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因禍得福
攸悠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見窗外朦朧的一片亮光。想起晚上的事情，攸悠有點不敢相信，天一亮，真的又要做人妻了麽？這事還沒跟婆婆說呢，起床後一定得跟她知會一下。
\t酒已經完全醒了，想到就要去領結婚證，攸悠就開始起床找要穿的衣服。該穿什麽好呢？這個特殊的日子總得穿得像樣一點才行，可是滿滿一櫃子衣服，竟然找不到適合的衣服。
\t隔壁李群也起床了，這讓攸悠很奇怪，婆婆一般要六點多才會起床，今天這是怎麽了？
\t李群聽到動靜開門進來，“昨天怎麽喝這麽多酒？不省人事的被小趙攙回來。”
\t“我有沒有失態？”攸悠生怕自己耍酒瘋，要是被趙曉義看到，那得多丟人。
\t“那倒沒有，不吵不鬧挺安靜的。”李群坐下來，看攸悠把衣服攤在床上進行各種搭配。
\t“有件事……”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t“你先說吧。”攸悠放下手中的衣服。
\t“我今天起這麽早，因為我和王伯伯要去醫院。”
\t“你生病還是他生病了？”
\t“不是我倆，是王濤，今天八點半的手術。昨天你喝醉了，沒機會告訴你，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聲。”
\t“為什麽動手術？他有什麽病？”攸悠的心顫了一下。
\t“咽喉癌……”
\t“咽喉癌？”攸悠的心開始顫抖，她怔怔地看著李群，“弄錯了吧？”
\t“但願弄錯了。我昨天晚上才聽王伯伯說的，結果一個晚上沒睡好。小王還這麽年輕，怎麽就得這種病呢？怪不得老清嗓子。哎，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
\t“沒有什麽。”攸悠默默轉過身去，淚如泉湧。
\t李群看了攸悠一眼，“就在市一，去看看吧！”
\t李群出去做早飯，攸悠流著淚不停地繼續搭配她的衣服，腦子卻一刻不停地轉。該去看看嗎？可是今天是你領結婚證的好日子！怎麽能不去看看呢？可是你說過隻當陌生人的！一定要去看看嗎？可是他已經要結婚了！……
\t攸悠把衣服攤了一床，望著這些衣服出神。許可走了，丟下了她。父親走了，又丟下了她。現在連王濤都要走了，這個世界對自己有仇嗎？要把最愛的人一個個從她身邊奪走？愛王濤有那麽難嗎？就因為許可的死真要把賬算到兩人頭上嗎？愛他嗎？愛！可是為什麽要去？人家都生重病了，難道要錯過最後的機會嗎？真的是因為許可嗎？還是受不了別人的閑言碎語指指點點？閑話有那麽難以忍受嗎？寧可失去也要在乎那所謂的名聲？名聲值幾個錢？愛值幾個錢？人生苦短，好過歹過都是過，那為什麽不按照自己的想法過呢？在生命麵前，一切都是虛無，虛無中的虛無！可是……可是這個世上，唯有他，不論富貴貧窮，疾病還是健康，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啊。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注定要對不起一個人，那就對得起還活著的人吧。
\t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內心有個聲音在強烈要求。
\t攸悠淚如雨下，飛速穿好衣服，奪門而出。一刻都不能忍了，她隻想早點看到他。
\t天剛朦朦亮，東方漸漸泛出一抹紅，那抹紅，紅得那樣妖豔，那樣動人，深深地打動了攸悠。有好多年沒有這樣早起了，原來朝霞還是如此之美，原來這個世界還有愛如此美好！
\t病房裏的早晨總是特別的早，病房裏開始傳來洗漱聲，聊天聲，咳嗽聲……攸悠輕輕地走到王濤的病房前，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正在穿衣服。攸悠真想衝上去抱住他，想問他：你還願意娶我麽？可是她站住了，隻是怔怔地站在門口，望著那個清瘦的背影，極力忍住淚水。你難道連贖罪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一個麽？你為什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一定飛奔而來，我會告訴你，我愛你，這個世界上哪怕眾叛親離，我也獨愛你！
\t王濤穿好衣服一轉身，就看到門口的攸悠，馬上，他又轉過身去。說好裝作不認識的，那就裝到底吧！
\t攸悠走在王濤麵前，見王濤還要閃躲，便半蹲下來，握住他的一雙手，“為什麽不告訴我？”
\t“好像沒必要吧。”聲音有點顫抖。
\t“還是這麽傻，我說的都是反話你不知道嗎？”
