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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相敬如賓

  蘇懷錦忽然就伸出了手搭在她手背上輕輕捏了幾下道:“我們一起好嗎?以後你盡管依靠著我隻要我在,什麽事情都能解決的。”


  眸子亮了些的薛九歌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真誠的話倒是很意外:“這些話我能信嗎?”


  握著她手的蘇懷錦從來不是個說說而已的人微微點頭看起來有些困倦:“我不喜歡給誰承諾除了樂言便隻有你了,樂言說你值得,那麽我相信你就是值得,你可以不信,我也不需要你現在就相信我,你盡管看著就好。”


  一路上蘇懷錦昏昏欲睡被薛九歌摟在懷裏迷迷糊糊,偶爾能聽到幾聲薛九歌的咳嗽,隻是他太累了根本睜不開眼睛,隻是本能的去拍拍她的背給她順順氣。


  好不容易到了薛家,薛九歌纖細的手指替他整理著長發輕喚:“公子醒醒,我們到了。”


  睜開眼睛的蘇懷錦因剛睡醒眸子還是淺紫色的迷迷糊糊的模樣襯托的他那張臉顯得更加有誘惑力,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入她耳朵裏:“嗯這就到了啊,下車吧。”


  率先下車的蘇懷錦衝著薛九歌伸出手將她抱了下來,兩人並肩走進薛府,才進門,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二人身上。


  緊接著就傳來薛母的聲音:“你這個小賤人還知道回來?你有沒有良心?你父親去尋你半路被殺害,你這個做女兒的居然現在才回來,怎麽攀上高枝了就忘記自己是什麽賤貨了?”


  蘇懷錦臉色很難看正要發火時薛母不依不撓的繼續說:“喲這還帶了個野男人,給人做小老婆也不老實到處勾三搭四招惹是非,一會是範家郡王一會又是南宮家大公子,還真以為別人會娶你這種賤貨為正妻?克死自己的娘現在又克死自己爹的野種!”


  “說夠沒有?說夠了就閉嘴,當真是我自己克死的我小娘?主母是真的心裏不明白?還是故意裝傻充愣顛倒黑白的?你毀我清白可以,別帶上二爺和青平公子,我與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從未越矩。”薛九歌聲音清冷中透出幾絲怒意。


  她身後的蘇懷錦看向廳裏的兩男一女臉色鐵青要不是薛九歌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怕是蘇懷錦當場就要發作了。


  掏出帕子的薛九歌給他擦著身上的水一臉歉意的說:“連累公子也被潑了一身水,趕緊去換身衣裳別著涼了。”


  薛母繼續冷嘲熱諷:“都做妾了果真是不要臉的跟這個野男人眉來眼去。”


  “母親,九歌她都要做妾了,還講什麽禮義廉恥呢?怕是顛鸞倒鳳的不知何為清白。”薛晴也就是薛母的女兒笑的很大聲。


  這話一出另外兩個薛家的兒子也跟著笑順手又潑了蘇懷錦一身水。


  捏緊拳頭的蘇懷錦便是忍無可忍:“陳山進來!”從外麵進來的陳山一看到他和薛九歌的衣服都濕透著急的詢問:“主兒,這是怎麽回事衣裳怎麽都濕了。”


  蘇懷錦指著薛母遮蓋不住的怒意:“掌嘴五十給本公子打!薛家主母以下犯上對本公子與九歌小姐大不敬,還有這三個小的一塊打!”


  顯然母子四人還沒搞清狀況:“你敢,我們可是懷錦公子的親家,是皇親國戚!”


  “????”蘇懷錦一臉納悶又好笑。


  薛九歌覺著臉上掛不住了,陳山也不由的冷了臉看出來了:“夫人麵前的就是我家懷錦公子何時我家公子是你家親家?公子與九歌小姐喜結良緣那是君上恩賜公子親自求來的,求的是九歌小姐不是你們薛家。”


  此話一出給全了薛九歌的顏麵也狠狠的打了薛家的臉麵。


  牽著薛九歌走進去的蘇懷錦冷著臉:“跟他們廢個什麽話,打,今日起九歌是本公子求來的愛妾跟你們薛家再無瓜葛,九歌心善非得來這裏給薛先生祭奠,本公子屈尊降貴來此也是看在九歌的麵子上,你們薛家算個什麽東西?尤其是這個老賤婦嘴上不積德敢羞辱九歌,大些力氣大叫她長些記性!”


