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難得好心
“需要幫忙嗎?”前台的經理小姐看著被湛宇背進來的倪磐,女人看起來像是醉了,臉頰紅得像火燒一般。
湛宇聲音低啞:“1208,麻煩幫忙給張房卡,她的包丟了。”
前台的經理小姐打量了一眼湛宇:“請問您是。”
湛宇不假思索:“男朋友。”
“能看一下您的身份證?”
湛宇從懷裏取出身份證遞給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略作登記,把一張新的房卡遞給湛宇。
湛宇背著倪磐從大堂走到電梯,然後直上十二樓。
他很快找到了1208號房,門卡一“嘀”,推開房門,在玄關處脫了鞋子,湛宇正要抬腳走進去。
第一步剛落下,發現在自己踩到了什麽東西,他低頭,挪開腳,眉頭皺起,腳邊是一條女裝睡褲。
他抬起頭看去,從他所站的位置到房間內每個角落,遍布了衣服、鞋子、紙團、食物包裝袋等。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是走進了一個酒店房間,他還以為這裏是垃圾房。
他小心地跨過地板上的衣服、鞋子、紙張,走到床邊,轉過身,把她輕輕地放下。
也許是發燒的緣故,她嘴裏一直在夢囈,聲音很小,聽不清在說什麽。
他從褲兜裏取出電話,撥了個號碼。
對方雲寧一間私人醫院VIP主任醫生的私人電話。
“是我。現在能派幾個人過來濱江大酒店嗎?這裏有個發高燒的。”
對方問:“多少度了。”
湛宇把手放在她額頭上,很燙,快把他的皮膚點著的燙。
“可能快40了。”
對方說:“溫度很高了。暖氣不要開太大,衣服也不要穿太多,保持散熱狀態。”
“好。”湛宇應了一聲:“多久能到。”
“二十分鍾內。”
“好,1208號房。”
才兩分鍾的通話時間,床上的人夢囈的聲音越來越大,她雙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在空中亂抓。
湛宇拿起旁邊的一個枕頭塞到她手裏,也許是枕頭太重,她一秒都沒握住,枕頭掉了下來。
那雙手依舊在空中亂抓,倪磐臉上的情緒愈發激動。
他猶豫了一會,把手伸到她的手指邊,剛碰到她的指尖,他又後悔得想縮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那雙在半空中迷茫的手下一秒就緊緊了抓住了他的手。
“別走.……別走!”
湛宇單膝在床邊跪下,手任由她握住。
倪磐的手指使勁地掐住他的肉,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內。
湛宇看著自己被揉捏的手,眉頭一皺:“我沒走,就在這裏。”
“你在哪?”夢囈中的倪磐似乎是在跟他對話,又仿佛是在自問自答。
“就在這陪著你。”
也許是聽到了肯定的答複,倪磐慢慢地安靜下來,夢囈也隨之消失。
見她安靜下來,湛宇從她的緊握的掌心中抽會雙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怕她再次驚醒,湛宇也不敢走遠,拉了把椅子到床邊坐下,翹著二郎腿,臉上帶著疲憊和慵懶。
他今天有些瘋狂,居然連續救了這個女人兩次。
早上站在太極保安亭時,他已經遠遠看見了她。一年來的送外賣,使他掌握了在極短的時間內觀察周圍環境的能力。
女人跟在了他的後麵,不過距離很遠,他也沒有過多放心思在上麵。
他的外賣是要送進倉庫裏麵,出來時候看見大貨車正從內巷行駛出來,他順著路邊往前走,沒走幾步已經看見了在門口看見的女人。
女人也不算矮,約莫有一米六七八的身高,站在大貨車旁邊顯得很渺小。
他離她的距離剩下五六米的時候,心有感應般他抬頭看見了貨車上貨箱,最頂處的幾個貨箱已經脫離了捆線,呈下墜之勢。
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驅使他快速跑向前麵,當耳邊傳來“小心”的喊叫聲時,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可惜來不及把她拉走,本能反應之下,他把她護在了身下。
大部分人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是惶恐不安或者連連尖叫,但懷裏的人麵上都沒有這種表情,她的臉色雖然蒼白,身體也在顫抖,然而看上去更像是——看到什麽獵物一樣。
那雙眼角微微上翹,如貓瞳般的的眸子在看著他發光。
湛宇嘴角往下壓了壓,剛才被她不小心觸碰的地方還有些燥熱。
床上的人動了動,剛剛安分下來的雙手又從被子裏抽出來,扯住領口翻來翻去。
湛宇想起了電話裏醫生說的話。
他走上前在床邊坐下,眼睛盯著女人領口處泛紅的肌膚,躊躇了數秒,他還是掰開了女人的雙手,拉開她胸口處的拉鏈,一隻手從她後背托起,把她扶了起來。
剛扶起來,倪磐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臉頰貼上貼在他的頸脖之間。
倪磐的力氣不小,他用力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居然扯不下來。
女人的臉從他的頸脖之間抬起,嘴唇剛好碰到他的下巴。
頓時,一陣酥麻感走遍了湛宇的全身,身體原本某處的燥熱瞬間被點燃,從腹部直竄上來。
媽的!
