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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屈尊降貴

  皺起眉頭的陸勳一臉不悅:“胡說八道些什麽話,我怎麽會傷害你呢?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的,我看著你從那麽點長大,你本性還是善良的。”


  對上他眸子的溫詩詩收起了笑容:“倘若是涉及到蘇寒公主呢?四哥會怎樣?”


  陸勳看著她的雙眼心中有了些清楚:“不管你從前做了什麽,我隻希望你未來不會,小寒是我心中唯一摯愛,我不會傷害你,但我會遠離魔族從此天涯陌路不相逢。”


  溫詩詩眼裏閃過一絲落寞孤寂很快就消散不見了:“既是四哥的摯愛,我又怎會害她,四哥想做帝君嗎?我不會和四哥爭的,隻要是四哥想要的我都會.……”


  “我想要的是魔族和平,從始至終我就隻有這一個心願,不管帝位上的人是誰,我都隻想看到魔族和平與世無爭。”陸勳打斷了她的話。


  低頭一笑的溫詩詩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四哥是個有抱負有才幹的人,傲骨錚錚的鳳凰怎麽會甘願成為被豢養的家雀呢?四哥,你從不會掩飾自己的野心,唯獨對帝位的野心遮掩的很好我不會成為四哥的阻礙,還請四哥放心。”


  不太明白的陸勳覺得她說話很奇怪:“你這是遇到什麽事了?你是帝女,該是你的它終歸都是你的,四哥不會與你搶。”


  雙手藏在袖子裏的溫詩詩沒有看他:“四哥說的是,該是我的終歸是我的,沒有遇到什麽事隻是心裏過意不去,四哥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先回宮複命,晚些時候再去看望阿塵。”


  看著她這樣子蘇銘安居然舍不得離開,不知不覺就跟著她到了宮裏。


  “公主殿下!”


  換好衣裳的溫詩詩清理了傷口一身灰色華服繡著麒麟的皇族圖紋沉穩大氣,長發盤起戴著一根白玉流蘇簪子,略施粉黛也是美的,溫詩詩本就不難看,生的美豔動人心魄,漫長歲月裏她跟在陸勳身邊早就脫離了稚氣散發著成熟穩重的獨特魅力,這是蘇銘安喜歡她的原因。


  回過頭的溫詩詩下意識的左手搭在右手的傷口上停下腳步看過去:“是成譯啊,有事嗎?”


  拱手行禮的成譯直起身子並未直視溫詩詩的雙眼:“知道今日公主殿下要回來,屬下在此恭候多時了,前段時間公主殿下說喜歡一本詩集的屬下特地尋來贈予公主殿下。”


  溫詩詩接過他遞來的詩集翻看了幾眼:“成譯該多笑笑才是,笑起來那樣好看的人,卻是個不愛笑的,你師尊受傷了,已經送回魔靈山了想必小伍和麒零也該知道,成譯是要回魔靈山還是待在宮裏?”


  “四爺的意思是讓屬下貼身保護公主殿下師尊那邊師弟們都已經趕回了,公主殿下……沒什麽屬下也隻是不愛笑而已。”成譯難得露出笑容。


  心情好了不少的溫詩詩也回以一笑:“我其實用不著誰保護的,隻是四哥不放心,成譯的修為雖然不錯,不過與我相比也是稍遜一籌的。”


  成譯自知身手和法術都比不過她:“是的四爺是擔心公主殿下,屬下也是。”


  她伸出沒受傷的手摸了摸他的肩:“所以成譯還是和師弟們待在一起吧,我很好,等明日我就會去魔靈山一趟的,去吧。”


  見他不動溫詩詩耐著性子像是哄孩子:“怎麽了?是我哪裏說錯了話,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屬下想陪陪公主殿下,陪著公主殿下走走路傍晚用膳,晚些時候看看歌舞,公主殿下好像是想趕屬下走,這讓屬下不大高興。”成譯舔了下嘴唇。


  笑起來的溫詩詩當然不會拒絕他:“原來如此,是小成譯想陪陪我,那好吧,今晚就別走了明日我們一起回魔靈山,你乖乖的。”


  扒開她手的成譯別扭的說:“屬下早就不是當年公主殿下見到的小孩兒了,公主殿下還總是把屬下當個小孩兒。”


  “在我眼裏成譯始終是那個孩子,這些弟子裏麵我便隻有待你與麒零不同,你們兩個想要的我總是都盡力滿足你們,或許吧,我眼裏的孩子早就長大了。”溫詩詩注視著他眼神溫柔了些。


  嗅了嗅的成譯輕聲道:“公主殿下身上好香啊可是用了什麽?”


