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處死
薑景臨怕她跌倒扶了她一把：“這些人全都一個不留嗎？”
點點頭的楚沐和他並肩進去：“可疑之人萬不能留，景臨切不能心軟，敵在暗我們在明要小心再小心，畢竟三位皇子都是虎視眈眈薑景軒為人奸邪狡詐，薑景煥兩麵三刀，素來和景臨交好的薑景昂表麵上沒有奪嫡之心，但不得不防。”
沉默了的薑景臨歎了口氣：“委屈你了跟著我擔驚受怕的，生在皇家我別無選擇，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和你做一對平凡的兄妹該有多好我知道你喜歡自由不喜歡被困在這裏。”
“為了你，我願意一輩子待在這裏，我會永遠陪著景臨的。”楚沐微微一笑和他進去。
雪落在她身上，楚沐提著劍目光冰冷的令人膽寒，洛塵得知消息趕到時整個府中的人已經被她盡數殺光連小孩都沒放過，洛塵上前拽著她胳膊有些生氣了：“你幹什麽！無恙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人發現…..”
“隻有太師大人一人看見了，王家為了討好薑景煥下毒害景臨，那麽我就殺了王家滿門一個不留，我幹什麽了？現在隻剩下太師大人一個人知道是我幹的。”她甩開洛塵的手將劍抵在他心口。
洛塵握住她的劍注視著她的雙眼將劍身刺進自己的身體：“你知道的，這些東西殺不死我的，你已經試過了不是嗎？”
楚沐握緊劍柄忽然覺得有些難受的喘不上氣來：“你…..你明知道我想要殺你的。”
“我當然知道你想殺我，如果我是凡人知道了這些事情，我也會想殺了這些自以為是的神和魔，無恙，這把刀是阿音的，你想殺我的話就用它來殺了我。”洛塵拔出她的劍將手中的刀遞給了她。
伸出手的楚沐遲疑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去接那把刀：“愚蠢至極，我不會感激你的，永遠也不會的。”她收回劍昂首闊步的離開。
自嘲一笑的洛塵看著滿地的屍體和血再一次看到了範溪音的影子：“把這裏處理幹淨別讓人發現是她幹的。”
“是師尊。”
欽天監夜觀天象惶恐不安的進殿：“皇上紫薇星隕落太白星崛起，意味著江山要易主薑國即將麵臨危難啊。”
薑嶝困惑的坐起來道：“江山易主？”
“臣算出薑國兩代而亡，新主是位來自大漠的女子，皇上還請皇上處死朝臣後宮之中來自大漠的女子，否則薑國必有大禍。”欽天監的一番話讓薑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沐。
心中盤算的薑嶝喃喃自語：“來自大漠的女子，皇室之中隻有楚無恙來自大漠，來人去臨王府把楚無恙給朕帶入宮中關起來，擇日問斬於午門前！”
薑景臨攔著那些士兵怒不可遏：“你們私闖臨王府妄圖帶走無恙，誰給你們的膽子！”
楚沐還以為是王家的事情，哪知為首的士兵猶豫著說：“臨王殿下這是….這是皇上的旨意欽天監夜觀天象，算出薑國兩代畢將易主而害薑國的人是位來自大漠的女子，皇上思來想去隻有郡主她一人來自大漠，下令關押郡主擇日午門斬首。”
“荒謬，什麽江山易主，簡直胡說八道絕不可能，本王要見皇上，無恙一介弱女子她能幹什麽！無恙自小體弱多病，哪裏能受這等苦楚，本王不許就沒有人能帶走她，來人把本王的劍取來！本王看看今日有誰敢，除非從本王的屍體上踏過去。”薑景臨護著楚沐在身後。
拽著他胳膊的楚沐搖了搖頭：“景臨我相信你會想辦法救我出來的，我跟他們走，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麽我願意去。”
按住她的薑景臨眼神冷了下來：“好，那就全部殺了，動手。”
“殿下！殿下您這是謀反！”為首的士兵看著湧出來的侍從驚恐萬分。
背過身去的薑景臨冷冷道：“本王就是要反，先殺了你們再逼宮。”
楚沐震驚的看著他：“景臨…..不要胡來我說了現在不是時候，我可以….”
