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萱婷婷
元俏動作很小的拉扯了一下宋丫的手,提醒她扯太過分,畢竟這個女人也是白晨風帶來的,鬧得太過誰都不好看。
宋丫眼風睨一眼那妖豔賤貨,頗為不爽的口氣。
“白晨風那腦殘,看來還不是虛的。”
席夢雅看著麵前一臉明媚豔麗的女子,真的是將美演繹到肆意境界的那種女人,讓人心生羨慕的那種,尤其是宋丫的瀟灑不羈,那是從小優渥的環境熏陶出來的,這些不是誰都能有的。
心裏再大的憋悶不甘心,都忍了,隻能陪著笑。
宋丫也不會真的把席夢雅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裏,元俏是不清楚這女人的真實身份,她心裏明鏡似的,這樣的女人還不如出去賣的。
賣元俏麵子,她也不戳破。
無意間瞥見角落裏姚崇,精神萎靡的樣子,宋丫的眼神沉了許多,臉上的顏色退了不少。
“怎麽了?”
宋丫靠在元俏的肩頭,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的。
“元俏,你知道嗎?那個畫知啊,上次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她母親竟然親手害死了她和秦牧未出生的孩子…”
“要知道,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是萬眾矚目的,可惜了。”
元俏驚詫地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說得是真的。”
“諾。”
宋丫精致小巧的下巴,微抬,朝著姚崇的方向。
“你沒發現畫念沒來嗎?還有姚崇那副德行,秦歌得到的消息肯定沒錯。”
元俏眼裏的神色不明,忽然之間元鋒的臉在她的腦海裏閃過,元俏怔怔地說“也沒什麽不可能,這世道上的人什麽樣的都有。”
宋丫還沉浸在這件事情的憾恨中,隨口接了一句“話是這麽說,我就是覺得不能理解啊。”畫知和秦牧的愛情是她的支柱,如此對於她的打擊也不少。
元俏轉移話題,“宋丫你見過那個畫知嗎?”
她多少希望宋丫能看開一些,個人自由個人的因果業瘴,別人替不了,自己的也不能寄托在別人身上。
“見過一麵,當得上傾國傾城。”
一說這個宋丫明顯的來了精神,坐正了身子,興致勃勃的給元俏將她一生的驚豔。
“秦家絕世公子公開招選未婚妻,不止秦秦州市,但凡能攀上關係的都擠破了頭,盼望能拿著一張相親宴會的請帖,那晚,一個墨色旗袍披著白色狐裘披肩的女子,步步生蓮,攜香而來。頓時所有的粉黛盡失顏色。”
“比你還漂亮,想都想不來啊。”
元俏聽宋丫這般說,都覺得美得出塵碧落,不經感慨。
“嗯。遇見那個女人之前,我這麽的覺得沒什麽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的鬼話,見了她之後,我信了,所謂嬌娥恃靚行凶,理順當然啊,我一個人女人都願意為了她不顧一切。”
“噗嗤”一聲,元俏笑了出來,哭笑不得地勸說宋丫“你應該是個男人,你這番話秦歌知道嗎?”
“他眼睛都直了,能不明白我的感受。”
這下元俏徹底沒話了,佩服這一對奇葩。
一旁消停的席夢雅也被宋丫說的話,吸引,像她這種女人,對於這個圈子裏發生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是無價之寶。
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恨不得立馬打電話告訴她身邊那一群可憐沒見識的女人。
宋丫和元俏兩個打得火熱,根本沒有人休息到席夢雅俏俏地出了包廂。
秦歌許是累極了,睡得頗沉,麻將聲還有那幾個男人的談笑風生,都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還時不時的順著沙發往姚崇的身上貼。
“喂,宋丫,管管你男人!”
姚崇的嫌棄不能再明顯,元俏怎麽看都覺得這人就是個死要麵子的傲嬌小公舉。
心下覺得好笑,宋丫不情不願的過去,拉扯著秦歌好大的身子,往旁邊的休息室裏拖。
元俏的視線輕而易舉地就在幾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中,捕捉到了賀莫年,男人坐在正男的位置,麵朝元俏,手裏捏著一個通體綠得發亮的麻將牌,時不時的在手指間轉動一下。
元俏知道,那人肯定又是在琢磨什麽把人往死裏整的套路,再看他的眼睛,元俏吃驚。
賀莫年的眼神看似注視著牌桌的動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瞳孔沒有焦距,在走神!
“二筒,胡!”
賀莫年的聲音,不大卻是足夠每個人都聽得清楚,這人!
