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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三十一章不醉告辭離開

  在沈硯白那邊算是過關了,可不醉這邊還沒有搞定。每日除了畫畫的時候他都會跟著齊雁來,說是伺候,但那個表情神態倒很像是在跟沈硯白挑釁較勁一樣。


  沈硯白是真沒把他當一回事,對他的那些小動作視而不見,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


  齊雁來看著較勁的不醉和漠然的沈硯白,悄悄地問姚三娘:“你說會不會不醉其實喜歡沈硯白?你看他都沒瞧我,光在那看沈硯白。”


  “胡說八道。”姚三娘親切地回了一句,之後喂給她一顆葡萄讓她閉嘴。


  經過了好幾次修改以及推翻重畫,終於是大功告成了。姚三娘覺得這是自己畫得最成功的一幅,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美人圖之首。


  當然不醉本就長得好,氣質也特別,是這幅畫成功的最重要的因素。


  既然畫完了,就應該解決不醉了。然而沈硯白看著一點也不著急,每日與齊雁來出雙入對,不醉要想跟著就會把他點在那裏罰站,不給他打擾他們二人相約的機會。


  終於不醉沉不住氣了,攔在他麵前:“你沒有話想跟我說?”


  沈硯白這才正眼看他:“不是你有話跟我說?”


  “都一樣,借一步說話。”


  逛了一天的齊雁來正覺得累得腰酸背痛,樂得他倆去單聊,她好去躺一躺。以沈硯白的身手必然不會吃虧,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兩個樣貌出眾的男子一同現身,惹得周圍人驚歎不止,然而他們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他們不敢靠近。


  不醉平日裏都是春風和煦的笑容,樂得接受眾人的追捧與歡呼,可今日麵色很冷,眼神肅殺,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覺。


  沈硯白素日也是脾氣好好,嘴角眉梢都帶笑意的那種,此時卻是麵無表情,眼神裏更透著冷淡,很有距離感。


  二人行至郊外,方才用輕功跑起來,甩開了身後一直跟著又不敢靠近的人群。


  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沈硯白停下來看著他,不醉在那裏喘著氣,一時間說不了話。


  以前覺得自己輕功不錯,可今日才知人外有人,沈硯白毫不費力地極速前行,他拚勁全力跟著還很吃力,更覺得胸口好疼,心跳好快。


  好容易喘勻了氣,不醉開口說道:“你是什麽人我太知道了,我不能看著你利用她傷害她。”


  沈硯白麵不改色,語氣非常冷淡:“我是什麽人你知道,你是什麽人我也清楚。至於我對她如何,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清楚什麽?”不醉突然有些緊張。


  “清楚你背後是什麽人,派你來做什麽。你家主子手伸得這麽長,連我的事都敢來插手,她是忘了我的手段了?”


  聽到這話,不醉強裝鎮定:“你說什麽主子,我聽不明白。”


  “知道我底細的,屈指可數。知道我是什麽人,還蠢得敢來搗亂的,也就隻有你家主子一個了。”


  “我沒有主子。”不醉依舊不承認。


  “你承不承認都不要緊,總之你必須離開,如若我再見到你糾纏她,你和你背後的人我都不放過。”沈硯白此時戾氣盡顯,眼神帶著不由分說的殺氣和不容質疑的霸氣,周身的氣場讓不醉愣是後退了幾步。


  “不信就去問,看她如何選擇。”


  話說到這個份上,不醉裝不下去了:“我需要請示,我做不了主。”


  “給你兩天時間,自己不走,我送你走。”該說的都說完了,沈硯白轉身離去。


  他的身影消失得極快,不醉這才意識到,之前讓自己跑得喘不過氣的程度,還是他刻意放慢了速度。


  真的比不過啊。


  努力在天賦麵前真是一文不值,而且人家不僅有天賦,肯定也很努力。不醉頭一次這樣挫敗,不知以後該何去何從。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輪明月始終是無法被他攬入懷中了。


  馬上飛鴿傳書回去,很快就收到了收手的指示。沈硯白果然不簡單,自己主子那樣的人都不敢明著跟他叫板,無非是暗中使絆子,讓他過得稍微不順利罷了,更多的,他們誰都不敢插手。


  不過經過這一次也試出來了,齊雁來對他來說,很重要。


  再留下去也沒有意義,不醉隻能一臉難過地與齊雁來辭行。


  “已經找好落腳的地方了嗎?安全嗎?”得知他要走,齊雁來先是鬆了一口氣,之後覺得這樣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他。


  “我本就是汙泥中掙紮偷生的人,不會更糟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裏麵的光彩讓他自慚形穢,又不舍離開。


  “這話說得不對,即使汙泥之中也是開得出高潔的荷花來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你不是讀過書嗎?這兩句都不知道?”她有點生氣他這樣垂頭喪氣,一臉沮喪,“天下之大,你該出去看看的。看得多了,你便知道這世上有更好的山,更好的水,更好的風景,更好的姑娘。”


  不醉聞言笑了:“可能會有更好的山水風景,但姑娘,我麵前的才是最好的。”


  “咳,不說這個了,我給你拿點盤纏吧。”齊雁來很是不好意思地準備掏錢袋,不料卻被不醉按住了手。


  頭一次看到他這麽清淺的笑容,明明是在笑,眼神裏卻都是憂傷:“金屋十餘年,金山銀山都攢得下了,還能缺盤纏?我說無處可去,是因為隻有你身邊才是我想待的地方。”


  眼前的男子不再故作媚態,認真的神情,真摯的語氣,說的話又是那麽動人。這個時候齊雁來有點理解男人為何要三妻四妾了,每日都能欣賞不同風韻的美人,也是人生快事啊。


  突然覺得這樣想不對,她趕緊正了正心神,說道:“我身邊已經有沈硯白了。”


  這話聽著無情,可確實是為了不醉好。如果她語氣中有絲毫的不舍與惋惜,都會讓他燃起希望,然後一直懷著這種希望等著盼著,最終蹉跎了歲月又一無所得,她實在是不忍心看他這樣。


  早就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不醉貪婪地看著她,仿佛怕看少了以後就看不到了。剛才是不敢看,現在是看不夠,他覺得自己真是矛盾極了。


  “如果他負了你,我會拚盡全力。”就算實力懸殊,為了她,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地猶豫。


  “你們怎麽都覺得沈硯白會負了我啊?”齊雁來不知聽幾個人說過類似的話,真是有些無奈,“就算他長得不太安分,那我也不差啊,怎麽就不能迷住他呢?怎麽就不能是我負了他呢?”


  “沈公子……神秘莫測,城府頗深,走一步看百步,實在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不醉隻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希望她能體會到他的意思,對沈硯白有一點防範之心。


  這時沈硯白終於忍不住推開門:“感謝你的誇獎,是不是該走了?”


  “是,這就告辭了。”不醉跪下,虔誠地看著她,而後親吻了她的一片衣角,“願郡主平安順遂,所求如願。”


  之後,在齊雁來錯愕的表情和沈硯白殺人的眼神下,不醉揮揮衣袖,消失在門口。


  可惜她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可惜以後不能見麵了。


  與卿離別日,江湖無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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