者其他一切可能值錢，有人會買的東西，各國的學者們對於這些一點也不重視文物的人文價值的家夥們深惡痛絕。
“但是我們又怎麽去找那些盜寶團的人呢？”
安燼沉吟片刻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不相信這些賊子麵對財寶時會不動心。”
“大哥，我們哪來的財寶？”
“我們是沒有，但是我們可以裝作有。”
“哦，懂了，我們可以出去放假消息！”
安燼點頭，“孺子可教也，那就這麽幹吧。”
於是來來往往的商旅們總會在‘偶然’間從歸離原的旅者那裏得知發現了一個新遺跡的消息。
商人們對於這個消息毫不懷疑，畢竟歸離原在被廢棄之前擁有將近三千年的曆史，各種遺跡疊著遺跡，有沒有被發現的秘境太正常不過了，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兩個人辛苦找了將近一個月的成果。
結果正如安燼所料，盜寶團的成員就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向歸離原圍了過來。
“看看，一支小隊五個人，一個拿著鏟子的掘墓者、使用飛刀的斥候、拿著弩箭的神射手、一個赤手空拳的雜工，最後一個藥劑師，嗯，阿七，看你的了。”
阿七點頭，“明白了。”
接著，阿七故意在樹叢之中露出了衣服的一角。
“誰？誰在那裏？”盜寶團的斥候和神射手很輕易便發現了阿七的蹤跡，然而阿七卻像是受到了驚擾的兔子一樣，在灌木叢中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看起來像是一個冒險家，等等，他不會就是那個發現了遺跡的富家公子吧？”
“哦，我記得他，飛雲裁縫鋪的少掌櫃，逮住他，我地好好敲他一筆！”
“追！”
盜寶團的盜賊們尾隨在阿七的身後追趕過去。
然而很快他們就遭到了戲弄，阿七和安燼提前準備了不少陷阱，讓盜寶團的雜魚小隊很快就有三個人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這種狀況的出現反而讓盜寶團的成員們更加堅定了一件事——阿七一定有點東西。
“你走，回去叫老大他們！我繼續追。”
藥劑師對著其餘人說道，然後腿腳快的雜工點頭往回跑去，接著自己一個人繼續遠遠地跟在阿七身後追蹤。
這一次，他很謹慎，隻求在跟著阿七的同時不會中招，所以一路上躲開了好多地陷阱。
阿七的體力漸漸撐不住了，速度也慢了下來。
藥劑師來回上下拋弄著自己火紅色的藥劑瓶說道：“嘿，小子，你不是挺能跑的嘛，怎麽不繼續了。”
阿七斷斷續續地說道：“累，累了。”
同時他不斷地向周圍發送暗號，示意可以動手了，結果，安燼那邊並沒有動靜。
“糟糕，怎麽回事？大哥那邊有什麽變故嗎？”
阿七著急地流出汗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