他顧不上那麽多,粗暴的拉下倪磐捆在脖子上的手臂,快速地把套在她身上的外套,毛衣全部脫下,然後把她重新按在床上,自己退回到椅子上坐著。
二十分鍾,私家醫院特診主任醫生帶著他優秀的團隊來到了1208。
看到床上躺著的女人,主任醫生若有所思得看向湛宇。
湛宇黑著臉:“看我做什麽,快做事。”
主任醫生也不敢多問,連忙動起手來。
湛宇斜靠在落地窗前,看著醫生護士忙前忙後。
十來分鍾後,主任醫生對湛宇說:“三少,她是過度驚嚇加上受涼,導致急性發熱,打了針下半夜應該會退燒,藥方和藥等會有人會送過來。”
湛宇問:“驚嚇是什麽意思?”在他看來,倪磐不是那種容易受到驚嚇的人。
主任醫生說:“就是外來刺激,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湛宇沒有說話,良久後他說:‘我知道了,辛苦您們,你們先回去。’
醫生說:“她還需要觀察兩個小時,如果兩個時候後還沒退燒,得再加一針或者要送醫院。”
醫生頓了頓:“需不需要我留個人幫你。”
湛宇說:“不用了,把針和藥給我就行。”
醫生點頭,跟隨性的人吩咐了幾句,然後帶著其他人退出了房間。
湛宇慢悠悠地走到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女人。
受了驚嚇發燒?
湛宇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輸了針,倪磐睡得很熟,沒有伸手,也沒有夢囈。
湛宇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他沒有什麽睡意,在床邊坐了下來,無聊地打量了一下倪磐。
修眉,眼線長,鼻梁高挺,紅唇像圓潤的櫻桃,張揚的五官合起來,卻是出乎意料地合成一張清純可人的模樣。
因為發燒,原本雪白的兩頰多了兩片紅暈,更添了幾分嫵媚。
湛宇想起了在風鈴吧時李大山看著她的目光。
他眸光驟然冰冷,突然有一種想要剜去那雙賊眼的衝動。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眉心處,皺得像快要擠破一樣。
也許是天生的強迫症。
那道眉心令他覺得特別刺眼,他伸出食指與中指,合並一起,輕輕捋平她的眉心處。
眉心慢慢地鋪平了,倪磐的眼皮子卻不知不覺撐開了一些。
“你…你是誰…”
湛宇手指一頓,慢慢彎曲,收回手心處。
“醒了?”
他很淡定的把手縮回,藏在後背處。
“阿,是你啊。”倪磐眸光朦朧,仿佛鋪上一層水霧。
“原來你是長這個樣子。”倪磐麵前的湛宇早已經脫了口罩,露出了他原本的麵貌。
他很淡定的把手縮回,藏在後背處。
“是你啊。”倪磐眸光朦朧,仿佛鋪上一層水霧。
“原來你是長這個樣子。”倪磐麵前的湛宇早已經脫了口罩,露出了他原本的麵貌。
倪磐似乎是在跟他說話,又似乎是在夢囈一般。
湛宇低聲說道:“閉上眼睛睡吧。”
倪磐體內的燒熱正逐漸退減,但意識依舊是朦朧不清,她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喂,找個時間約個飯怎麽樣。”
湛宇哼笑一聲,病得渾渾噩噩的人還不忘調侃男人.
