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十個孩子玩一個球，弄進洞裏自己撈
花大壯哭了好一會，哭得梨花帶雨，象一個小娃娃。
孟回程沒有打擾他，就站在三丈遠外看著他。
花大嬸卻靠了上去，抱著他，陪著他哭。
知夫莫如婦了，她知道他的苦。一寨的重負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束手無策，痛苦、羞愧、無助，各種折磨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如今，終於有了希望，就讓他好好地哭一通，發泄發泄心中的苦悶吧。
“你羞不羞？挺大個大老爺們兒，哭那個慫樣！”花小滿卻笑著羞臊起他的老子來了。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熊孩子，不定性，成熟的時候比誰都精，幼稚的時候，竟瞎胡鬧。哪有兒子跟老子開玩笑的啊？
“小兔崽子！”花大壯不哭了，罵起了他的熊兒子。
“哈哈哈哈！”大家均笑了起來。
…
“回程，咱下一步咋辦？”花大壯知道，知道了怪症的發源地隻是一個好的開端而並不是就真正的勝利了，他收起了眼淚，詢問下一步的打算。
“追根溯源，既然捋到了線頭了，那麽咱們就從它的源頭開始。”孟回程說道。
“咱們去學堂？”
“嗯，就去那裏。”
“那咱們這就去？”
“事不宜遲。咱走。”
…
三人來到了學堂。
“小滿哥！”孩子們對花大壯和孟回程倒沒怎麽感冒，但對花小滿那是真的親啊。剛剛分開也沒有多久，他們看到了花小滿，隔著好遠便呼喊著。
“不少！很多！滿園！不謝！長久！……”花小滿也呼喊著他的小夥伴們。
二十幾個白頭白發、滿臉皺紋卻童音童腔的老者與一個童顏童腔卻略顯成熟的小娃娃很快地就融成了一個整體。
“小滿，保持點距離。”花大壯提醒著花小滿。
“小滿，帶他們玩玩吧，平時怎麽玩的現在就怎麽玩。”孟回程順便給花小滿安排了工作。
“明白。哥你是要還原當時我們的生活？”花小滿是真的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孟回程這麽做的用意。
“Yes！”孟回程隨口地就來了一句。
“什麽？”花小滿皺著眉問道。
“我是說呀，你真是有著第二強的大腦啊！”
“第二強的大腦？那第一強的大腦在哪啊？”
“最強的大腦當然在俺的腦殼裏了。”
“我去！不跟你這自戀的家夥扯了，我去陪我的小弟弟小妹妹們玩了。”
“哈哈哈哈！”
…
“回程，咱們到哪去找線索？”花小滿去跟孩子們玩了。花大壯詢問孟回程的打算。
“孩子們是其中的關鍵，他們在哪，咱就看哪。”孟回程指著孩子們說道。
“不太懂。”
“孩子們雖然不是本源，但所有的怪症都是他們帶出去的。所以，盯住了他們就盯住了怪症的源頭，還原了他們的生活就還原了當時怪症與他們的接觸、就還原了怪症在他們身上的侵入。所以盯住了他們才是關鍵。所以，咱們就死死地盯著他們。”
“明白了。回程真是最強的大腦啊！”
“嗯，這是事實。”
“其實我感覺你還是有些謙虛了。”
“嗯。但我實在是找不到更好更強的詞了。”
“哈哈哈哈！”
…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看著孩子們。
孩子們正在玩球，就是孟回程和花小滿剛回來時看到他們在玩的那個球。
球有尺徑，被孩子們圍在中間，輪流地操控。它不是用來踢的，也不是用來投的，更不是用來彈的，它是被孩子們用氣馭使的。輪到哪個孩子控球了，這個孩子就會運氣入手，用兩個手隔著尺寸的距離把球從另一個孩子那接過，然後用氣操控。操控時，身子不能與球接觸，僅憑手上馭使的氣力操控著它，讓它上下翻飛、嘰裏咕嚕地亂轉。
“孩子們的天性就喜歡玩耍，但他們也需要修練，所以就給他們找來了這個果球，讓他們在玩耍中修練，事半功倍，效果很好的。”花大壯解說了一句。
“寓教於樂，不錯個方法。”孟回程讚道。
…
