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飯局5
過了很久，黎小念垂下了頭。
她現在心裏很亂，很亂。。
一旁的小胖見勸酒不行，就想方設法地往她這邊靠。
這時，小胖身邊的廁所男突然站起身，捂著嘴朝門外走去。
哇塞，不是吧，她都沒喝吐，廁所男反而吐了。
酒量還有比她更差的。
陳總見狀讓小胖出去看一眼，便說，“小胖，你出去看看”
本來黎小念想自告奮勇的，“我去我去”，但在她接收到陳總似笑非笑的表情後，黎小念就立馬慫了。
一旁的小胖見狀也反應了過來，急忙拉開和黎小念凳子間的距離，然後起身左搖右晃地追隨廁所男的腳步。
黎小念都不好意思回頭去看了，兩個大醉男，走路都不穩，還互相照顧。
其實黎小念也不是真想去看看廁所男，她就是想起來走動走動，一直坐著，她不昏昏欲睡才怪。
每次喝醉了，黎小念就會原形畢露，骨子裏就是好動的個性。
比如臨近最後，當所有人都拿著酒杯站起來的時候，後麵才到的一個男人抱歉地朝陳總道，“明哥，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要打疫苗，不能喝酒”
陳總也通情達理，“沒事，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打疫苗是不能喝酒的。這樣，我叫服務員給你拿一瓶礦泉水來”
陳總四處望了一圈，都不見服務員的人影。
現在都快接近淩晨5點了，一樓哪裏還有走動勤快的服務員呢。
黎小念自己站都站不穩，還主動請纓道，“我去拿，我去拿”
喝多了，黎小念說話就像個複讀機一樣，生怕人家聽不清似的。
走到前台，有個撐著手在那要睡不睡的女孩。
黎小念敲了敲桌麵，女孩才揉著眼睛站起來。
“你好，幫我拿一瓶水，要常溫的，記那張桌上”
黎小念指了指一樓裏處陳總他們坐的那張桌。
女孩反應過來，連忙遞了一瓶常溫的農夫山泉礦泉水過來。
黎小念接過後，不忘和女孩道了聲“謝謝”。
走到要打疫苗的男人身邊，黎小念正打算擰開蓋子再遞過去。
但尷尬的是，她此刻力氣不夠。
要擱平時，她一口氣擰十瓶都不在話下。
但她現在太累了。
黎小念見一桌子的人都在盯著她，特別是身旁的疫苗男，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
一會看看她，一會又看向陳總。
估計心裏在想，這娘們是陳總叫來的女人，還是服務員啊？
這時一個穿著圍裙，一副後台廚師打扮的大叔，遞了盤果盤上來，上麵全是小橘子。
黎小念在廚師大叔要走時，叫住了他，“您幫我開一下”
廚師猶豫了片刻後，才接過礦泉水，輕忪一扭就開了。
黎小念習慣性地道了聲“謝謝”
然後有條不紊地把開了蓋的礦泉水，遞給一旁的疫苗男，疫苗男也是猶豫了片刻後才接過。
哼，也不說聲謝謝。
好在她大人有大量，這次就算了。
見任務完成，黎小念又慢吞吞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頓操作下來，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黎小念見有人開始吃那小橘子，就拿過幾顆放到陳總麵前，對陳總說，“你吃”
陳總看了一眼麵前的橘子，沒說話，接著又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他沒空剝，她替他剝好了。
然後黎小念就自顧自地拿起一個橘子來剝，剝好後再放到陳總麵前的盤子裏。
剝了2個，陳總就讓人把那個大果盤撤下去了，說是菜還沒吃完，不要上果盤。
菜，黎小念是吃不下去了，她現在真的要困死了。
又等了陳總10分鍾，見他麵前的橘子動都沒動，黎小念心裏不免委屈。
她自己都還沒吃呢，就給他剝了兩個，他還不吃。
黎小念越想越氣，幹脆自己拿過來吃，吃了一個發現挺好吃的，又把剩下一個給拿了過來。
最後就是黎小念把原本剝給陳總的橘子，自己全給吃了。
黎小念後知後覺地偷瞄了陳總一眼，發現對方麵無異色，才舒了一口氣。
就在黎小念快要睡著的時候，陳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我等會叫司機送你回家”
黎小念下意識地抬起頭，陳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近在咫尺，鏡片背後的眼睛，像一潭深不可測的井水。
