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孤山夜話
不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好男人誌在四方,不能混在粉脂堆裏。
“哇!好崇高的樣子,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長孫無垢拿了一個包子一口塞進嘴裏,“說的太好了,這才是姐看中的男人應該有的樣子。”
一會是風,一會是雨,春蘭都不知道怎麽伺候了。
更誇張的還在後頭,長孫無垢把煎蛋吃了之後,還把剩下的包子狼吞虎咽的給吃了。
把春蘭都嚇傻了:“大小姐,你慢一點,別噎著。”
女人失戀了不是瘋狂購物,就是瘋狂的吃。或許隻有購物和吃東西,才能讓她們受傷的心,恢複寧靜。
春蘭怕大小姐噎著,還特地到了一杯水。
長孫無垢卻充分發揚幹飯人的品質,她把兩籠包子都吃了,手成鷹爪抓形,打了個飽嗝說:“吃飽了,有勁幹活。我要把我失去的找回來。”
“啊!?這一但失去了,哪裏會有找回來的道理?”
“笨蛋!我是要把楊洪抓回來。”長孫無垢握緊拳頭說:“想逃離姐的手掌心?沒門。”
“啊!大小姐……”
在邯鄲到鄴城的路上,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郎君,騎著一匹駿馬,情緒高亢的唱著歌:
這不是偶然
也不是祝願
這是上天對重逢的安排
不相信眼淚
不相信改變
可是堅信彼此的情結
我應該如何
如何回到你的心田!
小母馬一邊跑,一邊問:“怎麽了,楊哥?你失心瘋了?”
騎在馬上的正是截胡了李二的楊洪,馬兒就是能口吐人言,尖酸刻薄的黑龍馬。
楊洪剛剛和傳說中的皇後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才真正體會什麽是男人。
他看沒有絲毫因為一個畜生的話而生氣,而是盡情的高歌:
那一夜
你為我喝醉
那一夜
我與你分手
“咳咳,老哥,你昨晚和無垢姐咋了?”
那一夜
我傷害了你
“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為何要傷害無垢姐?”
那一夜
我舉起酒杯
那一夜
我心兒已碎
“你是不是想無垢姐了?想她就回去唄!”小母馬說著就掉頭,要返回臥龍別莊。
楊洪唱的正高興,突然意識到小母馬調轉方向,他氣壞了問:“你幹嘛?”
“回去見你想見的人啊!”
“呸,你才想見她。”楊洪牽著韁繩調轉馬頭,他才剛從別莊出來,怎麽可能回去?
韁繩在別人手裏,小母馬拗不過楊洪,隻好乖乖地聽話,嘴裏卻不服氣:“你們男人真是奇怪,心裏想,卻怎麽也不承認。”
“我才沒有想她···”
“那就是想她身子了,表上麵裝的人模狗樣的,身體卻很誠實。”
無語!
……
“好好我胡說,怕了你了。”小母馬一邊跑一邊說:“其實我無垢姐雖說是身在大山裏,但是也向往外界的世界。他掌管白鴿堂除了壯大山寨之外,還是為了找明主,實現姥爺的夢想。”
“嗯,看出來了,此女非比尋常。心氣不比男人差,日後必成正果。”
“楊大哥,遠見卓識,就幫幫無垢姐唄。她不能嫁給愛情,就嫁給江山好了,也不枉他對你一往情深。”
楊洪默然不語,這小母馬倒是不拘泥於禮法。他白嫖了長孫無垢,小母馬竟然沒有怨恨他的意思。
“你看我們大周的皇帝,能不能成為雄主?如果他是,那就可憐我們家小姐了。他還是個孩子。”
“他不行,屁大的孩子,你看這亂世哪一個童子黃帝可以走的長遠?兩年之內就被人除去了。”
“這倒也是,皇帝都是兵強馬壯的人做的?高歡宇文泰都是這樣。你要去鄴城,投奔尉遲老頭,你覺得他是英雄嗎?”
“他?有勇無謀,一介匹夫,外強中幹。”
“不是吧,大哥?他可是大周太祖宇文泰的外甥,又娶了金明公主有雄兵幾十萬,從軍幾十年從未敗績。”
“他就是塚中枯骨,我此去就是要斬殺這老頭。”
“哇,那麽厲害!好久沒有聞到血腥味了。想想就興奮。”這馬兒也是變態,居然喜歡血腥味它接著說:“那就是韋孝寬,尉遲老頭的死對頭。既然你要擊殺尉遲迥,當然是想他請功。”
“老頭那麽大年紀了,還有幾天活頭?”
“喔,你看南朝的陳叔寶怎麽樣?聽說他年少英雄,坐擁江南,奮發向上。勵精圖治,大有問鼎中原之勢。”
“他就是一個貪戀粉脂堆的酒囊飯袋,雖有百萬大軍,五年之內,他的頭顱必送往長安。”
“西梁王蕭冼誅滅侯景之亂,複興大梁”
“他擁數萬精兵於荊州,見父皇於危難而不救,坐山觀虎鬥。讓大梁毀於侯景之手,說是中興,就是大周的傀儡。”
“那還有誰?北境之王突利可汗,扶桑王張仲堅?”
“他們都是蠻夷,不提也罷。”
“那我就想不出誰可以一統天下了。小娃娃皇帝固然是不能做天子,可是他有一個好的外公,那可是大周最後的忠臣。”
“他可不是什麽忠臣,將來取後周天下的就是此人。”
“大丞相楊堅?你是說他會成為一統天下的雄主?”
“他?他就是一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傭人,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就是撿了個大漏。”
“撿大漏?欺負孤兒寡母?他可是當今太後的父親啊?”
“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在權力麵前,多少父子兄弟相互殘殺?何況小皇帝並不是太後親生!楊堅這廝奪取自己女兒的江山,卻也守不住。”
“無語了,照你那麽說誰才是英雄?我們無垢姐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夫英雄者,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者也。”
“別整那些玄乎的,直接說誰可以當得?”
“長孫無垢,雖說是有皇後的命,偏偏早出生那麽多年,他的真命天子要好多年以後才會出現。”
“啊,愚蠢的人類。什麽騎馬論英雄,就是不想對無垢姐負責。”
“隨你怎麽想了!我什麽都沒有做,幹嘛要對她負責?”
小母馬想想以楊洪的個性,他也不會對無垢姐負責的也就不提了,“所以說,你騎了一夜的馬兒,隻和無垢姐說了一夜話?”
“嗯呐,我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