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窺探過去
第二日在花園裏陸勳無意撞見了蘇錦澈和香凝的爭吵,似乎還吵得很厲害。
香凝固執又倔強:“你不肯殺他,那我就自己去殺了他,蘇子夜想害輕衣我就容不下他,錦澈你還惦念著這點兄弟情分?你有沒有想過他當年差點就殺了你!要不是血咒你早就死了。”
攔住她的蘇錦澈既擔心她做傻事又擔心她牽動了傷口:“香凝未必是他做的,等事情查清了我們再想辦法不好嗎?他是皇子你貿然動手被抓住把柄了該怎麽辦?蘇子夜一向對你不錯,這些年他也收斂了許多,或許不是他。”
“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他對我再好隻要他想殺輕衣我就殺他,你不敢做,我替你做就是了,讓開別攔著我。”香凝去推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疼的蘇錦澈捂著傷口退了一步臉色不是很好看:“香凝.……”
心急的香凝懊惱不該對他動手:“錦澈,你怎麽了?是不是我碰到你傷口了?疼不疼,我去找藥神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拉住她的蘇錦澈微微搖頭緩了緩:“若真是他幹的我不會顧戀兄弟情分,香凝,你傷還沒好不該動手,旭澤要知道會擔心你,在我心裏你和旭澤一樣是我的家人,我不想讓你也牽扯進來拜托你再等等。”
“等?等到他把我們趕盡殺絕嗎?你為什麽就是這樣心軟,你把他當弟弟他有把你當哥哥對待嗎?從來都是你縱容他一次又一次,才會導致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我實在不敢相信要是有朝一日他成為帝君會怎麽對付我們。”又氣又惱的香凝恨不得現在就去。
蘇錦澈傷口隱隱作痛:“你聽話,虎視眈眈的還有其他人,就算蘇子夜現在殺了我們對他自己也沒有好處也拿不到兵權,香凝你聽我的,你以前很聽我的話是不是?”
香凝扒開他的手略顯冷漠:“那不是你,是輕衣,我隻聽輕衣的。”她和他擦肩而過半點情麵都不留給蘇錦澈。
傷口疼的厲害,蘇錦澈不得不找個地方緩緩坐下來,一抬頭陸勳就在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和銘安小寒用膳的?”
“掛念王爺的傷勢想要來看看王爺。”行著禮的陸勳站直了身子,他們兩個都差不多的歲數蘇錦澈是個腹黑又傲嬌的人,陸勳則驕傲又心思細膩敏感,在蘇錦澈眼中他的驕傲根本算不上什麽而陸勳覺得蘇錦澈養尊處優自是不懂那些奸邪狡詐的,所以陸勳並不會刻意裝的卑躬屈膝,而是挺直腰杆展現他原本的驕傲。
看出他心思的蘇錦澈也沒說什麽翹著二郎腿緩和了語氣:“你都看見了?”
陸勳也很聰明不想跟他繞彎子:“王爺是說關於王妃的事情?看見了,王妃的過去,很痛苦甚至狼狽不堪。”
神情凝重的蘇錦澈垂下了眸子:“你以為王妃是真的愛本王嗎?”
“從前或許不愛甚至是厭惡,如今是愛的且情根深種離不開王爺。”他既然問了陸勳也就如實的回答了。
笑笑的蘇錦澈臉上終於露出幾分高興,他伸出手,指尖的藍光直達陸勳的額頭,一愣的陸勳瞬間像是被拉進了一個幻想,那是蘇錦澈的幻想裏麵的人是輕衣,那是他們的過去。
他們三個是從小就認識的,從有記憶開始便認識了,幼年時的輕衣還不是公主。
“站住!夏輕衣你見著我也不行禮,還繞道走這是為何?”蘇錦澈叉著腰故意攔著她的路。
輕衣一襲藍色長袍美的不像話:“就你也配讓我行禮?滾開,真是礙事,我要去找子夜,你再煩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蘇錦澈被輕衣說的麵子上掛不住了:“你隻是個將軍之女夏府小姐,我堂堂世子,難道你不該對我行禮?再說你母親就是我瑞王府出去的舞姬要不是得父王和皇叔寵愛,你算老幾?”