“我不可以！誰都行唯獨你不行，等我坐上了那個位子，你就是薑國最尊貴的長公主我看誰還敢如此輕易的一句話就要你的命，楚無恙你記住了，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意思你哪裏也不許去也不準死。”薑景臨的眼神令她無法言喻和反駁。
小伍取下鬥篷行禮道：“師尊，世子殿下準備謀反，已經調集兵馬埋伏了，午夜子時預備攻入皇城，薑景煥和薑景軒似乎有所察覺也調了人馬。”
下著棋的洛塵手裏的棋子落下：“知道了得趕在他們之前控製薑嶝，讓景臨順利坐上皇位才行。”
“師尊想好了嗎？一旦世子殿下成為了皇上那麽離溪音公主封後就不遠了。”小伍還是有些私心想讓洛塵和她在一起的。
洛塵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拿鬥篷：“這一世她注定是景臨的皇後，我又為何非要去改變這些呢，二爺所作所為不過是為她偷來幾十年的自由和彌補自己對她的疏忽和過錯，我隻要她好什麽都行。”
換上盔甲的薑景臨騎上馬，楚沐追趕了出來身穿一身他送的正紅褙子和那頂紅冠子紅著眼圈：“我跟你一起去，此次勝了我便陪著你輸了我跟你一起死。”
薑景臨注視著她心裏卻處處在為她著想他和她對視了許久：“如果我勝了，就點燃一支煙花，敗了我燃兩支，要是我戰敗，你就立刻回你的大漠再也不要回來，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小桃會帶你走的，也會帶足夠你餘生榮華富貴的財寶，無恙，我不想你跟著我擔驚受怕。”
“我不走！你死了我絕不苟活，你不帶我去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她拔出藏著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落著眼淚楚楚動人。
抿著嘴的薑景臨望著她說不出的滋味而後一笑：“我沒看錯人，好，那我們就一起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宮門口薑景臨起了疑心，宮門大開，楚沐也是奇怪的很：“子時宮門應該緊閉，景臨其中或許有詐。”
“就算有詐已經走到這裏了，也回不了頭了，別怕。”薑景臨握了握她的手下了馬抱著她下來帶著兵馬走了進去。
一路上看見了不少屍體，薑景臨和楚沐更加懷疑了，直到看見了薑嶝身後的洛塵和被綁著的薑景煥和薑景軒。
薑景臨眯起眼拔出劍：“太師這是幹什麽皇上又為何會在泰安殿？”
洛塵笑笑按著薑嶝的肩一腳踹在他膝蓋上逼他跪下：“聽說皇上因為一個欽天監的胡言亂語就想殺了郡主？臣看皇上這個皇位坐的夠久了，傳位給七皇子吧。”
恐懼的薑嶝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朕朕朕這就傳位給臨兒，太師給朕仙丹，給朕。”
“好啊，你現在就寫詔書昭告天下。”洛塵將紙筆扔在地上，薑嶝跪在地上寫著，這一幕看的薑景臨和楚沐有些吃驚，那些士兵也更是大為震驚。
皺著眉頭的薑景臨看著洛塵：“你到底是誰對皇上做了什麽？”
負著手的洛塵走到薑景軒和薑景煥身邊抬腳踹了踹他們：“這兩個意圖加害臨王殿下被臣抓了個正著，要怎麽處置他們就該是臨王殿下的事了，臣什麽也沒做，是皇上一己私欲罷了臣能做什麽呢，既然沒臣的事情了，那臣就告退了。”
“站住！今日你也必須死！”薑景臨說罷出劍逼向他，洛塵側身躲開搖搖頭：“殿下非殺我不可麽？我可是一直在幫殿下，太師我也能不做從此退出朝堂，不對，是皇上，臣在此恭喜皇上了。”
楚沐連忙擋在了洛塵麵前：“景臨，別傷害他，放他走，讓他一輩子不如朝堂，保留太師的身份，這樣那些朝臣才會信服。”
