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它在學堂裏

  孟回程、花大壯、花小滿三人向左側的一家走去。


  他們並沒有聚在一堆，花大壯走在前麵，孟回程和花小滿隔著三丈的距離跟在他身後。


  “你們可千萬不能大意啊！必須保持與我們的距離，絕不允許靠近三丈之內。”一邊走著，花大壯一邊不停地提醒著。


  “放心吧，大壯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可不會幹出那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傻事。隻有先保護好了自己才能去保護別人啊！我們不會大意的，我們一定與你們保持在三丈的距離之外，連一根毛都不會讓你們碰到的。”孟回程笑著回應著花大壯。


  “放心吧，爹爹。你是在用血的教訓來警醒我們的啊，我們必須上心啊！”花小滿也沒心沒肺地和他爹開起了玩笑。


  “臭小子，你是盡揭你爹的短啊！你爹當時不是一點沒有經驗嗎，才大意了，結果做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傻事。”花大壯訓了一頓花小滿，也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


  “這是四叔家，家裏共有五口人，除了四叔四嬸之外，還有大弟、大弟媳婦和小弟。當時我在查看各家的時候，大弟也隨我去了，可能就在那時候跟我一起染上了的。而四叔四嬸他們之後也被他染上了。”花大壯帶著孟回程他們來到了第一家，並沒有進屋，而是把一家人都叫了出來，向立在幾丈外的孟回程作了介紹。


  “四爺爺好！”孟回程禮貌地向著五人中最老的一個老者打了聲招呼。


  這個老者也象花大壯一樣，能有六十多歲的麵相，而另兩個男性一個在六十左右、一個在四十多點，另兩個女性也是一個在六十左右、一個在四十多點。


  “我的哥啊！你錯了啊！他是大叔叔啊，不是四爺爺啊！”花小滿捂住了臉。孟回程是他帶回來的，孟回程弄了這麽一個叉劈事，丟的是他的人啊。


  “哈哈！”花大壯和花小滿的四爺爺一家都笑了。


  一個個老臉哆嗦著，牙也露著風，但笑得很開心。


  …


  “嗬嗬，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在跟四爺爺說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跟大叔叔說話了？”孟回程蹬了花小滿一眼，狡辯著。


  “我的兩隻眼睛都在看呢，它們看到了你的兩隻眼睛直直地對著大叔叔，嗯，看看，現在它們還在看著大叔叔呢。”花小滿回道。


  “弟，你錯了。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啊。因為，我是斜視啊。哈哈哈哈！”孟回程又扯上了。


  “我去！你這麽說話虧不虧挺啊？”花小滿撇著嘴，不搭理孟回程了。


  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誰樂意搭理啊？

  “哈哈哈哈！”眾人笑得更開心了。


  …


  “那您兩位哪一位才是四爺爺呀？”孟回程看向了六十來歲的和四十多歲的兩個男性。


  他這仍是在扯，是太左了，是過猶不及了。


  剛剛確實因為相信了麵相而出了錯，但此時，這個六十歲的和四十歲的兩個人誰是爹爹誰是兒子還是一目了然的，很顯然的這個六十來歲的老者才是四爺爺啊。


  可他硬是不顧了這個明顯的相，費事地問了。


  “我的哥，你是知錯就改了！”花小滿嗤了一句。


  “哈哈，我是你的四爺爺。”六十來歲的老者笑著說道。


  “哈哈，其實我已經猜出來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不能在同一個事上犯兩次同一樣的錯誤，所以才囉嗦了。”孟回程又多此一舉地解釋了一句。


  “回程，你能不能辦點正事啊？”花大壯看孟回程淨開玩笑了，心中著急，提醒了一句。


  “哈哈，大壯叔說的是。”孟回程笑道。


  …


  “四爺爺，怪症爆發的時候，咱家裏人都在做什麽？”孟回程正色道。


  “當時家裏人正好全都呆在家裏呢，後來你大壯叔來了，你大叔叔便隨他去各家查看了。然後你大叔叔回來後，我們一家人就再也沒有出去。”花四爺爺介紹了自家的情況。


  “明白了。”孟回程若有所悟地點著頭，然後笑著說道。


  “回程？”花大壯問道。


  “大壯叔，咱們去下一家。”孟回程說道。


  “好！”


  三人離開了花四爺爺家。


  …


  三人一家一家地走著，最後到了花小滿家。


  花小滿家隻有三口人，花大壯、花小滿和花小滿他媽。


  花小滿他媽也並不年輕，三十多歲的年齡卻有著四十多的麵相。但她和花大壯是同齡的人，相對於花大壯，卻年輕了十幾歲。


  她熱情地招呼著孟回程，卻與孟回程保持著距離。她想抱一抱花小滿，卻最終忍住了衝動，眼淚吧吧地盯著花小滿，母愛爆了棚卻很克製。


  …


  “大壯叔，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這怪症對大家的傳染程度是不一樣的。這種不同不是因為大家的體質的不同，而是因為大家染上它的先後的不同。最先染上它的人顯現的病症程度是最嚴重的，或者說是直接地與這怪症的本源接觸的人顯現的病症程度是最嚴重的。而之後的與這些最先染上的人接觸的人、通過這些最先染上的人而傳染上怪症的人的病症程度要輕上許多，也就是說這些間接被染上的人的病症程度要輕上了許多。然後是那些與這些間接被染上的人接觸的人，他們的病症程度就更輕了。”孟回程跟花大壯講起了這一行的發現。


  “它對大家的傳染程度不一樣我知道，但你說的先染、間接染和最後染與它的病症程度的關係我不是太懂。”花大壯捋了一下子，半知半解。


  “在寨子的所有人中，我捋了一下，衰老的程度最重的是學堂裏的那二十幾個孩子，然後，是這二十幾個孩子的家裏人，然後是你和四爺爺家的大叔叔，然後是嬸嬸和四爺爺他們及那四家最先沒有染病的人。這條線很清晰，可以完全確定下來。”孟回程解釋道。


  …


  “那這個發現有用嗎？”花大壯緊張地問道。


  “有用！而且很有用！”孟回程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老天爺啊！你終於開眼了啊！”花大壯激動得心兒顫手兒抖，眼淚也四處亂蕩著、鼻涕也到處亂甩著，象個孩子一樣蹦跳著、呼喊著。


  終於捋到了一個線頭了，他太高興了。


  “有了這個發現，其實咱們就找到了這怪症的源頭，它就在學堂裏。”孟回程補充道。


  “它從學堂裏傳出來的？”花大壯明白了。


  “是的。它傳給了孩子們，孩子們又傳給了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人又傳給了你和四爺爺家的大叔叔，同時也傳給了另四家，而你和四爺爺家的大叔叔傳給了家人。”孟回程點頭道。


  “而當時我並不在學堂，所以就沒有象我的那些弟弟妹妹們一樣染上這怪症。還有，四爺爺他們五家裏並沒有孩子在學堂裏，所以他們也沒有人第一個被染上！”花小滿也明白了。


  “對嘍！”孟回程笑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終於找到它了！終於找到它了！”花大壯哭了起來，“嗚嗚嗚嗚！”


  他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