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配合
洛塵倒是很平靜：“公主殿下嫉妒了？”
蘇寒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嫉妒？我有什麽可嫉妒的，一個是我的至親一個是我的摯友我希望他們都好，我知道哥哥對溪音總是不同的，從小到大都是不同的，二哥哥也是。”
拍了拍她肩的洛塵雙手背在身後：“因為愧疚自責心疼，公主殿下也心疼她吧，不然也不會偷偷的來看溪音好幾次了。”
紅著眸子的蘇寒止住眼淚：“韓卿，一切都是他的錯，是我們沒有看清他，以為用他扳倒韓少祺那麽都會好起來的，我竟沒想到他這樣卑鄙無恥，我不會放過他的，你為什麽還不動手殺了薑景軒？”
沉默了一會的洛塵笑了笑：“凡間的事情我不能插手的，公主殿下忘記了？他現在是凡人我想殺他輕而易舉，我會讓他死在溪音手裏不會讓他死的這麽痛快的，我得回魔族幾日了我不在的時候，保護不了她。”
“我會留在這裏陪著哥哥和溪音，你回吧一切都有我。”蘇寒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搖搖頭的洛塵拒絕了她：“不行，公主殿下不能留在凡間，冥界需要公主殿下。”
蘇寒不大高興的反駁：“有何不行？冥界有父王母後，我在這裏留幾日怎就不行，他是我哥哥，我隻不過想多看他幾眼。”
“該回去了小寒。”陸勳站在她身後握住她的手安撫了她的情緒，洛塵拱手行禮低著頭輕聲道：“請四爺安。”他們行禮的方式是舟遊沒有見過的，不過舟遊算是知道了洛塵到底是什麽人，他並沒有很驚慌反而安心了不少知道敵人是什麽身份才好想辦法除掉。
陸勳點點頭順著蘇寒的目光看去：“銘安還是你哥哥，隻不過他現在叫薑景臨，小寒跟我回去吧。”
礙於陸勳在的蘇寒沒辦法待下去：“你覺得薑無恙和薑景臨度過了這一生，溪音還會選擇你嗎？他們這一生相互扶持相互依偎，薑景臨的偏寵疼愛，難保他們回來之後不會帶著這一世的記憶對彼此有了感情，世子妃是誰我都不介意，是溪音我也不在乎，可你不是，溪音是你愛而不得的人，洛塵你沒有本事護著她但哥哥有，你真的不怕嗎？”
笑起來的蘇寒知道自己說中了：“溪音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甘心做韓卿的太子妃被羞辱一輩子呢，你在溪音麵前卑微低下，如若不是你這點可憐的真心和幾次性命相互她都不會正眼看你，洛塵，你這樣的人跟溪音這種天之驕女站在一起隻會是十分不般配。”
“別說了！小寒你喝酒了？你這些話不要再說了，溪音對阿塵從未有過瞧不起，我們該走了。”陸勳輕輕拽了拽她。
掙脫他手的蘇寒不滿的說：“我哪句話說錯了？溪音變成這樣都是他害得，要不是為了他溪音會變成這樣嗎？我哥哥也不會陪著溪音來了這鬼地方，做世子妃不好嗎？至少我哥哥可以保護她，讓她不被欺辱，而他呢？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溪音過的這麽悲慘罪魁禍首不就是洛塵嗎？要不是韓卿用洛塵威脅，溪音怎麽會被困在天宮被那賤人羞辱折磨這麽久的，溪音從小到大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她沒受過這麽大的屈辱，也是，是她自己活該把心給了洛塵！師兄宇文廷我哥哥，哪個不比他要好，偏偏是他害了溪音。”
洛塵半天沒有說話：“一切錯在我，所以我願意贖罪，我不奢望她回來以後還願意和我在一起，至少我希望她平安順遂，公主殿下說的沒有錯，她那樣驕傲的人怎甘心。”
“我討厭你，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等溪音回來你也最好是離她遠遠的，否則我見你一次對你動手一次。”蘇寒這次真的對洛塵討厭至極了。
聞到他身上酒味的薑無恙皺皺眉看向鄭美人和手足無措的衛妃：“景臨後來又喝酒了嗎喝了多少酒？”
鄭美人瞥了一眼衛妃道：“皇上離開宴席後就把自己關在寢殿，一壺接一壺的喝，嬪妾也不知道皇上喝了多少。”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都下去吧，這裏交給我來照顧。”薑無恙抱著薑景臨的身體托著他先坐下來，衛妃倒是個不怕死的：“長公主殿下這怕是不妥吧，孤男寡女的，妾知道長公主殿下和皇上關係最好，可到底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怕是會傳閑話的，還是妾來照顧皇上吧。”
