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結束
這個世界本來崩塌的並不快，直到她殺死了十三邪徒，奪取了軀殼內的力量之後，溫室徹底毀滅。
軀殼保留在了星靈神巔，它比曼德琳樹還要高大，為了美觀，菲爾利將其安置在了蘑菇樹的後邊。
顯得更加莊嚴。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當回到阿卡索街時，迎來的是薩妮塔·霍爾格的擁抱。環視一眼，在明朗的天空下，聚集著來自學院與弗雷德卓爾市的居民，人們口中喊道凡蒂萬歲。
在他們眼裏，我成功了，是的，我隻是看似成功了。
在歡呼之中，菲爾利穿過人群，走到十字路口處，愛德華·圖靈指揮著醫療隊伍托運傷員與屍體。
傷亡很慘重，魔法族安然無恙，可守夜人元氣大傷。
米奇社長聞訊趕來，找到了坐在花壇旁的菲爾利。“你殺死了那個惡魔？”他忍住心中的情緒。
“殺死了一半。”
準確來講是吸收了一半來自諾克斯頓的力量。
“一半？”
“諾克斯頓早就跑出來了，藏在帝都之中。”
這是十三邪徒在死之前告訴自己最後的真相，兩年前也是如此，安娜貝拉封印的隻是一具存儲了惡魔力量的軀殼。
不過有一件事情引起了菲爾利的深思。
惡魔人諾克斯頓與奧德利娜並非是一起的，至少目的不一樣。後者所做的一切隻為了奪取軀殼，甚至沒有任何一位真誠的信奉者，也許是為了策劃與未來。而諾克斯頓隱逸宮廷之中多年，培養了一大批自願接觸邪惡魔法的真正邪徒。
奧德利娜的強大，使得祂對於利用邪徒一竅不通，在陰謀之中或許並不可怕，若是諾克斯頓……
一切都不同了。
但奧萊娜製造的環境中那條巨龍，是自己得到那軀殼的預兆嗎？
除了惡魔，沒有人能夠使用。
米奇社長今天身著的是一件黑色的西服，帶上領帶，滄桑之詞無法在臉上體現，相反充滿活力。他有一雙圖靈家族的黑墨色眼睛，此刻，老人呆滯，驚駭。
“你說的是……真的？”
菲爾利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安娜貝拉在斯芬克斯的攙扶下走入了古董街教堂。
她撇撇嘴。“是的，安娜貝拉封印的隻是惡魔曾經使用過的軀殼，不過裏麵保留了部分力量，這就是邪徒們的目的。”
“那麽那軀殼……”米奇相信了她說的話。
“被我摧毀了。”她撒謊，“和那群邪徒們一起。”
一個謊言本該輕巧，她卻說得如此沉重，如果米奇能夠相信，麻煩將變得非常短暫。
米奇社長沒有質疑這是否是個謊言。
因為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魔法族的凡蒂菲爾利·莫裏斯與賢者進入了那個世界，這個消息由白狼阿奈絲與蘇丹蘭共同承認，沒有人懷疑她們為何知道，隻要明白確有其事就夠了。
安娜貝拉的出現，也更加證實。
“如此，我得趕緊召集人們開一次大會。”米奇社長邊說邊偷偷看向在教堂，一名年輕美貌的女人在為花草澆水。
“你的私生女？”她像是開了個玩笑。
米奇大步迅速離開了。
在路上，終於碰見了奈爾蒙。秘書瞥了眼她身旁的薩妮塔，臉上的愉悅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關於你殺死惡魔的壯舉，傳遍了整個弗雷德卓爾市。”秘書舔舔嘴唇。
莫非有心之人在醞釀著某個計劃？若讓這沾不上任何事實的謠言繼續傳播下去，菲爾利都不知道自己親手摧毀的究竟是什麽。
若是謠言傳播到世人皆知，當謊言被戳破……
管別人怎麽想呢，她應該不去顧忌別人的看法。
菲爾利沉重地開口，“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的謠言？”
“謠言？”奈爾蒙眼中閃爍驚訝，“我以為這是真的。”
“莫非你和他們一樣愚蠢？”
“他們指的是魔法族？”
“我沒有這個意思。”看來奈爾蒙不止狡猾，也知道真相。菲爾利說，“我想偉大的戴安娜的努力都功虧一簣，她們甚至連真正的惡魔都沒有瞧見。”
天色漸暗，奈爾蒙並沒有將她帶到住所，而是一座新建的宅邸，院前有兩名西裝革履的紳士，還有一位偵探。
“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她問自己的秘書。“我想洗個澡，睡上一覺，你能夠看見我身上的血漬對吧？”
“這就是我們在弗雷德卓爾市裏的住所，為了預防邪徒們溜進學院，暗門在這個時間點已經緊閉。”
菲爾利打開了懷表，“現在不過六點。”
“六點關閉，我們明早再回去，就是這樣。”奈爾蒙揮手，那名偵探向前而來。“這就是你們想要見的人。”
菲爾利不認識他，卻能夠感受其尊敬與崇拜的目光。
偵探有些靦腆的張開雙臂，與其擁抱兩秒。
“尊敬的菲爾利小姐，很榮幸能夠等候到您。”偵探將補了丁的帽子脫下，一頭灰褐色的頭發。
他自報家門。“我叫路奇·保爾丁，一位偵探，凡蒂大人，這隻是我身份的其中之一。”
“你還有什麽身份？”
“線人。”
菲爾利來了興趣，薩妮塔帶著他們進了宅內，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手段成為了自己的侍女，與其說是侍女，更像是女仆。
薩妮塔手法嫻熟的倒了五杯香椿的美酒，產自溫室，那裏的美酒數一數二，因為氣溫適宜的緣故吧。
路奇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
“菲爾利小姐，我有許多的身份，偵探不過是讓我的行動更為的方便。抄寫員，電報員，送信件的郵員，甚至是航船的侍從我都當過。自兩月以來我光接觸與舊貴族們有關的人就不計其數，所以我很榮幸成為弗雷德卓爾學院的情報專員，非常樂意優先服務與你。”
看來他服務整個學院。
“看來你要為我帶來好消息。”當說這話時，窗外已經漆黑一片，菲爾利若有所思。“我不想聽瓦蘭斯的。”
“關於烈陽王國。”
“那是個小王國。”
“是更加愚昧的舊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