\t王濤呆在那裏一動沒動。
\t“原諒我。”攸悠在他身邊坐下來，摟住他的腰。在將要失去的時候，攸悠才知道了王濤的重要，她慶幸老天還肯給她這個機會。
\t王濤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但內心已是翻江倒海。
\t“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攸悠抬頭看著王濤，肯求地說。
\t“什麽機會？”王濤仍是呆若木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t“我愛你。”
\t王濤一把推開攸悠，“你是來可憐我的嗎？你走！”自己這個樣子還能再接受她的愛嗎？雖然自己心底是千萬個願意，可他不想這樣拖累她，她已經夠命苦了，她太年輕，需要一個能陪伴她更久的人。
\t“可憐你對我什麽好處？”攸悠拉起王濤的手，“對不起，現在我才知道……”
\t“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王濤一把甩開攸悠的手，出了病房的門。
\t李群和王誌送了蹦蹦也趕來了，可是病房裏隻有攸悠一人，護士也開始找人做術前準備，王誌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好在一會兒王濤就回來了，紅著眼睛，一定是剛才躲到哪個角落哭過了，看了讓人心痛不已。
\t攸悠拉著將要推進手術室的王濤手，“別擔心，一定順利的，不管怎樣我等你。”
\t王濤抽出手，看都不看攸悠一眼。
\t王誌也猜到了大概。“兒子，你有後福，你一定沒事的，我們都等你出來。”
\t看著王濤推進手術室，攸悠心如刀絞。如果這是最後一麵，我一定會不原諒自己。於是她又在心裏開始祈禱，老天爺，一定要幫他過了這一關啊。
\t劉雅嫻姍姍來遲，手裏拎著一份早餐邊跑邊說：“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哥呢？”
\t王誌不理她，李群說：“剛進手術室。”\t
\t劉雅嫻看到坐在邊上的攸悠，瞪了她一眼，坐到走廊另一頭的椅子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t等待總是分外漫長，突然，手術室門開了，一個護士拿著一份單子出來，“誰是王濤的家人？”
\t大家都一窩蜂擁上去，以為手術完畢了，可是沒有看到推床。
\t王誌驚慌失措地答道：“我是我是。”
\t“病人麻藥過敏。”
\t攸悠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麻藥過敏？那就是有危險的意思。“很危險嗎？”攸悠一把拉住護士。
\t“問題不是很大，簽個字吧。”
\t攸悠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腦袋裏一片空白，看著王誌簽了字，護士又進了手術室，坐到椅子上，這才發現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把內衣都濕透了。
\t“但願平安無事，手術成功。”攸悠又開始祈禱，這時電話不適時的響起。是趙曉義打來的，一大早出了這檔子事，攸悠這才想起今天要與趙曉義領證。
\t“你是想做逃跑新娘嗎？”電話裏趙曉義玩笑道。
\t“對不起……”攸悠知道在趙曉義麵前罪不可赦，隻剩無力的道歉。
\t電話那端沉默著。
\t攸悠帶著哭腔，“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能去。”
\t還是沉默，一會兒，掛了。
\t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攸悠虛脫般地坐下來。看來三杯酒賬還了，卻又欠了一輩子的良心債。都是我不好，當初幹嘛要拒絕王濤呢，兜兜轉轉又回到起點，不如一開始就接受的好。
\t手術室外都在沉靜的等待，大家都在心裏祝願王濤手術順利。
\t攸悠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如果真的非要在脖子上造瘺，那麽自己仍然會接受他，誰叫她愛他呢，現在她隻怕來不及愛他，來不及好好待他。
\t劉雅嫻冷眼打量著攸悠的一舉一動，心也越來越涼。自己的一切努力眼看就要達成，這次又將失去嗎？愛是奉獻，難道又將王濤雙手奉上，自己奪路而逃嗎？
\t等待總算結束，當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時，大家都一擁而上。
