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真相
楚沐站了起身眼裏沒有半點溫度的轉過來看著他們二人也沒有行禮：“所以聖女到底想要說什麽？聖女何時對薑國皇族的事情也想橫插一腳了。”
林霜和方池昌這一刻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年範溪音的影子，林霜一直在試探她到底是不是當年的範溪音：“沒什麽，就是問問，小郡主何必這麽充滿敵意呢。”
正色道的楚沐接著說：“兩國戰事吃緊明國節節敗退提出議和才派使臣來薑國以示友好和誠意，薑國乃泱泱大國，自然不會和明國一般見識的，聖女也不用擔心議和的事，畢竟皇上仁慈也不喜戰爭，想來也是會退讓，我勸聖女一句，這裏不是明國，說話做事還是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小郡主在這兒啊，讓奴婢一頓好找，今個下早朝殿下得了賞賜，特地讓奴婢來找小郡主回去挑些個自己喜歡的。”小桃手裏拿著湯婆子急匆匆的跑來把湯婆子遞給她去撐傘。
捧著湯婆子的楚沐微微點頭：“你等會差人去跟樓家大小姐說一聲，我身子不適怕是今日不能赴約了，改日再聚吧，景臨既然回來了我們就回吧。”
小桃是完全無視了方池昌和林霜笑著給她撐傘：“是，小郡主就安心的在家陪陪殿下下下棋喝喝茶，天冷了別凍著了讓殿下心疼。”
她轉身要走之際方池昌喊了一聲：“範姑娘的劍叫月玲，用著可還順手？”
皺起眉頭的楚沐挺住了腳步看向方池昌眼神有些奇怪：“範溪音？你們找的是範溪音不是我，五殿下認錯人了。”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的名字。”方池昌更加懷疑了，原本他們兩個隻是知道範溪音姓範卻不知她名字，而楚沐卻能說出她的名字。
楚沐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是範溪音，也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位姑娘，知道她是誰的唯有太師大人，我也是從太師大人口中得知這位範姑娘的名字和一些事情，所以你們要找的人不是我，告辭。”
萱澄恥笑著走過來：“原來這臨王府的家教也不過如此，你一個野狼崽子也敢頂撞明國的聖女和五皇子殿下。”
“我生於大漠長於薑國，自然是不同萱澄郡主對他國的使臣獻殷勤，郡主是忘記了前些日子剛好的臉了？景臨最討厭誰拿我的身世來說話的，郡主別好了傷疤忘了疼才是。”她一向不喜歡萱澄的跋扈打算離開。
哪知萱澄沒有放她走的意思：“你這個野丫頭除了仗著臨王殿下還能做什麽？你一個大漠的孤女有什麽資格做我薑國的郡主，用著薑國郡主的身份如此招搖過市。”
不耐煩的楚沐想抽回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勸你最好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我不客氣了你這個下賤的坯子！”萱澄的侍從們紛紛圍了上來，楚沐環顧了下四周隻是淡然一笑，林霜攔住想幫忙的方池昌：“女人之間的恩怨你就不要插手了。”
小桃彎了彎腰把傘遞給楚沐：“勞煩小郡主了，這些人就不用小郡主動手了。”
撐著傘的楚沐往她身後退了退：“嗯。”
“住手！”薑景軒的馬車停下，他從馬車上下來先是和林霜方池昌互相行禮再走了過去厲聲嗬斥：“萱澄你做什麽？”
萱澄連忙跪下來行禮：“殿下…..是….是楚沐她….她對臣女不敬，臣女才…..”
