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歲歲常相見
抓住最後機會的蘇錦澈雙眼通紅疲倦不堪他已經守了輕衣很久了:“太好了旭澤,輕衣有救了她有救了。”
遲疑了一會兒的範旭澤又說:“可是需要王爺的護身龍鱗做藥引,一旦失去那片龍鱗,日後王爺要是性命垂危就無力回天了。”
蘇錦澈掉著眼淚聲音沙啞:“我不能看著輕衣死在我眼前的,我得救她,旭澤,我知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會拚死救我的,所以讓我救她我必須要救她。”
範旭澤根本就沒想阻攔過他:“為王爺戰死是我至高無上的榮耀,不會有那麽一天,王爺既打定主意救公主殿下,那就救吧。”
“你怎麽渾身是傷啊?神木你從哪裏得到的不是說失蹤很多年了嗎?”才反應過來的蘇錦澈著急的去給他療傷被範旭澤按住了:“等會會耗損很多靈力和修為的,這點傷不礙事。”
他心存感激又心疼範旭澤:“傻。”
盯著輕衣的範旭澤輕笑一聲:“傻的不是我是錦澈你,公主殿下的心裏沒有王爺,而王爺卻仍是執著的帶公主殿下離開皇城,付出這麽多我希望王爺是值得的,我先去換身衣裳,王爺吃些東西,等我回來就救公主殿下,不能再不吃,不然體力跟不上的。”
心力交瘁的蘇錦澈一口也吃不下,他勉強喝了點粥吃了幾塊糕點,兩人合力耗損的大半的修為和靈力才終於救回了她。
望著樹下的輕衣他算是有了些笑容,範旭澤站在他身邊道:“王爺何時娶公主殿下?”
“她才剛複原我不想強迫她,隻要她高興我便高興,我以為我就要失去她了,失而複得的感覺旭澤不會體會到的。”蘇錦澈看著她笑的開心。
吃著甜羹的輕衣抬起頭時臉上沾染了些碎末惹的蘇錦澈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不明所以的輕衣眨眨眼:“什麽?”蘇錦澈指了指她的臉,輕衣照照銅鏡氣呼呼的拽緊小拳頭就打在他身上:“不許笑!不許笑!你還笑,蘇錦澈不許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哈。”說完他又忍俊不禁的笑的更高興了。
睡醒的輕衣發現一雙好看的眼睛圓溜溜的盯著自己嚇了一跳:“蘇錦澈!你怎麽會在我的床上你幹什麽?”
蘇錦澈舔著嘴笑嘻嘻的歪著腦袋:“我見你一整天都沒有出去了,所以來看看啊,其實輕衣是去天宮偷果子了是不是?”
一把捂住他嘴的輕衣咽咽口水:“你是怎麽知道我去天宮的事情?”
“當然是看見了。”得意的蘇錦澈盤腿坐在她床上得瑟的看著她,心虛的輕衣眼神躲閃:“你不許說出去,真是丟人。”
笑著的蘇錦澈刮刮她鼻梁:“你親我一口我就不說出去,不然我就告訴四海八荒,冥界公主嘴饞到去偷果子吃。”雙手握在胸前的輕衣小臉微紅一雙清澈的眸子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像是下定決心親上去似的。
她抓住蘇錦澈的胳膊吻上了他的唇,勾起嘴角的蘇錦澈摟住她的腰攬入懷中:“嫁我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輕衣我愛你,愛了許多年也隻愛你一人,沒有你我不知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可以舍棄所有和你在一起,嫁給我好嗎?”
