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這位是?
人世間總是有一些事情逼得你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賀莫年有多心疼元俏,此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擱在滾燙的油鍋烈火裏熬煎,那段歲月,到底對元俏來說有多艱難,以至於傷及身體,那件事情的影響不僅僅是幾年,甚至可以說毀了她的一生。
越是如此,賀莫年遍越發的想與天地鬥法,越是想護元俏周全,給她一個無憂人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層朦朧的麵紗,因為時間的介入變得冗長迷離,可是他怎麽會放過,放過加害與他扣在心尖上的人。
光線偏移,二十六層的高度,南北通透的戶型,采光尤其的好,光線昏暗,賀莫年的半長臉,隱匿在黑暗裏,好大的身影,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沒有來的讓人覺得壓迫恐慌。
元俏在樓梯口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麵。
兩層的躍式,漆黑一片,夜晚的霓虹燈火,透進來的光斑裏,這一幕顯得越發詭異。
“賀莫年?”
元俏出聲,聲音極輕,有試探的謹慎和小心。
賀莫年雕塑一般的狀態,才解封,有些僵硬地轉身朝著樓上看過去,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視線下,顯得更加嬌小玲瓏。
“過來,陪我坐坐。”
賀莫年一張口,那獨特的猶如大提琴陪著陳釀的醉人嗓音,讓元俏安下心來。
貓一樣地步伐輕盈,元俏一步步,走開,賀莫年的視野裏始終都是她的輪廓,從模糊到清晰。
“怎麽了?”
“被你嚇到了。”
賀莫年說得特別像那麽回事,元俏卻是不怎麽信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貼心的沒有再問,元俏難得主動,靈巧地扭動腰肢,窩進他的懷裏,嗅著男人身上濃烈的陽剛氣息,元俏的口吻柔軟的能融化地層下黑暗堅硬的岩石。
“賀莫年,我不會就這樣被打垮的。”
很輕柔的語調,說得是最堅定不移的決心,比那些撕心裂肺的承諾讓賀莫年震動。
這個小女人總是讓他出乎意料,身上藏著他意想不到的的秘密,承受著那麽多的委屈,卻也出奇的堅韌。
這樣的魅力,這樣的她,那份單純的喜歡,深愛裏,又多了一些欣賞在裏麵。
賀莫年摟緊她,沒有言語,隻是拿著下巴親昵地摩擦著她的發頂,兩個人之間的熟撚,舉手投足流露出來的小默契,那般的美好。
雖說是五一假期,賀莫年的生活完全不受這點影響,元俏是看著外麵的大太陽,懶得不想動,再者最近一包包的中藥在廚房裏飄,賀莫年也不會讓她往外跑。
於是乎,在美好的五一假期,全國人民奔向大自然的懷抱,他們兩個無比愜意的窩在家裏吹空調。
“賀莫年,你不用工作嗎?”
元俏在客廳看電視,前兩天從家裏回來,賀莫年就請來了保姆,大事小事包攬,元俏閑的快發黴了。
在廚房裏研究煎湯藥的賀莫年,半天才出來,看了一眼元俏麵前的零食,確定沒有什麽不能吃的,才開口。
“在家可以完成。”
元俏徹底無語。
“有阿姨在煎藥,你放心吧。”
“嗯。”
賀莫年點點頭,坐在元俏的邊上,陪著她看網絡上的美妝直播。
賀莫年看了半天,一個想象貌似是俄羅斯血統的女人,年紀不大,年前一堆的瓶瓶罐罐,展示一下商標,之後往臉上折騰,看得人都覺得心累。
“怎麽沒見你這麽畫?”
“你覺得好看?”
“看著累。”
元俏一臉懵逼地轉頭看著旁邊的大男人。
“畫來畫去,也掩飾不住人醜這個事情。”
“你嘴太毒!!”
元俏簡單的總結,平時看看這些,也是為了了解了解,不至於在一些場合和別的女人聊天沒話說,這倒好,賀莫年一句,她頓感無聊出天際。
“我帶你出去轉轉,天天悶家裏對身體不好。”
元俏塞了一顆橘子在嘴裏,哼哼唧唧半天,才答應。
“那我要不要先敷個麵膜?收拾一下?”
“收拾可以,麵膜就免了。”
“賀莫年我老了都是拜你所賜!”賀莫年失聲輕笑,連連點頭。
“以後這個擔憂可以忽略。”
賀莫年躥局,誰能撫他的麵子,哥幾個都來了,唯獨少了畫念。
都是些人中龍鳳的人,元俏對於賀莫年的幾個兄弟,記憶是比較深刻的,木冕姚崇蘇升白晨風,就是沒有那個眉目如畫,蘊含軍人般剛毅的獨特氣質的男人。
有白晨風的地方,什麽時候都是熱鬧的,知道有元俏在,他特意帶了席夢雅,進包廂之前還特意的囑咐了一句“把大嫂哄高興了,不想死就機靈點。”
“大嫂,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
元俏對這個小瘋子最美辦法,原本還是挺擔憂的,怕見這些人尷尬,這倒好。
元俏打哈哈,一時沒顧上別人盡和白晨風鬼扯了。
其他幾個人吃吃喝喝,氣氛還算不錯,突然來了興致的白晨風感慨“哎,明成怎麽沒到啊,大家好久不聚了,怪想的。”
“那你倒是說說,想更想小情兒,還是明成啊?”