薑景臨瞪了眼洛塵隨後說：“傳朕口諭封楚沐郡主為福安公主，賜皇姓薑無恙，從今往後見福安公主如見朕，薑景軒封靖王，薑景煥為孺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城牆上的薑無恙看著薑景臨一步步走上那個萬人之上的皇位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沒想到他是為了你坐上的皇位，福安公主真是好生厲害。”薑景煥冷嘲熱諷。
轉過身的薑無恙摸了摸冠子：“景臨他生來就是帝王之才，他能成為皇上是他自己有這個本事與我無關，孺王太看得起我了，無恙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依靠著景臨才能活得下去。”
薑景煥冷笑一聲忽然把她按在城牆上似要把她推下去一樣：“那如果本王殺了你呢？你依靠著他才能活下去，那他是否也一樣。”
眼神閃過一絲驚慌的薑無恙看了眼身後的城牆，他隻要一用力自己就會掉下去：“景臨一國之君怎會因為一個人而活不下去，孺王殿下實在是高看我了。”
“真的是本王高看你了嗎？一個野丫頭一躍成為郡主，而後一個皇子為了你去謀反逼宮成為皇帝，你敢說沒有你推波助瀾？也真的認為他不在乎你是嗎？那本王就先從你下手試一試他真的是否不在乎你。”孺王說著就要動手把她推下去。
洛塵的劍抵在他背後語氣冷淡：“你敢動我就先殺了你，仔細些想想是我的劍快還是你的手快吧，孺王殿下。”
薑無恙不害怕是假的，她隻能強裝著鎮定笑著又說：“殿下，要是此刻我讓太師大人殺了你，景臨他會怪罪我嗎？我想不會吧，他不會為了一個你而降罪我吧。”
果然此話一出薑景煥鬆了手，洛塵的劍卻沒有移開：“你這個女人一直是我小瞧了你沒有把你當回事，成了薑景臨的心尖肉被他寵愛數年，又勾搭上洛塵為你所用，你還真是個禍害難怪會有這樣的預言，薑國必會易主給一個大漠來的女子，那女子定是你吧。”
“我對皇位沒有興趣，我隻想陪在景臨身邊僅此而已，太師也跟我沒有關係，我隻知道我殺了你，依舊是長公主，可若你殺了我，那麽你全府上下兩百多口人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甚至是你的性命都會不保。”薑無恙伸手在他胸口一點輕笑一聲洛塵隨即收了劍。
薑景煥看著她和洛塵的背影大喊：“他這樣的人沒有得到你時自然對你疼愛嗬護，可他一旦得到了你，你覺得他還會愛你嗎？薑無恙你也不過是他得不到才如此疼惜的人罷了！”
笑笑的薑無恙沒有回頭：“景臨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你做為他的嫡親兄弟，居然也不了解他，景臨要真的這樣冷漠無情，那麽孺王就不會是孺王了，就該是一具屍體，我沒有想過嫁給景臨，我隻想永遠陪著他足矣。”
花園裏薑無恙少了許多笑容：“你為什麽不離開這裏，你不屬於薑國。”
“你還在這裏，我就不會走的，你想陪在他身邊，那麽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做你的侍從服侍著你。”洛塵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眼睛一亮的薑無恙又笑了笑說：“你的模樣人人都知曉，你又如何做我的侍從。”
拿出一個麵具的洛塵衝著她晃了晃：“這個，戴了這個就沒人知道麵具下的人是誰。”
說著他伸手想要去係上被薑無恙伸手按住了：“你模樣好看，遮住了眉眼倒更加令人懷疑你的身份了，過些日子我會跟景臨說想去一趟大漠，看看大漠的風景，你與我一起，時候不早了景臨應該結束了，我該去看看他。”
“好，那就恭送長公主殿下。”
宮殿裏薑景臨看著書，身旁坐著一位容貌秀麗的女子穿著打扮像是位妃子，薑無恙進去時女子一雙桃花眼看向她起身行禮：“臣妾請長公主殿下安。”
薑景臨抬起頭露出了笑容伸出手：“無恙你來了，幹什麽去了，怎得這麽晚來，來看看朕為你選的幾套衣裳可有喜歡的？”
走到他身邊的薑無恙莞爾一笑將手放到他掌心坐下來：“你選的我都喜歡，這套明黃色的衣裳….我穿著不合規矩吧？這些衣服應該是嫡公主才能穿的…..”
