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阿黛救酒兒
“哎,臭小孩兒,怎麽不叫阿黛姐了?”
“我說過要娶你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相起那日千夢苑溫錯說的話,阿黛笑了。
看著那個打著傘站在雨中的俊俏少年,笑,“小孩兒,姐姐當你童言無忌啊!”
“我認真的。”
溫錯這小孩,明明才到她肩膀位置,說起話來,卻有一種大人的成熟。
阿黛忍不住調侃“我若有意中人呢?”
溫錯一本正經地回答,“又如何,若他打得過我,我便讓他。”
得,是個孩子沒跑。
“那你可要好好練功夫了。”
阿黛讓雨水漸到自己手指上,然後在窗框上寫了一個字,“呐,打得過他,我就信你。”
說完,阿黛起身離開。
溫錯注意到,窗上是一個殤字。
溫錯眼神微閃,擰眉。
若她意中人是夜殤,那思隱閣的事兒還是不告訴她的好!
至於打敗夜殤,他又不是傻,要打也不能是現在。
……
思隱閣。
長亭裏,榮子瀾握著的手不覺攥緊,內心的緊張與擔憂也隻有靠踱步來化解。
而陶祁慕容故也是滿臉愁容地看著對麵房間的門。
陶吟蹲在地上,眼神裏滿是擔憂。
雖然她任性貪玩,但事關酒兒的性命,現在的她也像霜打了的茄子般。
屋內。
看著嘴唇發紫,全身發白的夜酒兒,宗惑的眉頭越皺越緊。
宗白:“我們施用的藥材,她都接受不了,全吐出來了。”
“我知道,隻是這丫頭現在什麽都灌不進去,她這是要把命扔了啊!”
宗白沒再開口,現在隻得等夜殤找到魅離淚了。可是酒兒的呼吸越來越弱,再等下去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宗惑歎氣,再次施針。
“師父。”
看到宗惑的針法,宗白既擔憂又無奈。
宗惑所用是斷魂針。
讓銀針在身體裏遊走。內力深厚者尚且疼痛萬分,酒兒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怎麽能承受得了這麽霸道的針法!
宗惑看向他,猶豫片刻,“去找那丫頭來。”
“阿黛?”
“嗯,叫人把她帶來。”
因為知道宗惑的意思,宗白有些不情願,於是隻能用沉默反抗。
宗惑見宗白遲遲不行動,神色愈加凝重,轉身打量著他,倒是第一次見宗白這麽看重一個人。
宗惑沉沉開口,“不想酒兒死的話,就去。”
宗白低了低頭,出門。
見宗白出來,榮子瀾著急道,“酒兒怎麽樣了?”
宗白抬眸,“情況不好,現在師父想要讓阿黛用內力給酒兒減少些痛苦,不然酒兒撐不住的。”
“好,我這就去找人。”
可他沒注意到,在宗白話說到一半時,蹲在地上的陶吟連傘都沒拿,朝著思醫閣的方向去了。
而宗白站在那裏,隻覺得心涼。
他擔心阿黛,十分擔心。
……
突然的一身雷響,阿黛的腦袋像是炸開了一樣。
她瞬間蹲在了地上。
兩手掌撐著太陽穴,可她的胳膊一直在顫抖。
像從前一樣的,她的腦海裏是一望無際的紅,清脆的鈴鐺聲,小孩子的嬉笑聲,悅耳的琴音……
“小姐。”
釀兒聽到打雷聲,趕忙跑進了阿黛房間。
看自家小姐那幅樣子,就像獨自漂泊在大海上的船。
風浪襲來,打在臉上,呼吸都困難。
“小姐,沒事了。”
釀兒上前抱住她,雙手揉著阿黛的肩膀。
“釀兒。”
阿黛疼的頭上都有了層層的細汗,可她依舊笑著安慰釀兒。
“小姐。”
好久,雷停了,阿黛才緩過來。
“沒事,嚇傻了?”她輕輕推開釀兒,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
釀兒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麵溫錯和人爭吵的聲音。
溫錯:“你來幹嘛?”
“與你無關,楚阿黛呢,我要帶她去思隱閣。”
溫錯輕嗤一聲,“你大小姐當慣了吧,帶人都理直氣壯的。”
“溫錯,本小姐現在不跟你吵,你趕快叫阿黛出來,難道夜酒兒中毒她都不管嗎,她不是和夜酒兒關係很好嗎?”
阿黛聽到這裏,起身出來,看著陶吟站在雨裏還氣勢衝衝的樣子,她皺眉,“酒兒怎麽了?”
“中毒了,八哥哥要找你,你到底去不去?”
陶吟氣焰還是很盛,但聽到阿黛說話,不自覺的收了三分。
阿黛看了溫錯一眼,看他應該是知道實情的模樣,神色略沉,然後對陶吟道,“我跟你去。”
雖不知道酒兒有何事,但宗白要找她,那事情一定不簡單。
絲毫不管雨勢,阿黛直接邁進了雨中。
釀兒趕忙拿傘,撐開跟上她。
而陶吟走時,狠狠地瞪了一眼溫錯。
溫錯卻因阿黛剛剛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
“需要我做什麽?”
看她衣服有些濕,宗白眉頭微皺,邊將身上的披風摘下來給她披上邊道,“我師父用銀針時會在酒兒身體內產生一種衝力,你試著用內力護酒兒周全。”
阿黛和夜觴殤打得成平手,那她的內力也算深厚了,可是夜殤不在,他們能想到的隻有阿黛。
“好。”
將酒兒扶起來,宗惑在酒兒身後紮針,阿黛在她阿黛前麵用內力護著她。
銀針之力與阿黛的內力衝撞,伴隨著天空中的雷鳴,阿黛有些力不從心。
看著自家小姐的樣子,釀兒想要上前,可被宗白攔下了。
“你會害了她的。”
釀兒緊緊攥了攥拳頭,還是退了回來。
可他沒發現,宗白看著阿黛的眼神更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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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釀兒正好進來查看,見她醒了很是驚喜,“小姐。”
她小跑過去將人扶起來。
阿黛被扶著坐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說話的時候語氣虛弱,“酒兒怎麽樣了?”
“釀兒,你先出去。”
釀兒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點頭。
說話的是宗白,他不緊不慢地走進房間,即使酒兒的毒還未解,他的神情依舊淡淡的。
釀兒對宗白行了個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宗白看向她,神色認真,“感覺身體如何?”
“還行。”
聽她的話,宗白的心也放了下來。
“酒兒的毒能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