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橋
她在蘇丹蘭的肩膀上醒來,隻感覺身下有著輕微的震動。
阿維斯很小,這個曾經是卓恩帝國最南邊的城邦確卻是向繁榮發展最快的城市之一,她們雇傭了一輛掉漆的黑色汽車,從阿維斯最北鎮的德羅薩車廠出發,不過兩個時辰,就已經見到了象征著和平的女神像,瑪布奇大理石廣場。
“我誰了多久?”她總是不確定的問。
“親愛的,我想你該長點記性了,這是你問的第四遍,在二十分鍾前,時間是下午四刻。”蘇丹蘭嘟著嘴巴檢查懷表。
“這個大破爛的速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快,但也不差,不足夠的舒適。若是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就能夠感受到,而不是肩。”
“照這樣算了,我們已經花費了兩個時辰,這是在意料之中的。”
菲爾利的思緒漸漸空蕩。
“我什麽時候可以學習魔法?”她睜大自己那一雙深沉的黑色眸子。“就像變成你這樣。”
魔法族語,對於菲爾利而言無疑就是十分熟悉的克萊斯母語。可事實上,她知道這是所謂的“魔法族”本能。
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以統一的,最直觀的魔法語言訴出。
或許在蘇丹蘭的耳裏,她所聽到的全都是來自弗雷德卓爾的魔法母語。
“在離開阿維斯之後,抵達弗雷德卓爾之前。”蘇丹蘭用最慵懶的貴婦坐姿翹著腿,十指交叉不安分的放在腿上。
“你應該讓那僅有的身體放輕鬆,斯芬克斯向我強調過,是的,她一向喜歡折磨人。我需要為你準備一些……嗯,藥水,不過那是人類成為巫師的步驟。”
她深思了一會兒:
“可你不一樣,烏鴉祭祀,到現在我們都無法判斷你是否是一個純正的魔法族,應該不是吧。但有一說一,星靈的力量讓我感受到了極為奇妙的感覺。”
“就像是成為了半神。”菲爾利張開嘴巴叫嚷。
“一群不守承諾的家夥!我要以祭祀之名處死你們這些叛徒星靈!”
“祭祀大人,我想您有權利這樣去做。”蘇丹蘭樂嗬嗬的捧起雪鴉,指示她的眼睛,“可現在嘛,在公約法的保護裏,你似乎無權這樣做。”
就在黃昏的麥光照亮古銅鎮之際時,阿維斯的水橋門終於出現在了眼前。大門早已敞開,可同樣的,還有一大群擁擠的人民。
他們緩緩的走向城門,似乎在拋棄這個曾經屬於自己美好家園的繁榮之地。
“大人,我們可能一時半會出不去了。”司機是一個黑發男人,他戴著典雅的單片掛鉤眼鏡,行駛著車緩緩走出水橋門。
菲爾利早就注意過這個男人,他同樣是一位魔法族,正如蘇丹蘭曾經所說的那樣,阿維斯遍布魔法族。
得到一位同類的幫助,對於魔法族而言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世界各處都設立了魔法族才能夠接應的地點,聯係到這個男人的是蘇丹蘭,即便她並沒有過多的告訴自己,可菲爾利也大致了解了一些。
魔法社,淺顯易懂的名字,這是魔法族最活躍,已知的最龐大的組織。
同樣也是被列為最偉大的現象級魔法社團,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偉大的組織與魔法族公約法掛鉤。任何一位新出生的魔法族,生來都將被列入魔法社的成員,貫徹公平與友善信念,正好也對應了公約法的第一條。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本體是什麽,即便都統一的稱之為魔法族,可畢竟也是有較大的差異。
“我想全世界的魔法族,就我一個人不會魔法。”她小聲的嘀咕,隨後看向了玻璃外。
這是一座建立在神聖的阿昔洛女神湖的石拱橋,存在曆史極為的久遠,曆史可追溯到四千年前的安塔尼亞龍王朝的戰爭亂史。整座橋異常堅固,接受了數千年的風塵以及百次的戰爭,黑色的橋體中甚至蘊藏著強大的魔法符石。
這是表象級符文的一種,孕育極其強大的魔法力量。
菲爾利很詫異與自己懂得這麽多,可一想到古尼艾絲便釋然。作為不知道時代的聖德爾薩斯原住民,那一份記憶讓她差距到了一些的不對勁。
古尼艾絲,或者說曾經的她並非隻是一個學者那麽簡單,記憶中那個穿著天鵝絨袍的女人,對於其的記憶永遠隻是那一張模糊的臉,以及天鵝絨。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了更多。
莫非這和星靈神巔有關?
瞬間,窩在蘇丹蘭肩膀上的雪鴉眼前一亮,或許她不該隻滿足於向蘇丹蘭學習魔法,而那星靈神巔在大多數時間裏都被自己所遺忘。
她作為裏麵的祭祀,以神巔之名尋找擁有成為星靈資質的魔法族,這是她得到的傳承使命。
可那一段傳承出現了無法彌補的缺漏,以至於她並不知道自己使命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可作為祭祀,她理應獲得強大的力量,而不僅僅隻是控製星靈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菲爾利準備等晚上時,趁蘇丹蘭睡覺前往星靈神巔,搜尋更多的秘密。
“符石……”
菲爾利看著窗外擁擠的人群,這輛代價昂貴,花費了兩枚女神金幣租來的汽車並沒有急於她過多的安全感。蘇丹蘭或許不害怕,作為魔法族,它們往往擁有比人類更多的特權,擁有與生俱來的魔法優勢。
橋的對麵,就是另外一個貿易邦,她記得那個名字,曾一直被蒂娜小姐念念不忘的亞托恩特。
嗯,就是那個與曆史英雄亞倫王二世,亞托恩特同名的自由貿易中心。
當年這座無名城就是瓦蘭斯王國的殖民地之一,若是可以,她相信自己會在那裏看到許多歌頌亞托恩特的地方。亞倫二世救出了這座城,並且許諾了自由,而這座自由邦的總督由亞托恩特的副官史密森氏擔任。
她不記得這段距離究竟有多久了,若是今天的總督……那麽會是當年的史密森氏第多少代的子孫呢?
很快她甩開了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直到看見了窗戶外,一隊豪華奢侈的馬車飛馳。
鑲嵌了珍貴血鑽的窗框,在那天鵝絨簾的掀開下,她看見了一個及其熟悉的臉。
“蒂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