  抬起手聞了聞的溫詩詩收起了笑容,她身上沾染的是蘇銘安的海棠花香,一瞬間明白什麽的溫詩詩四處看看試圖找到蘇銘安的身影,躲起來的蘇銘安摘下香包塞進袖中掩蓋住氣息。


  “應該是在哪裏沾染上的吧。”什麽都沒發現的溫詩詩很好的隱藏起了失望。


  成譯也沒有多懷疑她:“很香甜的味道,公主殿下準備幹什麽去的?”


  她微微聳肩歪歪頭:“你覺得我應該準備幹什麽去呢?”


  “那屬下怎麽會知道。”成譯跟上她的腳步。


  溫詩詩似乎是想去揉他腦袋,可是又發現夠不著想著放棄時成譯主動低下頭讓她摸:“帶你出宮去吃些點心喝喝酒如何?”


  酒樓裏溫詩詩坐在窗戶上,成譯喝的微醺拿著酒壺過來:“如果有一天,公主不做公主了想要做什麽呢?”


  此時的蘇銘安就在對麵的屋頂上不僅看的一清二楚更是聽的一清二楚。


  見他小臉喝的紅紅溫詩詩目光放柔和了許多笑著說:“不做公主?我不知道,我生下來就是公主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許會做個平民百姓,顛沛流離或是過著普通平凡的生活隻要開心就好了,那你呢?你不做魔靈山的弟子之後想做什麽?”


  “做公主殿下的侍衛,保護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去哪兒屬下就跟隨公主殿下去哪兒。”成譯一點也不遮蓋對她的喜歡。


  而在溫詩詩的眼裏他隻是孩子:“撿你回來的人又不是我,怎得你事事都順著我呢?”


  成譯暈乎乎的靠在窗邊:“因為.……喜歡……”


  錯愕的溫詩詩眸子微微顫動,一扭頭他炙熱的吻落在自己唇上,蘇銘安心裏很不舒服,師徒二人喜歡上的都是同一人。


  睜大眼睛的溫詩詩驚嚇的將他推開,沒站穩的成譯跌下窗戶,反應極快的溫詩詩抓住他胳膊吃力的將他拽上來:“成譯!”


  酒喝多的成譯倒在她懷中,溫詩詩把他抱起放在踏上蓋好毯子又拿起了一壺酒坐到窗戶上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公主殿下?公主!公主!”窗戶外的麒零一眼就看到了她,頭疼的溫詩詩剛喝了幾口酒隻得淡定的揮揮手:“是麒零啊,你在這裏做什麽?”


  樓下的麒零先是行禮:“請公主殿下安,屬下是要回魔靈山去的,路過這裏買些糕點帶給小伍師兄的,他愛吃這家的糕點,話說公主殿下看到了成譯師兄嗎?屬下今日就未見過他了。”


  略顯尷尬的溫詩詩還沒開口,背後一雙手就伸了出來,蘇銘安急忙現身,察覺的溫詩詩回頭根本看不到那人的模樣就被推下來了,麒零也是伸出手著急去接她:“公主殿下!”


