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八章來自李家的算計
當然了，齊雁來才不稀罕李飛鴻的道謝，不著痕跡地離他又遠了幾步，才說自己是柳皎皎的朋友，要感謝就感謝她去吧。
“柳妹妹……”這一聲叫得真是百轉千回，話不多說那情意真是無限。
這不算是軟飯硬吃了，好歹還是付出了一些情感的，不算是絕對的空手套白狼。齊雁來一頓腹誹，真是想對著柳小姐的耳朵好好說道說道，這一看就是個沒擔當的小白臉，就您還當個寶貝似的！
這都不知道背地裏補貼了多少銀錢了，我說她一個千金小姐穿戴這麽素淨，還以為她跟自己一樣不喜歡穿金戴銀的，如今看來，怕不都是進了當鋪了吧？
“鴻哥哥，我們出來久了怕被人發現，這就要走了。下次，我再來瞧你。”柳皎皎似要流淚一般，但還拚命忍著，淚光閃閃惹人憐愛。
還有下次！齊雁來真想仰天長嘯。
這時候李飛鴻走了過來，抬手要為她拭去眼淚，當然臉上都是心疼的表情。可齊雁來不會讓他如願動手動腳的，連忙把柳皎皎拉過來，拿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擦。
兩個人騎著馬原路返回，那柳皎皎還是淚眼婆娑，不斷用帕子拭淚。
“好了，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哭什麽。”
“你說得對。”她破涕為笑，仿佛已經在憧憬著下一次的會麵了。
她們回到府中的時候，正好在晚飯之前，大家都在忙碌著，無人瞧見她們。柳夫人隻當她們脾氣相投在一起玩鬧，柳姣姣則在那裏坐著讓姚三娘畫像，柳筱筱則以為她們跟著母親閑話家常，都沒有人知道她們已經偷著跑出去一下午了。
“我說你這樣不是辦法。”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後兩個人的感情直線升溫，齊雁來想了想還是準備給她潑冷水，“那麽大的莊子，又有那麽愛惹禍的親戚，依我看簡直是個無底洞，你有多少錢都不夠的。”
柳皎皎不是不明白救急不救窮的道理，可想到鴻哥哥愁眉不展的樣子，她便什麽都顧不得了。她歎氣：“能幫多少是多少吧，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
恐怕他們一輩子都會這樣求親靠友的，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雖然我不是個愛講那些虛禮的人，但是你這一趟趟往外跑，難保哪次不被人瞧見了。若是事發，你們柳府的臉麵往哪放？倒是可以把你直接嫁過去算了，可你大姐小妹如何議親？”齊雁來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心為了她好，說得話與自己母親越發一樣了。看來自己是長大了，都能為別人操心了。
但是柳小姐卻不領情，反而生氣了：“我當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也瞧不起鴻哥哥，還不讓我們見麵。”
“那我問你，為何每次都是你去見他，為何他不在咱們鑽出來那裏等著？不是瞧不起他，我跟他也不熟，我隻是替你擔心罷了，你不領情就算了。”她哪裏是瞧不起他，她壓根就不稀罕瞧他。
見她這樣說，柳皎皎連忙賠罪：“是我錯了，你肯陪我去就已經很夠意思了，還跟我說這些，我是領情的。這幾天我會好好想想，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
但願你真的能想，別想著你鴻哥哥的臉就春心蕩漾了。
齊雁來本覺得這個柳皎皎是個爽快聰明的姑娘，沒想到在感情裏這麽盲目，這勇氣全都用在與人私會的地方了，真是讓她有些頭疼。
要管吧，她脾氣倔，也不聽話；不管吧，自己又知道了她的秘密，難道坐視她被人騙財騙色？
“回來就這愁眉不展的模樣，發生什麽了？”畫了大半天的姚三娘疲累之際，還不忘了關心她。
果然還是三娘好，脾氣爽直，對感情也不拖泥帶水的。她把下午發生的事兒講了一遍，姚三娘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這二姑娘真是不懂事，與人私會不說，還往裏麵搭銀子，早晚把自己都給填進去了。”
“是吧？我也是這麽想的。可她怎麽都不聽勸，我看除非是那個李公子有什麽不是被她抓住了，要不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齊雁來對此真的是沒什麽信心，怎麽就看不透那個小白臉的本質呢？
要想吃她的軟飯，怎麽也得是沈硯白的這種程度的長相，她才能心甘情願地掏錢。
“要不你趁著月色摸過去悄悄他家的底細，萬一能有什麽發現呢？”姚三娘是見識過她的身手的，因此對她很放心。那李家窮得家丁都沒幾個，更不可能雇得起護院了，去一趟也不算危險。
沈公子已經啟程去尋找壓製毒性的新方法了，這個月想必齊雁來不用放血了，她的身體也好了很多。
聽了她的建議，齊雁來頓時躍躍欲試，隻盼著天再黑一些就出門行動。好容易吃完了晚飯，把院裏的侍女都打發去休息，終於可以動身了。
月光下，窈窕的身影靈活地跳躍，好像小鹿一般輕盈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城外的李家莊子。
晚上看起來還沒有白天那麽破，但也沒有好太多。一些地方都是灰塵，還結了一層又一層的蛛網，可見李家人是真的幹啥啥不行，收拾屋子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做，就在那等著現成的。
幾個屋子查探下來，一點收獲也沒有，隻有一間屋子亮著，似有人交談，她便悄悄摸過去一探究竟。這莊子實在是人太少了，難道他們住著不覺得瘮得慌？
屋子裏是李飛鴻和他老母親正在看賬本，兩個人都是一臉愁容，看樣子這賬目實在是不好看。
“兒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你去做柳家的上門女婿，以後也好光明正大的要錢。”李老太太歎道，“幾百兩幾百兩地摳，也摳不出什麽大錢來，哪裏夠咱們全家開銷？”
李飛鴻聞言很是不悅：“母親糊塗，我是要走科舉仕途的，怎可做人家的上門女婿？此事休要提了，我定不能娶她的。”
好啊你個混蛋，不想娶人家還跟人家情意綿綿地要錢花，真是不要臉。
“哎，不是說那二姑娘最得柳家上下喜歡，讓她求求柳家老頭子，別讓你倒插門不就行了？他們家要是真心疼她，難道不想她以後做官家太太，封個誥命什麽的。”李老太太還是挺中意柳皎皎的，覺得她模樣好還在其次，對李家從來都是傾囊相助，對自己兒子也是癡心一片的。
上哪裏還能找到這麽一個有錢有地位又對你這麽好的漂亮姑娘？自己兒子真是笨，先把人娶過門，之後想怎樣不都是由著他們了？嫁為人婦了難道還能違抗自己夫君，忤逆自己婆母？還有柳家那麽有錢，那嫁妝肯定豐厚，嫁過來了還不都是姓李了？
“那柳老爺子曾貴為內閣大學士，你當他會把我看在眼裏？我隻中了秀才，連個舉人都沒爭上去呢，她家能同意她嫁我？”
“那怎麽辦？那頭還等著錢平事兒呢，不發一筆大財，如何過得去？”李老太太想到之前的事情，頓時心亂如麻。
“母親莫慌，橫豎這幾百兩先應付著，也能支持些時日。”
李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聽你說二姑娘的朋友出手大方，不如你使使勁，把她拿下了。”
在外偷聽的齊雁來傻眼了，
這是算計到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