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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容赫豈是容易心軟之人?他麵無表情,手中茶杯猛地一頓,茶水潑濺出來。
“本王倒想看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挑了挑冷峻的眉毛,使了個眼色,侯在一旁的侍衛立刻拿來了夾棍,二話不說將夾棍套上了綠兒的手指。
綠兒掙紮,換來了更為猛力的一巴掌。
雙手被冰冷的夾子夾住,很快,十個手指頭又紅又腫。她咬著牙就是不肯招,旁邊的嬤嬤笑了一下,用力地繼續將夾板拉緊,綠兒痛得冷汗直流,虛弱地就要倒下。
她麵色慘白,趴在地上,睜大眼睛朝慕容赫哀求著:“求王爺……饒命……我……我……我其實是……”
“慕容赫,你瘋了!你要草菅人命麽?”思寒氣喘籲籲地奔了進來,蒼白的臉蛋漲得通紅,跑得太急切,差點拌倒門檻摔在地上。
慕容赫突然聽到她的聲音,來不及收回犀利陰沉的目光,就直直向她掃去。
看她差點摔倒之時,他也差點就要站起身來。但屋子裏還有其他侍衛和嬤嬤,他硬生生地壓抑住所有的動作,不動聲色地端坐在原處。
眾人隻聽到有人敢直呼王爺的名字,紛紛大驚,倒抽了口氣,看到來人是誰後,臉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他們的眼裏,還沒見過這麽大膽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可是王爺對她似乎很容忍,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你來做什麽?”慕容赫神色冷峻如冰,像大理石雕塑一樣看不出心中想法。
“綠兒……”思寒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目光觸及綠兒那雙開始流血的手時,忍不住心疼。
她撲過去抓住綠兒的胳膊,眼中閃動淚水,衝著旁邊依然拉著夾棍的嬤嬤大聲吼道:“放手!還不放手!”
嬤嬤被她吼得老臉直抽搐,顫顫地望向慕容赫。
慕容赫的手指悄然握緊茶杯,聲音如冰一般極冷:“將她帶出去!”
他雖然對思寒有種難以控製的異樣情愫,但他還不至於為她改變自己的主意。尤其是審訊疑犯的時候,他有自己的做法,更不希望被她而改變。
侍衛聽得命令,大步上前抓住思寒。
思寒奮力掙脫他們的手臂,大聲抗拒:“放開我!要走……我就要帶綠兒一起走!”
慕容赫低斂著眉毛,按捺不住起身,親自拉起思寒的胳膊:“你可知道本王為何要審訊她?你可知道昨夜是誰讓你受傷?”
思寒仰起臉蛋無所畏懼地望著他,咬牙道:“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我隻知道不能再讓你折磨綠兒!我相信她,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害我的!”
慕容赫將她拖進自己的懷裏,起伏的胸膛散發著冷意,“你信她?你知道什麽?那扇窗戶好端端地為何那麽輕易墜落?昨夜你發生危險的時候,這賤婢又在哪裏?”
綠兒一聽,驚慌地為自己辯駁:“奴婢……奴婢昨夜是被人叫走了……奴婢並不知道姑娘出事啊!而且……而且那窗戶的事……奴婢怎麽知道?”
“還敢狡辯!”慕容赫的眸子透出利光,“這點小把戲還能欺瞞本王麽?你最好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思寒緊緊抓住慕容赫的前襟,她絕對不相信綠兒會害自己。
“慕容赫,你不信她,我信!綠兒盡心盡力照顧我,她若要害我……還用得著這麽費勁心思嗎?”
“那你自己問問,昨天夜裏她去了哪裏?”慕容赫抓住思寒的手,指著綠兒。
綠兒臉色慘白到近乎透明,身子不停地顫抖:“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去了婉兒姑娘那裏……”j
聽到這個名字,慕容赫的神色瞬間更為嚴厲,對嬤嬤命令馬上把木婉帶過來。
而思寒的想法也飛快地轉了一圈,她相信綠兒,更相信婉兒。上前扶起綠兒,她輕柔地問:“告訴我,昨夜雨那麽大,又是三更半夜,你去婉兒那裏做什麽?”
綠兒撲通跪倒在她身前,不敢起身:“請姑娘原諒……奴婢不是半夜才過去的,而是姑娘睡後不久就過去了。”
思寒不明白:“為什麽?”
綠兒抬起紅腫的手指抹去眼淚,哽咽道:“因為……因為姑娘最近經常遭人暗害,婉兒姑娘說,她有好法子可以為姑娘避凶驅邪……但是要在子時去拿驅魔咒才行……”
慕容赫冷冷眯著黝黑的眼眸,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緊緊盯迫著她們倆。
思寒聽著心酸,感動不已,她抱住綠兒,流下眼淚:“好綠兒,你是這麽關心我,我還害你受苦……”
慕容赫最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上演悲情戲碼,他的臉色鐵青一片,十分難看。
“婦人之仁,光聽人家幾句話就當是真心!”他冷聲嘲諷。
“我們走。”思寒忍住自己手臂的酸痛,再次扶起綠兒。她轉頭認真地注視慕容赫,“你若懷疑她,便是不信我。你若想罰她,就連我一起罰吧!”
“你當是我在為誰好?真是不識好歹的女人!”他語氣很重,帶著狠厲。
思寒帶著綠兒往門口走,可是,沒有王爺的命令,誰敢放人?侍衛如高大的門神一樣擋在她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