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複婚與求婚
趙曉義給攸悠打電話，“今晚有空嗎？”
\t“我得回家管蹦蹦呢。”
\t“出來吧，有事。”
\t既然一定要出去，幹嘛還多問有沒有空？攸悠笑了。在他麵前，永遠沒有拒絕的理由。
\t這頓飯吃的非常尷尬，三個人，趙曉義，攸悠，胡麗麗。
\t看到胡麗麗的時候，攸悠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t“果真是你。”胡麗麗有點敵視地看著攸悠。
\t“沒到你想像的那種地步。”攸悠不想爭，爭來爭去的東西，她不在乎。
\t趙曉義說：“你還是回迪拜吧，你也看過了，兒子過得很好。”
\t“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不能給叮叮一個機會嗎？這麽多年母愛的缺失，讓我很內疚，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再說那天看見你，我發現我還愛著你。”
\t一個女人在另一個女人麵前說這種話，到這種地步，應該值得很可憐吧。自己就是一個母親，說到孩子，攸悠竟然有點同情胡麗麗。叮叮缺失母愛，而蹦蹦缺失的是父愛。攸悠竟然很想抽身離去，這又是什麽事呢？前妻回頭，自己不似小三卻似小三。
\t攸悠起身說：“對不起，我們也沒到那種地步，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聊吧。”這樣隨便的放棄是不是太慫了？太對不起趙曉義的一份心了？可是適時的抽身，適時的成全，不是更好嗎？雖然自己也不想做白蓮花，不想做聖母，可是隻要一提孩子，一定會觸動攸悠柔軟的內心。
\t趙曉義緊緊地拉住攸悠的手不放，他甚至有點憤怒地盯著攸悠，讓攸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又默默坐下來。
\t“叫你來是讓你成全的嗎？”趙曉義憤怒地說。
\t胡麗麗的眼淚流下來了，她抽咽地回憶起大學時光，純潔無瑕的愛情，竟然把趙曉義聽得啞口無言。那段美好純真的時光，不懷念，那是假的。多少個不眠之夜，都在回憶那段美好時光，多少個傷心的理由，都是想起那張純真的臉。好不容易走出來了，那個人又出現了。要說愛，那也隻是殘缺的，僅存的，親人般的。麵對胡麗麗和攸悠，趙曉義竟然一時無語，握住攸悠的手也鬆了。
\t“你們聊吧，等你們決定了，再把結果告訴我。”攸悠實在看不得這樣的場麵，要是以前，她一定會爭，可是因為有小孩，她一定要退出的。
\t“跟你也有關係，我不想失去你。”趙曉義懇求的望著攸悠。
\t這段時間趙曉義的付出，讓攸悠知道這是個負責的男人，可是現在她能做什麽呢？等待他們自己做出決定吧。
\t攸悠逃似地離開飯店。麵對王濤的時候，她打了退堂鼓，現在，這又是另一次退堂鼓嗎？“這樣的作風不像你啊。”攸悠自言自語地說。兩個好男人，難道一個都不能擁有嗎？我已經在退而求其次了，不是剛下的決心嗎，仗還沒開打呢，這麽快就先被自己打敗了？有這樣不戰而敗，不戰而屈的嗎？可是人家有小孩，人家才是一家三口！
\t默默地回到家，卻見王誌與李群正在打喬牌。兩個人雖然互不相讓，卻是難掩幸福。這是以後還要繼續與王濤家有來往的樣子嗎？他們兩老結婚了，不就成親戚了？攸悠不敢多想，覺得腦袋很痛，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回房休息了。
\t晚上，攸悠時不時地看看手機，生怕有遺漏的電話，可是電話一個都沒有。要是往常，趙曉義一定會有電話過來的。這樣也好，幹嘛還患得患失呢？人家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樣想，倒也沒有多難受了。蹦蹦在跟大熊玩遊戲，看到大熊，攸悠一陣心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一定很傷心了吧，可是不傷心，那得難受一輩子啊。
\t第二天，還是沒音訊。應該複合了吧，祝福他們幸福，從此一家人好好生活吧。
\t第三天，還是沒音訊。就這樣吧，注定不屬於我，我該死心過自己的生活了。
\t第四天，還是沒音訊。感謝老天沒讓我們投入太深，否則還真得生不如死呢。
\t第五天，還是沒音訊。已經不再看手機，不再有任何幻想。
\t第六天，攸悠接到了趙曉義的電話。
\t“你下樓來一下。”電話那頭不由分說就掛了。