不敢看她眼睛的蘇錦澈生怕她拒絕,輕衣眸子煽動咬著唇點頭:“我嫁你。”
大婚當日蘇錦澈和輕衣穿著純黑銀絲龍紋的婚服,他握著她的手站在城牆之上昭告王城所有的百姓:“一願夫人千歲,二願本王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我蘇錦澈在此以亡父亡母起誓生生世世隻愛夫人一人,若有違此誓言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輕衣低頭一笑眼裏有淚光在閃爍。
“我做這些就是想聽你說一句你愛我,輕衣你怎麽就是不會吃醋不懂我多愛你呢?你疼疼我嘛好不好,你愛愛我。”喝醉的蘇錦澈抱著輕衣不停撒嬌,雙手環上她腰還使勁勒了勒:“你這個小婦人就是不愛我。”
吃痛的輕衣拍拍他的手:“錦澈你不要勒我疼啊,真的很疼。”
不高興的蘇錦澈又勒了勒她:“不疼你怎麽長記性呢?你這個小婦人。”
“呀,真的不能錦澈,我.……我有了。”輕衣疼的稍微用了點勁去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蘇錦澈暈乎乎的鬆開她:“有什麽了?”
羞澀一笑的輕衣麵對著他說:“還能有什麽自然是身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欣喜過望的蘇錦澈一把抱起她轉圈:“真的嗎我們有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做父親了我和你有孩子了,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輕衣你真棒這麽快就懷上了孩子,真好。”
“孩子呢?旭澤?”趕過來的蘇錦澈雙手顫抖的掀開簾子看了眼還在昏迷的輕衣。
範旭澤搖搖頭默默跪下來:“王妃小產了孩子沒保住,王爺保重身體,孩子還會有的。”
蘇錦澈抬起頭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她這個賤人為什麽要害我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和輕衣有了孩子,有了這個孩子輕衣就不會離開我了她為什麽要毀了我的念想!”
低著頭的範旭澤心裏也難受:“大抵是郡主對王爺甚是喜歡,見王爺娶了王妃還有了孩子所以才報複的,王爺和王妃都年輕還會有許多孩子的何必急於一時。”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輕衣是我千辛萬苦求回來的妻子,我怕她不要我,隻要有了孩子她就有了牽掛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留在我身邊,假以時日她會看到我的真心愛上我的,她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殺了她!”固執的蘇錦澈提著劍就大步離去怒不可遏。
院子外的蘇錦澈借酒消愁,剛醒還沒恢複的輕衣衣著單薄的來尋他:“錦澈。”
看過去的蘇錦澈絕望又無助的落淚:“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要是我沒有走就不會這樣了。”
走到他身邊的輕衣心疼的抱住他:“你為我做的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的,錦澈我愛你,你從來就不是單向付出的,我們會再有孩子,這不關你的事,我早就愛上了你。”
心動的蘇錦澈對上她眸子難以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以為是我一廂情願強行留你在我身邊,我以為你厭惡我恨我。”
“傻子,你為我做的我都知道,從前我信錯了人愛錯了人,如今你還在我身邊就夠了,我們就在王城安穩的生活,有你就好。”輕衣拍拍他的背安撫他。
畫麵消失陸勳恢複神智一時沒有適應跌坐在了地上不住喘氣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那是什麽我在哪裏?”