如果再靠近一點點，黎小念甚至都能感受陳總的呼吸拂麵。
她的心又亂了。
黎小念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呼吸亂了節奏，嘴上卻是明確的拒絕。
“不用了，我打車”
“我又不跟著去，我叫司機送你”
陳總這話讓黎小念想起她第一次坐陳總車時，車後座的陰影。
其實距離那次已經過去很久了，但那時候她還不喜歡他，自然抗拒他的觸碰。
如果沒有後來ARK接連兩天的試台失敗，她現在也許不會出現在陳總身邊。
但黎小念依舊拒絕，“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陳總看了她一眼，見她執意如此，便沒有再勸。
其實和陳總相處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勸人有自己的一套原則。
無論對方拒絕與否，他隻會勸兩次，若兩次都是拒絕，他一定會放棄。
“時間不早了，今晚先到這”，陳總控製著全場道。
黎小念聽到終於散場時，第一時間打開手機叫車。
然後跟著大夥一起起身，陳總作為東道主，自然得負責善後。
他熱情又虛偽地和大家熱絡著，迷迷糊糊間，黎小念感覺有一道明顯的視線。
黎小念稍稍一偏頭，就在他們隔壁一桌，隻有3個男人就坐的小桌上，有個男人正在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不是夜店裏看女人身材的那種猥瑣打量，就是直直地盯著她的臉看，赤裸又直接。
黎小念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居高臨下，倨傲的眼神。
大約過了有1分鍾之久，黎小念覺得好沒意思。
撤回視線卻發現陳總和他們依舊在推搡寒暄。
黎小念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就一個人先出了門。
黎小念在瑟瑟寒風中站了有2分鍾，車子還沒到，卻聽到背後陸陸續續熟悉的聲音。
“明哥！我們明天再約啊！”
“好，明天不醉不歸！”
黎小念轉頭望去，隻見陳總他們正陸陸續續地飯館裏出來。
門口停了兩輛商務車，其中一輛黎小念認識，是陳總的。
陳總先把柳老師送上了車，然後又和剩下的人熱絡著。
又過了5分鍾，黎小念的車終於到了，司機的電話打了進來，“喂！你好，我已經到了”
黎小念左顧右盼，她麵前的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可我沒看到你的車啊”
“啊？不是吧，我車已經到了，你定位的不就是什麽什麽小飯館嗎？”
“是啊，可我就站在飯館門口，卻沒看到你的車啊。這樣吧，你打開車的雙閃，我看一下”
“噢，好”
過了3秒，黎小念終於看到在離她右邊200米處的紅路燈路口，停了一輛打著雙閃的車。
黎小念舒了一口氣，她在電話裏說，“好的，我看到你了，我在你左手邊，你開過來吧”，黎小念邊說邊招呼著手。
“啊？可我這是是逆向啊！”
逆向？
黎小念看了一眼眼前馬路上的行駛箭頭，發現還真是逆向。
也就是說師傅如果要過來接她，還得繞一圈。
黎小念往自己左手邊看去，是一眼望不到可以掉頭的路口。
算了，倒不如她自己走過去，這200米也不算遠。
“好，我知道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現在走過去”
正當黎小念打算朝車子方向走過去時，突然想想好像自己這麽直接走掉，不太禮貌。
然後黎小念又回過頭來朝陳總方向走去，陳總站在車門旁，和另一個男人正說著話。
待黎小念終於走到陳總麵前時，她也不管，直接上前拍了一下陳總的肩膀，道，“我車到了，走了”
然後不等陳總有所回應，就直接轉頭就走。
快要到達車門時，黎小念才聽到陳總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那明晚見啊！”
聽到這話，黎小念更加裹緊大衣，往車的方向走去。
原本她以為的陳總說的“明晚見”是真的會再見。
卻沒想到這又是騙她的一句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