語氣冷漠的楚沐眼睛都不抬一下：“沒有我沒有對她不敬，萱澄，我以為你這些年得有些長進，沒想到還是老樣子，我也不知是怎樣得罪了你讓你記恨到現在，六哥哥，景臨還在家裏等我回去，楚沐先走了。”
“七妹妹～七妹妹何故走的這麽急呢，我送送七妹妹啊。”說著薑景軒就要去拿她的傘給她撐著。
躲開的楚沐語氣也不是很好：“景臨交代過不許和殿下離的太近，再則楚沐已經不是小孩子得與男子保持距離以免被說閑話，還請殿下日後也無須對楚沐這般，受之有愧。”
薑景臨拿著書散著長發坐在長廊上等著她回來，楚沐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的單薄：“外麵冷為何不進屋去？”
“做什麽去了，現在才回來，這些時日就不要在外麵多逗留了，有好幾家朝臣之女失蹤的消息，時局動蕩不安的，鬧的人心惶惶，你千萬要小心再小心，出門多帶些人，再則明國使臣還未離開，還是謹慎為主。”薑景臨站起來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冷領著她進屋去。
屋裏擺著好些今日薑嶝賞賜之物，薑景臨烤著火道：“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那件白色的狐裘鬥篷我瞧著很適合你。”
楚沐拿著銀梳站在他身後替他梳發：“你選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我什麽都不缺。”
“那我就挑幾樣你平日裏用的上的，來人傳膳吧，今日做了幾道你愛吃的，看你這些天吃的都少了許多。”薑景臨合上書放到了一邊拉著她讓她坐。
笑起來的楚沐撐著臉看著他：“景臨生的這樣好看，為何還不娶妻納妾？同年紀的皇子不是娶妻就是有好幾個妾室的。”
薑景臨低頭一笑看著菜擺上來：“男子應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再娶妻生子，這是我心中唯一的願望。”
歪著腦袋的楚沐聳聳肩：“那好吧，先吃飯吧，吃完我陪你把昨晚未下完的棋下了。”
吃了一口菜的薑景臨眉頭一皺按住她的手納悶的楚沐還沒明白就看到他吐出了嘴裏的飯菜嘴角滲出血：“有毒別吃…..”
驚嚇的楚沐立馬扶住他：“來人傳太醫傳太醫！景臨！”
抓住她手的薑景臨咳嗽著神誌已經開始迷糊了：“別聲張，我….”“景臨！景臨！”楚沐抱住滑落的他眼淚掉下來。
“師尊，溪音姑娘來了。”小伍敲了敲門裏麵的洛塵穿好鞋和衣服出來，楚沐的衣服上沾了些薑景臨的血，洛塵以為是她受傷了焦急的查看：“怎麽了？你受傷了嗎？”
跪下來的楚沐哭紅了眼：“求太師大人救救景臨吧，他吃了被下毒的飯菜，昏迷不醒了我知道太師大人不是凡人一定有辦法救他，求太師大人救救景臨，隻要太師大人肯搭救無恙願報答太師大人的恩情。”
忙扶她起來的洛塵說：“先救人再說。”
楚沐第一時間能想到救薑景臨的人隻有眼前的洛塵了，她不信他可是她知道眼下唯一能救薑景臨的隻能是他。
床上的薑景臨氣息微弱吐了許多血，小桃著急的來回跺腳：“小郡主怎麽還不回來。”
“無恙～無恙呢？”薑景臨迷迷糊糊之中叫的還是她的名字，下了馬車楚沐提著裙擺拽著洛塵急匆匆的趕去屋裏：“景臨！景臨我找太師大人來救你了，太師大人你快看看景臨他怎麽樣了？”
洛塵坐到床沿邊示意她遣散屋裏人，楚沐一個眼神小桃就明白過來：“出去，都出去候著，小郡主有事就吩咐奴婢一聲，奴婢就在門外守著。”
眸子變回紅色的洛塵一旦施法魔氣就會暴露出來吸引附近的邪祟，可是他別無選擇。
用靈力探了他全身的洛塵皺著眉：“何時中毒的？又服食了多少？”