元俏看著賀莫年的眼神越發的柔軟。
賀莫年似乎感受到元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抬頭,兩個人的視線隔著眾人在空氣裏交匯。
元俏沒有躲,隻是心跳驟然加快。
賀莫年眼神漆黑如天幕,深幽,無垠,能吸納世間的一切美好動人。
“過來。”
賀莫年豐唇輕起,辨識度強烈的低沉嗓音,同黑膠唱片裏傳來隔著世紀滄桑的音質一樣魅人心神。
元俏聽不見其他在說些什麽,耳邊隻有那個男人的聲音。
起身,感覺到身下一陣激蕩的熱潮奔流而出,元俏站起來的動作減緩,略微尷尬的停頓了一下,之後站直身體。
“大嫂,快來了,我們都輸慘了,換你拯救我們!”
白晨風那個不安生的已經等不及的呼喚元俏了,此時的他半點沒有平日裏的邪氣無情,一副貪玩的大男孩模樣。
元俏僵硬著身子,挪到賀莫年的身邊。
“不舒服。”
賀莫年在元俏走近,抬頭望進元俏的眼睛裏,聲音極小,其他幾個人注意力完全不在這裏。
元俏心頭一熱,那麽微不足道的細節,他都注意到了。
“嗯。”
點頭,元俏麵頰一熱,而後悄聲說“你們幾個玩,我出去一下。”
賀莫年拍拍她放在肩頭的手,囑咐“帶著手機,有事給我電話。”
等元俏一出去,其他幾個人一擁而上的起哄。
“大哥,這還是我認識的賀莫年嗎!”
“膩歪。”
“……”
白晨風大驚小叫,蘇升也忍不住補了一嘴,隻有木冕當做沒有看見一般,默默地研究手裏的牌。
賀莫年沒像以前,抬眼,凜冽的眼風掃過來,鎮得人啞口無言,反而嘴臉嗜著難得一見的笑容,整個人的輪廓的柔和下來。
“還有更膩歪的,想見識?”
……
包廂裏安靜的詭異,隻有麻將在桌子上滾動的聲音。
元俏出了裏麵的小包廂,忍不住身後摸了一下身後的裙子,幹燥的。
還好,元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見左右也外麵的大廳裏也沒有人,慌忙地往廁所跑,難道是推遲的例假來了?進了隔間,元俏檢查了一下,看見一塊鮮紅的血漬,人頓時蔫了,抓著裙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找賀莫年太難為情。
“幸德拉,我給你說個大新聞,秦家主母孩子沒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啊,要是什麽好事都攤她身上,讓我們怎麽活啊。”
隔壁傳來的聲音,應該是席夢雅,向來是有救了,礙於她在通話中,元俏隻能等著。
“哈哈,你說得什麽話呢,那個白晨風算什麽,你也太小看我的胃口了,怎麽著也得是賀莫年啊,要秦牧就更好了。”
元俏眉頭一皺,轉身看著白色的隔板牆,發呆。
“什麽了不起的女人,你這會可想錯了,就那什麽元俏啊她和萱婷婷是一個高中的,聽說那時候被本主任給上了,人盡皆知。”
“什麽不可能啊,我就想不明白現在的男人是不是眼睛瞎了,我看就是那女人扮豬吃老虎,一看就一副裱樣!”
說著,元俏右手邊方向傳來抽水聲,中間說了什麽元俏沒聽見,萱婷婷那三個字,毒針一樣的紮進她的心髒,真疼。
元俏感覺耳邊有嗡嗡的響聲,不斷糾纏的就是班主任幾個字。
她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元俏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恨的。
隔板門打開又關上,隨之而來,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來。
“萱婷婷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萱家沒落了,她一時間委屈在我們這些人中間,可是她陰狠有手段我們可都是見過的,我不相信,她就安心跟著明成。”
“我啊,按兵不動,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我知道的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足以致那幾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好了,不說了,記得帶我向家裏問好,放心,隻要我好了,肯定少不了你的。”
高跟鞋嘚嘚的聲音漸漸遠去,元俏如墮冰窖,五髒肺腑都是冷的,寒氣一陣陣地往骨子裏鑽。
萱婷婷,席夢雅她不明白這些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能那麽的恬不知恥,把傷害別人當做家常便飯,誰都該在她們的算計裏?
元俏恨得心尖尖疼。
她怎麽那麽傻!
眼下的情況,元俏都沒多少力氣去在意,出門,穿過大廳,打開秦字包廂的大門,整整一個樓層,就這麽一個包,外麵立著穿著細致的服務生。
元俏從手提包裏捏了賀莫年給她的那張黑卡,她一直放在這個珍珠手提包的夾層裏,沒想到這樣用上了。
“麻煩,找個人幫我買一包衛生棉。”
立在門口的男服務生,頭都沒敢抬,雙手接過那張卡,俏俏一瞧,連連點頭,一晃消失在頂樓的過道裏。
元俏站在門口,身下還是一塌糊塗,她的眉眼卻是冷靜地出奇。
這件事情,她需要宋丫的幫助,至少現在是,看來有些事情必須繞一個大圈,做一個大局,才能算是徹底解決。
萱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