  等她跌進蘇銘安懷中時第一反應是抬頭看上麵:“成譯!成譯還在上麵。”


  蘇銘安抱著她一躍而上,床邊的黑衣人握著匕首正要刺殺成譯,溫詩詩哪裏顧得上這麽多手中做著手勢拉開黑衣人跑上前去:“成譯!”看到他安然無恙溫詩詩才鬆口氣。


  黑衣人奔著蘇銘安而去,躲開的蘇銘安胳膊被劃了一刀,他看了一眼正要去動手,黑衣人退了好幾步到窗前:“公主殿下,總有一日公主殿下所做的一切惡果都會報應在公主殿下身上,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公主殿下怕是都忘記了自己幹過哪些齷齪事,那些見不得人的,公主殿下所珍視的一切都會離公主殿下而去,蘇銘安,你這樣幹淨的人,公主殿下配不上你。”


  “你到底是誰?我做過什麽,你更加沒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畏畏縮縮的,你有什麽目的想要做什麽,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被我遇上,否則我會讓你碎屍萬段不得好死。”溫詩詩守著成譯少有的暴怒。


  笑了幾聲的黑衣人站在窗邊:“公主殿下這些年早忘記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以為找了個幹淨的神就能抹去從前做的那些事,沒關係會有人記著的,畢竟我們的公主殿下是個為了四爺都能出賣自己父君的魔,一個魔怎會有心。”


  捏緊十指的溫詩詩被惹怒了,手心的黑煙蠢蠢欲動:“你再說一遍!不知所謂,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胡說八道!”


  “四位公子如何慘死的,王家聶家如何被滅滿門到連個狗都沒留下的,祭司大人怎麽無故失蹤的,這些種種還有更多,我記得曾有一女子愛慕陸四爺,後來被發現失身上吊自盡,這難道不也是公主殿下的手筆?”黑衣人笑的張狂。


  溫詩詩一伸手黑衣人被重擊:“放肆!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在我麵前叫囂。”


  被傷的黑衣人忍著疼痛笑了起來:“是啊誰敢在公主殿下麵前叫囂呢?公主殿下的能耐可大著呢,我就睜著眼睛看著公主殿下得到報應!”


  攔住蘇銘安的溫詩詩魔氣混亂不堪,她沒有內丹根本無法承受魔氣的亂闖,閉上眼的溫詩詩盡力的使自己平息怒火和情緒。


  “你……沒事吧?”蘇銘安感覺到她的痛苦,睜開眼睛的溫詩詩一雙紅色眸子異常好看:“我早該知道你在這裏的,他說的沒有錯,我做的壞事太多了,數之不盡,你該走的。”


  蘇銘安沉思了一會兒很嚴肅的說:“隻要你是真心待我的,那麽我會視你如命,我最重要的是家人,未來你也會成為我的軟肋,你的從前過去跟我無關,你做了什麽我不在乎了,隻是以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感動的溫詩詩紅了眼眶抱住他:“傻子,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怎麽就那麽傻呢?”


  撫摸著她背的蘇銘安溫柔的不像話:“我心裏是有你的,我們重新開始,我喜歡你這個人就得接受你所有的過去,而不是厭棄你的過去,我知道我比你小上許多,隻要你不嫌棄,我就一直都在的,我會永遠對你忠誠。”


  “你們.……成譯師兄……”麒零繞過他們直接跑到了床頭邊去。


  喝多的成譯睡的正香甜根本醒不來,麒零聞到了一股酒味嫌棄的揮揮手:“師兄是和公主殿下喝的酒嗎?他怎麽喝的過公主殿下呢?話說冥界的世子殿下怎麽會出現在魔族的?有令牌嗎沒有的話可是不能闖的。”


  溫詩詩低頭一笑:“他不需要,魔族隨時歡迎銘安而來。”


  因為黑衣人的事情溫詩詩臨時決定和蘇銘安一起把成譯和麒零先送回魔靈山去。


  “請公主殿下安!”


  看到她的弟子們無一不向她行禮的,蘇銘安可以看出溫詩詩在魔族是人人敬仰和畏懼的存在就連魔靈山的弟子都對她很是尊敬。


  小伍守在屋外見他們來了過去行禮:“請公主殿下安,四爺正在裏麵給師尊療傷,這是四爺吩咐還給公主殿下的內丹,房間已經備好了,公主殿下要先去休息休息嗎?”