“不到一個時辰，就吃了一口當時吐了出來估摸著是帶了些進去，景臨嚐著味道不對勁讓我不要吃，說完嘴裏就有血滲出，讓太醫趕來瞧過說是鶴頂紅，沒得救了，因吃的不多所以隻能活幾個時辰衰竭而死，我實在沒辦法隻能請太師大人相救。”楚沐跪在地上握著薑景臨的手眼眶濕潤。
點點頭的洛塵心裏有了數：“能救，小郡主不要慌，我會讓他平安無事的。”他先用靈力穩住他的氣息又用魔氣過了他全身逼出殘餘的毒素之後用靈力修複他受損的內髒。
屋外洛塵察覺到了很強烈的妖氣和一些鬼氣騰出一隻手用靈力將符紙貼在門上，做完這些的洛塵收了手收斂魔氣：“他沒事了，休息休息就能醒了。”
楚沐擔心的給他擦著嘴角的血漬：“太師大人為何要在窗上貼個符紙？有何作用？”
“魔入人間要收斂魔氣，不然會引來妖魔鬼怪這些邪祟作怪，方才我用了靈力必須催動魔氣導致魔氣四溢引來了這些東西，為防止他們進來所以貼了道符紙，不礙事，一旦我收斂了魔氣他們就會散去。”洛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敢貿然離去害怕出了變故。
安頓好薑景臨的楚沐親自給他倒茶：“太師大人所愛的範姑娘和我長的很像嗎？今日也有人在找她。”
這句話引起了洛塵的好奇：“我說過溪音就是小郡主，郡主說還有人找你，是誰？”
“明國聖女和五殿下，今日五殿下喊了我一聲範姑娘，我不知是為何。”楚沐以為他會和林霜方池昌有關係。
哪知洛塵聽後有些緊惕了起來：“我也不清楚其中原因，不過會派人去查的，說說吧小郡主要怎麽報答我的恩情，臨王殿下已經沒什麽大礙，我也救了他，不如小郡主以身相許如何呢？”
楚沐遲疑了片刻道：“換個條件，我不能嫁給太師大人，我沒打算嫁人，自景臨帶我回來那一天我就發誓一輩子陪著他，太師大人喜歡的是範姑娘，我不是她，我沒有關於她和太師大人的記憶，太師大人無論怎麽告訴我，我就是她，讓我怎樣去相信，難道太師大人要告訴我，我也是魔嗎？”
“也是，這一世的你隻是凡人，溪音不是魔她是神，我花了五千多年的時間走進她心裏也罷，你守著他，我守著你，你做你的楚無恙我做你的洛塵。”他笑了笑略顯無奈。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楚沐才說：“太師大人憑什麽就認定我是範姑娘。”
洛塵看了眼床上的薑景臨又再次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神的氣息是不會變的，哪怕是成了凡人也不會改變，如果僅僅是一模一樣我當然會認錯，可是你的氣息不會錯的，我很清楚你是誰，你的氣息我最熟悉不過，我絕對不會認錯阿音的。”
“太師大人愛的是從前的範溪音，此刻在太師大人麵前的是楚無恙，我和她不是，就算我從前是範溪音，那麽現在我隻是自己，太師大人不要再將我和她混為一談了，我不想做誰的替身，或許她愛太師大人，可我未必就會愛上太師大人，我心裏已經有了心儀的人。”楚沐這句話說完洛塵一點也不意外。
喝了口茶的洛塵麵不改色的說：“我知道你心儀之人是誰，是臨王殿下，你的命格和臨王殿下交纏，這一世注定與他息息相關，因為你的命格裏沒有我，有的是他，他們在修改你的命格的時候沒有想到我會來找你，所以將你和臨王殿下支配在一起，也是為什麽你會在大漠中遇到臨王殿下的原因，是我，指引臨王殿下找到的你，原本你該是十九歲才遇上臨王殿下嫁他為妻和他曆經磨難坐擁天下。”
震驚的楚沐睜著雙眼緩了好半天：“他們是誰？我的命格？這些都是你和他們做的？”
“是，他們是你最親近的人，有血緣至親和養育之情的人，阿音過的太苦，難得有這麽幾十年的甜，他們不願你苦，將你的命格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包括臨王殿下，是我插手之後你的命格現在怕是也有了改變。”洛塵沒有半分隱瞞她的意思。