微微笑笑的薑無恙明白了她的意思直起身子點點頭：“那就勞煩衛妃娘娘了。”
一把拽住她胳膊的薑景臨紅著眼抬頭看著她語氣幾近哀求：“朕不要旁人伺候，無恙你答應了朕今晚陪著朕的，朕不在乎別人怎麽說要你覺著不妥，朕現在就封你為後。”
彎下腰的薑無恙輕輕摸摸他的臉：“我在這裏的確不妥，封後的事情來日方長，景臨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陪著你。”
“別走！無恙你別走，衛妃你好大膽子朕說過要你留下侍寢嗎？你趕走無恙心裏安的什麽心思朕不明白嗎？朕是喝多了，但朕沒有糊塗到認不清朕的無恙。”薑景臨斥責著衛妃嚇的她連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是為了長公主殿下的清白著想。”
薑景臨氣的有些搖搖欲墜坐不穩：“你以為朕會做什麽？朕看著無恙長大的，再則無恙遲早是朕的皇後人盡皆知，你們一個個的不都是想做皇後嗎？朕告訴你們，朕的皇後就隻有無恙一人，她不願做朕的皇後，那麽朕這輩子都不會立後的，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
按住他胳膊的薑無恙擔心的拿著帕子替他擦擦臉：“你嚇到她們了，景臨她們都是為了你好的，大臣們進諫讓你廣納禦妻延綿子嗣你為什麽不聽呢，諾大的後宮就這麽兩位妃子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別生氣了。”
拽著她手的薑景臨一個用力當著她們兩個人的麵把她拉進自己懷中坐著，薑無恙臉有些羞紅著急的想起來被他牢牢的抱著：“朕除了你誰都不想要，要不是為了堵住那群人的嘴這兩人朕都不會要的，隻有你對朕好，也隻有你是真心的，朕隻要朕的無恙。”
那一夜薑無恙陪著他哪裏都沒有去，他的偏寵疼愛教養出的薑無恙沒有囂張跋扈恃寵而驕反而是步步小心謹慎，與在天宮時期的範溪音一樣隱忍克製。
舟遊費勁心思終於是讓人把薑無恙請到了重樓閣，她剛進門舟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關門被小桃一個眼神瞪的收回手：“殿下，奴婢就在外麵候著，有什麽事就喊一聲。”
“嗯。”薑無恙示意她關上門，小桃這才放心的關上門去。
薑無恙的這身薑國打扮看的舟遊有些神遊了可立馬又清醒過來：“無恙，你不能相信洛塵他會害死你的，你信我，隻要你幫我回到大漠我是不會針對薑國的。”
這些話薑無恙早就聽膩了：“舟遊我是不會幫你的，洛塵是我的人，我自是信他，你要是沒有別的話說，那我就走了。”
“他是魔！他不是凡人，他接近你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無恙你信我一回，他當著是你的人那麽你就不會在大漠時想趁機除掉他，無恙我不會害你的，我是真的為你好，你知道你掌控不了他所以才想殺了他。”舟遊這番話令薑無恙緊惕起來。
她轉過身目光冷漠的看著他，舟遊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你知道了？”
被問的一愣一愣的舟遊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不安的退後了兩步：“什麽意思？”
薑無恙眯起眼走近他：“你居然知道他是魔？誰告訴你的？還有誰知道他的身份。”
“原來你知道他是魔，你在做什麽，你明知道他是魔還跟他…..不對…..他受命於你，那麽你也是魔？”舟遊聯想到蘇寒的話後背一陣發麻後悔叫她過來。
摸了摸冠子的薑無恙勾起嘴角冷哼一聲也不看他：“我不是魔，洛塵的確是魔，我殺過他隻是那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他沒死，我才知道他不是凡人，他來這裏是為我而來，他有個很喜歡的姑娘叫範溪音，隻因我與那溪音姑娘生的一模一樣，他才會盡心盡力的討好我，索性我就利用他對我的喜歡為我做事，你既然知道了他不是凡人，那麽…..”