蘇錦澈看著他眼中是他不能理解的情緒和悲傷還有希望:“是本王和輕衣的過去,本王聽旭澤說你是個正人君子,對銘安和小寒都很好,本王隻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本王不得已死在輕衣的前麵,本王知道你醫術高超一定會有辦法抹去這些回憶的,本王不想看到輕衣殉本王所以想自私一些讓她好好和孩子們活著。”
緩過神的陸勳平和了情緒爬起來:“恐怕我不能答應王爺了,要是沒有看到這些,我覺得我會答應,既然看到了我就不會答應,王爺走了世上再也沒有比王爺更愛王妃的人,王妃孤獨一人守著王城,沒有護她愛她那會比死更難受。”
“本王總是太多顧慮了,怕陪不了她長長久久更怕她離開本王,輕衣生性孤傲清冷,她一身傲氣絕不會屈服,本王怕她被欺負,所以才想有個孩子能在本王死後照顧輕衣。”蘇錦澈真是愛慘了輕衣,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甘願為了輕衣舍棄滿身驕傲。
陸勳恭敬的行了一禮:“王爺也要相信王妃才是真的,王妃的確是很特別的姑娘,若是我早些遇見說不定也會動了心。”
這話陸勳說的不假,蘇錦澈比陸勳隻大了幾百歲,輕衣比陸勳還小上幾歲。
“她這一生受了太多委屈和苦楚了,本王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她遭受過背叛和拋棄,蘇子夜最後選擇的是帝位不是她,一個是本王弟弟一個是本王的摯愛,本王也隻想和輕衣長廂廝守白首不離共度餘生。”他摸著腰間輕衣贈他的玉佩臉上帶笑甚是歡喜。
輕衣盯著蘇錦澈不大耐煩的說:“別想著把我的記憶抹去,我沒有那麽不堪一擊,你會和我一起長長久久的,你要是敢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大不了就是死,皇室子女從不貪生怕死,我也沒有錦澈想的這麽脆弱,我這一生享受榮華富貴受盡朝拜,不虧。”
和她對望的蘇錦澈揚起嘴角:“你醒啦。”
抱著胳膊的輕衣傲氣的揚起小臉:“我不醒怎麽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香凝那邊我會去找她說清楚,你的顧慮我也明白,不需要勞煩陸四爺幫這個忙。”
陸勳看向輕衣眼前的女子是美的不像話,不缺少女的靈氣動人也有為人母的溫柔和身為公主的傲氣,要是沒遇見蘇寒,陸勳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會喜歡上輕衣,前提是她沒嫁給蘇錦澈。
“見過王妃娘娘。”陸勳微微垂眸表示尊敬。
點頭示意的輕衣走向蘇錦澈:“陸四爺好。”
有一件事在陸勳心裏埋了很久了:“王爺和王妃可知範家二爺是會魔道的?他是神,習的該是仙術神法,修魔道的神大部分會走火入魔時間久了會爆體而亡的,我很早就想問了,隻是沒有時間問問。”
蘇錦澈和輕衣明顯是知道的:“嗯,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旭澤是修過魔道,那也隻是為了救人才修的魔道,他體製特殊不大礙事,而且後來一直就習的仙術也就沒有再修魔道。”
納悶的陸勳懷疑的又問:“可是範二爺不像是修過一點點的樣子,他魔道修的還蠻厲害功力也挺深厚的。”
“二爺學什麽都很快,他向來天資過人,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了,二爺確實隻修了兩年,後來就再也沒用過了,二爺仙氣濃鬱,陸四爺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看看。”輕衣坐到了蘇錦澈的身邊整理了下衣裙。
他們的話陸勳是相信的,隻是驚訝於範旭澤未免也太天資過人了,他修的兩年魔道都快比上旁人修的一百年,那天他也確實沒有在範旭澤身上察覺到別的魔氣,雖然修的是魔道,但他自身的仙氣還是濃鬱的很:“沒事了,我先告退,不打擾王爺王妃了。”
蘇寒戳了戳發愣的陸勳:“阿勳在想什麽想的這樣出神呢?”
笑笑的陸勳搖搖頭捏捏她臉蛋:“在想範二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看過蘇錦澈的記憶之後最感興趣的就是範旭澤,一個人得有多衷心才會說出為另一個戰死是他至高無上的榮耀。
“師尊?師尊是很好的人啊,冥界愛慕師尊的姑娘數不勝數呐,師尊容貌出眾修為也高,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能在冥界有一席之地站穩腳跟的那可算是很厲害了。”提起範旭澤蘇寒的眼神就是崇拜和尊敬。
說什麽就來什麽似得,蘇寒和陸勳正巧就見到了香凝和範旭澤。
範旭澤拽著馬繩語氣急躁又帶著示弱的意味望著馬上的香凝:“你現在去有什麽用,香凝不要意氣用事,你身上有傷,去了也是沒用,你讓我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再去好嗎?”
