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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埋葬

  蘇錦澈來氣的叫住她:“站住!夏輕衣你就是這樣沒規矩的?說走就走,林辰可是鳳凰神族的貴客,有你這麽做主人怠慢客人的?”


  輕衣也毫不示弱:“難道世子殿下忘記了我隻是個家臣之女?算什麽主人?這話還是留給世子殿下自己吧,臣女告退,故生走別理他。”


  還沒等輕衣從回憶裏緩過來,蘇錦澈就臉色鐵青的繞過陸勳揪著故生扔在地上質問:“你是知道的對不對?我問你話夏輕衣你回答我!”


  範旭澤還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王爺?”


  捏住輕衣臉頰的蘇錦澈惱怒不已:“你知道你去鳳凰神族就是場陰謀,故意支開我,六萬多年你把我當什麽了?我以為王妃之位可以換回你的片刻真心,你卻讓我覺得自己就是笑話,你情願相信林辰為你死,也不願意信我能保你安然無恙對不對!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蘇錦澈狠狠的將她推倒在地上。


  陸勳見狀也進來勸架:“王爺,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的,您聽王妃娘娘給您解釋。”


  紅著眼眶的輕衣垂著眸子聲音哽咽也不說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讓蘇錦澈平息下來。


  看她不語的蘇錦澈就更是暴怒:“誤會?我看她最後悔的就是嫁給我,夏輕衣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可有信過我半分?你早些告訴我,就不會有被困的事,林辰他也不會死,你惦念他是不是惦念他肯為你死,他愛過你,你說話啊!”


  “我沒有。”輕衣哭紅了眼抬起頭隻能說出這麽一句話出來。


  拉著蘇錦澈的範旭澤好言相勸:“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王爺息怒不要嚇到王妃娘娘了她才失去朋友,不能再受第二次傷害了。”


  蘇錦澈心寒無比的後退了兩步:“你帶兒子回九幽君吧,將女兒留給我,往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心中沒有我,那我也不強留,當是我負了你自然會給子民和皇叔一個交代。”他失望的掉下幾滴淚而後又說:“旭澤將林辰的遺體埋葬在若水湖畔吧,彌補他未能和王妃成婚相守的遺憾和願望!”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格外重。


  陸勳急了跪下來懇求:“請王爺三思!”


  同樣範旭澤也跪下來了:“請王爺三思!”


  “我沒有喜歡過他,一直是你.……我以為我可以全身而退的,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輕衣委屈的拽住他衣擺不讓他走。


  甩開她手的蘇錦澈苦笑不得:“全身而退是嗎?你當真想的是全身而退不是一命換一命?少祺他不會騙我,你分明是要自刎於聖殿,你還想要騙我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們的孩子想過皇叔?你死了我怎麽辦,我們的孩子怎麽辦皇叔他怎麽辦,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你舅舅該怎麽麵對你九泉之下的雙親?我以為你變了,沒想到你如今還是固執,一次又一次不愛惜性命,將我置於何地啊!”


  輕衣捏著裙擺掉著眼淚:“對不起,原諒我錦澈,在是你妻子之前我更是一國公主,我不想再開戰了,讓我的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他恨我恨我活著恨不能殺了我替他的孩子報仇。”


  蘇錦澈忍住怒火看向她:“你不是你母親也未必能成就她那樣的霸業,更不能為國捐軀,你先是公主再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孩子的母親!我說過為你死而無憾,我可以替你上戰場殺敵。”


  “那不是敵,是神族的百姓啊,兩族互相殘殺嗎?當年朱雀族一事冥界退讓了多少?二爺費勁多少心思才平息戰火重歸於好,錦澈,我既享了這份尊貴就得付出更多的代價,難不成還要讓你和舅舅再為了我持劍毀了這份久違的安寧?我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我怎麽說我,妖女也好,禍亂四海八荒也罷,我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看法,我隻想冥界安穩百姓免於苦難,我不是桀驁不馴野性難改,這些年我收斂鋒芒,是他們不肯罷休處處針對與我為敵,九幽君戰亂,我是他們的主人你以為我多好受嗎?那是皇叔阿娘你父王一起長大的地方,皇叔賜它給我做封地,你就真的不知道意義何在嗎?”輕衣幾乎是哭著說出這些話。


  一支箭直衝著輕衣而去,蘇錦澈習慣性的伸手摟住她的腰攬入懷中揮開那支箭,陸勳率先反應過來跳上牆追趕放箭的人。


  豈料放箭的人根本沒想跑,就在轉角處靠著牆等著他,陸勳追到他時頗為意外:“是你放的箭要殺王妃娘娘?”