捏緊十指的輕衣氣的抽了他一耳光:“侮辱我可以侮辱我阿娘你找打,蘇錦澈,我告訴你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就到處惹事生非,世子又怎樣有本事你還手啊。”
“住手錦澈!”蘇子夜還好叫住了要還回去的蘇錦澈急忙上前勸架:“好啦,一人少說一句不可以嘛?錦澈你幹嘛總是招惹輕衣呢。”
扭過頭的蘇錦澈就是不肯服軟:“她一個小姐能自由進出冥宮那是皇叔的恩賜,還敢以下犯上見著我不行禮,沒規矩。”
蘇子夜尷尬的賠笑著拉架:“輕衣是妹妹錦澈比她年長一些,讓讓妹妹也不是不可以嘛。”
他們兩人便是磕磕絆絆的相處長大,蘇子夜總是勸架的一個,自然輕衣就喜歡上蘇子夜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打鬧歸打鬧,蘇錦澈還是很維護輕衣不允許別人欺負她的,每次說要打她,也總是裝裝樣子。
“你幹什麽?”蘇錦澈一把將輕衣拽入身後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麵前的秦墨。
輕衣挨了一巴掌小臉又紅又腫:“誰讓你多管閑事了。”“她打你了?”蘇錦澈不聽選擇無視她的那句話。
秦墨站穩腳跟看了眼輕衣道:“世子殿下她隻是個小姐母親也隻是個舞姬.……啊~”
蘇錦澈抬手就是一耳光落在她臉上目光狠戾略帶殺意:“你是活膩了?下賤的東西,敢動輕衣你有幾條命夠死的,手拿開我看看。”說著蘇錦澈不容她拒絕的扒開她的手,看見她臉上有幾道指甲的劃痕便更加生氣了:“文勒!秦墨郡主目中無人囂張跋扈,關起來告知郡王府來提人郡王府來提人前,你應該知道如何做吧?”
“是主子。”文勒揚起手就打暈了想要跪地求饒的秦墨讓侍從把她帶走。
拿開他手的輕衣不大耐煩:“走了。”“她為什麽打你?”攔住她去路的蘇錦澈從胸前掏出個小藥瓶給她擦擦傷口。
心虛的輕衣又故作鎮定:“是我先打她的她搶了我玉佩,我就打了她,她不服氣打回來正好被你看見了,不用你動手我都能打贏她。”
“躲開!錦澈躲開!”回過頭的蘇錦澈眼睜睜的看著劍衝自己來卻被困住動不了:“不行,我走不了,你快走輕衣。”
挑開劍的輕衣著急的施法去解他法術:“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蘇錦澈握著劍猛的抱住她掙脫了法術:“走快走,打不過的,別耗下去了,輕衣你去找將軍來支援我,快去,我留在這裏等你回來,我們打不過他們的,都留下來隻會都死在這裏。”
搖著頭的輕衣擦掉嘴角的血:“皇叔說過我們三個要同生共死誰也不能丟下誰,我不怕死要是今天注定我們要死在這裏,大不了黃泉路上我給你作伴。”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怕了。”蘇錦澈看向輕衣時的目光和最初不同,多了些柔情和愛意。
跪在地上的輕衣泣不成聲,而蘇子夜並不在她身邊:“阿爹阿娘~”
一同失去父母的蘇錦澈卻顧不得自己的悲痛第一時間趕來看她:“輕衣.……”
大廳前擺著兩具棺材,輕衣哭的撕心裂肺心髒都是疼的:“我要阿爹阿娘,阿爹阿娘~”
跪在她身邊的蘇錦澈捏緊拳頭看著她:“我向亡父亡母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帶兵滅了妖族取他們的人頭給你父母報仇,輕衣,這一仗冥界損失慘重,你要振作精神。”
“都死了,都死了,我沒有家了,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我阿爹阿娘。”她哭的蘇錦澈心都碎了,擁她入懷的蘇錦澈傷心的抱緊了她:“以後我會在你身邊永不背棄,你還有我,皇叔說過我們誰也不能丟下誰的,同生共死不離不棄,輕衣我會保護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院子外蘇錦澈狠狠的給了蘇子夜一拳:“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你眼裏就隻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勢地位是嗎?她剛家破人亡,你倒好立馬就接手了兵權,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蘇子夜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錦澈,沒有國哪裏來的家?一切得大局為重。”
好笑的蘇錦澈攔著他不讓他進去:“既如此你還來做什麽,你就是仗著她愛你才敢三番兩次的拋棄她委屈她,你為了冥界放棄她,你根本就不配得到輕衣。”
“在你眼裏是不是冥界的安危也不重要?錦澈你現在是王爺了,你不能任性了,父君受了傷又接連失去了弟弟妹妹,難道父君就不心痛?我不是你,可以自由自在。”蘇子夜一番話更加令蘇錦澈生氣了。
他用力推了蘇子夜一把:“滾,我讓你滾原不過你眼中,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比輕衣重要你就是個混蛋人渣,滾!”
