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母女重逢
沈雅茹本就相貌醜陋,如今又頂著那一臉的煤灰,還有渾身那斑斑血跡,再加上這扭捏的姿態,看起來越發的令人作嘔了。
門口的人似乎被嚇著了。
隻聽到“咣當”一聲,似乎有什麽鐵盆類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沈雅茹冷笑一聲,眼底掠過一抹濃濃的嘲諷。
她就知道,這世上又豈有不偷腥的貓?
礦上的這群男人們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辛苦工作,估計連看到頭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了呢,更何況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呢!
自從白偉過世後,由於和蕭母住在一起,沈雅茹的私生活就收斂了許多,畢竟她得維持一個癡情遺孀的模樣。
可如今她已經和蕭母徹底決裂了,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忍了。
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沈雅茹竟然有著些許期待。
詭異的是,她等了這麽久,門口的人竟然沒有過來!
為什麽會這樣?
按照正常邏輯,那人不應該直接撲上來再將她給脫光光嗎?
突然,耳畔傳來一個顫抖的女聲。
“你……你怎麽會這樣?”
一聽到是個女的,沈雅茹不由的有些敗興。
可惡,害自己白激動了一場。
等等,這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呢?
沈雅茹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立刻抬頭向門口看去。
毒辣辣的陽光從那女人身後射了過來,將她緊緊包裹其中。
一時間,沈雅茹被那陽光刺的竟然沒看清楚那女人的臉。
她隻看到那女人穿著一條髒兮兮的裙子,露著兩條被蚊子咬的看不出原來膚色的腿,一雙腳更是髒的仿佛罩雙泥殼一般。
“靜怡?”沈雅茹心微微一緊,試探地問。
門口,傳來了白靜怡的低泣聲。
是她,沒錯,就是她!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沈雅茹不由的心中一喜,連忙問道:“靜怡,你是來救媽的對不?求求你,快點把我帶走,我真的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呆一秒了!”
“你不知道那個老太婆有多可恨。她每天隻讓我吃一頓飯,還得下礦幹活。我再不想辦法離開的話,早晚會被她給折騰死的!快過來,靜怡,快點把我給扶起來!”
白靜怡並沒有過去扶她一把,隻是一臉冷漠地看著地上那個又髒又臭的老女人。
“我爸到底是誰?”她啞著嗓子,沙啞的聲音裏夾雜著毀天滅地般的怒意。
一聽這話,沈雅茹立刻慌了神:“你……你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她哪兒知道啊?
當年她隻顧著批發綠帽子去了,哪裏管過對方到底是誰啊。
“為什麽?”白靜怡冷冷一笑,“如果我爸真是白偉的話,我就不用到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來了!”
沈雅茹臉色一變:“你……你不是來救我的?你也被那老女人給弄到這兒來了?”
那該死的老女人,她平時不是最疼白靜怡的嗎?
就因為她們騙了她,她就把她一手養大的女孩給扔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你說呢?”白靜怡猩紅的眸子裏滴著血,咬牙切齒地罵道,“當年你和那老不死的做的缺德事為什麽要讓我知道?如果我不知道的話,那老女人就不會對我如此絕情了!”
“你說你缺德也罷,可為什麽那麽賤,婚後還勾三搭四的,你到底要不要臉了?”
此時,她恨透了眼前這個又髒又臭的老女人!
做為同黨,蕭母自然沒有理由放過白靜怡這個知情人,即便她當年還是個孩子!
孩子又如何?
即便是孩子,可這些年來如果她肯坦白一切的話,蕭母還是會給她一條生路的。
這時,白伶站出來了。
她向夏若若和蕭季然求情,要求做一次親子鑒定。
如果白靜怡果真是自己的親侄女,還是希望蕭家能給她一條生路。
那女孩真的是她親侄女嗎?
她不確定。
畢竟沈雅茹的風流史實在是太精彩了。
看在白伶能出來作證的情份上,蕭季然同意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白靜怡欣喜若狂。
此時,她倒有些慶幸白父還留給她這麽一個尖酸刻薄的姑姑了。
遺憾的是,她並沒有高興多久。
很快,鑒定結果便出來了。
事實證明,白伶和白靜怡不存在親緣關係。
也就是說,白靜怡不知道是沈雅茹在哪兒淘換來的野種。
說起來也是諷刺,昔日這位白大小姐口口聲聲說夏若若是野種,想不到她才是貨真價實的野種!
看到這份鑒定報告後,白伶的目光極為複雜。
原來她那個傻哥哥,竟然為了個野種而傻乎乎的丟了性命。
很快,白靜怡便被蕭母也送到了非洲。
不得不說,蕭母還是比較公正的。
由於當年一事白靜怡隻不過是從犯,所以她便沒讓其下礦,而是負責給礦上員工洗衣服。
隻不過,這洗衣服的日子也不好過。
礦上那麽多人,他們整天下井幹活,衣服髒的幾乎都染成了黑煤色。
每天,隻要白靜怡一睜眼,迎接她的便是那一堆堆如小山般的衣服。
沒多久,她那雙纖纖玉手便被水給泡的變了形,累的腰也幾乎都快直不起來了。
“小賤人,別人都可以指責我,唯獨你不可以!”沈雅茹一聽,立刻變了臉色,像個潑婦般歇斯底裏地咆哮著,“你不是白偉的種又怎麽了?如果不是我的話,你這些年來能過千金小姐的生活嗎?”
她一邊咆哮著,一邊強忍著那錐心刺骨的疼痛爬了起來。
如果不是雙腿太痛的話,她真想衝上前將那個小野種給活活掐死!
“你那是為了自己!”白靜怡扯著嗓子,毫不示弱地反擊著,“是你自己想過那種衣食無憂的闊太生活,所以你才做了那種缺德事?”
“我缺德,你以為你好得到哪裏去?”沈雅茹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地冷笑著,“從始至終,你都知道真相。如果你真的那麽好的話,為什麽不把這一切都早點告訴那老女人?”
“說白了,你和我一樣,都是舍不得那榮華富貴罷了。”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蕭季然看不上你,你又把主意打到了沐少霆身上。想想你也真是本事,竟然連個不喜歡女人的死人妖都能湊合。我沈雅茹再不堪,我也隻找男人,哪像你……”
她越說越難聽,越來越惡毒。
白靜怡氣的眼底猩紅一片,渾身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你給我閉嘴!”
一怒之下,她順手從地上拾起那隻鐵盆,惡狠狠地向沈雅茹砸去。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鐵盆落地聲,沈雅茹瞪著空洞的雙眸,直直地倒在地上。
鮮血,順著她的頭部如小溪般汩汩流下,迅速染紅了地麵。
白靜怡一驚,嚇的差點沒直接癱倒在地。
不,不會有事的!
不過是一隻稍微重點的鐵盆罷了,又怎麽會砸的死人呢?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向沈雅茹走去。
“媽……”她啞著嗓子,小心翼翼地說,“你醒醒!”
沈雅茹仿佛並沒有聽到,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白靜怡咬了咬嘴唇,壯著膽子伸出手,顫抖著向沈雅茹的鼻翼下伸去……
沈雅茹死了。
在礦上的人們發現時,屍體已經僵硬了。
而白靜怡,卻查無蹤跡。
監工得到這個消息時,立刻派人前去尋找。
很快,人們便在森林裏發現了白靜怡的屍體。
她應該遇到了野獸的攻擊,屍體被咬的殘缺不全,死相極為淒慘。
於是,監工迅速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遠在北城的蕭母。
在聽到沈雅茹母女的死訊時,蕭母那隻拿著咖啡杯的手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蒼白的臉龐上並沒有一絲絲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