  蘇懷錦靠在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殺?那一箭能傷得了伯母?你是低估伯父對伯母的愛了若不這樣他們就真的要分道揚鑣了,伯父一直認為伯母不愛自己,但是伯母心中是愛著的,隻是一個不願說一個又心思太深,伯父情願自己身死也絕不會讓伯母受半點傷害。”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招管用?”陸勳狐疑的繼續問他,蘇懷錦已經見怪不怪了:“伯父生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唯獨這次鬧的嚴重些,伯父和伯母的感情也算要好,他們彼此都離不開誰,伯母性子傲氣要是真去了九幽君怕是不會肯自己再回來的,伯父又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也許會服軟低頭,可卻過不去心中的坎,得讓他們認清彼此對彼此的真心才好。”


  似乎聽明白了的陸勳也隻能為他們捏把汗什麽都做不了:“那好吧。”


  這次就連蘇懷錦原本都以為他們會和好如初誰知道事情會鬧的那樣嚴重。


  陸勳還和蘇銘安蘇寒說笑的功夫故生就來請他們去輕衣的寢宮,不知所雲的三人一起去寢宮後就發現蘇懷錦正無奈的坐在椅子上。


  “今日起夫人遷居九幽君,兒子你便隨你母親一同去,小寒就跟著本王,懷錦是想和哥哥在一起還是妹妹在一起?你自己選擇。”故意不看輕衣的蘇錦澈一臉嚴肅。


  衝著蘇懷錦眨眼的陸勳想明白怎麽回事,遮住臉的蘇懷錦搖搖頭道:“這是為何呢?侄兒既想和大哥哥在一起也想和四妹妹在一起,大哥哥和四妹妹從小就在一起長大沒有分開過的,這如今分開了,難免會遭人閑言碎語。”


  蘇錦澈像是下定了決心:“和離書本王已經遞呈給君上了,與輕衣公主解除夫妻關係,輕衣也應允,所以你必須選擇一人,既然你選擇不了那本王替你選擇,你就留在本王身邊。”


  “和離?”


  “和離?”


  “和離?”


  三個孩子齊刷刷的跪下來了:“父王.……母後犯了什麽錯要和離?”


  覺得尷尬的陸勳行過禮後退下,蘇錦澈看向沒有任何波瀾的輕衣:“本王與輕衣夫妻緣盡她也不缺本王做夫君,他日尋得如意郎君,本王自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恭賀的,不知是要嫁給韓少祺還是何人?少祺可是對輕衣情有獨鍾,到時要是覺得孩子是個麻煩,交與本王便可,反正輕衣也不大喜歡孩子。”


  捏緊裙擺的輕衣站了起來:“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看我的?既要和離我答應便是,隻是三個孩子我一個都不會給你,銘安和小寒是我十月懷胎痛的死去活來生下來的,懷錦是嘉禾妹妹臨終囑托,我一個都不會給你。”


  “你別太過分了夏輕衣!你管過這三個孩子嗎你總是為了你的百姓你的冥界,你根本誰都不愛,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想退讓,本來想讓你帶走兒子,現在兒子你也別想帶走。”蘇錦澈叉著腰氣的不輕。


  三個孩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母後.……”


  “閉嘴!蘇錦澈,你都六萬多歲了不是孩童了怎麽還是死性不改?你真以為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你是王爺,我也是位公主!大不了兵戎相見看誰更厲害些。”輕衣抱著胳膊不服氣的說。


  點著頭的蘇錦澈指著她道:“好啊,你居然想跟我動兵?來啊,誰怕誰,有本事咱兩打一場誰贏了孩子歸誰。”