看向裏麵的蘇子夜被他阻攔也進不得:“哥我們才是親兄弟,於你而言或許我並非對輕衣真心,可對你我卻真心相待的。”
台階上的蘇子夜望著燃起的煙火沒有半分的喜悅之情,輕衣提起裙擺站在他麵前:“子夜~”
望著她的蘇子夜眼眶微紅著:“今日我生辰這滿天煙火因我而放,卻無人記得我,輕衣我總覺得自己很孤獨,你願一步步走到我身邊來,與我一起站在著無人之巔嗎?”
笑起來的輕衣坐到他身邊握住他胳膊靠在他肩上:“我願意和你一起,子夜有我陪你。”
院子外的蘇錦澈心痛不已捏緊手中的盒子閉上眼:為何你眼中隻有他呢?輕衣,你回過頭看看便知我一直在等你。
“公主殿下總有一天會明白王爺的心意,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範旭澤看出他的難過,蘇錦澈難受的收起盒子:“罷了,走吧。”
輕衣持著劍步步緊逼蘇錦澈:“我永遠不會喜歡上你的,蘇錦澈你隻會讓我覺得討厭!”
劍刺進他胸口蘇錦澈沒有躲,他握住劍身聲音哽咽著:“你不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輕衣真的不是……”
“不要!”範旭澤極快的揮開她的劍接住蘇錦澈跪坐在地上擔心的捂著他傷口:“公主殿下真的不是王爺,臣有證據,一切都是子夜殿下做的手腳,為的是收回公主殿下手中的兵權,子夜殿下身邊的侍從小凡已經被臣抓拿,還請公主殿下明鑒真的不是王爺做的。”
震驚的輕衣手中的劍都差點拿不穩了,她信範旭澤隻因他從不說謊:“怎麽會這樣的?”
範旭澤護著蘇錦澈毫不掩飾的說:“是子夜殿下心中根本就沒有公主殿下,他想要的是權勢地位,公主殿下手握重兵已經威脅到他,所以他想要除掉公主殿下,若公主殿下不信大可親自去問問子夜殿下。”
蘇錦澈抓住範旭澤胳膊咳出了血:“你怎麽可以告訴她真相?”
“是時候告訴公主殿下了,難不成還要讓王爺瞞著公主殿下?妖族救公主殿下的人是王爺並非是子夜殿下。”替蘇錦澈擦著血的範旭澤不忍他再受苦告訴了輕衣真相。
搖著頭的輕衣不顧一切的跑走去找蘇子夜。
推開門的一刹那蘇子夜懷中正抱著一位女子與之歡好,見輕衣闖入女子驚嚇的抱住毯子護著胸前:“公主殿下?”
蘇子夜眯起眼不悅的擋住女子:“輕衣?”
捂著嘴的輕衣眼淚一顆顆落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因為我不愛你了。”蘇子夜穿上衣衫笑了笑望著她,輕衣苦笑不得:“五千多年的陪伴,換來的是一句不愛了,我一片真心你處處堤防,但凡你對我有一絲絲的真情我舍了命也願意的。”
不知為何看她落淚蘇子夜竟有些悲傷:“又怎樣我也從來沒有碰過你,輕衣你真的對我真心嗎?你連兵權都舍不得給我,是,我是沒有喜歡過你隻是利用,倒是錦澈對你真心,你不也一樣厭惡他嗎?不愛就是不愛,你生的好看,現在又是公主,你要什麽沒有,何苦呢?”
