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本身就是個錯誤

  “不如我們今天就將小姐的這些名頭都坐實了吧？免得白擔了這個名聲。”桂芸臉上帶著極為古怪的笑容，靜靜看向顧芊婉。


  那一刻，顧芊婉心底的滿意更甚，桂芸的想法和她在某些方麵，不謀而合。看來爹果然替自己挑了兩個好奴才，不但有膽大心細，還機智過人。


  香草很是疑惑，但想到剛才的教訓，還是老實的閉了嘴，然後看見桂芸朝她招手，她趕緊好奇的把耳朵湊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在慢慢由疑惑變得歡喜起來。


  ……


  與此同時，相貌甜美的顧家三小姐顧雨薇，由她貼身丫頭杏兒攙扶著，和顧百萬一起，急步往蓮池邊趕。


  “爹，都是女兒的錯，沒能攔得住五妹！”顧雨薇再度哽咽起來，清麗柔美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當真是看的人心疼。


  小桃立即氣憤的說道：“老爺，您來評評理，我們家小姐真是好心，看到碧蓮池的花開的好，所以請五小姐過來賞花。誰料她竟是看中了池裏的紅龍魚，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顧百萬的臉色更加陰沉，似要滴出墨來了。


  顧雨薇大概沒料到身旁的丫頭會突然多嘴，就趕緊瞪了一眼桃兒，聲音虛弱的說道：“小桃，誰讓你多嘴的，五妹從小長在鄉下，說出那樣的話，也在情理之中，你不要亂嚼舌頭根子，讓爹爹傷心。”


  “小姐，奴婢沒有，奴婢說的句句都是真的，老爺不信可以問其它人，五小姐當時就是那樣說的，而且還很囂張。小姐您說五小姐生在鄉下，不懂府裏規矩，可是她已經進府四年多了，老爺也請了嬤嬤日日教著，有什麽規矩四年都學不會的，她分明就是不想守規矩罷了。”


  顧雨薇還想再攔，但是卻被顧百萬打斷了，他冷聲讓小桃把真相說出來，又溫柔看向顧雨薇道：“雨薇，我知道你一向憐惜這個妹妹，但是太過溺愛就是害。你妹妹以後是要嫁給太子的人，現在還不乖一點，以後進了宮，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顧雨薇這才沒再開口，但是臉上的擔憂和自責，卻是越來越濃了。


  小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抬起頭時，又恢複了為主子難過，生氣的表情，開始添油加醋的說出她所知道的真相。


  當顧百萬聽她說，顧芊婉竟然想把皇上賞賜的紅龍魚，撈出來煮著吃的時候，氣的臉色都綠了，嘴唇下頜的胡須更是哆索的厲害。


  顧百萬真是想不通，顧芊婉的生母李玉娘，昔年是聞名京城的才女，聰慧絕頂，怎麽會生下這樣愚蠢的女兒，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


  他仰起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眼圈微紅，心裏麵無聲呐喊道：玉娘，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但凡她能乖巧一點點，我都不會不管她。可是你看看，她自從進府四年來，幹盡了蠢事，傷透了我的心！你說我該怎麽辦？難道四年前接她回來，本身就是個錯誤嗎？


  顧雨薇仔細觀察著顧百萬的麵部表情，當看到他連連歎氣的時候，心裏十分得意，嘴角也情不自禁勾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來。


  顧芊婉，這場姐妹情深的戲碼，終於要結束了，再不結束，我自己都要惡心死了。


  顧芊婉，做了鬼，別恨我，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你不在鄉下好好待著，偏要回府呢？原本我才是顧家的唯一嫡女，但是你一回來，我就變成了庶女。


  你一回來，太子側妃的機會，也成了你的，我怎麽甘心？我和我娘辛苦經營了這麽多年，才討得了爹的歡心，但你什麽都不做，卻可以得到這一切，憑什麽？

  你不但要死，而且還要死的很難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你多添些名聲，讓你遺臭萬年。若非這樣，怎能襯托出本小姐的好兒來呢？

  顧雨薇心中的得意也就是刹那，當顧百萬回過神來時，她又恢複了那個滿臉淚痕，關心嫡妹的好女兒。


  她忽然抬手就給了小桃一耳光，“誰讓你多嘴的？如果爹因此而生了五妹的氣，看我怎麽處置你？”


  說罷聲音有些急迫的向顧百萬說道：“爹，五妹不是故意的，您不要生她的氣好不好？今天的事，女兒也有責任，身為姐姐，卻沒有能勸得住妹妹。”


  “小姐，你哪裏是沒勸，根本是勸不住，你才勸了幾句，五小姐就將你推倒在地，老爺你看看我們小姐的手，都被尖石頭給磨破了。而且當時那些小廝們都要下水救五小姐，五小姐還說，這蓮池裏的水一點也不深，連她住過的鄉間河水一半都沒有，她在鄉下經常在河裏洗澡的，還嘲笑我們小姐是膽小鬼呢。要我說，她真要有什麽，那也是活該！”小桃用手捂著被打紅的臉，仍舊嘴硬的回話，滿臉都是憤憤不平。


  這話好毒，先說顧芊婉推庶姐就是沒有姐妹友愛，又說常在鄉間洗澡，根本是指她不知廉恥不自愛。一個女子未出嫁前，什麽最重要，那就是清譽。


  顧雨薇也當真是心狠手辣，死了還要讓顧芊婉背上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