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求婚
趙曉義告訴攸悠，他已經從家裏搬出來了，現在正住在延安路上的杭州大酒店。
\t“幹嘛搬出來啊？”
\t“為了劃清界限。”趙曉義有點憤憤地說。
\t“酒店哪有家裏方便。”
\t“挺方便啊，離單位近，不用每天趕來趕去，最主要，離你近。”
\t趙曉義在攸悠鼻子上刮了一下，讓攸悠心頭一顫，好奇怪的感覺。
\t“你想家嗎？”攸悠問。
\t“有你在身邊，不想。”
\t攸悠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t“晚上別走了。”
\t“不行。”
\t“那……”一雙手開始不安分，往攸悠身上探索。
\t攸悠緊緊地抓住那雙手，不讓再有動作。“這樣不行，真的不行。”
\t手又試圖動一下，還是被抓得緊緊的。
\t“沒想到你力氣真大。”那雙手鬆懈了，不再作任何努力。
\t攸悠這才放了手，拎起包說：“我先走了，今天家裏有事。”
\t不容趙曉義開口挽留，攸悠逃似地離開飯店。再呆下去，攸悠怕一心軟，就從了趙曉義。雖說結過婚，生過小孩，但這畢竟為時太早。攸悠知道自己是個慢熱的人，對於慢熱的人來說，最好自己先愛上別人，才會主動出擊，否則，一定是理智占上風。
\t而對趙曉義來說，一來生理需求，二來是個試探。這一試探，趙曉義更是滿意攸悠的表現，也更使他下定決心趕緊把胡麗麗送走。
\t一連幾天，攸悠都不敢去杭州大酒店見趙曉義，誰知道他還會幹出什麽來呢？最安全的辦法就是不露麵。
\t沈言問攸悠：“聽說趙總的前妻回來了？”
\t“嗯。”攸悠答道。
\t“你們……”
\t攸悠不做聲，事情的發展現在無法預料，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t“要說他們沒感情，那肯定是假的。你看過瓊瑤的《窗外》吧，就是講師生戀，雖然最後分手了，但是刻骨銘心。”
\t“我倒希望他們和好，對小孩好。”說不上是言不由衷，但至少這一刻是她的真實感覺。
\t“你的想法真有意思。”沈言笑道。
\t“你說的是真的嗎？”趙曉義突然走進來，看來剛才的話他全聽到了。
\t“劇情難道不是這樣的嗎？複婚，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攸悠笑了。這一刻，她願意成全。
\t“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委屈自己，成全別人，輕言放棄。”趙曉義雙手叉有胸前，笑道：“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有這種老思想？現在的小孩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爭得你死我活嗎？”
\t“我不是小孩……”
\t“在我眼裏你就是小孩。有時候成熟得不可思議，有時候又幼稚得可笑。”
\t攸悠歪了一下嘴，不置可否。沈言說：“現在的小孩都有幼稚病，不過從攸悠身上我看不出來。”
\t趙曉義在沙發上坐下來，沈言趕緊去泡茶。要是以前，這一定是攸悠的活，可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叫她去泡了。
\t攸悠低頭當作在幹活，沈言也假裝要忙工作，兩隻耳朵卻豎在那裏。趙曉義輕輕地走過來，蹲在攸悠身邊小聲地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t攸悠不解地看著趙曉義，趙曉義說：“這回真的要走啦，我們趕緊結婚吧。”
\t這對攸悠來說是個好消息，可是不知為什麽，她一點都不興奮，一點都不激動。“你就這樣把她趕走了？”
\t“也不叫趕。我知道她的心思，她想要錢，我索性給了她一筆，把她打發走了。”
\t“真的隻要錢嗎？”
\t“給都給了，不要錢難道是真的要我？這麽多年了，殘留的感情早就傷完了。”
\t“真的要結婚嗎？”攸悠不知所措地看著趙曉義。“我還沒準備好啊。”
\t“要什麽準備，啥都不用準備，明天帶上戶口本，我們去領證。”
\t“可叮叮？”
\t“你不用管叮叮，我們一結婚，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t“好啊你個趙曉義，鬼頭鬼腦的，連我都要瞞！”沈言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把趙曉義嚇了一跳。
\t趙曉義尷尬地站起來，說：“沈總，那今晚我請客，向你賠不是。”
\t攸悠還沒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電腦上王濤的ＱＱ頭像，他依舊暗著。
\t“怎麽了？還要猶豫？”趙曉義歪著頭微笑著問。
\t有什麽好猶豫的，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攸悠想到這，忙說：“隻是有點突然，是不是太快了？都還沒好好了解。”
