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辭而別
當天晚上，楊洪就和觀音婢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兩人都是年輕氣盛，所以一直纏綿到很晚才睡下。
長孫無垢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揉揉眼，感到渾身上下都很疲憊，頭也有些暈。
“小姐，你醒了？”丫鬟春蘭問道，她打了一盆清澈的山泉水，要伺候大小姐洗漱。
“幾時了？”長孫無垢本能的問丫鬟。
“巳時三刻了。”古時候巳時就是，九點到十一點。卯時三刻就是十點半，什麽朝代巳時都不早了。
長孫無垢平時都是卯時就起床了，我今天這是怎麽了？起那麽晚？
“你也不叫醒我！”長孫無垢伸個懶腰，才注意到自己不著一縷。
雖說春蘭是貼身侍女，但是長孫無垢還是本能的捂住胸口問道：“你是這麽進來的？”她記得門明明是掩這的啊。
春蘭心想：你現在又不是小姑娘了，都是女人了，還害什麽羞？
但是她知道大小姐喜怒無常，也不敢當麵頂撞，就背過臉說：“姑···楊公子出去的時候，從裏麵把門栓打開了。門一推就開。”
小樣，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還裝清純呢？
長孫無垢精神恍惚，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卻又想不起。
春蘭這麽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一覺醒來楊公子去哪了？
莫非我昨晚是做夢？但是這死丫頭明明是說，楊洪從我屋裏出去的。而且現在腿上還有些疼痛感。
“楊公子呢？他起那麽早幹嘛去？”長孫無垢一邊穿好衣服，一邊問。
“楊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你怎麽不攔著？”
“···”我的大小姐，怎麽攔？這種事哪有強求的？我也打不過他。
你自己魅力不夠，我總不能說：‘姑爺，您在悶會！’
“呃，他說他給您做了些早點。”
“早點？什麽東東？”
“楊公子說，就是早上吃的點心。”
“在哪？快端上來。我現在都餓死了。”
“都在小桌上呢，您洗漱完···”
放眼望去，桌子上有一些點心，一個煎蛋，一杯牛奶。
“怎麽還有牛奶？”長孫無垢喝了一口，一臉的嫌棄。
古時候沒有消毒設備，牛奶容易保存，味道還大。所以古人沒有喝牛奶的習慣，
“楊公子說，早上和牛奶利於美容養顏。”
“對，楊公子說得對。”長孫無垢把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桌子上還有一份蒸包，長孫無垢打開籠屜一股肉香襲來。
長孫無垢用筷子夾了一個，隻覺得這包子小巧玲瓏。而且最上麵合攏處，還別出心裁的的扭成菊花樣式。
“他做的？”
“嗯。楊公子說，你昨晚請他吃宵夜。他今天早上要好好款待你。”
“我昨天沒有···”長孫無垢話說了一半，明白了楊洪的意思，就轉移話題說：“還挺精致。”
“味道還不錯，這肉是什麽餡的？”
“楊公子一早去打的野豬，停楊公子說是他赤手空拳打死的。”
“昨晚那麽能折騰，還能赤膊打野豬，真是個蠻漢。”
“大小姐，您說什麽？”
長孫無垢這才覺得失言，瞪了她一眼：“沒規矩。”
春蘭撇著嘴小聲嘀咕：“矯情。”
長孫無垢還要在說話，突然發下碟子下麵有一個信封，上麵歪扭七八的毛筆字寫著：觀音婢親啟。
“人醜，字也醜。”長孫無垢說完把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裏，撕開信封打開一看，信上說：
我打別莊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這楊洪也霸道，對於昨晚的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這是鄭愁予寫的一首詩，長孫無垢生活的這個年代，她如何聽過？
又是春闈，又是寂寞的城，也不明白什麽意思，還當是給他寫的情詩呢。
“字不怎麽樣，詩的韻味還是蠻好的。”
看長孫無垢心花怒放，筷子都顧不上用了，直接就用手拿包子吃。
春蘭就忍不住問：“寫的什麽呀，大小姐？”
但是長孫無垢看到最後幾個字：“我大打的馬蹄聲是個美麗的錯誤”的時候，她的笑容凝固了。
“怎麽了大小姐？”春蘭也是很無奈，最近大小姐的脾氣就是七八月的天氣，說是風就是雨的，陰晴不定。
她們做丫鬟的也不知道這麽伺候了。
長孫無垢看到最後一句‘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的時候，她的眼淚水，一下子就繃不住，稀裏嘩啦的就流了下來。
春蘭都驚住了，這大小姐變臉也太快了，“這是怎麽了？”
“他走了····嗚嗚嗚。”長孫無垢哭著說。
春蘭從大小姐手中取過那封，讓大小姐一會哭，一會笑的信件。
看完之後，她把信揉成團，氣憤的說：“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負心漢就這樣走了？”
她從小伺候長孫無垢，所以表麵上是主仆實則情同姐妹。
小姐妹吃了大虧，她同仇敵愾。
“嗚嗚嗚，那可怎麽辦啊？”
“要不要我召集別莊的兄弟們，把他抓回來？”春蘭看大小姐沒有反應，以為是她同意了自己的建議，轉身就要召集兄弟們抄家夥。
“回來，你去幹嘛？”長孫無垢到底是大小姐，頭腦清醒，都這時候了還分得清輕重緩急，“召集多少人有什麽用？你不是沒見過他多麽威猛。”
“再說，你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有過一次之後，他拍拍屁股走人是嗎？”
春蘭被大小姐責備，大氣不敢出一個。大小姐現在很激動，負麵情緒暴漲，總要找個出氣孔。
長孫無垢，有抓過信仔仔細細看，想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會拋棄她。
她打開春蘭揉成一團的信件，發現後麵還有字：愚蠢的人類，我是不會因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的。
他什麽意思？他原來不是不喜歡我，而是男兒誌在四方，他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去了。
是啊，這山莊四麵封閉，楊公子是蛟龍，怎麽能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