\t或許是找我說清楚吧，現在貌似已經進入自動分手程序了，還需要多此一舉嗎？攸悠隻得下樓，卻見趙曉義背著手，站在樓下空地上，一束花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了出來。
\t“嫁給我吧。”
\t“她呢？”
\t“回迪拜了，我已經送她上飛機了。”
\t攸悠接過花，“花可以收，但求婚不能答應。”
\t趙曉義笑了，一點都沒有惱怒，“開個玩笑，這麽多天沒打電話給你，請求你的原諒，這幾天一直在跟她擺事實講道理，覺得沒有快刀斬亂麻前還跟你糾纏，對你不公平。”
\t不知為什麽，攸悠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t回到辦公室，攸悠打開電腦，登上ＱＱ。自從那天後，王濤的ＱＱ頭像再也沒有亮過，攸悠好幾次想問他現在如何，卻是寫了刪，刪了寫，一直重複這種無聊的動作。最後，她索性關了ＱＱ。人家已經識趣搬走了，為什麽還要再去撩動人家的心弦？！這樣想，便也心安了。
\t王誌跟攸悠和李群說：“那麽急著裝修，大概是要結婚了吧。”
\t李群說：“年紀這麽大了，是該結婚了，拖不得了。”
\t“雖然不喜歡小劉，但是也沒辦法，下一代的事我也管不了了，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t“要結婚了嗎？”攸悠忽然感覺一陣暈眩。兜兜轉轉，還是選擇了劉雅嫻，命中注定吧。有如釋重負感，但又感覺心上被人插了一刀。喂，在想什麽呢？人家結婚不是該祝福嗎？跟你沒關係，看著碗裏想著鍋裏，這就是你的所作所為嗎？攸悠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頭，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心為什麽這麽痛呢？
\t王誌說，房子裝修進度很快，到年底，應該可以結婚了。李群難過地看了攸悠一眼，不語。
\t上班的時候，攸悠腦子裏全是王濤。她故意把自己的ＱＱ頭像亮著，希望他看到自己，屏幕那端的頭像也會亮起來，可是沒有。或許該我主動去祝賀一下吧，可是這與你又有何幹呢？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吧。
\t攸悠隻好給趙曉義打電話，或許看到趙曉義，就不會想著王濤了。
\t夜晚的西湖一如既往的神秘，一如既往的美麗。年輕的戀人們都鑽進樹叢裏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去了，攸悠和趙曉義就沿著六公園往斷橋方向走。
\t牽著手吧，可是牽的人好似王濤。說著話吧，對話的人好似王濤。
\t“你今天怎麽了？心不在蔫的。”
\t“沒有啊，這麽好的夜色，不想打破這種安靜，有時候安靜也是一種浪漫不是？”
\t兩人不說話，路過斷橋，沿著北山路，繼續往前走。
\t走到孤山，攸悠打破安靜，“孤山，你覺得它真的不孤嗎？”
\t“我不知道它孤不孤，我隻覺得我好孤單。”
\t“秋瑾、武鬆、蘇小小，這麽多人陪著它，應該不孤單，可是我也覺得我好孤單啊，總是一個人在單打獨鬥，好累。”
\t正對著孤山的長椅被情侶占了，他們在忘我的親吻，好像他們的愛情必須讓西湖見證才一定圓滿。
\t趙曉義輕輕地攬過攸悠的腰，兩人麵對麵相視而笑。“以後有我在，就不會了。”趙曉義輕聲說：“我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麽？”話畢，輕輕地拉過攸悠，捧起她的臉，俯下身去。
\t我這是要豁出去了嗎？我這是在報複王濤嗎？我這是在自暴自棄嗎？不是的，我一定得開始這段戀情，才能好好地結束那份放在心底的感情。一行熱淚滾了下來，攸悠緊緊地抱住趙曉義，回報更熱烈的擁吻。
\t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兩人輕輕地分開，攸悠低著頭，不讓趙曉義看到自己的淚水。趙曉義輕輕地拍了拍攸悠的頭說：“害羞了？”
\t攸悠不語，又緊緊抱住趙曉義，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浮上心頭。心中裝著別人，卻跟另一個人熱吻，這不道德，可是這樣或許會把那個人忘得更快一些吧。
\t趙曉義輕輕地抬起攸悠的下巴，“嫁給我，好嗎？”
\t攸悠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都是要結婚的人，這樣不會再有念想了吧。
\t趙曉義又俯視吻了下來。
\t“謝謝你答應我。”
\t“謝謝你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