“快睡吧。”也許是真得真得太疲累了,湛宇語氣中帶著淩晨時分特有的溫柔。
倪磐這次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寧靜致遠,是對這一個悠長無夢的夜晚最好的形容。
床邊掛著雪白的薄紗遮光窗簾,淡泊的冬日很不容易地在兩塊簾子之間溜入灑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倪磐無力地撐開眼簾,頓覺頭疼得像快要崩裂一樣。
她揉揉眉心,身手去夠床頭櫃上的鬧鍾,手指軟弱無力,好不容易抓起那個黑色小鬧鍾拿到眼前。
黑底白字顯示:11:00am,星期五。
她隨手放好鬧鍾,掙紮著坐起來,身體猶如千斤重。
她把手心放在額頭上,很燙。
鈴聲響起,是床頭櫃上的固定電話震動。
她費力地拿起了聽筒,目光落在固定電話前的幾個瓶子上,瓶子底下壓著一張便利貼。
便利貼上有序的寫下了吃藥的時間、順序和分量。
字跡很整齊,筆跡有力,橫豎撇捺之間有種行文流水的感覺。
有張幹淨俊俏的麵孔,在她渾濁的大腦裏飄蕩,可惜她的頭正爆裂地痛,她不得不中止探究那張臉。
“老大,現在在哪個溫柔鄉,還不來上班。”
周峰這小子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去你的溫柔鄉,你老大我發燒。”倪磐使勁地揉劇痛的太陽穴。
對於倪磐鋼鐵般的體質突然出現問題,周峰十分懷疑:“發燒?真得假的,是不是昨晚和哪位小鮮肉鬧得沸騰燒著了。”
倪磐沒好氣:“說人話行不,我的頭都疼死了,沒力氣和你唇槍舌劍。現場怎麽樣。”
“有我在還能怎樣,當然是一切正常。要不要我回來陪你去看醫生。”周峰聽出了倪磐有氣無力的聲音,知道她是真得生病。
“沒事,睡一覺就好,你盯著現場,馬上要進行合並,底稿那些不能亂套。”
倪磐一邊聽一邊撕下貼在櫃麵上的便利貼,紙上詳細記錄著每一種藥進吃的時間和分量。
“有我在你還怕啥,放心睡去,明天剛好星期六,你可以連休三天。”
倪磐喉嚨又疼又幹不想聊下去:“行,辛苦你了。”
周峰:“對了老大,你手機關機,你記得充電啊!”
手機?倪磐忽然想起了什麽,可是腦子一轉就像被針刺一樣疼,她已經思考不了更多。
倪磐掛了電話,十分艱難地爬下床,在餐桌櫃上拿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瓶並且按照便利貼上指示把藥全吞進肚子裏,然後爬回床上倒頭昏睡過去。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她爬起來到浴室裏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後感覺精神了許多,摸摸額頭,也不燙了。
門鈴響起,倪磐打開門,是酒店的送餐服務,服務員送來的是一碗白粥和一小蝶榨菜。
倪磐莫名地看著桌上的白粥和榨菜,真是神了,難道昨晚自己夢遊去了看病然後還訂了餐。
她平複了一下思緒,房間的固話響了起來。
她走到床邊,拿起了話筒。
“倪小姐,你好,這裏是前台,有一位先生給您留下了一袋物品,請您記得來前台領取。”
沒有外賣、沒有快遞,會是誰給她留東西?
“請問是什麽東西?”
前台小姐:“白色的塑料袋,裏麵裝著的是一個黑色小皮包。”
黑色小皮包!
倪磐腦袋轟隆隆地,昨夜的畫麵如播放電影般一幀一幀地在腦海中回播。
倪磐扔下話筒,隨便撿了件衣服,掛在身上,跑出了房門。
“你好,我是1208號房的,姓倪,拿東西的。”倪磐一邊說一邊四處尋找熟悉的背影。
前台小姐對倪磐這位長期住客已經十分熟悉:“倪小姐,您稍等。”
說完,前台小姐轉身,去看翻身後架子上的寄存品。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她回到服務台,遞給倪磐一個白色塑料袋:“就是這個。”
倪磐接過袋子,摸了摸袋子表麵鼓起的地方,硬邦邦的。
她解開綁帶往裏看,裏麵裝的果然是她的黑色皮包。她把皮包拿出來,拉開金屬拉鏈,手機門卡都在。
“送東西來的人?”倪磐問。
前台小姐:“他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
“為什麽沒有馬上通知我。”倪磐語氣裏帶著不悅。
前台小姐苦笑:“先生說您不舒服,不要打擾您休息,讓我們下午晚點的時間再給您電話。”
倪磐追問:“他還說了什麽,有沒有留電話號碼。”
前台小姐莫名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去翻工作日誌。
仔細瀏覽一遍留言信息後,前台小姐給出了很肯定的答複,湛宇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聯係的信息。
倪磐有點泄氣,見義勇為不要報酬很好,可是把包包都送來了,做得這麽極致,至少也該打個招呼,麵對麵地說幾句客套話。
做得這樣幹淨利落,不就是想表明:
別想歪了,幫你隻是我俠義仁心,對你這個人毫無興趣。
前台小姐看她一臉頹喪的模樣,關切問:“倪小姐,您身體好一點沒,你男朋友你送回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您出了什麽事,嚇壞了。”
“我男朋友?”倪磐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名銜很愕然。
“你怎麽知道他是我男朋友。”
前台小姐更是感到愕然:“他背著你進來登記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
見倪磐神色不太對,擅長察言觀色的前台小姐小心翼翼詢問道:“倪小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倪磐從楞然中回過神來:“沒什麽,謝謝你。”
前台小姐笑笑:“不客氣。”
“對了,先生他還吩咐我們這幾天給你送點白粥榨菜。您今天吃了沒?口味還可以嗎?”