  “公子…..”薛九歌有些感動,蘇懷錦看出她的心思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們也算夫妻了,我自該是護著你的,去換身衣裳吧,這裏我盯著等弄完了我就去換。”


  搖搖頭的薛九歌拽著蘇懷錦往裏拉,疑惑的蘇懷錦還是跟著她進去了,薛九歌拿著他的行李給他整理了一套衣裳親自給他換:“我從前很喜歡很喜歡一個男子,父親嫌他官位不夠權勢不大逼著我和他斷絕來往,那是我幼年時第一個感受到溫暖的男子,他並不知道這些,他為了自己理想遠走他鄉和我再也沒有見過一麵,他許諾過我會娶我為妻,公子…..九歌把這些事都告訴你了不是我忘不掉,是我想放下這些一心輔佐公子安穩的做公子的妾室,公子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自己也是能和你們平起平坐不會低人一等的。”


  蘇懷錦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也很高興她願意自己說出來:“你就是想同我說這些是嗎?九歌我很高興你願意說我聽,每個人都有過去,至少你說給我聽了,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說,也沒有關係我不會在意你的過去,我在乎的是我們的未來你放心好了。”


  等到換好了衣裳出去時陳山揉著手給蘇懷錦和薛九歌奉茶:“主兒都打完了,二夫人的眼睛怎麽紅紅的?屬下給二夫人請藥神?”


  “不用。”蘇懷錦站起身放下茶杯俯視著地上跪著的四人格外舒心。


  門外響起了蘇子夜的聲音:“早知道九歌小姐回皇城,這緊趕慢趕的還是遲了一步,喲我家這不爭氣的兒子也在呢,怎麽沒聽說懷錦也要一起回來的。”


  薛九歌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禮:“請殿下安公子也是臨時決定的,殿下還記著九歌回來的日子九歌倍感榮幸。”


  笑笑的蘇子夜走到蘇懷錦身邊拍拍他的肩頭感歎:“長高了些,看這地上跪著的大大小小懷錦也是怕九歌吃了虧受了氣吧,我來呢也是因為擔心九歌脾氣太好受氣了。”


  “讓殿下惦記了,九歌過的很好,有公子在也沒有受氣的。”薛九歌莞爾一笑。


  蘇子夜連看都沒有看四人一眼:“我有些話想單獨同九歌小姐說,可方便?”


  蘇懷錦知道他這是在問自己:“這裏交給我來處理,九歌去吧。”


  等他們前腳剛走,蘇懷錦後腳就給陳山使了個眼色偷偷的跟上前去了。


  園子裏蘇子夜坐在石凳上,而薛九歌很乖巧的站在他麵前:“殿下有什麽想與九歌說的?”


  “你為什麽就不能等等,非要這樣著急?再等等我就可以讓父君為你和南宮青平賜婚,你就這樣等不及了嗎?小九?”蘇子夜無奈又遺憾的看著她。


  薛九歌抬起的眸子又垂下了:“殿下明明是不喜歡大公子的。”


  心煩的蘇子夜聲音大了幾許:“我是不喜歡南宮青平,你喜歡他,我能如何?小九現在退了婚約也是還來得及的,我明日就去求父君賜婚你們二人,你並非真心喜歡我兒子,你不屬於皇室也可以避免被拽進來,你已經過的很辛苦了。”


  暗處的蘇懷錦一字不差的全聽著,薛九歌先是微微彎腰感激一笑:“多謝殿下好意,公子待九歌很好,大公子與九歌有緣無份,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


  “那我讓他許你正妻之位,你做正妻,怎能如此委屈九歌。”蘇子夜哪裏和蘇懷錦像是父子更像是兄弟,模樣和性格都是一樣一樣。


  笑起來的薛九歌搖著頭:“殿下日後是要做君上的人,公子也是,自古以來王後都是出身高貴的嫡女,九歌身份卑微隻是一介庶女,樂言公主乃是堂堂帝女,讓九歌做正妻,豈不是令樂言公主成為四海八荒的笑話了?妻也好,妾也罷九歌不在乎這些,殿下待九歌好,九歌記著了。”


