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棠繼仁巧奪軍火
鍾玄洪也自然知道李紀雲的種種不端，一直找他錯處整治，這樣他們各懷心事。
\t會議議到具體行動細節，大家各出建議。
\t有人說：放出消息裏這批軍火最好是在“商亞”貨船上。它是灘海最大的貨船，且這隻貨船運貨極多且雜，到時場麵混亂才好控製局麵……這個建議很快得到鍾玄洪應允，會議很愉快議到下一個程序……安排妥當，直到黃昏會議才散，各人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散了會。
\t李紀雲退了會場，滿臉青灰之色。他手下範本華是個十足見風使舵之人，現在見主子不高興，添油加醋道：“頭，您不必生氣，那金師爺平日在幫主麵前溜須拍馬慣了，幫主自然聽他的就聽不進你的意見。”
\t“呸，什麽狗頭師爺。這鍾玄洪真不識好歹。”
\t那範本華眨巴著眼睛，陪笑著說：“是！頭，以您的才識本領，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何必在他們的手下受這窩囊氣。”
\t“噓，你不要命了，什麽樣的話你也能亂說……”李紀雲四下看看，幸而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壓低嗓門，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t青虎幫和金龍幫也怕消息有詐，早各派人馬四處收集消息。
\t第二日，那隻灘海最大的貨船”商亞號“緩緩駛進上海“黑普“碼頭。岸頭擠滿了接貨運送貨物的商主。
\t幻羽混在人群中。見商船漸近，腳尖一點，沿著水中繩索飛身上船。他首先進到最底層船倉貨庫，是布匹絹緞，又上二層，是幹果雜貨。又上三層，是皮毛之類，幻羽又返回下層，還是一無所獲，莫非中計，在別的碼頭，他趕緊退出。
\t碼頭上黑豹幫和金龍幫的人已經開戰打起來。幻羽帶的人還在麵麵相覷，正不知如何是好，幻羽一聲呼嘯，那些一聽，都應聲聚集，幻羽道：“上當了，撤。”一聲令下，青虎幫的人轉眼無影無蹤。金龍幫見青虎幫的人撤了，知道情況有變，無心戀戰，也一聲呼嘯之下狼狽撤去。一場大戰便草草收場。
\t黑豹幫取得暫時勝利。鍾玄洪站在碼頭最高處，一直默默觀戰，此時見青虎幫和金龍幫卷風而逃，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一邊的金師爺說：“明天的瑪麗號貨船到岸，軍火一定能平安運達，金師爺，你還真是計高一著啊！”
\t金師爺道：“幫主誇獎了，明天貨物未到之前，我們也不可大意。”
\t錢玄洪說：“金師爺，按原計劃，嚴密布置下去，決不能有一絲漏洞。”
\t“是，幫主！”
\t＃＃＃＃＃＃
\t幻羽帶著人馬匆匆逃回幫裏。棠繼仁見他們回來，問：“怎樣？”
\t幻羽低著頭答道：“幫主，讓你失望了，幻羽沒有截到軍火物質，我們撲了空。大約他們換了船隻，我們上當了。”
\t棠繼仁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慢慢吐著煙霧說：“我們確實上當了，因為他們的軍火今天根本沒運到碼頭。”
\t幻羽驚異：“什麽？”
\t棠繼仁彈掉那一截白色的煙灰，說道：“他們把貨物轉運到另外一條韓常港口，遲一天進灘海碼頭。我已經派下人馬趕去韓常半路截獲，現在他們可能已經得手。”他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t幻羽更驚異，問：“幫主，這是真的……”
\t棠繼仁站起身，走到另外一張桌子前，對著上麵布置的戰壘圖形說：“你一定十分奇怪，我既然知道‘商亞號’是一個騙局，為什麽還派你去‘黑普’碼頭吧，嘿嘿，我隻有把青虎幫最得力的人派去才能迷惑住他們，我們才有機會在韓常港得手，幻羽，你還是立了大功。”
\t幻羽看著桌上的圖形，還是不解，問：“可是，幫主，這樣重要的情報您是怎樣獲得？”
\t棠繼仁吐著煙霧，半眯著眼睛，微微一思索，說：“這個以後慢慢再說，幻羽，你現在做好準備去接應韓常的那一批貨物！”
\t“是，幫主。”
\t幻羽想一想，忍不住道：“幫主，您真不愧是這灘海灘大英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高招——網中之網。以您的才略智謀，首稱灘海第一大梟雄確實並非虛名！”
\t“哈哈哈，幻羽，你也學會了溜須拍馬。”
\t幻羽笑道：“幫主，我不是虛言，是有感而發！”
\t棠繼仁點點頭，道：“我們還是言歸正傳，據密報說，韓常港口這一批軍火是從國外進口的當前最先進的武器。如果能夠擁有這一批武器，我們便擁有了稱霸灘海灘的最大勢力。所以這一批軍火對我們青虎幫是否能雄霸灘海灘至關重要。”棠繼仁拍拍幻羽肩膀，繼續說道：“幻羽，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這一次任務。”
