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心情複雜
倪彩芝怒氣衝衝趕到老夫人房裏，撲了一個空，秦苕昉和玉景唐已經出了靜月軒往前園子去了。倪彩芝又跟著趕出來，遠遠看見秦苕昉和玉景唐兩人並排走在小道上，並列的身影是那樣和諧默契，倪彩芝不覺更加憤怒：“秦苕昉，你站住。”
\t秦苕昉和玉景唐一愣，回頭一看倪彩芝殺氣騰騰的來了。
\t倪彩芝這樣一鬧，玉公館的上上下下都聚攏來看熱鬧，秦苕昉不覺羞臊臉紅。
\t“秦苕昉，你還要臉不要臉，你一趟趟的往我們府裏跑，你以為景唐還會要你嗎？”倪彩芝已經衝到了秦苕昉和玉景唐麵前，也不管旁邊聚集了眾多的人，她就是要秦苕昉丟臉，她也不管玉景唐一直在阻止她，他愈阻止她愈氣盛。
\t倪彩芝繼續罵：“秦苕昉，你以前說不定還有三分顏色，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誰還能要你。”
\t“倪彩芝，你閉嘴。”玉景唐忍無可忍，作色發怒。
\t倪彩芝狂喊道：“玉景唐，我憑什麽閉嘴，你都和人勾搭上了，我閉嘴隻能給你們欺負。”
\t玉景唐越聽越氣，啪的一個耳光打在倪彩芝臉上，倪彩芝的記憶裏，玉景唐這是第二次打她耳光，第一次是因為秦鴦虹，這一次是因為秦苕昉。
\t倪彩芝被打，嘩啦一聲大哭，對著地上一坐，撲天嗆地罵起來，一邊罵一邊哭：“你這個沒用良心的男人，就因為你心裏藏著這個狐狸精女人，結婚這麽久了，除了新婚之夜，你碰都不碰我。你現在為這個女人還打我，我還做什麽人啊……”
\t玉景唐聽倪彩芝越說越不像話，對著周圍看熱鬧的人怒喝：“有什麽好看的，散開。”
\t眾人被斥，都趕緊散了。
\t玉景唐也不理睬倪彩芝，對臉色發白的秦苕昉說：“我們走。”兩個人朝前麵去了。
\t剛才看熱鬧的人裏還有藍仙，她默默站在人群中看著秦苕昉和玉景唐，看他們眼神交流默契，而這種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就是她藍仙和玉景唐做了夫妻也是沒有的，藍仙心中一挫，她心裏很清楚，玉景唐雖然平時對她很尊重，也很和氣，可是那都因為她是齊老夫人的丫頭，他名義上的妻子，或許隻是他對付倪彩芝的一粒棋子。
\t她本來是一個對愛情沒有向往的人，心思寡淡，現在一旦得到這樣的結論，心裏那一點對婚姻家庭的溫度也慢慢冷卻了。
\t玉景唐把秦苕昉送到院子門前，替她叫了一輛人力車，囑咐車夫走好，付了車錢走了。
\t秦苕昉一般很少接受別人的金錢恩惠，可是她沒有製止玉景唐為她做的很瑣碎的服務，她隻是默默看著他，看他容顏裏的黯淡，想著剛才在府裏看到的一切，心裏替他難過。
\t玉景唐送走了秦苕昉，呆呆看著她坐在車裏一點點遠去的背影，她好像回頭看了他一下，眼睛是很複雜的東西。
\t玉景唐回到後院去看望了一下母親，母親氣息暫時平穩，睡著了。玉景唐沒事，又回到西苑，去了藍仙房裏。
\t丫頭在院子裏洗小孩子的尿布和衣服，玉景唐走進去，看見藍仙低頭在奶孩子。
\t玉景唐坐到一邊，藍仙也沒有抬頭。
\t玉景唐問：“你剛才去院子裏沒有？”
\t藍仙道：“去了。”
\t玉景唐冷笑道：“你心裏是不是也很不舒服？”
\t藍仙仍然低著頭，聲音卻異常的冷靜：“我本來就個丫頭，被老爺提拔上來當夫人，我哪裏敢不舒服。”藍仙一雙眼看著孩子，沒有回頭。
\t玉景唐默然無話。
\t這間小小的屋子裏是一家三口，可都是不和諧的聲音，玉景唐深深歎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倒下在沙發上睡著了。等一會發出了鼾聲，藍仙才默默抬頭看了看沙發上的玉景唐一眼，這個男人原來誰也不要，他隻是無可遁身，所以才到她這裏暫時休憩。藍仙想到這裏，咬了咬唇。
\t玉景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見管家爾合德的聲音：“老爺，不好了，老夫人去了。”
\t玉景唐一睜眼，起身就往靜月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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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陌艦蒼悄悄聯係了一艘漁輪，花了大價錢，說好了晚上十二點暗渡。
\t馮紫葉從街上回到了府裏，陌艦蒼也剛好從外門回來，聯係好了漁輪，陌艦蒼心裏去了一件大事。兩夫妻同時到了門口，陌艦蒼奇怪問：“紫葉，你去了哪裏？現在街上不是搜捕嗎？”
\t馮紫葉這時進到院子裏，說：“我本來是要去張平府裏。”
\t陌艦蒼嚇一跳，四下看沒人才放心，道：“你胡說什麽？”
\t馮紫葉根本不理睬他的緊張，繼續道：“我在街上碰見了秦苕昉，心裏忽然也有些可憐她，就決定放棄告密你們，所以回來了。”
\t馮紫葉的話讓陌艦蒼受驚不小，一把拉住馮紫葉的手道：“你說的是真話？”
\t馮紫葉哼一聲：“我很少說謊，不學你。”