  “嗯,讓秀玉來伺候。”溫詩詩轉身和蘇銘安一起要離開時,陸勳走了出來:“詩詩。”


  停住腳步的溫詩詩和蘇銘安回頭,陸勳就站在那裏沒有過來:“你知道了?羅蓉的事情,原本是不想你知道的,你也不要怪阿塵,這是我的意思,跟他無關,你要怪就怪四哥。”


  溫詩詩彎腰行了一禮低垂著眸子:“四哥的好意詩詩受之有愧,一直以來都是詩詩給四哥添麻煩,又怎敢怪四哥呢?”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你覺得我會背棄你弄的如此生疏?是帝位嗎?還是你聽了些什麽胡言亂語?隻要你想做帝君,四哥怎會跟你搶,我不希望一個帝位讓你我漸行漸遠了,這些我都不在乎的,我把你當作親妹妹。”陸勳眼裏是難受和自責還有懊悔。


  她深吸一口氣風平浪靜的回答:“四哥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是帝位把我們阻隔,是四哥從來就不相信我會和四哥站在一起,四哥相信阿塵,為什麽不能相信我也不會背叛四哥的?”


  陸勳走了下來離她近了些:“我的責任是魔族和你,我沒有不信你,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僅此而已,所以我從不會教你這些,詩詩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學會的算計?”


  對上他眸子的溫詩詩沒有半點笑容:“從四哥獨闖天宮被父君關起來開始,從阿塵為四哥求情被軟禁開始,誰想阻攔四哥,我就殺誰,若有人膽敢將四哥拽下來,那我必然會讓他爬不起來被四哥永遠踩在腳下,在魔族除了父君,我敬仰的隻有四哥,他們巴結我也不過是我腳下的一條狗,是可以利用的狗,我利用他們為四哥鋪路好讓四哥扶搖直上,我以為我的真心可以換來四哥的真心,四哥依舊是堤防著我的。”


  “我沒有堤防你,詩詩,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像個孩童一樣幹淨,我不想你變成這樣。”陸勳理解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蘇銘安握住溫詩詩的手輕聲說:“可是詩詩一直在用她的方式去幫你,陸勳卻覺得這違背了初衷,抑或是遇到了小寒以後便渴望幹淨,我們誰的手上都不幹淨,小寒與我也會算計,我也會教小寒如何算計,比起任人擺布,總得學會如何反擊保命,我並不認為算計人是錯的。”


  陸勳微微皺眉道:“我隻是不希望自己教出來的孩子沾滿血腥變得與我一樣。”


  “但她是魔,又怎可能幹淨不染,她原本是可以的,後來也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如今陸勳是覺得她不幹淨了,沾了血腥斥責她?詩詩所做所為皆是為你。”蘇銘安替溫詩詩感到不值。


  沉思片刻的陸勳反問:“小寒也會為了你而去沾染血腥嗎?”


  搖搖頭的蘇銘安看著他說:“小寒的單純幹淨美好是因為無人敢欺,是父王母後懷錦與我還有師尊將她保護著,我亦不會讓小寒為了我去做那些事,因為不會有人敢算計我,陸勳到底不是正統皇室血脈,才會有人想著把你拽下來,取代你的位子。”


  “曾經以為銘安幹淨不染,如今想想卻也是因為身份,你就不怕蘇懷錦嗎?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取你而代之的人,論心機你比不過他,依我看來銘安還是小心為上。”陸勳說完就要進去。


  蘇銘安從後叫住了他:“懷錦嗎?我大可不必懷疑身邊的人,陸勳便是對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信才會有今日斥責詩詩,陸勳又怎知懷錦不是真心向著我的呢?或許他也願意和我榮辱與共生死相隨呢?他是我的親弟弟,我不會懷疑他更加不會堤防他的。”


  溫詩詩牽著蘇銘安和他並肩離開,陸勳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泡著茶的蘇銘安就見一奴仆打扮的姑娘心事重重的走進來,見到蘇銘安乖巧的行禮:“請公子安,奴婢秀玉。”


  端著點心過來的溫詩詩看到她眸子一閃若無其事的走上前放下點心,秀玉一見到溫詩詩立馬紅了眼眶行禮:“請公主殿下安,他真的會來的嗎公主殿下?”


  “會。”溫詩詩還沒坐下來,秀玉就掉著眼淚跪到她腳邊拽著她衣裙哭的撕心裂肺:“求公主殿下垂憐,讓奴婢親手殺了他。”


  一頭霧水的蘇銘安也沒多問,溫詩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倒是有帝女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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