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娘親的審美不怎麽好

  想到之前被抽的悲慘經曆，她趕緊點頭答應：“母親說得極是，女兒一定好好表現，給您騙個女婿回來。”


  “騙不來就搶一個回來，最遲明年必須定婚，後年辦喜事。你自己放浪不羈不怕人笑話，也要想想其他族中姐妹的婚事，不能你一人沒規矩，就壞了別人的姻緣。”


  “是是是，女兒知道了，一定為了整個家族的姐妹們努力再努力！母親遠道歸來一定累了，您先休息片刻，女兒叫廚房燉了雞湯，撇了油加了青菜和蘑菇，清清爽爽下碗麵給您，再撒上些鬆仁花生核桃磨成的粉，簡直香得不得了。”


  “去吧去吧，在這裏聒噪，沒得叫人頭痛。”齊夫人也確實累了，揮手叫她走了。


  齊雁來如獲大赦，按下用輕功跑路的心思，盡量淑女地退出去。這才有功夫看看剛才接茶碗的手，手腕處果然是有些紅腫。龍鳴山莊的內功心法果然名不虛傳，扔個茶碗都這麽大殺傷力。


  母親真是的，跟自己閨女還下這麽狠的手。真不是親娘哎！

  “眠眠，快拿藥來，你家小姐手要廢了！”齊雁來回屋之後誇張地叫著侍女，舉著手一臉要哭的表情。


  “早就準備好了。”侍女眠眠先用涼手絹給她敷了一陣，再慢慢地給她塗藥，又輕輕地揉著，“小姐又又又又氣走了夫子，夫人沒打一頓已經是好的了。”


  “她倒是想打我，可明日還要進宮去吃飯，打壞了我，我可就去不了了。”齊雁來一張臉疼得扭曲，好歹沒大喊大叫，因為她怕驚動了母親，萬一又以此為借口再罰她一頓呢。


  “小姐，您別光想著吃飯啊，宮宴是讓其他夫人們相看你的機會，得好好表現，吃得多了讓人笑話不是？”眠眠說話輕聲細語，努力來勸自家小姐做個人，“上次我病了，沒盯著您提前吃了再去，聽說您吃了好些肉還喝了不少酒，叫人背地裏笑話了好長時間。”


  “誰敢當麵笑話我，我把他的頭擰掉！”


  “看把您厲害的喲，想想夫人的鞭子罷。”


  齊雁來撇撇嘴：“你們說宮宴那麽多好吃的，憑什麽男子就能在那大吃大喝，偏要我隻能看不能吃，還得裝樣子比劃著吃空氣一般，太虛偽了。難道隻能靠裝傻充愣的，才能找到夫君？”


  眠眠包好她的手，點頭道：“女子柔弱，男子才會想娶回家小心嗬護。若是知道小姐能拉滿弓射箭，又能舞大刀弄劍，沒準以後還能揍姑爺一頓，可不是把人嚇都嚇跑了。”


  “眠眠你說得太有趣了，真是明事理，有你陪我這輩子不嫁人也不無聊。”齊雁來笑了半天，之後由衷地說道。


  “小姐你自個兒找不到如意郎君可不要拖著我，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柔弱女子，將來要娶我的人肯定一大把。” 眠眠義正言辭地說道。


  “是是是，柔弱的眠眠，給你家小姐也要個麵來吃吧，大晚上的餓得睡不著怎麽辦。”


  “不行，太晚吃東西明日臉會腫，不好看，您餓著吧。”


  “……”


  第二日一早起來，齊雁來就梳妝打扮好去給母親請安。齊夫人顯然是終於回到家了，因此睡得不錯，一早上看起來容光煥發，比昨天看著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說話也和藹可親了許多：“雁兒，跟母親一起用飯吧。”


  “是，母親。”齊雁來規規矩矩的時候，還是挺有大家小姐風範的，舉手投足看起來也是優雅嫻靜。


  齊夫人看著女兒這樣美貌又規矩，還是很滿意的：“一會兒就去打扮起來，午後隨我入宮，先去給太後皇後請安，千萬別偷著跑去你姑母那裏，要等傳召，要守規矩。”


  齊雁來眨眨眼睛，問道：“女兒這不是打扮好了？還要再打扮？”


  “入宮穿得這麽素，不像個千金小姐的樣子。前陣子我不是給你做了條特別粉嫩的裙子，還有個流花緞子的也是好看的，要不就是那件綠的，極襯你膚色。”


  粉的，花的，綠的！母親們的審美真是天下大同，難怪那些千金小姐們都穿成那樣，仿佛要把每個顏色都穿在身上的模樣。齊雁來回屋裏挑衣服，挑來挑去也挑不出來，哪有男裝方便行動啊，都是那麽老長的裙子。


  還有披帛！這個玩意兒需要你把兩個胳膊時時端在那裏才能不掉落，胳膊酸死了。


  還有還有那把頭發全部梳上去的光溜腦門，每位小姐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娘親的審美，你永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