\t陌艦蒼臉色微紅，凝視了一會兒妻子，道：“紫葉，我對不起你，不過，你相信我，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t馮紫葉嘴不饒人：“你不對我好你也不一定有機會，還有一個玉景唐等著人家呢。”
\t馮紫葉句句話都像一個個釘子，在陌艦蒼心裏一釘一個孔，他自覺心虛，所以對馮紫葉嘴裏泄憤也極力忍著：“紫葉，外麵風大，我們進屋去吧。”陌艦蒼扶著妻子的腰，馮紫葉心中的怒氣在陌艦蒼求饒的眼神中漸漸消失了。
\t兩人進到屋子裏，馮紫葉問陌艦蒼聯係船隻的事情，陌艦蒼告訴她，已經備好了漁輪，晚上十二點鍾出發。
\t馮紫葉想事已至此，就好好辦吧，於是對丈夫說：“你晚上要辦事，現在睡一覺吧，不然晚上會很勞累。”
\t陌艦蒼知道馮紫葉已經原諒了他，欣慰地點點頭：“謝謝你，紫葉。”
\t“謝我什麽，我除了很恨你，什麽也沒有做。”
\t陌艦蒼拉一拉馮紫葉的手：“你恨我是應該的，我欠你的我心裏明白。”
\t馮紫葉道：“好吧，你休息吧。”馮紫葉侍候丈夫睡下，自己關了門出來。
\t陌艦蒼這一覺睡得很沉，直睡到晚上七八點鍾，馮紫葉叫他醒來，給他預備了飯，陌艦蒼吃了飯，一看時間到了十點，陌艦蒼就對馮紫葉說：“我出去看看，漁輪應該快到了。”
\t“小心點。”馮紫葉一直把丈夫送到大門口，囑咐著。
\t“嗯，你在家先睡，我很快會回來的。”陌艦蒼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一閃身出去了。
\t馮紫葉關了門，回到房裏，一個人坐在燈下，心裏隻覺不安，老是害怕丈夫此去會遇到危險。
\t陌艦蒼出了院子，就悄悄向江邊行去了。他到預定的位置，還沒有看見船隻過來，西雪他們的人也還沒有到，陌艦蒼心裏有些焦急。他四周觀看著，忽然，聽見一陣蛐蛐叫，這是預定的暗號，陌艦蒼馬上回應，江邊出現了影影綽綽的黑影，是西雪的人來了。
\t陌艦蒼又發出一陣暗號，那邊人很很快到眼前。
\t“西雪頭領。”
\t“陌班主，船隻來了沒有？”
\t“還沒有來，再等一等。”
\t西雪拿出懷表一看，十一點了，離預定的時間還差一個小時。
\t為了安全，他們暫時隱秘在一艘破漁輪之中，外麵張平的人巡邏很嚴，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發現。
\t又熬了十幾分鍾，西雪有些著急，命令下麵人去看，隻見江心隱約來了一隻漁輪。
\t“來了，大家做好準備。”西雪一聲令下，下麵的人抬著傷員站起來。
\t漁輪越來越近，西雪輕輕喊一聲：“上去。”大家紛紛走向漁輪，很快上了船隻，有驚無險都上去了，西雪對陌艦蒼說：“陌班主，後會有期。”
\t陌艦蒼點點頭，揮揮手。
\t漁輪越來越遠，陌艦蒼放下心來。等到看不見漁輪，陌艦蒼從破漁輪裏鑽出身子來，正準備起身要走，忽然頭被什麽擊中了，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t等陌艦蒼醒來，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個大廳裏。一個中等個子，精幹身影立在他麵前，是張平。
\t“陌老板，你醒了？”張平滿口諷刺看著他：“說說你在那艘破漁輪裏的事情？”
\t陌艦蒼眼皮一翻，沒好氣說：“張總管，我沒有什麽事情，就是晚上喝了一點酒，和老婆拌嘴了跑出來透氣。”
\t陌艦蒼確實喝了酒，那是為了晚上江邊禦寒，沒想到正好用上了。
\t張平沉吟看著他，在默默判斷他話裏真實的成分有多少：“和老婆吵架了跑到江邊去透氣？你騙誰？”
\t陌艦蒼哭喪著臉道：“如果張總管不信，完全可以派人現在就去問我老婆馮紫葉，隻怕她現在還在罵我呢。阿嚏！”陌艦蒼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嘖嘖道：“你看你看，是吧。”
\t張平懶得理他的胡話，對下麵的一個人說：“去，去陌家班問問他老婆，問她丈夫去哪兒了？”
\t那下麵的人奉命去了。
\t那人來到陌府打門，馮紫葉從丈夫出去後就心神不安，這時聽見外麵轟轟的打門聲更加心驚肉跳，打開門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
\t那個張平府裏的人沒有經驗，一開口就說自己是張平府裏的人，來問陌艦蒼現在的出處。
\t馮紫葉估計自己的丈夫是被抓了審問摸底來了，就道：“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在外麵鬼混被抓了吧，真是不要臉了，活該啊！。”
\t馮紫葉左一聲不要臉右一聲不要臉，那張平下麵的人估計是兩人吵架了，就回去回複去了。
\t“張總管，他們老婆在家罵人。”
\t張平一聽，似乎他們的對詞沒有破綻，隻好說：“陌班主，晚上就不要出來瞎跑，下一次被我抓了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t陌艦蒼點頭稱是，告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