  拿出一個小盒子的蘇子夜走到她麵前遲疑了一會兒交給她:“我初見你那年你一身粉衣站在角落雖不受寵可你的眼裏是不甘和倔強,就像最初的輕衣和如今的香凝,我愧對錦澈輕衣,他們不會原諒我了,我也隻想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互相扶持,我哥哥至死都不會原諒我的,九歌,你在王宮如果遇見錦澈,幫我好好照顧他。”


  薛九歌微微點頭道:“殿下想要的太多了最終傷了輕衣公主的心,也傷了王爺和殿下的情份才走到現在這般模樣,可惜回不去了,冥界再難看到三位殿下在一起並肩作戰的盛世年華了。”


  “我還是殿下,錦澈卻早就不是了,他滿心歡喜隻有輕衣,眼裏並無我這個弟弟,或許從前也是有的,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無怨無悔,事已至此別無所求,唯願他好不負韶華不負卿,我會記住你說的這些話,懷錦也托付給你了,是我愧對嘉禾,我不懂嘉禾原是真心喜歡我的,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恨我也好,錦澈也是恨我的。”蘇子夜說這些話時眼裏是落寞的。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片刻蘇子夜又道:“懷錦他不愛你,你幼年時說過要嫁之人必得眼裏有你心裏愛你才是的,不委屈不後悔嗎?”


  怔了怔的薛九歌雙手搭在小腹上低著眸子讓蘇子夜無法看清她的神色:“不委屈亦不悔,公子是很好的男子,九歌信公子不會叫九歌委屈也不會涼薄了九歌的,公子深愛樂言公主,看樂言公主的眼神那樣溫柔深情,九歌怎舍得拆散這一對璧人呢?我知他們彼此相愛,就這樣看著也是滿足了。”


  良久薛九歌又向他行禮後便退下獨留下蘇子夜一人在那裏出神。


  說實話蘇懷錦不動心是假的,薛九歌的確樣樣都好才貌出眾,如果沒有樂言他一定是會奮不顧身的去愛薛九歌的。


  轉角處薛九歌被蘇懷錦一把拉住按到牆上未等她回神唇就逼上了她的唇。


  驚慌的薛九歌這才看清楚是誰,猶豫的雙手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蘇懷錦移開唇輕輕的擁她入懷:“如果早點遇上的人是你,我會愛你,九歌你怎樣都好,唯獨我不能把心交給你。”


  “這樣就夠了。”薛九歌望著他笑笑。


  回去的馬車上蘇懷錦沒有再看薛九歌,他怕自己再多看上她一眼就徹底淪陷了,他怕,他怕薛九歌的出現毀了與樂言安穩的日子,他愛樂言愛到不敢失去。


  到了王宮城門口,一下馬車樂言和蘇銘安早早的就等著了,看到樂言蘇懷錦那顆動搖的心又穩定下來顧不上還未下車的薛九歌就急急忙忙的跑向樂言:“樂言。”


  笑著的樂言被他抱在懷裏道:“累嗎?這樣著急的回來一定是很累吧?”


  蘇銘安伸手扶著薛九歌下來:“車馬勞頓的九歌小姐也累吧,飯菜已經備好了。”蘇銘安是擔心她看到這一幕會難過。


  薛九歌絲毫沒有半點難過的表情下了馬車衝他行禮一笑:“世子殿下有心了。”


  “應該的,走吧。”蘇銘安貼心的給她撐傘因為今日有點微雨,樂言也給蘇懷錦撐著傘被蘇懷錦接過去一手摟著她胳膊一手撐著傘:“冷不冷馬上快入冬了,給樂言做幾身衣裳吧,樂言穿粉色最是好看。”


  遠處的蘇寒提著裙子跑的飛快:“哥哥,二哥哥!二哥哥終於是回來了。”她一臉高興,蘇懷錦忙鬆開了樂言一把接住她抱起高高的拋了拋又接住:“喲四妹妹最近沒吃好嗎?瘦了些。”


  這還是薛九歌第一次見到蘇寒,天真爛漫活潑可愛單純無害這些詞都能形容她。


  蘇寒格外喜歡紅色,幾乎十件衣裳就有八件是紅色的長裙:“想二哥哥想的,二哥哥好久不見了呢,之前在王宮也沒有見到二哥哥,阿勳說晚些時候來看母後和父王。”


  “過來小寒給你介紹一下九歌小姐。”蘇銘安向她招招手,蘇懷錦也小心翼翼的放下她。


  疑惑的蘇寒走到薛九歌麵前注視著她,薛九歌彎腰行禮:“妾身九歌請公主殿下安。”


  她歪歪腦袋一雙深紫色的眸子反複打量著薛九歌似乎在想著些什麽:“我見過九歌小姐。”


  此話一出幾人都怔住了,薛九歌並沒有很意外也是笑了笑:“公主殿下還記得在哪兒嗎?”


