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中的一根刺
“皇甫君昊帶著那個殺手和軒轅浩遠已經上了東北麵的猞猁山。”一身紅衣男子恭敬地稟報。
對著前麵背對著他的人影道，“喔，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在黑之林居住多年的人，我要把你嗜殺的一麵暴露在皇甫君昊麵前。我在長期相處下才明白歐陽初雪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呢，皇甫君昊，你注定要死。”尾音落下，轉過身，臉上還是圍著紗巾，接著道“按計劃實行，把歐陽初雪那嗜血的一麵給我逼出來。”
“是的，紅衣領命。”轉身離去，瞬間消失於黑暗之中。
猞猁山意外的讓人覺得安靜，又是夜，皇甫君昊將歐陽初雪圍在自己身下，厚厚的毛皮可以為她抵禦風雪。“浩遠，我來值夜。”感覺到身下人掙紮，“初雪，怎麽了？”
“君昊，你這樣我不舒服。”歐陽初雪探出頭，推了推懵懂狀態的狐狸：“我還是睡你旁邊吧，太悶了。”厚厚的皮毛很好的承擔了毯子的作用，可是太難受了，憋氣。
半夜，半夢半醒中，這股感覺越發強烈，她不得不起來，要在君昊醒過來前解決掉那些尾隨著他們的人。
“怎麽了？”小心的動作還是把身邊淺眠的皇甫君昊弄醒了。
歐陽初雪摸摸狐狸的毛發：“沒，就是睡不著了。我在周圍走走，別擔心。”
“我等你回來。”
隱身森林，歐陽初雪就看到十人現身。一個個身手迅捷，群起而攻之。當紫凝劍重歸劍鞘時，地上已經躺到了數十具屍體。也沒用掉多少時間。回去時，皇甫君昊和軒轅浩遠兩人都醒來了，見歐陽初雪一身白衣染血，皇甫君昊緊張的跑到身邊又嗅又吻，檢查傷勢。
“怎麽回事，初雪。”皇甫君昊以為歐陽初雪受傷，可是翻來覆去的找，一個傷口都沒有，這血無疑是別人的，被吊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什麽人？”
“不知道。”歐陽初雪沒有感情的說道。皇甫君昊一陣心驚，對啊，自己怎麽能忘記呢，她原本就是個無情的殺手。殺手殺人是家常便飯，怎麽會記住那些人，前段太過安逸的日子都要讓他認為歐陽初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簡單人類。這一刻，皇甫君昊對自己堅信歐陽初雪不會殺無辜這一無保證理論產生動搖，但他希望也壓抑自己相信初雪。
第二天，三人在林中看到數十具屍體，全是外地商人的打扮，手上一件兵器也沒有，旁邊還有運送的商品，地上還有剛熄了火不久的火堆，很明顯，這些人隻是趕路到此露宿一宿。
“這些人就是昨晚我殺的。”歐陽初雪語調毫無起伏的說道，皺皺眉，昨晚明明他們是穿黑衣拿刀劍的，而且火堆商品也沒有，今天怎麽就突然多出來了，想不通。
“沒有原因嗎？”見歐陽初雪沒有多做解釋，皇甫君昊苦澀的問道，自己昨晚應該擁緊她，不讓她亂跑的。又想到自己身為妖竟然放任她獨自在猞猁山走動，對這些突然地造訪者也沒有絲毫在意。
“他們先衝過來的。”歐陽初雪不明白皇甫君昊為什麽這麽問，他們明明是殺手啊。
“恩。”皇甫君昊應了一聲，低下身子讓歐陽初雪重新坐上去，趕路而去。然而這一刻，心，開始出現裂痕；情，卻依舊深濃。
軒轅浩遠無奈的歎了口氣，跟上。
皇甫君昊知道自己要相信初雪的，初雪在自己麵前已經很久沒殺人了，以前殺的也是殺手，這難道不是她已經轉變的證據了嗎。本大爺不相信歐陽初雪會亂殺無故，本大爺一定要徹底改變她。不，不是改變，而是教會她人命珍貴，不可隨意亂殺。但是他的心裏已插了一根刺，怎麽樣都拔不去。
接二連三的，歐陽初雪夜間白衣走動，回來時，白衣染血。路上幸運的沒有遇到猞猁一族，算是僥幸。“浩遠，你不覺得這猞猁山沒有遇到一隻猞猁，非常不對勁嗎。”
“別想了，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的。”軒轅浩遠將藥草珍惜的放進小瓶子中，“走吧，帶著她可不能原路返回。”看向歐陽初雪，亦有所指。
想來也是，人類不能承受長時間的高空飛翔，更何況那個高度恐怕會導致氧氣不足。“走人間界。”皇甫君昊選擇民間道路，心裏的那根刺拔不掉，皇甫君昊清楚，他總要想方設法讓初雪有對人類的感情，這樣總會避免她的【無情殺人】。
走進一家酒館，三人坐下，點了些菜，吵吵嚷嚷的酒樓各色人各等級的人都有。
然而一桌穿著商人樣子三個人故意壓低的討論聲正好傳入皇甫君昊耳裏。
“怎麽還沒來，不是說現在到嗎？而且還是十個人上路。”
“不知道，從昨晚開始就沒消息。”
這時跑進來一人，對那桌的人說道，那十個人在三十裏外猞猁山樹林斃命，商品也被搶走了。
“MD，怎麽會這樣。”說完一行人就出了酒樓。皇甫君昊皺眉著低下頭，因此也錯過了走出門口時一人牽起的詭異笑容。
軒轅浩遠也聽到了，明白皇甫君昊的擔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無聲地說道：相信初雪。皇甫君昊抬頭看看坐在身邊的初雪。對啊，初雪從來不說謊話的，為什麽不相信她呢，皇甫君昊才稍微放下心來。
晚上，客棧內，皇甫君昊抱著初雪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隱隱透進來的月光，低頭吻了吻初雪的唇，問道“初雪，你說你師父，不是，就是你爹在臨死前叫你不要再殺人是不是？”看著歐陽初雪的眼睛，這雙幹淨的眼瞳不應有雜質，雖說現在也是一片清明，就怕哪天在裏麵再次看到瘋狂，自己止也止不住的瘋狂。
“是的，是不殺殺手之外的人。”初雪低著頭埋進男人懷裏悶悶的道，“在林中時，你是不是怪我殺了那些人。但是他們要殺我。”委屈的語句讓皇甫君昊一陣心疼，自己在林中的反映是不是傷害到她了呢，殺了要殺自己的人有什麽錯。歐陽初雪根本就沒做錯什麽，自己應該相信她的，心疼的更抱緊懷裏的人說道“初雪，以後你要動手前，先想想你是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好嗎？”
“恩。”皇甫君昊不知道一個被培養成為殺人機器的人對嗜殺的氣息特別敏感，過了十幾年被殺手追殺的生活，眼耳識人已是一種本能。我出劍殺的人都是不同於你們這類的人，而是與我相同一類的人，我們這類人不學會殘忍，往往活不下去，爹臨死時的話我明白，就是不要殺你們那個世界的人。
初雪把頭更向男人的懷裏埋去，雙手環緊，疲累的睡過去，這兩天她無法平靜的心才終於平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