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苦中苦，人上人
灝天瑞的目光還有些短淺，看的不夠遠，不夠深，想的不夠廣闊，有些事辦起來更是缺少經驗。
灝溟宣不停的分派事情給他去做，有些看起來隻是很微小的事，但事實若是做好了，就是舉足重輕的存在。
隻是灝天瑞的行為實在是有些讓人失望，灝溟宣分析的後果，說出來的經驗，他不屑一顧，灝溟宣做下來的決定，他消積抵抗，不予配合。
灝溟宣很生氣，自然是要罰他，他不聞不問，整日隻在家裏借酒消愁。
非但看不出一絲屢敗屢戰的勇氣，反而滿心怨天尤人，覺得灝溟宣處處在與他作對，還不給他麵子，讓他下不來台。
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不經曆磨難，怎麽能擔當大任？
不管是大事小事，到最後都弄一團糟，還要灝溟宣去給他收拾爛攤子。本來灝溟宣初一接任攝政王一職，壓力巨大，事務繁忙。
灝天瑞就算心裏有怨氣，不肯主動幫忙，那你至少幹好本份工作，誰知連份內的事，也消積怠工。
不僅是灝溟宣，就連顧芊婉都有些懷疑，她當初的建議是否有錯，灝天瑞或許根本不是一個適合當帝君的人選。
隻是目前皇室成員中，十二皇子太小，六皇子過於癡迷武術，又有勇無謀，相對而言，四皇子的優勢要略勝一籌，少不得還要再好好的開導開導。
隻是這話又不能明說，當真是為難之極。
今天顧芊婉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其實已經是違反了灝溟宣定的規矩了，她真的不能再說太多，隻希望灝天瑞能夠及時醒悟過來。
難道他沒發現，雖然灝溟宣一直在處處針對他，但是卻從未真正動過他，傷害過他嗎？最嚴重的也就是禁足反思了。
他為什麽不想想，若是灝溟宣真的看不順眼他，想要為難他，他的王爺位子早就保不住了，甚至他的人頭早就落地了，哪裏還能會像今天一樣？
灝天瑞有些失神的看向顧芊婉，將她的話放在心裏，反複來回的咀嚼著，眼中慢慢釋放出光亮來，似是疑惑，又似是自言自語般問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嗯。加油，我很看好你噢。”顧芊婉象征性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原本也隻是安慰的意思，沒想到灝天瑞的動作那麽快，一下子將她的手握住了，雙手緊緊而用力的握住她的一隻手，眼中滿是哀求之意。
她原本想要立即抽出手的動作，隻能頓住了。
“婉兒，謝謝你的鼓勵，我，我懂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灝天瑞的眼神之中，彌漫起一層血絲來，激動的呼吸都變粗了。
顧芊婉見情況有些不動勁，稍用了些力氣，才將手抽回，果然白晰晶瑩的手背上，多了一圈紅痕。
灝天瑞有些慌亂的嚅嚅嘴唇：“對，對不起，我不該那麽用力的，一定很疼吧，對不起，我該死，要不你打我出氣好了。但是我剛才太激動了，婉兒，我以為你已經對我失望了，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想再見我了。今天你能來，我已經是喜出望外，沒想到，你對我還有這麽深的期望。婉兒，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你放心。”
“瑞王爺，請稱呼我郡主或者攝政王妃。”顧芊婉的臉色有些冷，嚴肅的說道，她本意是想提醒灝天瑞注意兩個人的身份。
灝天瑞卻是瞬間就懂了，他以為顧芊婉指的是避嫌，畢竟他現在大業未成，兩個人還是四哥和弟妹的關係。
他心裏又激動又難耐，剛才甚至想將顧芊婉抱入懷中，但是終究還是沒有敢去做，怕顧芊婉會惱怒，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不受重用，落魄的王爺，什麽都沒有，拿什麽去承諾她呢？
顧芊婉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有些不太確定灝天瑞是否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瑞王爺，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為朝庭分憂，吸取以往的教訓，做幾件真正對百姓有利，對天下有用的事來，讓別人刮目相看，也不枉費我和攝政王對你的期望。”顧芊婉心裏的不安莫名又濃鬱了一分，所以也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將話說的更明顯了些。
相信隻要有心的人，都能聽懂自己的話吧？
“婉兒，呃，不，郡主，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因為能得郡主這般良苦用心，如果天瑞還依舊消積沉倫，那真是該死了。”
灝天瑞的目光越來越炙熱，讓這個小小的包間，都溫度漸漸升了上來，顧芊婉感覺自己該說的話都說了，灝天瑞貌似也明白了，就不便多留了，畢竟她家那位醋性可是很大的，萬一知道了肯定又要摔倒醋壇子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顧芊婉站起來，身後的兩個丫頭立即幫她把披風係好，她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出去。
灝天瑞目光中滿是留戀，依依不舍的目送著她離開。
要不是她身邊還有兩個丫頭在，灝天瑞真的好想將她擁入懷中呀。
原來婉兒一直是對他有心的，要不然為什麽專程在大婚前趕來開解他，還對他說，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原本顧雨薇的遊說之詞，他隻是有些動搖，現在是徹底的想法堅定了下來。
是的，和東唐合作，雖然要受盡對方的淩侮，而且到時候開邊關引東唐部隊進來，也要受萬民的唾罵，說他是賣國賊。
但是等他會成為這大元國新的帝王那天，他隻要好好當皇上，多做幾件利國利民的事情，到時候那些人恐怕都要寫詩寫文來讚他是英明仁君了呢。
雖然要向東唐進供，還要受他們欺壓，但至少在本國內，他是最大。
灝天瑞轉向窗口，看見顧芊婉坐入馬車裏麵，目光依舊炙熱的盯著馬車簾子，雙拳握緊，臉上逐漸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來。
“婉兒，你再等一等，等我親手奪位屬於自己的位置時，你就是與我並肩的第一人！灝溟宣能給你的，我灝天瑞一樣能夠給你。”灝天瑞的眼中逐漸顯現出瘋狂來，笑意有些猙獰，也快速離開了一家酒樓。
他一路在想：顧雨薇那個賤人，有些難辦，沒關係，暫時不動她，先上她得意猖狂一陣子，等他坐上了帝位，處死她，還不是動動小手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