\t王濤正在沉睡，蒼白的臉色，瘦削的臉頰，攸悠見了不禁淚流滿麵。這比劉雅嫻走的時候還要瘦，我到底做了什麽？攸悠隻覺錐心蝕骨，對自己痛恨不已。
\t醫生很快也來到了病房。“是一個好消息，根據病理切片，病人隻是癌前病變，切除得很幹淨，現在沒有問題了。”
\t大家都喜極而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t麻藥一過，王濤就醒了，不能轉脖子，隻能直挺挺地躺著。他用眼睛示意大家，“什麽事？要做什麽？”王誌不解地問兒子。
\t攸悠讀懂了，“他要你們都回去，這裏有我，你們就都走吧。”
\t“你走，你憑什麽留在這裏？”劉雅嫻一把推開攸悠。
\t“小劉，在病房裏這樣你覺得合適嗎？我都看出來了，他們才是一對，你成全他們吧。”
\t“伯伯，我……”
\t“好了，你也回去吧，讓他們單獨呆一會。”王誌拉著不情願的劉雅嫻走了。
\t攸悠坐在床邊，拉著王濤的手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不是癌，幸虧及時發現。”
\t王濤眨眨眼，表示聽到了。
\t攸悠摸著王濤的臉說：“感謝老天還肯給我這個機會，我再也不趕你走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t王濤閉上眼睛，卻緊緊握住攸悠的手，一行幸福的淚水流了下來。此刻，算是因禍得福吧，現在我可以完全接受她了，感謝老天讓我生病，還讓我及時發現，才能讓我贏得她。
\t王濤好幾天不能開口，但是隻要一個眼神，攸悠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麽，攸悠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掌握了讀心術，或許是兩個相愛的人心有靈犀吧。攸悠把這些想法寫進手機裏，拿給王濤看，王濤眨眨眼，輕輕牽了牽嘴角。攸筱把手機交給王濤，王濤打開ＱＱ，發了一個愛情的表情。攸悠握著王濤的手，俯身輕輕親了一下。雖然這是醫院，周圍人來人往，環境噪雜，可絲毫不影響他倆的心情，隻要身處一室，能牽著手，能麵對麵，也是件異常幸福的事。
\t王誌看到他們眼裏洋溢的幸福，對李群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沒想到這小子是個多情種。”
\t攸悠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見窗外朦朧的一片亮光。想起晚上的事情，攸悠有點不敢相信，天一亮，真的又要做人妻了麽？這事還沒跟婆婆說呢，起床後一定得跟她知會一下。
\t酒已經完全醒了，想到就要去領結婚證，攸悠就開始起床找要穿的衣服。該穿什麽好呢？這個特殊的日子總得穿得像樣一點才行，可是滿滿一櫃子衣服，竟然找不到適合的衣服。
\t隔壁李群也起床了，這讓攸悠很奇怪，婆婆一般要六點多才會起床，今天這是怎麽了？
\t李群聽到動靜開門進來，“昨天怎麽喝這麽多酒？不省人事的被小趙攙回來。”
\t“我有沒有失態？”攸悠生怕自己耍酒瘋，要是被趙曉義看到，那得多丟人。
\t“那倒沒有，不吵不鬧挺安靜的。”李群坐下來，看攸悠把衣服攤在床上進行各種搭配。
\t“有件事……”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t“你先說吧。”攸悠放下手中的衣服。
\t“我今天起這麽早，因為我和王伯伯要去醫院。”
\t“你生病還是他生病了？”
\t“不是我倆，是王濤，今天八點半的手術。昨天你喝醉了，沒機會告訴你，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聲。”
\t“為什麽動手術？他有什麽病？”攸悠的心顫了一下。
\t“咽喉癌……”
\t“咽喉癌？”攸悠的心開始顫抖，她怔怔地看著李群，“弄錯了吧？”
\t“但願弄錯了。我昨天晚上才聽王伯伯說的，結果一個晚上沒睡好。小王還這麽年輕，怎麽就得這種病呢？怪不得老清嗓子。哎，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
\t“沒有什麽。”攸悠默默轉過身去，淚如泉湧。
\t李群看了攸悠一眼，“就在市一，去看看吧！”
\t李群出去做早飯，攸悠流著淚不停地繼續搭配她的衣服，腦子卻一刻不停地轉。該去看看嗎？可是今天是你領結婚證的好日子！怎麽能不去看看呢？可是你說過隻當陌生人的！一定要去看看嗎？可是他已經要結婚了！……