跳下馬的香凝氣憤的推了他一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隻幫錦澈根本就不想管輕衣的死活,蘇子夜他有能耐就殺了我啊,我不怕他,我說了誰欺負輕衣我就殺了誰,你再攔我,我一樣會對你不客氣的,我沒有意氣用事,這麽多年他就是不肯罷休,既如此我就除了這禍患。”
站穩腳的範旭澤有那麽一絲虛弱的感覺被陸勳迅速捕捉到眼裏:“這是怎麽了?”
撇撇嘴的蘇寒小聲拉著他說:“香凝郡主又在胡鬧了唄,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我沒有這個意思的,我要是不管何必出手呢?事發突然當時我就在王妃身邊,王爺又被偷襲圍困我真的沒有辦法兩頭兼顧,香凝你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好嗎?我說了我會查清楚是誰幹的再和王爺王妃商量對策。”範旭澤拉著她的手放低了姿態就像是在求她一樣。
陸勳都覺得心疼他,範旭澤很難兩頭兼顧偏偏他就硬是做到了兩頭兼顧著,一邊守著輕衣一邊急忙派人去找蘇懷錦救蘇錦澈。
香凝被阻攔的煩了幹脆利落的把他推倒在地上有些冷漠:“我不需要你查清楚,我自己查你們都不在乎輕衣的死活,你也是!我討厭你!也不想看見你,不去就不去,你別來煩我!”
低垂著眸子的範旭澤被香凝的話傷到也刺激到了,他看著香凝氣呼呼的跑開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去追她了:“香凝!香凝!”
“二爺別去了。”風殷浮現出來去扶他,範旭澤胸口一悶吐了血強忍著難受:“她誤會我了我要去跟她解釋清楚。”
蘇寒著急了起來:“師尊身上有傷?”陸勳攔住蘇寒不讓她過去:“你師尊怕是不大想讓自己的徒弟看到自己這樣子的,小寒,你還是等晚膳之後再去看望你師尊比較好。”
風殷心疼的扶起他不讓他去:“香凝郡主在乎過二爺嗎?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二爺真的覺得可以讓香凝郡主喜歡上二爺?都多少年了,每一次郡主最先放棄的就是二爺,她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王妃棄了二爺,郡主每次闖禍都得由二爺出麵解決,二爺要顧著範家又要顧著王爺王妃,二爺真的很累了,郡主從來不會問二爺受傷了會不會疼會不會難過,奴婢求二爺了,放棄吧,二爺暖不了郡主的心。”
範旭澤閉上眼緊了緊拳頭又睜開:“閉嘴這些話不要再說第二遍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奴婢是二爺的劍靈,是二爺親手養出來的劍靈怎能不管二爺,他們都不知道二爺身上有傷就連王爺也不知道,二爺該休息養傷,不是跟著香凝郡主胡鬧,奴婢是為了二爺好。”風殷不想讓範旭澤執迷不悟下去。
偏偏範旭澤就是一根筋的固執:“你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讓你這輩子都待在劍裏,我的傷不要緊我心裏有數,滾開。”他揮開風殷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掉著眼淚的風殷也不好再說什麽:“是,奴婢明白了,二爺現在追上去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去告知王妃娘娘,郡主隻聽王妃娘娘的話。”
“其實風殷姑娘說的沒錯,二爺再怎麽勸香凝郡主也無濟於事的。”蘇懷錦一點也不避諱。
向來不喜歡蘇懷錦的範旭澤冷漠的說:“這哪裏有公子說話的份?”
蘇懷錦也並不生氣:“二爺年紀輕輕坐穩這郡王之位大抵是有些本事的,我自是傾佩,實在是見不得二爺為這種小事煩擾的。”
範旭澤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很:“你安的什麽心事?眼下王妃娘娘病中尚未痊愈受不得半點刺激打擾,王爺又受傷過重,蘇懷錦,你自小可是被王爺夫婦養大,他們沒有半點虧待你,而你這樣做不就是想讓王妃傷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