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暫立儲君
“玉王爺，你沒有指揮五軍營的權利，卻勾結左掖軍，左哨軍、右掖軍圍困宮城和京城，對君，您這是不忠。皇上明顯是被你氣死的，對父，你這是不孝。六皇子這明顯是被毒殺，誰毒殺的傻子都知道，對兄弟，你這是不仁不義。哪怕今日你憑恐嚇上位，你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不配為君。楊某誓死不認。”出聲的是左都禦史楊亞文，說完這段氣的三皇子臉都變了的話後，楊亞文當眾撞柱而亡。
大殿的氣氛隨著那一地的血緊張到了極致。很多年紀不大的官位低一些的朝臣手腳都不自覺抖了起來。
正二品的左都禦史都自戕了，內閣的那些大佬們沒辦法不出頭了。他們其中的大部分人都至少經曆過兩代皇帝的更替，年紀在這裏，修煉也算到家。沒有像一些官員那樣膽戰心驚。
內閣首席大學士夏瑋站了出來，他剛想發聲，就被人打斷了。
打斷夏大人的不是別人，而是三皇子一黨的禮部尚書白卿言，確切的說是三皇子的嶽父。
“夏大人，六皇子私造龍袍，本就死罪難免。現在六皇子毒發身亡，誰能正麵六皇子是被別人毒死而不是自己畏罪自殺？再說皇上都沒問責玉王，我等身為人臣有何資格質疑玉王。”白卿言說完環顧了大殿一番後繼續說道，“皇上駕崩，當務之急，我等身為人臣難道不是應該盡快確立儲君，好由儲君帶領我等為皇上治喪？”
“白大人，皇上的聖旨剛剛被燒了。皇上想要立誰為儲君，我等一概不知。不過你說的要盡快為皇上治喪，我倒是同意。白大人是禮部尚書，治喪自然禮部帶頭負責。一切還是以皇上喪儀為重吧。”
“我覺得立儲君之事是當務之急。曆來都是儲君帶著眾臣送先帝一程。沒有儲君，喪儀何從？”又一個三皇子黨跳了出來。機會就在眼前，不稱熱打鐵逼著這幫人承認三皇子為儲君，拖久了恐事情有變。
“難道諸位還有更好的人選嗎？玉王爺文韜武略，樣樣出色，日後定能成為明君，帶領我等為大明朝添磚加瓦。”
“不錯，我等請求王爺臨危受命，這樣大家才有主心骨。”
“我等請求王爺繼位。”一個兩個三個到數個，首先玉王黨跪了一地請求玉王繼位，大約三分之一的人跪了下來，接著又跪了一部分牆頭草看情勢不對也選擇跪下了，這下殿裏三分之二的人都跪了下來。
內閣幾位大人心裏歎氣，大勢已去。
至於魏國公這種手握兵權的特殊重臣，從開國起，他們世代奉行的就是隻忠君，至於君是誰，他們不管。
說白了就是你們皇室要怎麽互相殘殺，我們不參與，至少你抓不到我們參與的證據。這也是魏國公這種少數的世家能從開國存活到現在的根本。要知道開國時封的單國公就有十幾個，留到現在的已經鳳毛麟角了。
皇帝不可能親自上陣殺敵，總要有會打仗的人手可用，為他鎮守國土的四麵八方。那這種不參與立儲，不幹涉朝政，隻專心鎮守邊關保證不讓敵國來犯的手下還是要留一些的。不是人人都能成功鎮守邊關的。
有人可能說那皇後還是魏國公妻姐的女兒呢。這個完全不是個事。
滿京城要是畫一張人際關係圖，會驚人的發現關係錯綜複雜，完全談不上是親戚關係的幾乎沒有。就是皇室，敵人的陣營裏也經常有自己這一方的親戚。
沒辦法，上流人群大家都是相互通婚的。有的為了利益，有的是兩小無猜，都講究門當戶對，什麽你家的姑奶奶可能就是別人家的娘家嫂子。這種事比比皆是。