“不好嘞！訥有個洞洞，快攔住它耶！”突然一個小男孩驚叫了起來。
兩個孩子在交接果球的時候沒控好，讓球落在了地上，然後，它骨碌碌地滾向了一個小坑。
“噗！”球進了坑。
孩子喊是喊了，但終究是反應得不夠快而沒有人出手，沒能把球截下。
“壞了耶！壞了耶！訥們咋訥麽笨呢啊？”那個小男孩又喊了一句。
“你咋那麽能咋呼呢？不支嘴、動動手不行啊？欠欠的！”一個小女孩回應了一句。
“嗚嗚嗚嗚~，小滿哥，她說俺！訥球都掉洞洞裏了，嗚嗚嗚嗚，她說俺!”小男孩哇的一聲，哭鼻子了。哭了兩聲，他感覺哭的沒有價值，便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向花小滿告狀了。
花小滿是他們的頭，他求花小滿為他作主。
…
“唉！”花大壯歎息了一聲。
“哈哈。”孟回程卻笑出了聲。
少年不識愁滋味，因為情感的基調的不同，花大壯從中看到的是孩子們的淒慘和悲憐，而孟回程看到的卻是孩子們的童貞和快樂。
這小女孩訓的這個小男孩有理啊！
小男孩其實在所有的孩子中是離球和坑最近的，要說攔球他是最有利的。但他隻是喊了，手卻連伸都沒伸。這也正是人家小女孩說他隻支嘴不動手的原因。
如果僅此而己也能接受，這是人的正常反應。畢竟如果嘴和手同時動的話，也是嘴略快的。但小男孩隨後竟然指責起別人了，這別人能忍，而心直口快、童言無忌的小女孩能忍嗎？
她忍不了啊！忍不了就得訓小男孩啊！
而小男孩卻以為自己很委屈，又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思想，就哭鼻子了。還有，隻哭鼻子那顯得自己多沒出息啊，他又向他們的孩子王告狀了。
孩子們的行為是很不成熟的，但孩子們的事卻很有趣的！
…
“沒事的，一個坑窪窪嘛，它吃不了球的，咱把它撈出來。”花小滿沒有評判小男孩和小女孩誰對誰錯，而是把重點放在了球的處理上。
他確實是個人精。避重就輕、和稀泥，是領導處理同事糾紛的常用而有效的方法，他超前了幾十年，在八歲的這個年紀就掌握得爐火純青了。
“俺來撈！俺來撈！”一個小男孩搶著奔向了小坑，他要撈球。
“完嘍！這哪是個坑坑呀？這真是個洞洞耶！是個又細又深的洞洞耶！俺夠不到它耶！”小男孩先是蹲著，後是趴下，然後都有了要鑽的動作了，但並沒能撈出球來，他也喊了起來。
“喊個球？俺弄弄！”又一個小男孩出手了。
他直接地就趴下了，伸長了胳膊努力地向裏夠著。
“俺也不行啊！差了好一大截呢。”他拱了起來，閃到了旁邊，讓出了地方。
…
“用氣把它托上來吧。”花小滿又出主意。
用胳膊夠肯定是不行了，剛剛的那個小男孩是所有孩子裏胳膊最長的，號稱天下第一童臂，他的胳膊都差了好大一截呢，換別人更白扯了。
而大家平時都是用氣馭球的，此時也不能忘了這個技能。
“這事俺行，俺來！”一個略高和略壯些的小男孩擠到了坑前，他運氣，馭氣，想要把坑裏的球裹住，托帶上來。
“噗！”球輕顫了下。
“什麽玩藝啊？怎的還不行啊？俺明明地弄動了它，可它不向上，它向下了啊。嗚嗚嗚嗚，它不聽俺的啊！”球仍是沒有被弄上來，挫敗感湧上心頭，讓好麵子的小男孩不顧了麵子哭了起來。
“真的壞菜了呀。”又有幾個孩子輪流地試了一下，都失敗了，他們認識到了取一個掉進了又窄又深的小洞洞裏的球的不容易。
…
“我給你們弄出來吧。”花大壯習慣了寵孩子，想幫他們。
“大壯叔，孩子們的事還是讓孩子們自己來吧。這對他們的成長有好處。不去依靠，無數次的磕摔之後，蹣跚的孩子才能快走和奔跑。”孟回程勸止了花大壯。
他的意思是不能事事都替孩子們去做，得讓他們養成努力去解決問題的習慣。
“但他們好象是真的弄不出來了啊。”花大壯明白孟回程的意思，但他認為，任憑著孩子們自己去幹有點難為這些孩子了。
“咱們可以幫他們出出主意，然後讓他們自己去幹。”孟回程說出了解決辦法。
不是放任著不管，而是給他們陽光雨露、沃土良田，但根得他們自己去紮。
這樣，他們才能長得又粗又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