  輕衣絲毫不畏懼:“就你那不入流的功夫和法術拿什麽跟我打?你別忘了,你曾是我手下敗將跟我打?別輸的跪地求饒才是。”


  “你!夏輕衣!你這個小潑婦!”蘇錦澈說著就要和她動手,輕衣也不示弱的挽袖子,三人見狀急忙上前拉架:“母後母後息怒,父王您就少說兩句吧,別氣走了母後又回頭求著母後回。”


  蘇錦澈狠狠的瞪了眼蘇寒:“我求她?我巴不得讓她早點走,不就是一張臉好看了些?成天招惹是非,莫不是早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我都蒙在鼓裏才是。”


  氣急的輕衣推開蘇寒跑上去一口咬在蘇錦澈的胳膊上不撒口,疼的蘇錦澈直叫:“小潑婦你鬆口!你鬆口!愛咬人的性子是一點沒改,這些年就是裝的乖巧,你鬆口潑婦!”蘇錦澈力氣稍大了一些不小心將輕衣推倒在地上了。


  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的輕衣小腹傳來一陣陣的劇痛,蘇懷錦頓時被嚇到了:“別鬧了伯父,伯母她不舒服。”


  “母後?”蘇銘安急忙鬆開蘇錦澈跑到輕衣身邊蹲下:“母後你哪兒不舒服?小寒快去把陸勳請進來,快去啊。”


  回過神的蘇寒傻傻的點頭:“哦哦這就去。”


  詫異的蘇錦澈看著她好一會:“我沒用多大的力氣啊,這怎麽會疼呢?”


  跑進來的陸勳一眼就看出端倪:“這.……這是王妃娘娘有孕了?”


  輕衣小腹疼的難受,臉都白了,蘇錦澈聽後有些錯愕:“有孕?”他連忙抱起輕衣放到床上去疼的暈死過去的輕衣額頭都冒著冷汗。


  “對不起輕衣,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到會弄疼你,輕衣你醒醒你別嚇我。”蘇錦澈握著她的手急的快哭了。


  跪坐在地上把脈的陸勳皺著眉頭過了一會收回手道:“孩子已有四月多,不過我建議的是王爺和王妃還是不要這個孩子為好,盡早打掉這個孩子對王妃娘娘好。”


  蘇銘安著急的問:“為什麽?陸勳何出此言要打掉我這未出生的小弟弟小妹妹?”


  唯獨蘇錦澈沉默了:“因為生你妹妹的時候你母後心疾犯了又加上胎大難產,生了五天才生下你妹妹,差點丟了命,是君上趕來才保住你們母後一條命,後又有你們師尊到處尋仙藥給你們母後調養身體才漸漸好轉不少,陸四爺,是不是強行留下這孩子.……”


  “是,要是留下,恐怕一屍兩命,王妃娘娘的身體不再適合生養了,神木修複的心髒也再承受不起生兒育女的艱辛,胎兒會吸取母體的養分和靈力,王妃娘娘身子孱弱不堪,也多半是因為這個孩子,得越快打掉越好。”陸勳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邊提筆寫藥方。


  蘇錦澈心疼的望著輕衣:“怪我不知道還和她吵起來,可我記得她總是喝避子藥的,為何還會懷上孩子,連有銘安和小寒都實屬困難。”


  陸勳寫完藥方交給蘇寒:“去找人熬藥現在就要打掉這孩子,藥性溫和不會傷身,趁著王妃娘娘昏迷不知不覺的流掉最好。”


  蘇懷錦拉著蘇寒:“我和四妹妹一起去。”


  等他們走後陸勳才回答蘇錦澈的問題,他走到床邊隻是輕輕施法在輕衣額頭拂過,一滴血紅色的淚珠狀標誌浮現:“這是鮫魚族臨死前會用畢生修為凝結成一顆人魚淚,這就是為什麽王妃娘娘會懷上孩子,並留有一口氣在難產時等到冥王來救的原因,人魚淚可在危難關頭保護心脈不被損害,王爺剛才一說我就明白為什麽剛才把脈時會在心口處感受到一抹氣力在保護。”