\t攸悠把衣服攤了一床，望著這些衣服出神。許可走了，丟下了她。父親走了，又丟下了她。現在連王濤都要走了，這個世界對自己有仇嗎？要把最愛的人一個個從她身邊奪走？愛王濤有那麽難嗎？就因為許可的死真要把賬算到兩人頭上嗎？愛他嗎？愛！可是為什麽要去？人家都生重病了，難道要錯過最後的機會嗎？真的是因為許可嗎？還是受不了別人的閑言碎語指指點點？閑話有那麽難以忍受嗎？寧可失去也要在乎那所謂的名聲？名聲值幾個錢？愛值幾個錢？人生苦短，好過歹過都是過，那為什麽不按照自己的想法過呢？在生命麵前，一切都是虛無，虛無中的虛無！可是……可是這個世上，唯有他，不論富貴貧窮，疾病還是健康，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啊。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注定要對不起一個人，那就對得起還活著的人吧。
\t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內心有個聲音在強烈要求。
\t攸悠淚如雨下，飛速穿好衣服，奪門而出。一刻都不能忍了，她隻想早點看到他。
\t天剛朦朦亮，東方漸漸泛出一抹紅，那抹紅，紅得那樣妖豔，那樣動人，深深地打動了攸悠。有好多年沒有這樣早起了，原來朝霞還是如此之美，原來這個世界還有愛如此美好！
\t病房裏的早晨總是特別的早，病房裏開始傳來洗漱聲，聊天聲，咳嗽聲……攸悠輕輕地走到王濤的病房前，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正在穿衣服。攸悠真想衝上去抱住他，想問他：你還願意娶我麽？可是她站住了，隻是怔怔地站在門口，望著那個清瘦的背影，極力忍住淚水。你難道連贖罪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一個麽？你為什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一定飛奔而來，我會告訴你，我愛你，這個世界上哪怕眾叛親離，我也獨愛你！
\t王濤穿好衣服一轉身，就看到門口的攸悠，馬上，他又轉過身去。說好裝作不認識的，那就裝到底吧！
\t攸悠走在王濤麵前，見王濤還要閃躲，便半蹲下來，握住他的一雙手，“為什麽不告訴我？”
\t“好像沒必要吧。”聲音有點顫抖。
\t“還是這麽傻，我說的都是反話你不知道嗎？”
\t王濤呆在那裏一動沒動。
\t“原諒我。”攸悠在他身邊坐下來，摟住他的腰。在將要失去的時候，攸悠才知道了王濤的重要，她慶幸老天還肯給她這個機會。
\t王濤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但內心已是翻江倒海。
\t“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攸悠抬頭看著王濤，肯求地說。
\t“什麽機會？”王濤仍是呆若木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t“我愛你。”
\t王濤一把推開攸悠，“你是來可憐我的嗎？你走！”自己這個樣子還能再接受她的愛嗎？雖然自己心底是千萬個願意，可他不想這樣拖累她，她已經夠命苦了，她太年輕，需要一個能陪伴她更久的人。
\t“可憐你對我什麽好處？”攸悠拉起王濤的手，“對不起，現在我才知道……”
\t“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王濤一把甩開攸悠的手，出了病房的門。
\t李群和王誌送了蹦蹦也趕來了，可是病房裏隻有攸悠一人，護士也開始找人做術前準備，王誌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好在一會兒王濤就回來了，紅著眼睛，一定是剛才躲到哪個角落哭過了，看了讓人心痛不已。
\t攸悠拉著將要推進手術室的王濤手，“別擔心，一定順利的，不管怎樣我等你。”
\t王濤抽出手，看都不看攸悠一眼。
\t王誌也猜到了大概。“兒子，你有後福，你一定沒事的，我們都等你出來。”
\t看著王濤推進手術室，攸悠心如刀絞。如果這是最後一麵，我一定會不原諒自己。於是她又在心裏開始祈禱，老天爺，一定要幫他過了這一關啊。
\t劉雅嫻姍姍來遲，手裏拎著一份早餐邊跑邊說：“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哥呢？”
\t王誌不理她，李群說：“剛進手術室。”\t
\t劉雅嫻看到坐在邊上的攸悠，瞪了她一眼，坐到走廊另一頭的椅子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t等待總是分外漫長，突然，手術室門開了，一個護士拿著一份單子出來，“誰是王濤的家人？”
\t大家都一窩蜂擁上去，以為手術完畢了，可是沒有看到推床。
