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如此殺人
眾人沒想到此時會有人出來，聽聞喊聲愣了一下，待看到若翾容貌時，就變成了震驚。江湖上傳聞唐若翾出現的時候多數時身著紅衣。
“我唐門子弟過來！”若翾緊緊地盯著他們，言語中不帶一點溫度。
二人看到若翾出現，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聽了她的話就要衝過來。
外麵的人哪裏肯，不由分說將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威脅道：“放我們走，否則我就殺了他們！”
若翾不屑地將嘴角構成好看的弧度，“你們看好了，我唐門子弟應該這樣殺人。”說著指尖微動。
那尖嘴猴腮的還以為若翾在跟她說話，一愣神的功夫就聽見後麵有人紛紛倒地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時，臉色就變了，隻見眾人臉色發黑，口中吐血，都已經斷了氣。
“你……唐若翾！”他嚇得扔了手裏的刀，兩條腿不爭氣的打哆嗦。
“我不管你是哪個門派的，敢動我唐家的人，就都得死！回去告訴你的老大，告訴他不服可以明著來，不要在背後躲躲藏藏，沒得被人笑話是藏在殼裏的烏龜。”
那人臉色早已經變成豬肝色，若翾不再理他，轉身道：“走，咱們回家！”
這話當然是衝後麵二人說的，走，咱們回家！多麽平常的一句話，仿佛世間一切的事情都不重要，咱們是一家人，到時候就該一同回家。可這麽平常的一句話，卻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說出來的，說得出就要做得到，若翾做到了，並且做的漂亮。二人心中瞬間產生了一種驕傲感和歸屬感。有什麽比姓唐還令人感到驕傲的呢？
二人快步跟上，感謝若翾的救命之恩，若翾停下腳步，從地上將二人扶起來，認真道：“你我都是一家人，說什麽感謝不感謝的話實在見外，”她說著看了看二人的傷口，又自懷中掏出一個天蘭色的小瓶子，道：“二位兄弟抹點金瘡藥吧。”
“多謝二小姐！”
“多謝二小姐，大少爺讓我們來請小姐到我們住的客棧，小姐請這邊請。”
二人抹了金瘡藥，傷口瞬間至了血有了凝結的征兆，唐家不僅擅長殺人的藥，還擅長救命的藥。
“你們怎麽跟他們起了衝突？”若翾邊走邊問。
“這事，可說來話長了。”個字稍微高點的道。
隨後二人便將如何跟那夥人起衝突，以及唐家堡如今的情形說了。
原來唐家堡大少爺也就是若翾的哥哥唐乾一早就料到若翾一定會來參加群英大會，隻是沒想到這麽晚。這些日子一直打發好幾撥人分別在柳州四個城門口等候，但同時一直有人跟蹤唐家派出去的子弟。
今日若翾跟九王爺一同而至，二人沒想到場麵這麽大，就沒主動上前，一直尾隨其後，想有合適的機會再告知若翾。
但同樣二人也發現了後麵的‘尾巴’也盯著若翾不放。唐門弟子驕傲，被跟蹤了這幾天早已心頭大恨，如今又尾隨至郡丞府，著實可惡。又因為眾人躲在茶棚喝茶的時候他們口出狂言，一忍再忍，終於忍耐不住，這才發生了激戰。
“是屬下冒失了，這次多虧小姐趕來及時，否則我兄弟二人就不成了。”二人敘述完之後再次道歉。
若翾數落道：“你們明知道有人跟蹤，怎麽不事先準備好？”
二人臉色一紅，“是我們大意，以為在大會之前不敢有人動手。”
“人家是沒動手，是你們自己先動手的啊。”若翾哭笑不得。
二人更窘，“小姐教訓的是，我們下次一定注意！”
若翾感歎道：“也不怪你們，這些年，咱們唐家堡的確很多事情都太大意了。”
說話間，唐家堡下榻的客棧就到了。
“財神客棧，好名字！”若翾讚道。
整個客棧已經被唐家包了下來，沒等若翾進門，早有一個身形高大利落的身影迎了出來。
“妹妹可算來了，可把哥哥擔心壞了。”這不是唐乾又是誰。
“哥哥久候，我來晚了。”若翾三步並作兩步跳過去，拽著唐乾的胳膊道：“哥哥，你看你派不去的兩個兄弟，都受了傷，是不是應該賞賜他們。”
受了傷還要賞賜，這是什麽邏輯？二人趕緊跪在地上，口中道不敢，然後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唐乾聽完，也明白二人之所以吃虧就吃虧在暗器上，於是想了想道：“真是廢物！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算了，既然二小姐替你們討賞，明天去阿力那領毒藥，否則下回再吃虧，閻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二人再顧不上害怕，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阿力也來了？”若翾高興道。
