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局勢又變
老皇帝去世後的第十五天，八皇子朱明成出現在京城。李俊傑聽到八皇子的名字的時候愣住了，心想不會就是自己伺候過的那個人吧。不過沒見到人，他也沒法肯定。
八皇子是身披重孝服一路光明正大的進入京城，進入皇宮，走到皇帝棺槨前的。
三皇子的人硬是沒敢有動作。他們不敢動，是因為三皇子目前隻是儲君，還沒有繼位。三皇子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給親爹守孝的八皇子。有太多的眼睛盯著。
另外三皇子一黨，根本不相信八皇子沒有後手。不說別的，這麽一大活人，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京城大門，之前沒有一絲風吹草動。八皇子明明派了重兵在所有進京的路上把守了，可把守的人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要麽把守的人被殺光了，要麽把守的人叛變了。三皇子無從判斷。
三皇子想著自己怎麽現在也算是儲君了，就想拿身份先壓製住老八。
“八弟，你怎麽才回來？本宮聽說八弟出事後還擔心了好久。不過能平安回來就好，日後本宮治理國家，還需要八弟輔助。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八皇子給老皇帝上了香，跪拜了三下，起身先看了看自己的母後和二哥，才轉過去看向三皇子。
“本宮？你自封的有意思嗎？氣死父皇，毒死六哥，你不怕父皇和六哥夜裏找你嗎？”
“八弟你別血口噴人。你憑什麽說父皇是我氣死的，六弟是我毒死的？有證據嗎？沒有證據，本宮可以誹謗儲君的罪名將你拿下。來人，將八皇子拿下。”三皇子氣急敗壞道。
可是他喊“來人”，卻沒人來。三皇子有些慌了，不確定的再喊了幾遍，還是沒有人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八。
“你到底做了什麽？”
“你不是要證據嗎？我給你就是。來人，帶人證。”八皇子的話音剛落，先帝的貼身大太監，宮女以及當晚給六皇子下毒的宮女太監都被帶了出來。
三皇子跟看見了鬼似的。這些人他不是讓人處理了嗎？怎麽會還在？
結果很顯然，三皇子求仁得仁的證據都在。三皇子無法反駁。可他還不想放棄，他還有五軍營的兵力。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之前幾個聽他話的五軍營統領不再聽他的命令。
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他可能又被人利用了。這次利用他的是老八。
“嗬嗬，他利用我對付你，你利用我對付老六和他。合著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棋子。你們隨意走棋。”三皇子指著老皇帝的棺槨說道，他希望老八能承認他的猜想是對的，否則他實在不明白怎麽這麽湊巧。
他想起了他當初說服五軍營的幾個統領似乎有些過於容易了些。五軍營的兵都是全國各地區選出來的尖子兵，直屬皇帝管，負責京都安危。也正是因為五軍營太難被策反了，所以當初那幾個統領被說服投靠後，他被衝昏了頭腦，還以為自己的人格魅力爆棚了。現在想來怎麽想都不對勁。
可是八皇子隻看著他，說了句：“三哥你想多了。這都是你自己做下的，沒人逼你。”
傻子才會承認，還當著這麽多大大小小守靈朝臣的麵承認自己利用老三去搞父皇和老六，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就又多了一個自己。
“你是個膽小鬼，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你還不如我呢。到這個時候，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躺在裏麵的這個人是我們所有人的父皇。從小，他就疼我，好東西我永遠拿的比你們多，我以為我跟你們所有人不一樣。就是你跟二哥是嫡子，外祖家握有兵權又怎麽樣，還不是不如我受寵。哪怕因為他寵我，我比你們多了更多的危險，我也甘之如飴。曾經我還沾沾自喜的以為，那些危險是對我的考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可是最後這老東西卻告訴所有人，他鍾意的是老六那個學識不如我，聰明也不如我的家夥，憑什麽？憑什麽我就是那個被他拿來給老六擋劍的人。原來我以為的一切都是笑話。我這二十幾年的受寵就是天大的諷刺。我們母子就這樣被當成了把刀。用的著的時候就假意寵著，用不著的時候，就要丟了。”
三皇子哭訴著，氣憤之餘，撲向了老皇帝還未閉合的棺槨，不停的拍打著棺槨繼續歇斯底裏的質問道：“憑什麽，父皇你告訴我，你可曾有一刻真心疼愛過我？”
自然死的不能再死的老皇帝不會給他回答。三皇子一會兒又開始笑了起來，對著棺槨說：“父皇，你算計我，不拿我當兒子沒事。可你的算盤也落空了。哈哈哈哈，父皇，你也輸了。我好歹還享受了二十幾年呼風喚雨的日子，宮裏的兄弟有幾個沒被我揍過？我也算曾經揚眉吐氣過。可父皇您呢？熹妃和六弟你偷偷愛著，不敢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前。這二十幾年他們母子的日子怎麽憋屈我看的一清二楚。哈哈哈哈，看你真心愛著的人憋屈著，你是不是心疼著。可是你這心疼還得繼續疼著，是，就是我毒死六弟的。是你逼我的。真正毒死六弟的是你，我隻是你手裏的刀而已。這把刀捅向誰還不是握著的你說了算。哈哈哈哈，就是你毒死六弟的，就是你——”
在老皇帝棺槨是瘋狂了一會兒後，三皇子暫停了表演。又回到八皇子麵前。
“我承認六弟是我找人毒死的。至於父皇被氣死可不是我預料的，他自己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可想知道二哥的腿是怎麽變瘸的？”
沒等八皇子回話，也不管旁邊的二皇子變憤怒的目光，三皇子手指向了棺槨裏的老皇帝，
“是他，咱們的親爹。當初確實是我找人在二哥的馬上動了手腳，可二哥摔的看起來嚴重，其實一開始是能治好的。我當時年紀也不大，第一次幹這種事，隻動過馬後，就沒敢做其他手腳。可是咱們的好爹找到我，告訴我他給我擦幹淨了屁股，還告訴我，為了日後我的前途，他讓太醫在二哥的藥裏動了手腳，結果二哥就徹底瘸了，再無恢複的可能了。知道我當時有多感動嗎，我想著他是多寵著我啊。就這樣，我才更肆無忌憚行事。比如去年追殺你也是我幹的，不過我發現追殺你的人裏還有父皇的人。我當時又一次感動於父皇對我的支持。現在想來多諷刺。我們的好父皇，生我下來就是給他背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