輕衣捏緊裙擺又看了眼他身後的女子:“她的眼睛好看,有幾分與我相似,你說你沒有喜歡過我,自然我也不喜歡糾纏,以後你做你的皇子我做我的公主,我們再無瓜葛。”
蘇錦澈甩開範旭澤:“走開,輕衣~”
心中莫名難受的蘇子夜覺得奇怪:我明明不喜歡她為何會覺得難過呢?
後來蘇子夜尋得每個女子都有幾分像輕衣他還是愛上了輕衣,因愛而不得犯下了錯。
喝著藥的輕衣口中犯苦:“糖呢?”蘇錦澈勾起嘴角扣住她脖子將嘴裏的糖喂她吃下,錯愕的輕衣睜大了眼睛,蘇錦澈就喜歡看她這模樣笑的更歡快了:“甜嗎?還有許多,你不愛喝藥,我給你備了你愛吃的糖。”
“流氓!”輕衣撇開視線不再看他。
笑起來的蘇錦澈撐著下巴看她對著棋譜擺著棋局:“我隻對輕衣如此,旁人我才不會,連看一眼都嫌髒了眼。”
輕衣擺好了棋局自顧自的研究著:“那好你喜歡我什麽?手中的兵權?這副皮囊?”
“你能給我的,我都有了,權勢地位,輕衣的樣貌的確出眾,可惜我不是個愛美人的人,那時被叛黨包圍,你說願意同我一起死,自那起我就認定你,我將來要娶的妻子是你,我說了要保護你的,那就一定做到。”他望著她的目光深情且溫柔。
一時晃了神的輕衣急忙挪開:“錦澈這話也不知對多少姑娘說過,罷了我累了,藥也喝了你可以走了。”
蘇錦澈也沒有逼她:“那好,我改日再來看你和你作伴就是,有什麽事你差人來告訴我一聲我立馬到,別埋在心裏什麽都不說,我不怕麻煩的,輕衣也不會是我的麻煩。”他笑的燦爛,就是這句話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心。
長久作伴輕衣難免對蘇錦澈動了心。
秋千上的輕衣百般無聊,蘇錦澈猛的從後輕輕推了推秋千:“一個人啊?看來輕衣是沒有作伴的人了,奉天閣出了新的點心,一起去嚐嚐可好啊?”
“不想去。”輕衣直接給拒絕了,蘇錦澈也不死心繼續搖著秋千:“就當是給我個麵子嘛,聽說新來了一群舞姬,舞姿個個妖嬈多姿好看的緊我們喝喝茶聽聽曲看看舞不是很舒服嘛。”
一挑眉的輕衣站了起身:“妖嬈多姿?你大概對舞技一無所知,看好了。”她說完當著蘇錦澈的麵跳起了舞。
沒有奏樂沒有歌舞相伴,輕衣一人就能把舞跳的絕美動人,蘇錦澈看的呆了,竟也覺得世間沒有人比輕衣跳的更好看了,她舉手投足都是自信高貴,仿佛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不知不覺聚攏的侍女侍從多了起來。
連忙拽住輕衣的蘇錦澈有些吃醋:“以後隻許跳我一個人看,旁的不許。”
“你這麽霸道幹什麽?不跳就是了,還覺得奉天閣的舞姬舞的好看嗎?”輕衣看了眼周圍的侍從和侍女:“很閑嗎?不去幹活倒是一個個都在這裏站著了,公主府還要你們有什麽用?”
一句話嚇的那些人瞬間四散開來。
床上的輕衣奄奄一息,蘇錦澈握著她的手悲痛欲絕:“我會想辦法救回你的輕衣,別走,你走了我該怎麽辦,求求你求求你了。”
“有辦法了,王爺有辦法了。”範旭澤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還帶著一身傷小心翼翼的拿出盒子裏裝的神木擦了把臉上的血塞給蘇錦澈:“神木可以救回公主殿下的,集四海八荒之靈氣灌進神木為公主殿下修複心髒,公主亦可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