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功不可沒
“您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嗎？老爺還叫我去大街找你，這不找了一早晨，才回來。”
\t“你說老爺吩咐你去找我？”齊馬貴內心一震。
\t爾合德假裝沒看見齊馬貴內心受震得樣子，說：“是啊！不信你問吳老頭，吳老頭是吧？”他又轉頭問吳老頭。
\t吳老頭眯著眼，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他打著哈欠，嘻嘻一笑，說：“昨晚好多蚊子，咬得不安，覺也沒睡好。”
\t齊馬貴冷眼看他一陣，鼻子底下呼出一口氣，哼，氣呼呼走開。爾合德也提腳想走，齊馬貴忽然回過身來，麵抵麵對著他壓低聲音說：“你剛才在門前看見了什麽？”
\t爾合德嘻嘻笑著說：“我看見什麽？我什麽也麽有看見啊！”
\t齊馬貴冷冷地說：“你別油嘴滑舌，我告訴你，最好別瞎說，不然，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t爾合德還是嘻嘻笑著，一副不可置否是樣子。
\t齊馬貴狠狠瞪他一眼，目露狠的光芒，走了。
\t爾合德收了笑容，他原本計劃把看到的一切告訴玉景唐，現在被齊馬貴這樣一恐嚇，剛才的目光足夠讓他不寒而栗，何況，裏麵還摻雜了青虎幫張平和李二。張平是誰他當然知道，灘海市第一大幫會棠繼仁第一總管，以他們青虎幫的勢力要對他下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事情不像他所看到的那麽簡單，他也不敢隨便亂說了，隻是他胸中還是有一口氣，而這口氣他是一定要找機會出的。
\t李二開著車離開玉府，從街道往回趕。他忽然問：“張總管，我們現在是不是回鴻運賭館？”
\t“回棠府！”張平眼睛看著車窗外，車馬人流，他的思想也不能停止。
\t“回棠府？”
\t“是。而且，關於這塊玉的事情對誰也不許說，懂嗎！”張平很肯定地說。
\t“是，總管！”李二回頭看看他點頭，把車開得又穩又快。
\t張平也許是累了，把頭斜靠在軟座靠上，閉上眼。他繁瑣思維裏還是剛才所有看見的畫麵，當他看到那張當票第一眼一瞬間他會突兀的想起——“金銀雙玨”這個名字。
\t這塊金銀雙玨他想了多少年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把控製他手上。還真的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t隻是這金銀雙玨失蹤快十多年了，它可能重現天日嗎？
\t車很快開回到棠府。
\t棠繼仁看見總管張平來很是高興。
\t“張平，好幾天沒過來了，賭館裏生意怎樣？”
\t“很好。幫主，你放心。”
\t“嗯。”棠繼仁讚許點點頭。
\t張平略略向棠繼仁報告了一些賭館情況，並且說：“幫主你放心，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得。”
\t“張平，你做事一直很放心。這些年青虎幫的壯大你功不可沒。”
\t“幫主過獎。”
\t棠繼仁真誠地說：“不，你不要謙虛，張平，你做出的貢獻我都看在眼裏，辛苦你了！”
\t張平對於棠繼仁這樣推心置腹的說話也有些感動，他說：“幫主，能跟著幫主這樣有魄力的主子是我張平的福氣。”
\t“好吧，張平我們閑話少說，說說你來有什麽正事。”
\t“是的，幫主你看。”張平一邊說一邊從衣兜裏拿出一張紙條來。
\t“當票？朱記典當行？”棠繼仁疑惑地看著張平。
\t“看，幫主，你看一塊玉當了二百大洋。”
\t棠繼仁仔細看那張當票。半月形玉……日期……他想一想，問：“張平，這是誰的當票。”
\t“上麵寫有名字——玉景唐府裏管家齊馬貴的。”
\t“齊馬貴？”棠繼仁搖搖頭：“我怎麽不認識？”
\t“幫主自然不認識，他隻是玉景唐府裏的一個下人。爹，這當票上寫的半月形玉，它有可能是江湖中上傳說的金銀玉玨——鴛鴦魔玉佩嗎？”
\t“金銀雙玨玉佩！不……不可能，一個下人齊馬貴不可能擁有那東西。”
\t“他是不可能有，他是在玉府大院撿的。”
\t“玉府大院撿的？”
\t“對。”
\t棠繼仁想一想，又搖搖頭，道：“玉府玉景唐也不可能有這東西。嗯，不可能。”他想一想，又說：“這東西失蹤很多年了，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呢？不可能啊。”
\t張平見棠繼仁心存疑慮，說：“幫主，據齊馬貴說——朱記典當行的老板朱啟盛第一眼看見這玉玨時表情誇張的驚異。”