  “我忘記了,不過一定是見過的,九歌小姐會彈琵琶嗎?”蘇寒抿著嘴一臉茫然,薛九歌笑著回答:“青花樓麽?公主殿下也去過?那裏或許還有我的畫像。”


  被她一提醒蘇寒恍然大悟:“對對對,就是青花樓裏一位姐姐給我看的,說那是紅極一時的歌姬花魁,一手琵琶彈的極其好聽,還說當比從前的母後呢……你是那位花魁?”


  薛九歌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是啊,公主殿下的記性真好呢。”


  “小寒別胡說,叫人聽去了不好,這位是薛家的三小姐薛九歌小姐,你未來的二嫂嫂,這些話以後不許說。”蘇銘安拽她到身後輕輕捂了捂她的嘴。


  自知說錯話的蘇寒連忙道歉:“九歌小姐別吃心了,我就是見九歌小姐很眼熟,好看,沒有別的什麽意思。”


  毫不在意的薛九歌很喜歡蘇寒的性子:“沒關係的,妾身不介意,公主天真爛漫妾身很喜歡公主的性子,倒是不怕生呢。”


  蘇銘安摸摸蘇寒的腦袋拍了拍:“去找二哥哥去,銘寒你是公主以後不許再口無遮攔了。”


  點點頭的蘇寒知道蘇銘安這是生氣了,隻有他生氣的時候才會喊她的字,蘇銘安性子隨和溫柔從不發脾氣的,蘇寒鼓鼓嘴跑到蘇懷錦和樂言身邊,樂言主動給她撐傘:“公主別淋濕了。”


  蘇懷錦把傘讓給了她們兩個沒有了傘。


  “二位殿下公子不好了,婕芳殿走水了!”


  “母後!”


  “母親!”


  “娘娘!”


  “伯母?”


  雨下的很小,卻是能讓幾個剛團聚的人著急的連傘都顧不上打往那裏跑去。


  途中樂言險些摔了還是薛九歌著急的扶著她匆忙趕去婕芳殿。


  院子外蘇錦澈緊緊的抱著輕衣,範旭澤為他們打著傘,寢殿已經燒的火勢很大了,輕衣的衣裳都沾了些灰塵,蘇錦澈無聲落淚隻是抱著輕衣的手緊了又緊:“查!這把火絕不是無端生起來的本王要知道背後放過之人是誰,三日內查不出個人來,你們都別活了。”


  “父王?母後沒事吧?”蘇寒是最先跑來的緊跟著就是蘇銘安和蘇懷錦其次是樂言薛九歌。


  搖搖頭的範旭澤小聲道:“被書架子砸中幸虧是王爺來的及時給抱出來了,暈過去了,背上的傷口被扯到在流血,去請藥神來了。”


  “母親!母親!”蘇銘安跪到跟前小心翼翼的握著輕衣的手緊張不已:“會沒事的,父王別擔心母親是有福之人,不會有事的。”


  蘇錦澈抱起輕衣心力交瘁:“你們都不用伺候在側了,本王想親自照顧輕衣。”


  這話一出蘇寒急忙也跪下了:“父王,哥哥與小寒也是母後所生的,母後受傷做兒子女兒的自然是著急想要侍奉左右的,父王身子也不好不能操勞過度,就讓哥哥和女兒盡盡孝也好。”


  “輕衣像你這般大時早已經獨當一麵,風頭正盛一戰成名了,你們幾個孩子若真想盡孝便早日有些成就,接替了本王和輕衣的世襲之位,懷錦尤其是你,自小養在本王和輕衣膝下,本王和輕衣對你也是寄予厚望,你早些功成名就叫那些看不起你出身的人狠狠的打自己耳光,跟著旭澤多學點東西,都是快要成婚的人,本王當初想要留你在身邊,一來是為了嘉禾妹妹,二來是不願你待在那小賤人身邊受氣委屈學壞了,本來這些話本王不願說的,可是輕衣如今這樣,本王實在擔心害怕。”蘇錦澈極少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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