\t幻羽鄭重拱手作禮道：“幻羽能為青虎幫當此重任感到莫大榮幸，幻羽當竭力完成這一次任務。請幫主放心。”
\t“那好，你精挑幾個弟兄，速速與埋伏在韓常港口弟兄接應，一定成功截獲這一批軍火。”
\t“是。”幻羽速速準備去了。
\t灘海灘黑普碼頭經過一場混戰，此時重歸平靜。鍾玄洪說：“金師爺，你這一次功不可沒，隻是那李紀雲可能心有不服，大概要發些牢騷了。”
\t金師爺道：“幫主，那李紀雲雖然是我們黑豹幫的一支，但是平日臥據平唐山，而且他對幫主多了不服，他的勢力在幫裏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一次沒有重用他，可能會有反意。”
\t“哦！金師爺，你真這麽看？”金師爺這一番言論，鍾玄洪很有些意外。
\t金師爺認真點點頭：“是的，我看他平日對幫主也頗為不尊，幫主還是小心他為好。”
\t錢玄洪慎重點點頭：“嗯，等完成這一次軍火買賣，我們再細細商量對策。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接應韓常港口那一批軍火。這是我們金龍幫好不易和英國人交易獲得的，決不能有閃失。”
\t“是，幫主，我知道。”
\t錢玄洪拿出懷表來看了看：“現在是下午三點了，貨五點鍾必須拿下。”
\t等到了傍晚，黑豹幫裏還燈火明亮，鍾玄洪和金師爺還侯在大廳裏等待外麵傳來消息。
\t“不好了不好了。”一黑豹幫弟子張郡跑進大廳，一頭跪下去報告道：“幫主，不好了，韓常港口軍火被劫了。”
\t“什麽！”鍾玄洪一拍案桌，立起身來。
\t金師爺也唬得站起身來，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快快說。”
\t張郡也許太緊張，說話顫顫抖抖，道：“幫主，師爺，二頭領錢環蒙帶領著我們的人，傍晚時分在韓常港口本來已經成功接運到軍火，正要運往黑普碼頭，誰知道半路殺出一支人馬，極像是棠繼仁的人。我們背後被他們偷襲，人馬損失慘重，二頭領錢環蒙也身受重傷，那批軍火運輸船隻也被劫走。”
\t“棠繼仁的人？他們怎麽知道我們這一次如此秘密的計劃，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金師爺暗暗思忖道。
\t“什麽……走漏消息？”鍾玄洪氣得渾身打顫，怒吼道：“怎麽會走漏消息，怎麽可能！”
\t金師爺道：“是啊，這一次計劃，實行如此周密，怎麽會走漏消息……”他陷入深思，搖搖頭，道：“不可能！”
\t“金師爺，你莫非想到什麽？”鍾玄洪臉色黑青，問。
\t“參加這一次計劃的頭領總共有十個人，你我在外還有八個人，其中四個一直留在黑豹幫內，沒有離開過，另外的二個是短小怕事的主，剩下的二個一個是錢環蒙，一個就是李紀雲。錢環蒙是幫主您一手培養的黑豹幫得力頭領，這一次行動也是他親自帶領，而且，這一次也受重傷，那最有可能出賣黑豹幫的隻有李紀雲了！幫主，您看我的分析……”金師爺眼神炯炯看著鍾玄洪。
\t鍾玄洪內心轟跳，耳鳴目眩，拿起案桌上青花瓷杯，呯摔到地上，啪的一聲摔的粉碎，他咬著牙道：“一定是他，李紀雲！金師爺，你提醒我小心他，還是遲了一步……”想想他是更加憤怒，呯的一拳砸在案桌上，低吼著道：“去，張郡，你馬上帶人去把李紀雲給我抓起來。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t金師爺勸阻道：“幫主，既然李紀雲存心背叛，一定早已經逃離，我們現在去抓他也遲了。”
\t“遲了！”鍾玄洪如一隻困獸，來回在大廳裏走著，極是焦灼不安。
\t“金師爺。”鍾玄洪忽然站定，道：“有沒有追回這一批軍火的可能？”
\t金師爺麵露難色，搖搖頭。
\t鍾玄洪聽了極是失望，氣急敗壞道：“那麽金師爺，你給我出一個計謀，我一定要抓住李紀雲，親手碎割了他，方能解我此時隻恨。”
\t金師爺道：“李紀雲倒戈，絕不會輕易等我們去對付他。何況他現在有棠繼仁庇護，我們一時也奈何他。不如我們先放他一馬，日後再找機會。”
\t鍾玄洪恨恨道：“那先放這狗賊一命。日後尋得機會，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t棠繼仁在這一場軍火爭奪戰中大獲全勝，心情極為舒暢。青虎幫裏酒宴三天三夜，大勢慶祝，犒賞三軍。
\t在宴上，棠繼仁道：“在這次軍火截獲戰中，李紀雲功不可沒。且李紀雲一世英雄，現在願為我棠某人所用，這讓我誠惶不安，為此，我特敬李紀雲一杯。”
\t此等禮遇，乃是一般人不可得。幻羽臉上隱隱一絲陰雲。
\t李紀雲笑道：“棠幫主謙虛了，棠幫主才是叱吒灘海灘的大英雄。既然棠幫主看得起我李紀雲，那麽我李紀雲自當為青虎幫效犬馬之力。”
\t棠繼仁哈哈哈大笑道：“好，來，一幹為盡，哈哈。”
\t大廳內一時哄聲四起，吃肉鬥酒，直到深夜。
\t棠繼仁已經微有醉意。幻羽扶著他走出大廳。
\t幻羽道：“幫主，我們對李紀雲要不要防著一點，他今日背叛鍾玄洪，明日也可以背叛青虎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