\t棠繼仁推論道：“哦。有這樣的事情？這麽說你對他身份一直的懷疑也許是對的，或者他可能真的就是高巍？”
\t張平說：“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很大，如果他真是高巍，那麽以前的舊賬可以和他一筆算清楚了。”
\t“嗯。”棠繼仁陷入沉思中。
\t“幫主，我想查一查。”張平一雙眼充滿期待，因為隻有取得主子同意張平才能放開手腳做事。而且棠繼仁因為秦苕昉的原因一直反對查找金銀雙玨，現在金銀雙玨另外一半很有找到，那金銀雙玨這塊聚集天下財富的玉玨可能被他們擁有，張平想棠繼仁再也不能拒絕它的魅惑性了。
\t棠繼仁終於說：“好，張平，你暗暗去查就可以，不要大動幹戈，聲勢太大不利於金銀雙玨本事。”
\t“幫主，我明白。”張平點點頭，棠繼仁一旦答應他查找玉玨，很多事情就好辦很多了，張平對自己很有信心。
\t棠繼仁說：“好。你去吧。”
\t張平出了棠府大廳，李二早等在門外，見到張平問：“總管，又出去？”
\t“是，去玉公館。”
\t“玉公館？”李二稍作疑鬱，馬上反應過來，說：“是！總管。”
\t張平淡淡一笑，道：“李二你已經知道我們現在去玉公館做什麽了？”
\t“找齊馬貴，由他拿著當票把那塊玉石換回來。總管，我沒有判斷錯吧？”
\t“嗯。”李二滿眼讚許和滿意，說：“李二你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
\t兩人一直說著話，車子很快到了玉公館附近的街道停下來。李二打開車門對張平說：“總管，我去了。”
\t李二再次敲響玉公館大門。
\t玉公館門房吳老頭打開門看見李二，吃了一驚，問：“怎麽又會是你？”
\t李二禮貌地笑道：“我忘記一件事情了，請您再麻煩找一處齊管家。”他趕緊從衣服袋子裏摸出二塊大洋，客客氣氣遞過去。
\t一開始吳老頭不樂意，一見到銀洋便笑臉道：“不麻煩，您稍等，我就去給你找他來。”
\t齊馬貴正在房裏赤膊睡大覺，聽見有人找他，慌張問道：“是誰？”
\t“是先前找你的那個年輕人。”
\t齊馬貴聽說是李二來找，心中一緊，道：“你就說我出門辦事情去了。”
\t吳老頭一聽拿了人錢不能給人辦好事情，說不通，就假說：“我已經告訴他在府裏，他才叫我來喊你，你這避著不見，要是人家進府裏來找到了就說不過去了。”
\t齊馬貴一聽吳老頭說進府二字，馬上跳起來，說：“我就去。”
\t齊馬貴一邊穿上衣服一邊罵罵咧咧出去了。吳老頭也不敢跟在他身後去，找了個小徑避開了。
\t齊馬貴急急匆匆往門外走，不提防和來人撞了個正著，他剛想開口罵人，定睛看見是玉景唐，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玉景唐本來要訓斥他一頓，看見他臉色慘白，神情古怪，很奇怪，問：“齊馬貴，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t齊馬貴被李二把玩在手心，這又偷偷出去和他會約，神經緊玄，他本極怕被玉府知道，那麽他在玉府也完蛋了。怕什麽就來什麽，偏偏就這時與他的主子玉景唐撞了個正著，他一時失去顏色。額上冷汗涔涔。玉景唐問他話，他本來不知道要怎樣回答，玉景唐以為他病了，他一下子就了話題，假意說：“老爺，我昨晚回來可能晚了一些，受了些寒氣，又沒有吃晚飯，今日便手腳無力，肚子也極痛。”
\t玉景唐聽他一通胡編，信以為真，何況他昨日受苦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這樣一想，很是歉意，說：“齊馬貴，如果真的是痛的厲害，就去看醫生，府裏的雜事，你先不要管它。”
\t齊馬貴聽了，很合他意，說：“我現在就是準備上街看郎中，我出去就來。”
\t玉景唐點點頭：“去吧，別耽誤了病。”
\t齊馬貴假意肚子實在是痛的厲害，躬著身子走了。
\t一出門，李二等得有幾分不耐煩了，道：“齊馬貴，你磨磨蹭蹭什麽，才出來。”
\t齊馬貴道：“你們又找我做什麽？不是什麽都告訴你們了。”
\t“跟我們走一趟。”
\t“去哪裏？”齊馬貴有些害怕，說：“我不去，我是玉公館的管家，很多事等著我安排。”
\t“呸！”李二濃濃地吐一口痰，說：“看來你這個管家是不想做長久了。”
\t“李二！”齊馬貴幾乎要跳起來罵他：“你不要把齊爺我逼急了，大不了我……”
\t“我，我，我什麽。”李二一提齊馬貴的衣領子，齊馬貴就情不自禁地跟著莫寶鑄走了。過了大街，走至張平車前，李二打開後座車門，把頭一偏，冷笑著說：“齊爺，請吧，我們少爺等你好久了呢。”
\t齊馬貴朝車裏的張平看一看，無奈，隻得不情願地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