退到牆邊的舟遊咽咽口水：“你想幹什麽你想殺我嗎？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大漠就會對薑國開戰的。”
笑起來的薑無恙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你不能死，所以接下來我會讓薑景煥帶兵壓製大漠再和使臣談判，一舉拿下大漠，你不用死但是你也別想出去了，今天開始你就待在重樓閣哪裏都不許去，沒有我的命令，你是傳不出去半點消息了，如若我知道了還有第三個人知道洛塵的身份，我管你是誰，我都先殺了你聽明白了嗎？”
“你早有預謀的，我就不該信你的，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薑無恙哦不對是舟笙，你不可以這麽對我的，我對你的心意你看不到嗎？你不能聯合薑國對付大漠那是你的家，舟笙你不可以！”情緒激動的舟遊衝到她麵前握住她雙肩搖晃。
他力氣實在太大捏的薑無恙很痛，扒開他手的薑無恙將他推倒在地上略顯狼狽：“一片真心嗎？你喜歡的是這張臉，所謂的真心我一點也不稀罕，我薑無恙最不缺男人一個個前仆後繼的為我送死，你這點可憐的真心算什麽你該慶幸當初在大漠拉了我一把，不然我早就殺了你何至於留你到現在呢，我有的是法子滅了大漠，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已經對你夠仁慈了所以你該感恩戴德才是。”
舟遊跌坐在地上絕望的抬頭看著她，眼神裏的絕望失望和痛苦展露無疑：“我就該讓你死在那婦人的劍下，我恨你，你怎麽能這麽狠心還是你原本就是這樣，在大漠都是裝的，我不相信一個人在短短幾日能有這麽大的變化我在大漠見到的無恙，天真浪漫，能為了無辜的人死去傷心自責落淚，為什麽？為什麽在薑國的你讓我厭惡憎恨，滿心算計手段殘忍。”
薑無恙絲毫沒有半點愧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景臨和薑國，我問心無愧，當日我是真的為那婦人全家惋惜難過，舟遊，我去大漠是為了殺你的，當我知道救我的人就是我要殺的人時我選擇讓你活下去，哪怕是被囚禁一生也好，至少你能活著，我話已至此，該怎麽想那是你的事，我並不在意你恨不恨我，也不在意你眼裏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她收回目光提了提裙擺轉身打算走。
“你就不會後悔遺憾嗎？薑無恙我不相信你是這麽冷血無情的人，你要真幫著他毀了大漠，你的餘生都會在後悔裏度過的。”舟遊怨恨的眼神想穿透她的內心深處看看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背對著他的薑無恙眯了眯眼：“不會，我自小就在薑國長大，我對大漠隻有痛恨，我不希望景臨因為大漠的事情煩憂，所以決定親手毀了大漠，我喜歡景臨，喜歡看他的笑，他是我見過最溫暖的男子，可惜，他的笑被大漠的戰事淹沒，所以我不得不出手了，我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令景臨煩憂。”
走出去時薑無恙正視著前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他出去，加強戒備他要是出去了，或者有消息傳遞進來，為惟你是問。”
小桃心領神會的點頭：“奴婢明白，一切按著殿下說的做，殿下放心。”
薑景煥看著彈琴的薑無恙道：“明日會是大漠使臣和薑國的第一次談判，到時候皇上會親臨現場，本王該怎麽做？”
薑無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莞爾一笑：“明日我會陪著景臨一起去，屆時會故意挑釁孺王殿下表達對孺王殿下的不滿，孺王殿下隻需要羞辱我動手責打我便是。”
坐下來的薑景煥自己給自己斟茶：“僅僅是這樣也不至於讓我被貶去封地吧。”
拿起身邊匕首的薑無恙走到他身邊把匕首放在他麵前：“僅僅這樣是不夠，孺王殿下得傷了我才是，越狠越好。”
把玩著匕首的薑景煥揚起了嘴角：“你還真是放心本王，當著是不怕本王報複你，一刀殺了你呢，薑無恙，本王想問問你，皇上究竟做了什麽讓你這樣的女人對他死心塌地，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見過他笑起來的樣子嗎？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就忘不掉了景臨是我見過最溫柔最幹淨的男子，幹淨的不忍世間任何汙穢去玷汙了他，從那時候我就在如果能留在這樣溫柔的男人身邊該有多好，後來我如願以償了，可是他不高興，他活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他漸漸的就不愛笑了，隻有在麵對我的時候才露出些笑容，殿下，其實景臨根本就不想做皇帝，是為了保護我，他知道不管是他哪個兄弟做了皇帝都會容不下我，他不想我死，所以被迫做了皇帝，隻有做了皇帝我的命才不會被旁人左右了去，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希望我死，他說我生的好看就是因為生的好看招人嫉妒，不管做沒做什麽自然有人嫉妒我的美貌想要害我，從前我不信後來我信了，因為即使我什麽也沒做，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都會扣在我頭上，蠱惑君王加害親王威脅到薑國的存亡，可我能做什麽呢？我隻是一介女子依靠著景臨才能活下去的女子，我什麽也沒做，這些罪名就安在了我頭上。”薑無恙說這些話的時候薑景煥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他曾經也是以為薑無恙是禍水害了薑景昂害了薑國還害的景軒和景臨反目，這些隻是他以為的，可事實上她什麽都沒有做。
眼眶微紅的薑無恙坐了下來自嘲一笑沒有看他的表情：“徽福公主不喜歡我討厭我，她覺得我是個大漠來的孤女沒資格出現在薑國尊貴的皇子身邊，她的哥哥偏寵我，他的嫡親哥哥喜歡我，她覺得自己被忽略了所以一次次的羞辱我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引起她哥哥門的注意其他的公主們也不喜歡我，認為我身份低微不配與她們為伍，景昂恨我搶走了景臨對他的在意千方百計要殺了我，孺王殿下不也一樣嗎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偏偏殿下就是不喜歡我甚至揚言不會輕易放過我，我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我，禍國殃民也好災星也罷，我隻在意景臨如何看我。”
“本王…..本王沒想過真的殺了你，是，本王是因為皇上的原因，不滿他一個七尺男兒卻把心思放在你身上，本王也沒想過你對他是真心相待的，以為你和那些女人一樣，隻是看中皇上的權勢和身份，本王也隻是想嚇唬嚇唬你讓你知難而退，算了，以前的事本王不再計較了你也大人不記小人過。”薑景煥深知自己有愧於她有些心虛的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