木冕不冷不熱的一句,總歸是讓白晨風意識到了,人也安靜了許多。
“那能比?”
兩頭爭執不下,元俏再次聽到明成的消息,記得最多的都是那次他陪著自己假戲騙賀莫年的那段,心裏的那點別扭也沒了。
席夢雅比起元俏第一次見,臉又小了一圈,胸似乎大了不止一點點,這生長趨勢也是。
“元俏,還記得我嗎?”
那笑容標準的,元俏突然腦海裏閃過無數網紅直播的嘴臉,一時間傻傻分不清楚。
“記得,白晨風的女朋友。”
那女子瓜子臉上一陣尷尬閃過,故作羞澀的笑。
正好一個時候,白晨風嚷嚷手癢了,提議搓一盤麻將。
那邊哐哐啷啷的摸牌,賀莫年見元俏情緒不錯,和邊上的女人說笑,也上課牌桌。
姚崇一向是最會把握機會懟人的一個,今天從見麵一直格外的安靜,就連此刻也是一個人喝悶酒。
元俏看一眼,覺得奇怪。
“元俏,最近在忙什麽呀?常去的幾個會所美容院也沒碰見過?”
席夢雅心急,想快速地和元俏拉進關係。
隻是看著元俏的眼神,那裏麵的好奇,嫉妒,還是掩飾的不太好,口氣聽起來不免有些發酸。
“忙著上班呢。”
元俏敷衍,席夢雅眼神懷疑,之後笑著說“元俏,你真會開玩笑,賀莫年是誰啊,還會讓你出去工作,方世安那件事情,圈子裏都傳遍了。”
這件事情在席夢雅的心底壓太久了,她在這些公子哥身邊打轉的時間太長,能爬到今天,榜上白晨風這個主已經是羨煞旁人了。
背後的辛酸隻有自己清楚,隻是這個元俏,聽說也沒什麽背景怎麽就能輕而易舉地抓著秦州市最金貴的兩個男人不說,都如出一轍的寵愛有加,甚至更甚。
能不叫人嫉妒咬後牙槽。
“是嗎?”
“可不是,說賀莫年一怒為紅顏,整得方世安那狗仗人勢的,現在成了過街老鼠,想翻身下輩子都不容易。”
“以訛傳訛而已。”
元俏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事情的起因,對於她而言,並不怎麽光彩。
席夢雅低頭拿了一杯果汁,就在那低頭的瞬間,眼裏一陣怨毒閃過。
“對了,你知道嗎?明成最近也轉性了呢,和一個叫什麽婷婷的,哦,對了,是萱婷婷的,打得火熱,也有收心的勢頭呢。”
元俏對於這些女人說話,呃呃啊啊地聽著怪難受的,雞皮疙瘩能抖一地。
不過,也得承認,她還沒有去洗手間,聽隔板,這小道消息來得順其自然。
“前段時間見他們了,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是你說得這個萱婷婷。”
“哦,這樣啊。”
席夢雅一時間吃不準元俏的心思,前任現任見麵分外眼紅的真理,在這個女人這裏似乎是有些不管用。
真能裝!
“元俏,你丫的出來玩不帶我,好意思!”
包廂大門打來,宋丫站在門口,不理會裏麵的其他人,就吼元俏。
忍受了半天蛇精病的元俏,在看見一身紅色長裙鮮豔如火的宋丫,瞬間親切地如同擁抱希望之光地迎了上去。
“不還是被你找到了。”
秦歌立在宋丫的身後,臉色略醜。
一進門,秦歌對著其他幾個人打過招呼,碰了一下姚崇的肩膀,便倒頭癱坐在沙發上,半天不動一下。
“喂,秦歌怎麽回事啊?”
元俏看著情況不太對,擔憂地問。
宋丫笑容燦爛“被我給榨幹了,你信不信?”
說著還時不時地對著元俏拋媚眼。
元俏手照顧在宋丫肩膀上“說正經地。”
“秦家的事情唄,你懂得,幾天沒睡了,今天要不是賀莫年喊人,估計這會還忙呢。”
“這麽嚴重。”
宋丫也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神色沉重“沒見過秦歌那樣。”
元俏不再問了,穿過熱鬧的場麵,看著那個肆意靠在背椅裏的男人,捏著麻將牌,一臉的胸有成竹,什麽時候,他似乎都是那個模樣。
席夢雅安靜地在邊上聽了兩句,神色微變,之後便被元俏兩人忘了了,有些尷尬的左看右看一陣子,出聲找存在感。
“元俏,這位是?”
“秦歌的女朋友?”
“那秦歌是?”
……
宋丫一副看傻逼的表情。
見不得這妖孽作怪,直接一句話送人“宋丫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