倪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前台小姐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倪小姐您真有福氣,我從來沒見過對女人這麽細心的男人。還有,您男朋友長得真帥。”
離開酒店大堂時倪磐有些茫然。
她拿著皮包回到房間,哢嚓一聲把門鎖上,眼眸餘光看見了壓在椅子衣服大山下的黃色大衣。倪磐走過去,把衣服抱起來扔到床上,拿起那件黃色的大衣,衣袖上印有“外達外賣”。
他的衣服留在這裏了,那就是說昨天晚上他是穿著那件短領毛衣離開的。
倪磐把鼻子湊到衣服上嗅了嗅,一縷淡香漂浮在鼻息間。
“男朋友”。
倪磐嘴裏低聲重複了兩遍這三個字,嘴角微微往上揚起。她從衣櫃抽屜裏翻出洗衣袋,把大衣塞進袋裏,然後扔到浴室的洗衣籃裏。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倪磐已經餓得肚皮貼骨頭。
她拉開辦公椅坐下來,開始品嚐湛宇為她定製的病號餐。
白米與水渾然一體成為了漿糊一樣米糊,吃起來感覺糯糯地,十分潤口,配上鹹鹹榨菜,味蕾剛好得到了中和。
雖然很清淡,但對於大病初愈的她來說已經足夠。
她從黑色皮包拿出來拿出手機,又翻USB線,掀開桌麵上的電腦屏幕,把USB線插入電腦街口處與手機相連。
各種聊天工作軟件齊齊響起。
倪磐情理一下電腦屏幕,隻留下QQ,一個置頂的一個萌噠噠的小棕熊頭像不停地閃爍著。
倪磐點擊小棕熊,一個橙粉的對話框跳了出來。
【在不。】
【表姐,怎麽用QQ跟我聊天這麽浪漫。】
【我手機在充電。】
手機開機係統音樂響起,幾秒後,係統完全打開。
手機屏幕像炸開了一樣,不停地震動。
倪磐掃了屏幕一樣,未接電話三十六個,刷了一下屏幕除了梨姨、倪嘉兒和周峰外都是工作電話。
倪磐略過所有的聊天軟件,直接打通倪嘉兒的電話。
倪嘉兒下巴夾著電話,手裏正在整理她剛剛從商場買回來的戰利品:“這麽著急給我打電話,有什麽好事。”
倪磐琢磨了一下,開口道:“嘉兒,我對一個男人產生了興趣。”
“怎樣的興趣?吃飯?看電影?”倪嘉兒欣賞著自己的衣服,漫不經心說道。
倪磐一字一句說道:‘不是這種興趣,是那種,就是想牽手擁抱的那種。’
倪嘉兒手裏的動作一頓,大腦停頓了三秒,然後才說道:“真的假的!”
倪磐很肯定回道:“千真萬確。”
倪嘉兒倒吸了一大口冷氣,好像聽到地球來了外星人一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她有這種反應也是倪磐的意料之中,畢竟距離上一次她說著話已經有十年的時間。
“倪嘉兒,你也不用這麽誇張,比我還要激動。”
“我不是激動,我是擔心,我就知道你凡心未泯!”
倪磐不悅:“什麽凡心未泯,我一直都在紅塵中好不好。”
“是怎樣的男人。”倪嘉兒語氣開始嚴肅起來。
倪磐嘴角勾起一個甜甜的彎度:“就是讓我有心跳的男人。”
倪嘉兒說道:“姐,我提醒你,你這幾年從來沒有去複診,也沒有跟蹤檢查,沒有人知道現在病情發展成什麽樣,你可千萬要忍住,別亂來,心跳過猛是會心肌梗塞的。”
倪磐不悅:“喂,你這是在詛咒我還是勸解我。”
“我是在提醒你!”
倪嘉兒一字一句道:“你別忘了你是個隻能釣魚不吃魚的女神。”
這個市場形象跟了倪磐近十年的光景,盡管它是那麽的貼切和真實,但此刻倪磐真得非常、極度地反感。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最後暈倒在他背上時的心跳聲,一手拍下桌麵:“我現在就要吃魚,不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