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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否認,縱然淩楚在她心裏悄悄珍藏了快一年,她曾經所有的幻想都是圍繞著淩楚。她要跟他成親,專心做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


  她想隨淩楚到大漠邊關,過真情相伴的日子。


  她想為淩楚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叫她“娘”,叫淩楚“爹”……


  她曾經做過那麽多那麽多關於淩楚的夢,在閨樓裏悄悄地滿心期待著他們快點過上幸福的日子……


  結果呢?

  思寒垂下頭。


  慕容赫卻不讓,修長的手指霸道而不失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眼睛與自己對視。


  “寒兒,你看著我。你的眼裏真的從來都沒有過我嗎?我在你的心裏,從來就沒留下過一絲痕跡嗎?”他是個絕對專製的男人,屬於自己的人就不允許對方有一絲保留。


  她算是絕對例外的一個,讓他這麽長的時間裏,腦子裏都圍著她轉,不但要得到她的身還想得到她的心。


  思寒被動地望著他,俊美的輪廓讓人感歎,飛揚的眉毛隨時透露著自信,挺直的鼻梁,薄削的唇有幾分無情,幾分凜冽,也幾分……好看。


  猛然驚覺自己真的在打量他,她的眼中閃過懊惱,著火一般轉開了目光。


  慕容赫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什麽似的勾起淡笑。


  他放開她,雙手變得溫柔,密密地環抱著她的腰,讓她的腦袋乖乖地依偎在自己的肩頭。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相信你的心裏已經有我。”他漆黑的瞳孔裏閃亮著驕傲的光芒。


  思寒依然沒有出聲,隨便他怎麽說,她都不想回應。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偎依著,他不時為她撫開隨風輕舞的長發,嘴角蕩漾著自信的微笑。


  眼前潔白的羊群不時地奔走,天邊的彤雲越來越紅,綠色的草地茵茵一片……好一副天然的美麗畫卷。


  慕容赫全身都很放鬆,英挺的眉心舒展,黑眸裏不見半絲平日的冷酷,隻剩溫柔情愫。


  “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如此靜心地觀賞夕陽,的確很美。”他說給她聽,不在乎她的回應,“有時候感覺做個小部落裏普通的族民也不錯,每天就放放羊,騎騎馬,日子比做王爺還悠閑。”


  思寒不想聽,但眼前不自覺浮現出他所描繪的情景。


  她有些意外,大權在握錦衣玉食的赫王爺也會有這種想法?他不是很享受那種萬人臣服、任意掠奪的快感嗎?

  “小時候不懂事,跟娘到邊關探望我爹時,總覺得很好玩。我娘也會帶我去探望附近的牧民,到他們家裏喝羊奶……”


  慕容赫輕輕的說著,陷入回憶。


  誰都有童年,誰的童年都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如果不是經曆了某些變故,人的心可能就一直會無邪下去。讓人傳說成冷酷嗜血的王爺,在回憶起自己童年時,眼中也會有別人看不到的傷感。


  此時,他是全無防備的。


  對懷中的小女人,分享他不為人知的記憶。


  思寒輕輕地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其實耳邊還回蕩著他那低沉嗓音所訴說的過去……


  “起風了,我們回去。”慕容赫不再繼續說下去,暮色下,羊群也開始往他們棲息的地方走。他伸手拉起思寒,思寒因為坐得太久,雙腿有點發麻,才一起身就站立不穩差點跌倒。


  他及時扶住了她,嘴角含著笑。


  思寒沒有看他,垂著眼簾往帳篷裏走去。


  夜已深。


  思寒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每當這時候她都會湧出無力感,有些害怕,有些抗拒,又有些悲歎。


  慕容赫進了屋,穩步來到床榻旁。


  她敏銳的鼻息間聞到了他剛清洗過後的味道,安靜的夜裏,兩個人的空間,她的知覺格外靈敏。


  不說話不代表也可以不聽,不看,不聞,不感覺……


  他寬了衣,脫下鞋襪,如同之前的每個夜晚俯身將她纖瘦的身軀抱在懷裏。


  她的背抵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每次呼吸。


  說也奇怪,從那夜她在泉水池裏泡完澡回來,她便開始對他冷戰。而他第二日則奇跡般地改變了態度,不但每天晚上親自送她去泉水池泡澡,還不再強迫對她親吻……
——

  我可以不動你,但是你不能拒絕我這樣抱著你睡。


  如此的夜,他就這樣靜靜地從背後抱住她。


  有時候他會自言自語地說上幾句,有時候他會很快就閉上眼睛睡覺。她總是一開始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動,許久許久後放鬆開來,慢慢睡去。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不再觸犯他的底限,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下來。


  “寒兒,明天我們得啟程回去。”慕容赫聞著她的發香,忽然說道。


  思寒立刻繃緊起來。


  要回去了嗎?又要見到他們了嗎?淩大哥、眉兒、赫連卜卜……


  §§第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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