阿力便是唐力，唐門專門掌管和研製毒藥的專家，他仿佛一出生就是唐門人，什麽都關心，隻關心他的毒藥。近年來唐門毒性越來越霸道的毒藥都是出自他手。
“怎麽，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阿力，說他研製毒藥害人的嗎？”唐乾微笑著對她的妹妹道。他的笑是那麽溫柔，整個人都變得溫潤起來，有時候若翾都不敢相信哥哥竟然能對待外人那樣的狠辣和果決。
不過此時她倒是沒心情欣賞自家哥哥的笑容，收起頑皮認真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哦？我的妹妹變得這麽快？”
“哎呀哥哥，我還沒吃飯呢，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對了，還有誰來了？怎麽不出來見我？爹娘呢，師父來沒來？快給我弄點飯吃。”她像個連珠炮劈裏啪啦說一大堆。
唐乾叫出了掌櫃的，吩咐其做菜。然後拉著若翾坐下道：“爹娘都很好，但是沒來，師父來了，隻不過今日不在，就哥哥獨自給你接風洗塵吧。”
“怎麽總是見不著師父？他是不是都把我忘了？”若翾撅起小嘴抱怨道。
“怎麽會呢？”唐乾摸了摸若翾的腦袋，“師父真的很忙，你一定要理解他老人家。”
“好吧，我原諒他老人家啦！”若翾頑皮的笑道。
不一會兒，一大桌子菜就擺在了兄妹二人麵前。
“來，”唐乾端起酒杯道：“為了迎接我如花似玉的妹妹，幹杯！”
若翾嗤笑，“為了我風流倜儻的哥哥，幹杯！”
說著，酒入豪腸，一飲而盡。
“行了，吃點菜吧，少喝點酒。”唐乾放下酒杯，給若翾夾了一塊粉蒸肉。
“好，我也餓了。”若翾笑著往嘴裏送。
若翾餓得厲害，一路上這是吃好的第一頓飯，也沒顧上多說話，光顧著風卷雲殘的吃飯了。
唐乾嘲笑道：“你能不能有個吃相？”
“嗯，在自家哥哥麵前，要什麽吃相。”若翾含含糊糊的答。
待到酒足飯飽，撤下殘局。上了二樓房間裏，捧著香噴噴的碧螺春，唐乾才瞧著天色道：“你怎麽沒在郡丞府吃晚飯？一會兒還回去嗎？”
“我不是看見有咱們的人嘛，心裏想著一定是你派來的，怕你著急所以才來了。”她說著看看外麵的天色，“天色這麽晚，我就明日再回去吧。”
“你不怕王爺擔心？”
“啊，”若翾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臨來之前跟他說了，其實，他對我挺好的。”
唐乾無何奈何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若翾驚奇道：“我的事情你都知道？”
唐乾點點頭。
“那你知道我差點死在秦嶺嗎？”她委屈的問。
他輕笑道：“你以為光憑黑殺一人就能救出你們全部？他帶你們走遠後，我便將那些傷害你們的騎兵全部殺死在那個山穀了。”
“你殺了他們？你可知道他們都是什麽人？”
“都是朝廷的人，我看到了他們的腰牌，大內暗衛。”
“果真！”若翾既是高興，又是沮喪，高興的是哥哥為她報了仇，沮喪的是果然是皇上要殺了慕容禹，“那你掩埋了他們？”
“沒有”，唐乾搖頭，“我當時孤身一人，怎麽掩埋，況且我有急事，一早得知消息說你有危險，我日夜趕到時你們都已經打鬥完了，殺了那些人之後我就趕緊走了，所以沒來得及看你。不過我知道有黑殺在，他不會讓你有事的。”
“那邊是朝廷的人處理了他們，果然幹淨！”若翾冷笑道，“是要殺我嗎？姐姐都不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否則我怎麽會知道。”唐乾搖搖頭，歎息道：“皇上要殺的不是你，是慕容禹！”
“為什麽？”若翾心裏亂糟糟的，“他是皇上的親兄弟的啊！”
唐乾見她難過非常不忍，皺眉道：“翾兒，有些事遠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等到這次群英大會結束，還有些事情或許師父會交代你。”
自己的妹妹他最了解了，一身傲氣，心機卻很單純，他不忍讓她過早地明白人世間並不隻有武力能解決所有問題，很多事情也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如果可能，他真的隻想讓她看到最好的一麵，一切的肮髒、交易都有他承擔。
縱使她嫁給慕容禹他無法阻擋，縱使他明知道她真心喜歡上了慕容禹，他依然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的，就像黑殺堅持的一樣。因為他是她的哥哥，他喜歡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