\t“現在都流行閃婚，我們不算快。”
\t沈言道：“攸悠，你不要變至尊寶，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麵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t攸悠酸楚地笑了。
\t“給你一個晚上的思考時間，明天民政局你想後悔都沒門了。”趙曉義笑道。
\t三人吃了飯，席間，趙曉義對攸悠說：“話說，你欠我的三杯酒什麽時候還？今天還怎麽樣？”
\t攸悠嘟著嘴要耍賴，“那有你這樣的！”
\t“也好，你欠著，欠我一輩子！”
\t“呦，當著我的麵撒嬌，真受不了，看來我這支燈炮太亮了。”
\t趙曉義哈哈笑了，有甜蜜，竟然又有點害羞。攸悠的臉更紅了，這才剛提起結婚，骨頭就輕了，這還是你嗎？她低下頭，隻得拚命吃菜。
\t沈言舉起酒杯：“來，我敬你們倆一杯。趙總，敢愛敢恨，愛憎分明，真英雄！攸悠，賢良淑德，難得一見的好姑娘。祝福你們白頭偕老，幸福美滿。另外，不要忘了我這個大媒人！”沈言笑兮兮地一幹而盡。
\t趙曉義把自己杯裏的啤酒分一點到攸悠杯裏，“意思一下吧。”
\t酒桌上有說有笑，攸悠感覺自己現在儼然已是趙夫人的意思了，這種角色的轉換竟然如此之快之自然叫她自己也瞠目結舌，看來不用多久就可以完全忘了王濤。一旦發現這個秘密，讓攸悠變得開心起來。她主動拿過啤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算是對過去的告別吧。
\t“來，沈總，我敬你，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關照，也謝謝你給我鍛煉的機會。”攸悠說完一飲而盡，嚇得趙曉義趕緊拉她。
\t沈言也看得目瞪口呆。“看來滴酒不沾的攸悠發飆了。”說完也一飲而盡。
\t攸悠又給自己滿上了。“來，把欠你的三杯也還了，省得你下次要挾我。”
\t“別逞強，待會兒出門起一身疙瘩好受嗎？”趙曉義要奪攸悠的杯子，攸悠馬上拿開。
\t“就讓我喝幾杯嘛，好不好？為了紀念最後的單身。”
\t聽到這句話，趙曉義隻得也給自己滿上。
\t“這第一杯，謝謝你讓我認識你。”
\t“這第二杯，謝謝你愛上我。”
\t“這第三杯，謝謝你願意迎娶我。”
\t“好了，我的債還清了，我不喜歡欠債的。”攸悠隻覺得酒精上頭，開始頭頭暈，不一會兒就趴在桌子上了。
\t沈言說：“這姑娘內心好沉重，你得好好待她。”
\t趙曉義脫下衣服給攸悠披上，“這個年紀的人，本來應該天天泡酒吧舞廳，換男朋友就跟換套衣服一樣，隻有她一塵不染，有幸跟她相識相戀，是我的福氣。”
\t沈言重重地放下酒杯，“可不是，我家糖糖，年紀比攸悠還大，還整天在外麵混，我都不知道換了第幾個男朋友了，害得我還經常認錯，整天跟一幫混混混，三天兩頭醉熏熏的，一點都不讓我省心。”
\t“她還沒懂事，有一天忽然懂事了，你就省心了。”
\t“都幾歲了還不懂事？都是她媽慣的。我跟你說啊，這就是生兒子和生女兒的區別，生個女兒，當老爸的要愁白頭，生個兒子，我可以放手不管。”
\t“生兒子你也要愁他不走正路啊。”
\t“也是，這樣說來生兒子生女兒都一樣，生來都是討債來的。哎，你們結婚後還要再生嗎？已經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了。”
\t“應該再生一個吧，有個共同的孩子，有利於家庭穩定。”
\t“嗯，你們都還年輕，來，祝你們早生貴子。”沈言舉起酒杯，一幹而盡。
\t看攸悠還在昏睡，沈言說：“你們旁邊開個房間算了，反正明天結婚了。”
\t趙曉義說：“你覺得行得通嗎？我也想早點把事情辦了，可這個主不是別人啊，別人剛認識第一天就可以上床，這個主要是我趁人之危，明天不是領結婚證，而是領殘疾證。”
\t“趙曉義，我看你處過的姑娘也不少了，現在能這樣克製，我看你這次是真動感情了。”
\t趙曉義笑笑，“我也想玩世不恭，可一旦碰到好的就實在不想錯過了。”
\t趙曉義輕輕碰了碰攸悠，攸悠迷茫的抬起頭，一看就是還沒清醒的狀態。趙曉義拿起攸悠的圍巾，將她頭和脖子圍得隻剩兩隻眼睛，然後又給她穿上自己的外套，這才扶起她，出了酒店。
\t“嘖嘖。”沈言一邊感歎一邊說：“不是浪子不回頭，而是浪子以前沒有遇到好姑娘。趙曉義，我看你這輩子完嘍，被拴個結結實實嘍。”
\t趙曉義不理會沈言，把攸悠扶上車，跟沈言說了句再見，就把攸悠送回家。車到小區外，趙曉義不急著攙下車，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攸悠，然後輕輕地吻了她一下，這個女人，明天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了。
\t攸悠也感覺到了，她緊緊地抱住那個人，回報更熱烈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