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不羨鴛鴦不羨仙

  很多年以後，你是否還相信，這隻是一場傳說？

  傳說永遠搖曳在回憶的陽光下，在那些樹縫裏透出明黃色光暈的寂靜時光，隨著記憶的風，緩緩流瀉。


  “理事長大人，你相信聖安傑洛之翼嗎？”


  很多年以後，聖安傑洛學院的孩子們偷偷翻到了什麽，也許是一部舊書一本筆記一個承載著久遠回憶的八音盒，從裏麵搗鼓出來的故事，就像老舊的少女漫畫，又俗套又眼花繚亂，卻帶著天真的熱血沸騰的味道，像一場青春的夢幻。


  他們不相信這是真的，紛紛跑到理事長大人的辦公室門口：“理事長、肖璿理事長大人，那是真的嗎？”


  筆挺套裙尖高跟鞋的成年女子板著冷傲的俊臉：“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怎麽還在這裏不回教室？”


  小屁孩們“撲哧”一笑連連賠禮道歉，都知道他們的美女理事長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生氣也隻是表麵的火氣而已。然而這次，肖璿有些疑惑地蹙起眉毛，默想片刻，輕輕搖頭：


  “那隻是一場夢罷了。”


  “咦，什麽意思？”


  肖璿驀地驚醒些許，麵帶微笑朝向小屁孩們：“那是記載在過去的傳說，是很了不起的故事吧？它告訴你們，要遵從自己的意誌好好努力，才能獲得最後的成功。”


  肖璿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女教師風範的。她隨即板起麵孔：“好了，你們都下去努力吧，不要忘了，聖安傑洛學院的信條是分數和考勤麵前人人平等！”


  孩子們這才老老實實散去了，獨自坐在這間辦公室裏的肖璿，好像想起什麽，獨自來到陽台前。


  樓下的薔薇花叢正氤氳在一片粉紅的芬芳裏。過了春天，就是花謝的時候的——這是自然的節氣，這是“人類”的世界。


  對著某個遠遠的天空的方向，她默默在心底念道：


  “父親大人，這就是長輩對孩子的心情嗎？”


  想起一些什麽心事，她暗暗吐了一口“無知”，她驀地想起了某幾個損友——當一切危機結束秩序重建時，把理事長這個責任丟給了她，自己隻管逍遙的損友。


  不過，除了她這個堂堂名門肖氏的主人，誰還敢和她爭搶呢？


  “媽媽、媽媽，媽嘛碼嗎馬嘛！”


  一、二、三、四、五，高高矮矮全部站好了，隻有表現聽話，才有最美味的黑森林蛋糕吃。


  做母親的有點怨念：“是誰告訴我、通過了聖殿加百列後生育率會變得很低的？！”


  “媽媽，爸爸今天又做了什麽好吃的啊？”


  “聽話把作業做完，就有你吃的。”


  “媽媽，我能先去溫室裏看看那幾盆蘭花嗎？”


  “可以，隻能照看十分鍾，然後要乖乖回來幫爸爸做飯哦~”


  “媽媽，我今天考了一百分，能獎勵我少看些書了嗎？”


  “不行，爸爸不是給你們說好幾次了嗎，看書是最最該養成的好習慣！”


  “可是，近視了怎麽辦？”


  “放心啦，爸爸媽媽的視力都很好，隻要你養成好習慣，就不會這麽快遺傳給你的！”


  “媽媽，我今天把作文交上去，老師很奇怪~”


  “怎麽了？”


  “我寫《我的爸爸媽媽》，但老師和同學都說，別人家都是爸爸很強很厲害，媽媽很溫柔地做飯幹家務活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條，為什麽我家正好反了啊？”


  “這……你對老師說，這就是你家，這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你為此感到驕傲，因為爸爸媽媽永遠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哇哦~媽媽說得太好了，媽媽如果來幫我寫的話，交上去就可以得五朵小紅花了~”


  “真的嗎……休想，要自食其力！”不知該是生氣還是好笑。


  “媽媽，媽媽~”最小的旗韻竹怯生生地發話了，五個兄弟姐妹中，她最懂事聽話，最可愛。


  但今天，她卻撅著嘴：“媽媽，我不和龍天意玩了，龍天意欺負我~”


  “怎麽啦？要我去和安如惜談談嗎？”


  “媽媽，他打羽毛球老是贏我，要我喊他喊‘意哥’，當他是老大~”


  “哦……竹兒做得好，就是該有這股不服輸的勁，下次我們努力去把他贏回來，好不好？”


  “對，媽媽，龍天意想要看你鎖在抽屜裏的那個首飾盒，我堅持不準讓他看……”


  “抽屜裏那個首飾盒？”語氣疑惑幾秒，好像要撥開時間的迷霧，去回想那個已成往事的身影。


  “乖，竹兒。那是很久以前的秘密，一個不準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哦~”


  “媽媽，那我想，爸爸一定是最好最寬容的人~”


  “？”


  “因為我聽說，那盒子裏有一顆人的心啊~爸爸卻讓媽媽把那顆心保存起來，那就是說，他很愛你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