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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傳來關節哢嚓的聲響，他的拳頭握得死硬。虧他還有那麽一絲絲期盼，以為她甘願留下是因為自己愛她，沒想到事實如此殘酷失望！

  “正因如此，本王更不能放過他！”


  “王爺……不怕王妃恨你嗎？”


  “她本就不愛，恨又何懼？”


  話語透著悲涼，決絕……


  “王爺三思啊……”


  “你安心養傷。”慕容赫朝門口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那個丫鬟不錯，如果你能娶了他，王妃或許就更能安心留下了。”


  醉風的眼睛驟然黯淡。


  他的主子已經察覺到了，終是無法容忍任何其他男人靠近他的女人。


  王府寢房前，月光下，石階上，一抹淡淡身影。


  孤拔，清冷，更是落寞。


  慕容赫在沉思，神色凝重。


  ——


  殿審見到了花若芙，蒼白瘦弱，似乎病成了一堆枯骨，她一身白色囚衣，烏發披散，巴掌大的臉蛋依然神色淡定，將希望的目光寄托在他和尉遲修身上。


  可是，那樣一個聰明自信的女子，在皇帝將一堆證據扔在她麵前，聽到最終的審判之後，仍無法控製地變了臉色。


  她嘲諷的目光盯著沉默的他和尉遲修，她咬牙忍耐度過囚牢之苦的信念遭到毀滅性打擊。


  她在殿上仰天狂笑，以輕蔑和失望的語氣喊了一遍他們的名字。


  “慕容赫，太子修，你們從此終於可以擺脫我這個麻煩了！”


  她多少含著一絲恨，被大內侍衛拖著，柔弱淒慘。


  離開朝門時，他看到尉遲修灰白著臉上前拉住她，不顧所有人愕然的眼光，狠狠地吻住她幹澀的唇。


  “別怪我們……隻是權宜之計。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會放棄，你也不可以放棄！”尉遲修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沙啞的痛苦的嗓音低低吐在她耳邊。


  “如果我死了……你們定要幫我殺了陳利辛那個老賊……”她虛弱而憤恨。


  皇上麵前，如果不是有人大膽挑撥，以一番激亢言辭將太子和王爺步步逼退，就不會是這種結果。太子和王爺畢竟身份特別，朝中那麽多重臣在場，他們倆怎能為了一個女人，全然不顧自己身份？


  好在他們早已做出最壞打算，臨斬前劫囚反而顯得更簡單些。


  隻是這位尊貴的太子爺，從此恐怕要舍去名利，浪跡天涯了。


  慕容赫站在後麵，正好對上花若芙那雙重新點亮的水眸。他朝她點頭，以示承諾。


  他們一直送她重新回到天牢，離開前，他問花若芙，當日思寒來找她究竟為何？

  花若芙看他的目光竟有些同情，還帶著安慰：“看來你已經愛極了她，那麽就好好地守著。女人的心受過一次傷就會格外脆弱，願望也變得很低，隻希望有一個男人全心全意地愛護她，守著她罷了。”


  尉遲修卻暗下眸子，多想大聲問一句：你希望的也是這樣嗎？你受過什麽傷嗎？我就是這般全心全意愛護你，你為什麽不能接受？為什麽！

  慕容赫頷首，抿唇再問：“她來找你，是不是為了淩楚？你慫恿她去找淩楚？”


  花若芙不禁浮現出玩味的冷笑：“慕容赫……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缺乏信心的時刻。你也看出來了吧？思寒好像並不愛你，嗬嗬……等我脫險那日，我會告訴你全部的答案。”


  無論答案是什麽，她那一句“思寒好像並不愛你”，都如冰冷刀刃鋒利地劃過他的心。


  ……


  慕容赫回到寢房，坐在床前看著思寒熟睡的容顏，替她抹開眉心間的淡淡憂慮。


  全心全意守護，就可以得到她的心？

  他從沒敢直接問一句：你愛我嗎？


  怕答案會粉碎一切的自製，會摧毀他僅存的信心。


  “究竟是為什麽？你願意留下來，可有一些理由是因為我？因為你對我也有難以割舍的感情，你……離不開我？”


  “寒兒，我要怎樣待你，你才願意隻為我而留下？”


  他寬衣躺下，悄悄地抱著她，視線久久凝視著她，舍不得移開。


  不知不覺，合眼睡去。


  夜半，習慣使然，嬌柔女人自有意識般窩到他的懷中，尋求最舒服的位置繼續沉睡。


  清早，天邊晨曦剛白，就聽到侍衛在寢房外小聲稟告。


  “王爺起身了麽？”


  若非緊要之事，下屬定然不敢此時前來打擾。慕容赫低應了一聲，怕吵醒思寒，小心地挪開她枕在他肩頭的腦袋，才迅速下床。


  “何事？”走到門外，壓低聲音問。


  侍衛上前，湊近他的耳朵嘀咕了幾句，他立刻神色驚變，眼中閃過殘酷的冷光。


  “人現在在哪？”


  “暫且關在後山的秘密囚室。”


  “很好，本王一會親自過去看看。”


  “屬下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