\t王誌驚慌失措地答道：“我是我是。”
\t“病人麻藥過敏。”
\t攸悠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麻藥過敏？那就是有危險的意思。“很危險嗎？”攸悠一把拉住護士。
\t“問題不是很大，簽個字吧。”
\t攸悠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腦袋裏一片空白，看著王誌簽了字，護士又進了手術室，坐到椅子上，這才發現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把內衣都濕透了。
\t“但願平安無事，手術成功。”攸悠又開始祈禱，這時電話不適時的響起。是趙曉義打來的，一大早出了這檔子事，攸悠這才想起今天要與趙曉義領證。
\t“你是想做逃跑新娘嗎？”電話裏趙曉義玩笑道。
\t“對不起……”攸悠知道在趙曉義麵前罪不可赦，隻剩無力的道歉。
\t電話那端沉默著。
\t攸悠帶著哭腔，“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能去。”
\t還是沉默，一會兒，掛了。
\t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攸悠虛脫般地坐下來。看來三杯酒賬還了，卻又欠了一輩子的良心債。都是我不好，當初幹嘛要拒絕王濤呢，兜兜轉轉又回到起點，不如一開始就接受的好。
\t手術室外都在沉靜的等待，大家都在心裏祝願王濤手術順利。
\t攸悠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如果真的非要在脖子上造瘺，那麽自己仍然會接受他，誰叫她愛他呢，現在她隻怕來不及愛他，來不及好好待他。
\t劉雅嫻冷眼打量著攸悠的一舉一動，心也越來越涼。自己的一切努力眼看就要達成，這次又將失去嗎？愛是奉獻，難道又將王濤雙手奉上，自己奪路而逃嗎？
\t等待總算結束，當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時，大家都一擁而上。
\t王濤正在沉睡，蒼白的臉色，瘦削的臉頰，攸悠見了不禁淚流滿麵。這比劉雅嫻走的時候還要瘦，我到底做了什麽？攸悠隻覺錐心蝕骨，對自己痛恨不已。
\t醫生很快也來到了病房。“是一個好消息，根據病理切片，病人隻是癌前病變，切除得很幹淨，現在沒有問題了。”
\t大家都喜極而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t麻藥一過，王濤就醒了，不能轉脖子，隻能直挺挺地躺著。他用眼睛示意大家，“什麽事？要做什麽？”王誌不解地問兒子。
\t攸悠讀懂了，“他要你們都回去，這裏有我，你們就都走吧。”
\t“你走，你憑什麽留在這裏？”劉雅嫻一把推開攸悠。
\t“小劉，在病房裏這樣你覺得合適嗎？我都看出來了，他們才是一對，你成全他們吧。”
\t“伯伯，我……”
\t“好了，你也回去吧，讓他們單獨呆一會。”王誌拉著不情願的劉雅嫻走了。
\t攸悠坐在床邊，拉著王濤的手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不是癌，幸虧及時發現。”
\t王濤眨眨眼，表示聽到了。
\t攸悠摸著王濤的臉說：“感謝老天還肯給我這個機會，我再也不趕你走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t王濤閉上眼睛，卻緊緊握住攸悠的手，一行幸福的淚水流了下來。此刻，算是因禍得福吧，現在我可以完全接受她了，感謝老天讓我生病，還讓我及時發現，才能讓我贏得她。
\t王濤好幾天不能開口，但是隻要一個眼神，攸悠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麽，攸悠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掌握了讀心術，或許是兩個相愛的人心有靈犀吧。攸悠把這些想法寫進手機裏，拿給王濤看，王濤眨眨眼，輕輕牽了牽嘴角。攸筱把手機交給王濤，王濤打開ＱＱ，發了一個愛情的表情。攸悠握著王濤的手，俯身輕輕親了一下。雖然這是醫院，周圍人來人往，環境噪雜，可絲毫不影響他倆的心情，隻要身處一室，能牽著手，能麵對麵，也是件異常幸福的事。
\t王誌看到他們眼裏洋溢的幸福，對李群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沒想到這小子是個多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