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九章九郎變成九姑娘
聽見母親的主意打到了姚姑娘的身上，李飛鴻倒是搖頭了：“不好，那女子什麽來頭我都不知道，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柳家的姑娘我已經是拿捏住了的，也聽我的擺弄，不好再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連柳家都傍不上了，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這小白臉果然有頭腦，這麽快就能分析出利弊得失，隻把力氣花在已經養熟了的人身上，不會得隴望蜀的，還真是謹慎又小心。
李老太太算是被說服了，點頭道：“我兒素有大智慧，為娘全聽你的。”
至此二人談話完，齊雁來也回了柳府，與姚三娘說了一遍。
“這有點難辦了，看樣子他是咬住了二姑娘，不得到足夠想要的是不會鬆口的。”姚三娘聽完一臉為難，半天想出了個辦法，“要不你帶著她去偷聽他們的談話？”
“先不說她能不能配合跟我走，那母子倆也不是天天會說這些話吧？要是她沒聽到，反倒以為是我栽贓陷害，會更激起她對李飛鴻的維護，沒準兒陷得更深了也說不定。”
“那你預備怎麽辦？”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姚三娘就知道她已經有了主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到底這親事還得是長輩說了算。隻要我找到了李家的罪狀，搜集好了匿名獻給柳老爺子，最好能讓官府治罪的那種程度，還怕這婚事能成？”齊雁來眼珠轉啊轉，仿佛已經看到李家人哭爹喊娘的場麵，心情非常愉快。
“好，我這給大姑娘畫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就拉著二姑娘畫，不讓她有機會出門與那男的見麵。你就放心地去查吧，我一定看好她。不過你真的會查案子嗎？”雖然見識過她的身手，但沒見識過她的頭腦，姚三娘對此持懷疑態度。
“本山人自有妙計。”
“說人話。”
齊雁來笑道：“自己查案多辛苦啊，有錢能使鬼推磨，能花錢得來的幹嘛自己費勁兒啊。”
“行吧行吧，隨你怎麽折騰，我要睡了。”
“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她胸有成竹，躍躍欲試。
柳州算個中等規模的城鎮，肯定有摘星閣的分部，所以她隻需要揣好了錢袋買消息就行，自然有摘星閣的人替她跑腿探查。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這時候不用地頭蛇啥時候用？雖然丐幫的消息也很靈通，畢竟從來沒有打過交道，萬一找不對門路被騙了怎麽辦？
於是現在的情況是，她在摘星閣裏悠閑地吃著點心等消息，不一會兒就有了回音。
原來這李家暗地裏與人合夥開了個地下的賭場，早就賺得盆滿缽滿。可前段時間李飛鴻的舅舅打死了人，連帶著整個賭場都被官府封了，人也被關在了牢裏麵。賺不到錢又要賠錢，還要打點官府的人，難怪入不敷出，還要靠自己勾引人家千金小姐拿點錢救急。
“真不是個好東西！”齊雁來很想呸一聲，又舍不得嘴裏的美味點心，隻好作罷。
“這是說誰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女子出現，青色衣裙，瀟灑幹練，颯颯英姿，不減當年。
“九郎！”齊雁來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她，連忙撲了過去，“好久不見！”
“可真是好久不見了，前一陣聽說你中毒了，如今看來是沒事了。”摘星九郎上下打量一番，見她臉色紅潤又有光澤，可見是好了。
“是啊，我福大命大啊，換個人早就死了。”齊雁來自誇的時候從來都是不遺餘力，“你怎麽會在柳州？”
“這邊氣候好，我來養傷，順便負責這邊的事務。”摘星閣分布甚廣，柳州又算是南北樞紐位置，自然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坐鎮。以她九郎的身份地位，想負責哪裏還不是隨便挑。
齊雁來忙問道：“你怎麽受傷了？現在如何了？”
“無事，就是之前遭人暗算，大意了。毒性解了，但是傷到了氣管總是會咳嗽，這邊潮濕，比較適合我恢複。”摘星九郎輕描淡寫地說了點，便笑道：“我也福大命大。”
“什麽人，需要我來替你報仇不？”
“家務事。”摘星九郎點到為止，不再多說這個事了。
既然是摘星閣內務，她就不好插手了，何況能傷到大名鼎鼎的摘星九郎，恐怕也不是自己那點水平的功夫能解決的。
“好吧，需要我的時候不要客氣啊九郎。”
“在這裏不要叫我九郎，叫九姑娘就好。”
也是，摘星九郎的名頭太大，樹敵不少，難保不會招來麻煩。好在她之前都是穿著男裝，叫著九郎，如今換了釵裙，反倒安全多了。
齊雁來連忙答應：“我記得了，九姑娘。”
橫豎摘星閣裏都是同一個數名字不少，九姑娘，九姑姑，九奶奶，九郎，九爺，傻傻分不清楚。不會有人想到，摘星九郎會到這麽個小地方來。
“你與葉大哥……”她想了半天，還是開口問了。畢竟之前算是欠過葉家的情，如今幫他爭取一下，就當是還了人情吧。
九郎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
完了，看來葉大哥是真的沒機會了。也是，像九郎這樣驕傲的女子，為何要委屈自己嫁到不喜歡自己的家裏？她本來活得瀟灑恣意，肯定不願意被困在後宅那一方天地。
“看來還是緣分沒到啊，這也不能強求。”
“那你呢？之前聽孔方說，你對沈硯白一見鍾情了？”九郎問道。
反正都定親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她點頭：“是啊，之後我帶他見了父母，定了親之後就一直在外麵遊山玩水的，計劃明年再去沈家成親。”
九郎聞言臉色有些古怪：“你對他了解多少，就托付終身了？”
“有的人認識久了卻一點不喜歡，有的人見一麵就會鍾情，難道還能講道理？我知道他出身不好，身份複雜，可又如何呢？難道因為那些緣故，他就不是沈硯白了？”齊雁來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覺得什麽也不會動搖她對沈硯白的感情。
“說得好。要是我能像你這樣勇敢，估計早就成親了。”九郎笑起來的時候也很甜美，絲毫不見殺氣，“隻是你從小活得單純自在，我怕你上當受騙。”
“哈哈，你還把我當孩子呢？”
“是了，是我想多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他的背景，又覺得不介意，旁人說什麽又能如何？”九郎看看天，說道：“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去吧。李家就那麽點事兒，想怎麽玩就看你了，你要是覺得無趣，我也可以出手。”
“別別，還是留給我自己解決吧，好久沒幹過壞事兒了。”
“對付這種壞人怎麽能叫壞事？頂多算是匡扶正義吧。”
“好好，你長得美你說得都對。回見啊。”
誰知她正要離開，卻被九郎拉住了手腕：“錢還沒給，就想跑？”
“之前聊得那麽好，我還以為憑咱們的交情，這點錢就不要了呢。”齊雁來哭笑不得地掏出錢袋，乖乖付賬。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九郎數起錢來，一點也不含糊。
想賴賬，不可能！
人情歸人情，數目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