“先帝沒有嫡出的公主，朕準許你一人穿朕說你能穿你便能穿，這位是新封的鄭美人還有一位衛妃，到時讓你見見。”薑景臨拿起一枚流蘇簪子插在她額頭上。
鄭美人看到他們這模樣心中有幾分懷疑可下一秒她的懷疑就成了真的。
摸了摸流蘇的薑無恙低垂著眸子：“今日我聽見了，那些大臣上述央求景臨封後，景臨未娶妻如今大業已成，也該娶妻了。”
笑容消失不見的薑景臨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臉道：“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朕的，你來做朕的皇後可好？這樣你就能和朕一輩子在一起了陪著朕坐擁天下江山。”
默默抽回手的薑無恙站起身走到一旁跪下來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景臨的皇後得是位身份尊貴母族強大的女子，再則欽天監預言薑國易主來自一位大漠的女子，我不能做景臨的皇後，我不會走的，我答應皇上的不會食言所以請皇上另立新後吧。”
“朕不需要！朕隻要你一人！無恙，朕從來就不信什麽預言，朕隻相信你，隻有你在朕的身邊朕才能安心下來，無恙做朕的皇後和朕一起。”站起來的薑景臨眼裏是渴望。
薑無恙抬頭望著他有些傷心：“我說了我永遠不會走的，景臨，我想回大漠看看，等我回來再給你答複可好？三個月內我會回來，回到你的身邊永遠不走了。”
愣了半天的薑景臨無奈的坐下：“你要回大漠了嗎？朕帶你回來時就知道留不住你的像你這樣喜歡自由的人，怎舍得一輩子被困在這座高高的宮牆裏，朕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邊娶你為妻就是怕你有朝一日離開朕。”
“我想回大漠是想回到景臨遇見我的地方而不是要離開，為你我願意一輩子困在這座宮牆，景臨，你不愛我，你隻是害怕，害怕一個人呆著，這不是愛，你會遇到那個你一生相愛的女子，想要嗬護她愛她和她長廂廝守，景臨你隻是習慣了有我陪伴你，我不在的日子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後日我便走。”薑無恙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走到她身邊的薑景臨一把拽起她：“朕等著你就是了，以後不許跪，在朕麵前稱朕的名字就可以，朕不喜歡你跪知道了嗎？”
仰望他的薑無恙笑著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了，無恙不打擾鄭美人和皇上說話，先行告退。”
“你很久沒有穿大漠的服飾了，晚一些時候陪朕與兩位愛妃用膳吧，這些衣服朕讓人給你送過去，你何時願意喊朕一聲七哥哥。”薑景臨默默的將手放到身後。
低頭一笑的薑無恙眼裏有光：“因為景臨不是哥哥，是知己摯友相知相伴的知心人。”
宴席上薑景臨高坐，衛妃和鄭美人坐在底下看著舞姬們跳舞，忽然一抹藍色映入他們的眼裏，薑徽福眯起眼手中的酒杯放下，薑景臨眼前一亮看過去。
薑無恙戴著藍色的麵紗一襲深藍色大漠衣裙跳著舞，身上的小鈴鐺清脆悅耳。
“嘩眾取寵低賤。”薑徽福嗤之以鼻不滿薑無恙受寵。
一舞跳完薑無恙走上前摘下麵紗想行禮被薑景臨叫住：“朕說過，你無須行禮，好看真是好看，朕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