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五章沈家壓力山大
族長一說話,其他老頭子們也紛紛跟著表態,竟然沒有一個人讚成這門親事的。
“大侄子,你可是我們沈家的希望,切莫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了!”
“沒錯,你大哥誤入歧途,咱們沈家的將來都要靠你了,可不能再出岔子啊。”
“天涯何處無芳草,世間女子這麽多,何必找這些高門貴女?”
“你難道忘了你父母是被狗皇帝賜死的?怎麽還能找仇人家的女子為妻?”
聽到這裏,齊雁來的心猛然一揪,沒想到沈家還有這樣的過去。難怪沈硯白從不談論父母的事情,原來他們是被皇上賜死的。不過當今聖上登基不久,人很親和也沒有什麽大動作,也許是先帝時期的事,畢竟先帝是出了名的暴君。
隻是她雖然是郡主,也不是皇上的親閨女先帝的親孫女,這些人把仇恨對準她做什麽?
好吧,可能她的確與皇家沾親帶故,可也不能把這一切都算在她的頭上吧?沈硯白也是,這些事情也不提前說一聲,搞得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覺得好像怪她又好像不應該怪她,覺得好像不冤又好像冤枉,總之矛盾極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每個人說起話來都是慷慨激昂義正嚴詞,而沈硯白始終是那樣淡漠的表情,好像這一切的喧鬧爭執都與他無關。
約莫是說夠了,沈誠之喝了一大口茶,問道:“大家的意思你也應該了解了,打算什麽時候退婚?”
沈硯白這才坐直了身子,淡道:“你們的意思我懂了,但我的意思你們沒懂。”
“你什麽意思?”
他麵上雖然在笑,但是眼神極其冷淡:“我是回家成親的,不是來征求你們同意的。”
沒料到他會是這樣回答,沈誠之覺得難以置信:“月凝不比她強多了,你何必要找仇人家的姑娘呢?”
“我成親之日,列位若是賞光就來喝杯喜酒,若是不來也不強求。如果一定要鬧,我便去別處成親,也算是知會了沈家人了。”說完,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他就輕輕揮揮袖子走人了。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沈硯白出來之後,齊雁來便從房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他的背上,有點不高興:“你怎麽什麽都沒說啊,我一點準備也沒有,這麽大的事情你應該提前知會我一下吧?”
他反手把她抱進懷裏,終於不再是淡漠的表情:“我怕我說了,你會離開我。”
“怎麽會呢,我又不是皇上的女兒,也沒有皇族血脈,我可不背這個鍋。”她順勢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要不咱們走吧,去別處成親也一樣,何必跟他們鬧成這樣。”
“我想讓你的名字寫在我家的家譜裏。”這就是他想要回沈家辦喜事的重要原因,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名分很重要,也想讓沈家的列祖列宗都知道他娶親了。
“但他們明顯不想讓我的名字出現在家譜裏啊。”齊雁來想了想,建議道:“要不然咱們兩個寫個家譜,就從咱們這輩開始算,咱們兩個以後就是老祖宗啦。”
“也不是不行。”總之,他們的名字必須要在一起,“我有點想當皇帝了,這樣你就是皇後,我們青史留名,一本小小的家譜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趕緊搖頭:“算了吧,你要當皇帝了就得有三宮六院的,我才不跟你過呢。怎麽?還沒嫁給你呢,就打算讓我給你養小妾?”
沈硯白微微一笑:“不敢,不敢。”
兩個人玩笑了幾句,彼此心情都好了不少,並沒有被那些人影響了心情。大概是因為族中長輩都來了,所以晚飯時候是女眷們一起吃的。
看著柳月凝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迎來送往張羅飯菜,齊雁來心裏好笑,這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感情的事是兩個人的事,你跟他家裏人再好又有何用?不過她的影響力真是不小,才不到一天,就把沈家族中有些名望的長輩全叫來了,是想強壓沈硯白一頭麽?
一桌子的沈家女眷除了沈老夫人外,對齊雁來都沒什麽好臉色,幹脆看也不看。沈老夫人雖然和善,但明顯又進入了糊塗的狀態,什麽人都不認得了,更別說剛來的孫媳婦了。
柳月凝一笑真是顛倒眾生,饒是兩個人是情敵,齊雁來也覺得她真是漂亮。那種明豔卻不俗氣的風韻氣度,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要把她比作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那自己大概就是……算了,她幹嘛非要當花呢!
“齊小姐,這兩道菜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正當她出神的時候,柳月凝叫人又上了兩道菜,正好擺在了她的麵前。
齊雁來看她那個表情就知道她沒安好心,仔細看了一下菜品,一個是青瓜雕的龍盤踞在盤中,周圍圍了一圈河蝦,看著紅紅綠綠的很好看;另一盤是西瓜雕刻的鳳凰,旁邊還有一隻雞,顏色的搭配也很不錯。
“這菜倒也別致。”她是不在意這些小把戲的,反正能吃就行,隻要別下毒咱們就還是親戚。
柳月凝可沒麽大度,見她不生氣幹脆窮追猛打:“這道叫‘龍困淺灘遭蝦戲’,另一道叫‘落難鳳凰不如雞’,請齊小姐,哦不,是請永寧郡主品嚐。”
原來是打聽到了自己的窘境,過來嘲諷了。
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齊雁來覺得真是可惜了這副好容貌,如果她不作妖也許自己還會擔心沈硯白移情別戀這個大美人,可她偏偏小肚雞腸不依不饒的,簡直是在把沈硯白往外推。都認識那麽久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表哥的喜惡,可見頭腦不行,身旁的人也不行,沒一個能幫得上忙的。
齊雁來不以為然地笑道:“沒想到在柳小姐眼裏,我又是龍又是鳳的,真是受寵若驚。”
“郡主自然是人中龍鳳了,不過要是落了難,可就不行了。”
“嗯,就算沒遭難,我也不如柳小姐這傾國傾城的美貌,隻是不知道柳小姐是蝦呢?還是雞呢?”齊雁來夾起一隻河蝦,笑容可掬地放進嘴裏慢慢品嚐。
原本是打算奚落她的,沒想到反被她奚落了,柳月凝不由得怒火中燒。一個未嫁的姑娘家,被比作蝦也就算了,還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說她像雞,簡直讓她忍無可忍。
正要再說些什麽,芳姨起身按住了她,勉強打了個圓場:“都少說兩句,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管柳月凝如何得人心,她也不是沈硯白要娶的夫人,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反倒失了身份。芳姨是一片心思為女兒打算的,既然沈硯白不行,再找別人就是,憑女兒的花容月貌,親事還會難嗎?
不過她女兒顯然是不領情的,很不耐煩地從母親手中掙脫出來,又說道:“你吃我沈家的飯菜,不覺得難以下咽?你作為皇親國戚,手上沾滿沈家的血,還有什麽臉麵進沈家做媳婦?”
男的去強迫沈硯白退親,女的又來圍攻她,沈家人真是分工合作,默契十足。
“原來柳小姐姓沈啊。”她不緊不慢地吃著菜,仿佛根本不在意別人說什麽。
這時又一婦人開口道:“月凝早晚是沈家人,你不必在這陰陽怪氣的。”
真是冤枉,哪裏是她陰陽怪氣,難道不是那柳月凝主動挑釁?她明明一直都很和氣不是?
遇見一群不講理的女人,還能怎麽辦?
是能薅頭發,還是上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