  摸上她額頭的蘇錦澈有一絲不敢相信:“這是林辰母親留給他保命的人魚淚,我竟不知林辰會給了輕衣,他原來這麽喜歡輕衣。”


  “是鳳凰神族三殿下給的?”陸勳更是震驚的不得了:“這怎麽可能,人魚淚一旦給了是不能相還的,鮫魚族一般用這種東西用作男女定情之物的,這不大可能吧。”


  蘇錦澈垂著眸子輕聲道:“沒什麽不可能這就是林辰給的,他見到輕衣時就喜歡,隻是輕衣不會知道林辰竟然會把人魚淚給她。”


  他正奇怪林辰是何時給輕衣時,輕衣額頭冒出一束紅光閃現出一些畫麵。


  那是輕衣剛用神木修補好心髒時的畫麵,蘇錦澈守著她守到半夜實在扛不住睡過去,牆上的林辰翻下來收斂了氣息悄悄的進來關上門,見蘇錦澈什麽都沒有蓋怕他著涼給他披了件外袍而後又到輕衣床前:“這神木靠譜不,怎麽一天一夜了還沒醒過來?”


  納悶的林辰施法查看,果然在心髒處發現神木不能與之融合:“這是……難怪醒不來的,錦澈啊你可真是大意,居然就不會查看查看,得虧我偷偷的看著,兄弟妻不可欺,反正三妹妹也會嫁給你的,我這是為了救三妹妹,錦澈你就不要怪我冒犯三妹妹了。”


  他正要親上輕衣時又猶豫了:“母妃你也不要怪兒子不孝,把這樣貴重的東西給三妹妹,兒子實在喜歡三妹妹不忍看她香消玉殞,雖然三妹妹成不了您兒媳婦,可是兒子就認定三妹妹,這樣也不算對不住母妃您了。”林辰說完才吻上輕衣的唇,一束紅光從林辰的心髒慢慢上移到嘴唇再進入輕衣體內,片刻之間林辰絲毫不敢回味的離開她的唇,又看看她額頭若隱若現的人魚淚才算是放了心,繼而又施法查看,神木有了人魚淚的加持慢慢的和她的血脈相連融合到了一起。


  喘了口氣的輕衣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變得有了些起色,林辰驚喜的笑了起來:“奏效了真的奏效了,奏效就好奏效就好。”他替輕衣蓋好毯子摸了摸她額頭:“娘,您就替我守著三妹妹吧,望三妹妹大富大貴永遠不再受苦難了。”


  起身打算離去的林辰又覺得實在對不住蘇錦澈折返了回來蹲下身看著他搭上他的手:“兄弟真是對不住,不過你不能怪我的,我真的隻是為了救三妹妹別無他想,日後你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的話,你讓我幹什麽打我一頓罵我一頓,兄弟我都認了沒有半分怨恨的,你沒看見,我就隻是一小會的,沒有多停留半刻啊,我知道你喜歡輕衣為她做什麽都願意,做兄弟的怎麽會和兄弟爭心上人呢,你好好照顧三妹妹,一定要待她好愛護她,這樣我就知足了,你要是待三妹妹不好或是厭棄了她,我饒不了你的……算了,就說到這裏吧,再說下去我就不甘心了,不過你千萬別誤會千萬千萬不能往心裏去,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恨我啊,告辭了兄弟。”林辰給他又掖了掖蓋著的外袍才滿意的離去。


  畫麵消失陸勳和蘇銘安心裏多多少少不是滋味,蘇錦澈眼眶微紅收回目光:“我怎麽會怪你怨你呢,對不起.……你救了輕衣我感激你。”


  “錦澈在和我說對不起嗎?”當林辰的一縷散魂出現在他麵前時,蘇錦澈再也忍不住眼淚。


  陸勳和蘇銘安都沒想到人魚淚裏居然會藏了一縷林辰的仙魂。


  站起身的蘇錦澈顫顫巍巍的走到他麵前伸手想觸碰他可卻穿過了他的身子:“阿辰.……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疑心深重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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