朝臣也是人，他們背後也有妻兒要守護。他們難道真要像左都禦史那樣觸柱嗎？他們心裏哪怕佩服左都禦史的耿直為人，在後麵也會盡量保住左都禦史的家人不被新帝趕盡殺絕，可讓他們也跟著自盡，他們做不到。死亡不是每個人都能平靜以對的。
說實話，現在這個情形群龍無首，玉王控製了大部分的五軍營兵力，他們這些大臣能做的真不多。去追究玉王嗎？嗬嗬，自古以來，皇室的鬥爭都是成王敗寇。流水的皇帝，鐵打的朝臣。就跟後世換個老板一樣。難道換了老板，你就不工作了，不過日子了？
何況先帝說實在的，在位之後，開始的十來年確實兢兢業業算得上明君，可後麵幾年隨著年紀越大，越猜忌他們這些老臣，他們也有些心灰意冷。
就這樣，玉王在自己一黨以及牆頭草的擁護下成了儲君。先帝沒下葬，他沒法直接繼位，否則世人後人皆要說他不孝了。至於今天這些朝臣們，隻要自己繼位了，還怕他們不聽話？
看了眼地上死的透透的左都禦史，玉王眼裏晦暗不明。玉王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左都禦史敢在眾人前罵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心理有一千種折騰楊家的想法，隻是當下朝局不穩，他還不能對楊家做什麽。
別看那些老家夥沒明著反對自己成為儲君，可他們也沒明確表示擁護自己。
現在這個情形，他們不跳出來反對就燒高香了。絕不能有把柄，讓老家夥們起了反抗之心。殺了他們容易，可他們門生遍布全國。真殺了他們，勢必會引起動蕩。暫時先不動好了。等自己繼位後有的是時間收拾。
暫時有了儲君，那治喪自然由儲君帶頭。
所有老皇帝的妃嬪以及皇子都被安排來守靈，哭靈。這裏麵最為明顯的就是皇後和二皇子。這兩位被玉王嚴格看管了起來。就是哭喪，這母子倆也被分開單獨安排在一邊。玉王這是擔心藏在定西府的老八。
最近忙著和老六鬥，老八那裏的消息已經很久沒動靜了。能讓老八投鼠忌器的隻有皇後和二皇子了。把這兩人控製好在自己手裏，老八要是敢帶兵回京，也要掂量是否真的當眾不考慮親娘和親哥的命。
老皇帝駕崩後，京城到處一片白色。家家戶戶都掛著白布。大街上巡街的五軍營的人比路人還多。凡是上街的人，都會或多或少被五軍營的人詢問。
李府除了采購的人會出府上街，其他人都被李俊傑要求盡量留在府裏。
李俊傑內心裏有些慶幸老皇帝是這個時候駕崩的。這個時候，他那些辣椒番茄都已經開始下市。每天地裏成熟的飽滿的都被留下來做種子或者做剁椒，或曬成幹辣椒。店裏已經不賣辣椒和番茄了。
給皇帝守孝，這三個月全國不能殺生。也就意味著酒樓不能有葷菜。很多酒樓直接關門三個月。真要放到自家地裏出產高的時候，辣椒還好，自己都能做成其他的，不擔心壞，可番茄要是三個月不出貨，那損失可就多了。
根據欽天監的計算，最近的適合老皇帝送入早修好的墓室的日子，是在老皇帝去世後的第三十九天。玉王對這個日子很不滿意。
要停靈這麽久，時間長容易帶來變數。可玉王也沒辦法，古人還是比較迷信的。算好的日子改了，很可能會對子孫後代有影響，對別人有影響就算了，可是對自己也可能會有影響，所以玉王就算不滿意，也沒敢更改下葬時間。隻能祈禱這段時間不發生變故。
可惜老天爺可能沒有聽到玉王的祈禱，他擔心什麽就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