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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心理醫生(2)

  陳義天心理谘詢工作室門前,一名小護士看著蹲在地板上雙手抱膝的倪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倪磐從臂彎內抬起頭,臉色慘白,深黑色的眼圈像抹了墨汁一樣,卷發淩亂不堪,多處打上了死結。


  看見小護士,她勉強地擠出個笑容:“你好,我想見陳博士。”


  小護士被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倪磐還能正常地說話和微笑,她真以為診所來了個嚴重的精神病患者。


  雖然知道這女人沒有瘋,不過根據小護士專業的判斷,坐在候診室裏麵那個臉色又青又白的女人離瘋癲也不遠。


  她連忙給陳義天打電話,通知他盡快回來處理。


  陳義天正想著給他同學打通電話,通知他學生的姐姐來看病,沒想到倪磐自己先找上門來。


  作為醫生來說,病人能主動找上門,證明病人有接受治療的主觀願望,是一件好事。


  陳義天立即召來司機出發回診所。


  倪磐的檔案早就發到去他的郵箱,但是他前一段時間實在太忙,一直沒有時間查看她的資料。


  湛宇發給他關於倪磐的資料他是看了,不過那份資料是從倪磐五歲起到現在的。


  陳義天問過他為什麽前五年的沒有,湛宇的回答是:查不到。


  一個空白了五年的女人他也敢碰,按照他們湛家的傳統,談上感情的女人至少得有個子孫三代的詳細資料檔案。


  看來是是動了真格。


  司機在前麵開車,陳義天打開平板電腦,點開郵箱,查找到他同學發給他的郵件。


  倪磐,二十歲時因為對異性表白而病發,有過幾次診療的記錄,之後診療記錄就完全空白。


  五歲時被收養,收養前曾在孤兒院生活了半年。


  送入孤兒院的原因是父母在一起交通事故中雙亡。


  陳義天的目光落在了“孤兒院”和“交通事故上父母雙亡”的字眼上。


  這麽普通的信息,湛宇不可能查不到。


  陳義天猶豫了幾秒繼續往下看。


  一家三口開車出門,在高速路上被一輛大貨車撞到,車上兩名成人當場死亡,留下一名孤女。


  警方在陳義天家中發現了大量的現金和金條。


  陳義天眉心皺了起來,他回頭確定了一次倪磐的年齡,稍微推算他父母死亡的年份,然後快速地在網頁上查找相關的新聞資料。


  盯著平板電腦,陳義天的眉心皺成了一團,他咬了咬牙,迅速撥通莫大偉的電話。


  小護士盛了一杯水送去給倪磐,坐在沙發的女人後曲起,繃得很緊,


  她走過去,目光落在倪磐膝蓋上握緊的雙拳,她遞給倪磐水杯,柔聲說道:“陳醫生正在路上,您稍等一會。”


  “謝謝。”倪磐在接過護士手上的水杯時,水杯微微地顫抖。


  護士走開,倪磐慢慢地抿了一小口,手中的杯子不停地顫動,她不得不兩隻手同時握緊杯子。


  全身的顫抖,膨脹的心髒,緊繃的神經,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著她並且越收越緊。


  如果不是遇到李傑,倪磐幾乎都忘記了五歲前的那些事。


  又或者說她下意識地不想去記起。


  從第一次發病到現在過去了十年,除了發病第一年接受了幾次治療,後來倪磐沒有再接受過心理治療。


  原因並不完全是因為懶惰,隻是回憶童年對她來說猶如夢魘一樣,哪怕是催眠清醒過後,她也許久不能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牆麵是淡黃色的油漆,候診室兩旁是白色的椅子和小桌麵,牆角處有一個簡易書架,還有幾盆綠色植物。


  溫馨簡單,是心理診所一貫的裝修風格。


  她放下水杯,站起來走到書架邊,從架子上取出一本雜誌。雜誌封麵是一名男子的大頭像,五官立體,俊氣十足,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


  這位應該就是陳義天醫生。


  倪磐的目光落在大頭像下的一行大字。


  H國際大學最年輕的犯罪心理學博士、多次協助國內外警方抓獲窮凶極惡的罪犯。


  黑色的賓利車停在陳義天診所旁邊的停車場,車上的陳義天正等待著莫大偉的回複。


  多年跟隨警方查案的經驗告訴他,倪磐的父母十有八九不是被栽贓就是被推出去當成擋箭牌。


  陳義天不是社區義工,如果倪磐隻是一個一般的患者,他沒有這種同情心去管她過往的經曆。


  但她是湛宇的女朋友,兄弟的女人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他需要知道當中的故事才能決定是否繼續為倪磐做診療。


  二十分鍾後,手機響起,是莫大偉打來。


  “你無緣無故翻二十多年前的舊案做什麽。”


  陳義天打開郵箱裏莫大偉給他的發的資料:“你知道那樁交通事故的遺孤是誰嗎?”


  “誰啊?”莫大偉問。


  “倪磐!”


  莫大偉屏住呼吸,他從辦公椅上站起來,來回走了兩圈,大腦裏所有有關倪磐的信息在高速運轉。


  “不可能,如果她上過新聞頭條,又去過兒童福利院,我為什麽完全沒有查到她的資料。”


  莫大偉說完,喉嚨有哽住,他忽然又想到了些什麽。


  陳義天說道:“不覺得手法很熟悉嗎?”


  莫大偉當然熟悉,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用意外事故滅掉目標、銷毀證據、抹掉痕跡、放眼整個上懷市,做這種事最擅長的人都在湛家。


  莫大偉說道:“我原本以為她是人販子弄來,所以沒查到資料。”


  陳義天揉著眉心:“我手上這份資料是她表妹發來的,這些事估計隻有她自己和收養她的人才知道。”


  莫大偉不解:“你不是給她做個心理治療而已,查這些做什麽。”


  陳義天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單純的創傷後遺症,從她的表現來看她的病情不複雜,也不難治。這種創傷後遺症的病人不願意去治,很多時候是不敢麵對過去,但如果她被治好,想去追查過去的時候,阿宇怎麽辦,他們倆個極有肯能是。”


  “不用管這些。”陳義天的說話被一把沙啞的聲線打斷。


  “阿宇?”


  聽筒內傳來莫大偉遙遠的聲線:“剛才你打給我的時候那家夥在旁邊偷聽。”


  陳義天手扶額頭,他忘了昨晚他們四個人喝完酒後,湛宇上了莫大偉那廝家過夜。


  “陳義天,做好你醫生的本分,不要顧慮其他事情。”湛宇停頓了幾秒:“她現在在你們診所裏?”


  “不是,你要想清楚,她想明白後說不定會追查她父母的事情。”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然後陳義天耳邊傳來一句話:“她要是不能好,我這裏也不會好;她要是好了,我就算下地獄,也是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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