笑起來的楚沐站起來眼淚滑落聲音都大了幾分：“所以我從出生就已經決定了未來的命運是嗎？這些所謂的天神不過幾句話就讓我們這些凡人按著他們的意願過一生是嗎？”
洛塵沒有反駁她：“是，這就是凡人的命數，凡人無法和天神相提並論，凡人幾十年的壽命在天神眼裏不過彈指一揮。”
“無恙～”床上的薑景臨喊著她的名字顧不得那麽多的楚沐走向床邊握住他的手：“景臨你怎麽樣了？我在這裏。”
薑景臨還是有點虛弱的樣子伸手撫上她的臉：“我很好，讓你擔心了。”他餘光瞥見了洛塵艱難的撐著身子想坐起來，楚沐忙抱住他的腰托了一把好讓他坐起來：“是太師大人救了你，景臨他不是與我敵對的。”
握著楚沐手的薑景臨拉著她坐在身邊看著洛塵說：“本王就謝過太師大人這一次了，算是本王欠太師一個人情，日後會還的，本王也知道太師對無恙的情意，隻是別惦念了。”
“別惦念是因為臨王殿下喜歡郡主？”洛塵毫不避諱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抬起眸子的薑景臨覺得好笑：“太師以為本王會想要無恙做本王的嫡妻？所以才不許無恙身邊有男子出現？你們想的什麽本王最清楚不過，本王也是男人，你們看上的無非是無恙的容貌罷了，隻因她生的美豔不可方物，沒有一個是真心愛護她的。”
楚沐握了握他的手：“景臨你累了，太師大人怎麽說都是救了你的命，你教過我的要知恩圖報的。”
收回目光的薑景臨當著他的麵扣住楚沐的腦袋拉近自己跟前，一吻落到她額頭上，楚沐低著的眸子睜大了幾分隨後又揚起了嘴角，薑景臨移開唇：“太師辛苦了，請回吧，明日我差人將賞賜送到太師府中。”
雪越下越大楚沐徹底的對洛塵產生了敵意和隔閡，她從不相信命的，而洛塵是魔深不可測令她恐懼了起來，楚沐知道想要保護薑景臨那麽洛塵必須死：“我就送到這裏了，太師大人慢走。”
“我今晚的話句句屬實，無恙，請你慎重考慮考慮。”說完他撐著傘轉身進了雪中。
小桃將弓箭遞給了她，楚沐握住弓搭上箭瞄準著洛塵的心髒，洛塵心裏雖有些許的難過可也很容易釋懷：阿音你會記得我的。
箭射出中了他的心髒處，洛塵悶哼一聲握住那根刺穿的箭轉過身當著她的麵拔了出來目光赤裸裸的盯著她。
楚沐眼裏是緊惕和殺意將弓箭遞給了小桃看著他心髒的傷口愈合，洛塵沒有靠近就站在不遠處：“你還是不信我嗎？”
“為了景臨我會的，太師大人最好不要有什麽把柄被我抓到，小桃關門。”她轉過身沒有一點猶豫的進去。
椅子上的楚沐烤著火頭也不抬的聽著一個個被押過來的下人們。
小桃催促著剩餘的幾個下人：“快點！”
“請郡主安。”
深吸一口氣的楚沐點點頭抬起頭說：“今日晚膳經過你們這些人手中，我隻問一遍是誰下的毒，王府的膳食都是有專人檢驗，為何今日還會出現有毒的髒東西？”
十幾個下人連忙跪下磕頭：“小的們不知郡主饒命啊，小的們真的不知。”
不耐煩的楚沐心煩的不得了：“不知？那就全處死吧，小桃你親自挑選一些人頂替他們的位置，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殺之前嚴刑拷打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到底受誰指使。”
下人們驚恐的拚命磕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啊，小的們真的不知道啊！郡主！”
“帶下去吵的我頭疼。”楚沐站起身想要進屋去撞入了薑景臨懷中：“景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