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楚姑娘的人脈
喬婼蹲下,扒開墓前的野草,將糖葫蘆插了上去。
“我始終不明白,你既然愛他,怎麽舍得傷害他?”
可是,無人答她。
喬婼笑了,然而,那抹笑太過苦澀。
她記得十分清楚,他們為何與馮仙兒相識。
那年,樓憶的眼睛還沒有瞎,他是思徒真正的二公子,而不止是一個掛名。
白衣勝雪,溫潤如玉。
他是她見過的世間最溫柔的男子。
而她,和他青梅竹馬。
清冷如她,也做過一個夢。夢裏,他們是上天寫好的最美的故事。
可惜,夢醒了。
有一個女子來到了他們的世界。
她叫馮仙兒。
但於他們,她不是仙,是魔。
或許是一見鍾情,或許是一時興起。
馮仙兒愛上了樓憶。
她總是會來找樓憶,會帶各種各樣的奇玩意兒。
那時,喬婼隻能看著。
樓憶總是那般,連拒絕的話都那麽溫柔。
可是那個叫馮仙兒的姑娘,怎麽都甩不掉了。
幸好,她是見不到樓憶的。
可有一天,大掌院知道這件事,樓憶被責罰,傷得很重。
原來是馮仙兒的父親殺死了陶祁的夫人,所以,陶祁才會在知情時那般動怒。
樓憶第一次被罰,被罰得那般重!
馮仙兒卻再也沒有來過思徒壁。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後來,樓憶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
而她跟了去。那時她才明白,馮仙兒中了一種毒,她的心上之人必須把她掛在心上。
可,愛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
樓憶被他們設計帶走了。
她喬婼自然也被抓,陰差陽錯的,馮仙兒以為樓憶的心上人是她。
所以,馮仙兒給樓憶下了更狠的毒。
不得見血親之人,不得見心上人。
可笑的是,他們以為她是樓憶的心上人。
所幸,不是。
樓憶被下了主毒,五感隻剩兩感。
她則被下了副毒,偏隻能在樓憶近處,否則毒發身亡。
這也是她一直能知道樓憶在哪裏的原因。
如此,若樓憶愛她,又不可能趕她離開,因為她離開,她的性命就會受到威脅。
人算不如天算,樓憶……不愛她。
馮仙兒死了,留給他們的卻是悲痛。
後來,魅離淚處處針對思徒。
他把馮仙兒的毒發身亡和他父母的死全怪在了樓憶身上。
新仇舊恨,竟不知到底是誰的錯了。
馮仙兒是魅離淚的師妹。
撥開雲霧,一切都明白了,可是樓憶呢?
他那樣的人,為何這些要他來受。
涼風吹來,喬婼回了神,看著那墓碑,道,心裏如萬蟲噬咬,“若你真心悅他,就保佑他這輩子都不要動心了!”
若得一生安穩,不遇情愛又何妨!
……
原來釀兒是不想回思徒的,可阿黛執意要來。
倒好,他們天黑才趕到。
看著思徒壁門前嚴防把守的護衛,釀兒嘟囔道,“思徒都已經快把所有罪責推到小姐身上了,你還執意要來。”
“你今天不是挺厲害的嘛,都敢和人思徒二掌院叫板了。”
“唉!”
釀兒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溫錯,“你說我這是為了誰啊?”
“行,我家釀兒最好了,不過嘛……這思徒也必須得去。”
話落,阿黛邁步向前。
溫錯聳肩,跟上了阿黛。
溫錯一直調侃阿黛說,宗白有她這樣的朋友,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這不,阿黛拿著宗白的令牌大搖大擺的進了思徒壁。
到思醫閣的路上,思徒的人都沒人搭理他們。
可是,因為二公子樓憶失蹤這麽亂,不至於吧!
那就是……
“阿黛。”
“宗白?”
宗白沒應她,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她沒受傷,便鬆了一口氣。
“快些回思醫閣去。”
宗白向來慣著她,所以阿黛早就學會了恃寵而驕。
在宗白這裏,她向來隨性。
沒管自己惹的麻煩,先問,“怎麽亂哄哄的,發生什麽事了?”
宗白看她認真的樣子,無奈搖頭,伸手,“令牌拿來。”
“為什麽?”
阿黛將令牌背在身後,不肯給他,交出令牌,她出入思徒壁還能這麽自由?
宗白拽過她的手,動作一點兒都不輕,“這幾天你哪兒都別去。”
然後看向釀兒,叮囑,“釀兒,看好你家小姐,若她亂跑,你便不能在思醫閣待了。”
“……是。”
宗白走前又施舍給阿黛一個眼神,卻在阿黛的眼神祈求下無情轉身。
“那我……”怎麽出去?
阿黛手放在空中,可惜宗白不會停下聽她的話。
釀兒高興了,將阿黛的手放了下來,“小姐,走吧!”
溫錯看著阿黛憂愁的模樣,覺得她太能演戲了。
原來覺得阿黛喜歡多管閑事,後來發現她隻是管了他一個人的閑事。
因為她很少插手別人的事。
她有著自己的計劃,每天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不然也不能他每次去找她,她都恰好不在。
雖然他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幹什麽。
可不得不說,她應該沒白跑。
至少在交友方麵,她敢稱第二,應該沒人敢稱第一了吧!
夜殤,思徒大公子,各大門派都敬畏的人。因為他有本事知曉各門派的秘密卻還能活著。
樓憶,畔江樓樓主,一個瞎子,掌管這麽大的商業樓,卻能做到擺平平五湖四海的商人之間的苟利關係。
宗白,第一醫聖宗惑的嫡傳弟子,天生的醫者,所有醫書典籍了然於心,魅閣最忌憚的解毒人。
榮子卿,思徒壁第一隱衛是她的師兄。
別的不說,這四個人可是思徒壁的幾根鐵柱子,她卻和他們相交甚好。
他也著實佩服。
……
兩天後,雷雨交加。
阿黛一早起來,倚著窗,感受著雨水漸漸滴到胳膊上帶來的涼意。
這天空陰沉著臉,肆無忌憚的哭著,也不知是被誰氣到了。
好像不把身體裏的水哭幹絕對不會罷休。
而思醫閣的每個人都快手快腳的,似要跟上這雨的節奏一般。
毫不停歇的腳步身,像是踏入了她的心底,弄得她心裏亂亂的。
溫錯打著傘從外麵回來,見她直直的坐在窗前吹風,皺眉,“雨下得這麽大,你把窗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