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米蘭醒的很早,起床看手機還隻是早上五點半。絲毫再無睡意,起床披起衣服,準備去外麵跑一圈。早上的空氣混著晨露有些微涼,小區的活動區三三兩兩的人開始在鍛煉,米蘭活動了一下筋骨跑了起來。跑了大概四十分鍾,便堅持不住了,腿上肌肉酸痛的厲害,隻好伴著早晨的陽光慢悠悠的走了回去。回去洗漱一番,米蘭就出發去了公司。景秀江園到公司有直達的地鐵,早高峰地鐵就像巨大的烤箱不停的往裏塞人,車廂內發出此起彼伏的咒罵聲,米蘭一直被一個大肚子的男人死死地擠在角落裏,到了站,米蘭艱難的擠了出去鬆了一口氣。路上遇見早餐車,買了一個煎餅站在攤在旁邊吃完,問老板要了節紙巾擦了擦嘴進了公司。
“你好,我是來報道的。”還是昨天的前台小姐,米蘭對她笑了笑。
“米蘭對吧,這是你的工作牌,你坐電梯到六樓找陳特助就行。我叫毛麗,很高興成為你的同事。”毛麗甜甜一笑,將工作牌遞給米蘭。
“謝謝你!”米蘭對她點點頭,好感頓生,將工作牌掛在脖子上,上了電梯。到達六樓,隻見裏麵熱火朝天,每個人忙忙碌碌電話尖叫作響,這樣的場景,令米蘭既興奮又緊張。
“請問陳特助在哪裏?”米蘭攔住準備從自己身旁經過神色匆匆的男子問。
“陳姐有人找。”男子回頭大喊一聲,便抱著一大壘文件急忙離開。米蘭朝著男子喊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頭棕色長卷發身穿寶藍色套裝妝容精致的女子往這邊走來,女子的氣質鋒利有餘,一派在職場裏久經沙場的模樣,但與女子苗條的身段不同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看起來是懷孕了。
“你好,陳特助吧,我叫米蘭,是來報道的!”米蘭禮貌的伸出手。
“你好,我叫陳微微,你可以叫我陳姐。一個月的試用期間我來帶你,對了和你一起入職的麥娜了?”陳微微微笑著,握了握米蘭伸出的雙手,話音將落隻聽見有人在門口大喊“誰是陳特助啊?”
米蘭疑惑轉過身去,隻見麥娜著一身大紅色的套裝,物美嬌俏的站在門口,米蘭低頭看看自己,暗自搖搖頭。麥娜眼尖的看見米蘭,興奮的朝這邊跑來,自來熟的搭著米蘭的肩膀“米蘭對吧!嘿,我們可真是有緣啊!”
米蘭訕訕一笑,尷尬的躲開麥娜的手,指著陳微微對麥娜道:“這是陳特助!”
麥娜看了陳微微一眼,眯著眼睛吹了一聲口哨:“美女啊。”可眼底絲毫沒有驚豔的誇獎,有的卻是一股莫名的不屑和挑釁,這恐怕是美女之間的鬥爭吧,米蘭皺皺鼻子想,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啊!
陳微微倒是對麥娜的輕浮不適宜的舉動很是淡定,不愧是職場沁淫許久的老江湖,隻是對著麥娜得體一笑:“謝謝誇獎,我是陳微微,你可以叫我陳姐,在你和米蘭一個月的試用期間由我來帶你們!”說罷,三人一起上了八樓,到了八樓陳微微的麵色嚴肅起來,冷眼看了米蘭和麥娜一眼,三人皆換上嚴陣以待的表情,氣氛瞬間凝固。米蘭想著剛才還巧笑倩兮陳微微和麥娜,心裏感歎道,女人果真是天生的演員。
“好了,這是你們試用期間工作的地方。我懷孕了,下個月就離職,你們兩個一起競爭陳董的特助,也就是我現在的職位。月底陳董會親自考核,你們兩個人隻會留下一個,而另一個會被分到銷售部。我花了六年才走到現在,而你們,時運極佳,好好努力吧。”陳微微道,將餘光偏向米蘭。
陳微微的話,雖然帶著幾分鼓勵,可更多的是點明米蘭和麥娜之間的競爭關係,弱肉強食的世界,容不得掉以輕心。彼時,兩個人裏頓時緊張起來。陳微微見她們神情嚴肅起來,微微一笑,囑咐:“好了,現在開始工作吧,你們兩個先將陳氏上半年的項目表整理出來,下午的會議需要。”陳微微指著董事長辦公室前的兩張辦公桌說:“這是你們兩個人的辦公桌,好了,快去工作吧。”
米蘭和麥娜分別選了一張桌子,開始工作起來。米蘭整理的不是太順手,畢竟自己很久沒有接觸過這一塊,焦頭爛額之際。陳微微桌上的電話在沉悶的空間忽然發出尖銳的叫聲,陳微微接起電話低聲答了幾句,掛了電話抬頭對米蘭說:“米蘭,幫陳董煮杯咖啡送進去,記住黑咖啡加半杯奶一勺糖,茶水間就在你身後右轉,陳董專業咖啡杯就放在咖啡機正上方的玻璃櫃子裏,用白麵金底的咖啡杯,不要弄錯了!”米蘭點點頭,領命起身去了茶水間,餘光看向麥娜時,卻發現麥娜反應並不預期的憤然,這可是第一次與陳董打照麵,這倒令米蘭有些意外。
茶水間的中央擺了一個精致的咖啡機,正如陳微微所述正上方有一架玻璃櫃,裏麵擺放著各式價格不菲的被子,米蘭打開櫃子,找到要求的白麵金底的杯子,小心放好。米蘭在咖啡店打過工,所以雖然咖啡機程序複雜倒也煮的順利,按照要求半杯奶一勺糖的加好。米蘭將咖啡放進托盤裏端好,出了茶水間,深吸一口氣,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小心翼翼的開門進去。
隻見一個雙鬢有些斑白,與陳默有著五六分相像的男人正在低頭處理公務,一根雪茄擱在煙灰缸上,冉冉升起煙霧,與陳默銳利的氣質不同的是,大約經過歲月的洗禮與沉澱,眼前的男人多了幾份陰沉的威嚴,令人有些肅然起敬。這個陳欽浩與想象真可謂是如出一轍,米蘭眯著眼睛想,見他忽然抬頭,米蘭慌忙換上得體的微笑弧度 “陳總,您的咖啡。”說著朝著陳欽浩的辦公桌走去,將咖啡輕輕的擱置在陳欽浩的右手邊,後退幾步朝陳欽浩微微鞠躬。“新來的?”陳欽浩,端起咖啡杯,淺飲一口,眯著眼睛問。
“是的陳董,我叫米蘭,今天剛來報道的!”米蘭低眉,順從的回答。
“出去吧!”陳欽浩又飲了一口。
米蘭點頭,掩門出去。咖啡濃鬱的焦香席卷了整個口腔在味蕾之間起舞,還不錯,陳欽浩隱隱作痛的額頭似乎舒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