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給將來的老婆穿
到了月來苑門口,何茜堅持不讓向陽送她進去,在門口就下車了。
”謝謝你,向醫生,”何茜看著向陽,眼裏滿滿真誠,“這衣服我會洗衣幹淨還給你的”
“你還我了我也沒用,隻能留著給將來的老婆穿咯”向陽半調侃著笑道。
何茜沒料到向陽會如此說,隻得說“那我會給衣服的錢還你的,隻是.……要等我找到工作”
“好”向陽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從車裏拿出紙筆,在紙上寫著一串號碼“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何茜雙手接過,看了看握在手心不語。向陽見她不說話,開口解了這鬱悶尷尬“我下午還有一個手術,就先走了”
“好”何茜用手拂著被風吹亂飄到嘴角的一縷細發頭發,“再見”
“再見”
何茜看著向陽開車離去,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往那個曾經的家走去。
何茜按著門鈴,裏麵沒人答應,正當她以為沒人準備去找保安拿備用鑰匙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開門的是一染著黃色大波浪的女人,隻穿著一件男士白襯衫,何茜知道那是他的衣服。
“你找誰啊?”女人淡漠的開口,完全diao樣完全就是個小三升級版。
何茜沒有理睬女人走了進去,隻看見牆角有一個打好包裹蛇皮袋,內心冷笑,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地趕她走麽?在他心裏她果真什麽都不是。
“哎,你誰啊你,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去告你知道不?”女人見何茜不理睬自己,音調又拔高了幾分。
何茜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卻風情萬種的女人,她感到厭煩。
“怎麽了迪娜?”熟悉的聲音,依舊清脆動聽,何茜還是微顫了下。
她用眼角的餘光瞄到劉逸隻穿著褲衩,還有迪娜的衣著,也就想到兩人剛剛在滾床單,而自己就是壞人好事的攪shi棍。
何茜走進側臥,關上了房門,靠著門坐在地板上,仰頭看著窗外的陽光,卻感覺熾熱的驕陽怎麽也照不亮她灰暗的心。
“逸,那女人誰啊?怎麽這麽沒禮貌?”那叫迪娜的聲音有著S市人特有的嗲聲嗲氣。
“回去吧啊,寶貝兒,我困的慌”
…………
外麵有女人的撒嬌男人的輕哄,還有女人的嬌笑與呻 吟。
何茜坐在房間裏是越想越不值,越想越憋屈,自己在醫院為呆了小半年,那人渣卻在家跟別的女人搞三搞四搞七搞八,真當她不死人啊(你那是為情尋死嗎?你那是自己硬要往人車上撞的好吧,攔都攔不住)
她起身到廚房裏拎了把水果刀,在手上掂了掂份量,搖了搖頭,太輕,再換了把菜刀,份量剛剛好,想著那鋒利的菜刀,一刀一刀地割著那渣子臉,從額頭至邊際一路向下,直至一張完好的臉皮剝落。
血肉模糊的臉上往外汩汩地流著濃稿的液體,兩隻眼泡裏露出驚恐的眼神,房間裏彌漫著鐵鏽的腥臭,那場麵應該很銷魂吧。
何茜拎著菜刀一臉邪笑地走劉逸的房門前,此時的她像地獄而來的修羅,渾身散發著煞氣。
她嘭的一腳喘開那緊閉的門禁,床止相擁纏綿的兩人,也因這巨大的聲響,慌亂的抬起頭來。
迪娜“啊…………”的叫響瞬間在房間裏響起。
刺耳的尖叫讓何茜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她朝渾身不著寸縷的迪娜睨了眼,那身上的青紅印跡更是晃了她的眼睛“閉嘴,再叫就給你舌頭割了喂旺財”
聽到何茜的威嚇,迪娜果真聽話的不叫騰了。
也許是劉逸俊俏的臉上那微微的笑意刺傷了她的眼,何茜有微微的失神,但也隨即清醒了過來,拿著菜刀的手指著劉逸“你知道你現在笑得有多賤嗎?就跟那夜店裏賣的差不多,我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這種人渣,”
“像你這種爛……貨……誰會要呢”劉免看著一臉橫色的何茜也有些後怕,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變了……
氣極的何茜拎著刀就欺身而上,揚起手就要給那渣男一刀,“你一個連物種都不分的種馬,說我爛不覺得底氣不足?哦,忘了,你底氣不足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不-行!”
劉逸也有些怕了,不禁有些哆嗦。何茜揚起的刀久久沒有落下,而是直接扔在了劉逸小弟弟的旁邊,僅隔三毫米的距離。
“看上你這種人渣是我的恥辱”說完甩甩秀麗的長發,頭也不回的出了那個讓她既心痛又惡心的地方。
她走在以前兩人經常漫步的小道上,她覺得自己是一縷孤魂,她看了一眼那個極為諷刺的袋子,隨手將就它扔在了路邊的垃圾桶裏,既然要離開,那麽盡最大的可能讓自己不要有一絲牽掛依戀,盡可能的不要讓自己痛,那丟掉的不止他買給她的衣服飾品,還有她的愛,她的曾經。
身無分文的她,走在S市熱鬧的街頭,不知去往何處。她就如那浮萍無依無靠。
沒有去處的她想到了她的死黨向晴。
向晴對她來說不僅僅是朋友,更是恩人,要是沒有她,她何茜今天也不會站在S市這片這兒了。
何茜按著門玲,在門打開的那一刻,伴隨著是驚天鬼叫“啊……”
向晴一把抱著何茜,“小茜,你終於回來了,都擔心死我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嗎,伯父伯母都擔心死了,你就算要死要活也得跟我們說一聲啊……”小妮子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鼻涕眼淚往何茜的肩上擦。
何茜低低輕輕地,唯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著“對不起”對於她(他)們,她唯有這句對不起。
“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哦,”何茜扳開哭花臉的向晴,小妮子一聽立馬用手擦擦臉,整整頭發,果然啊,還是這招奏效,百試百靈呢。
“從今天起我可是沒地方去了,所以.……請收留我包養我吧”何茜滿不在乎笑嘻嘻地說著。與之前還在自哀自嗟的何茜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向晴拉著何茜進來坐下,都沒顧上倒杯茶給她潤潤喉,就小珠連炮地問“你去啊了啊,怎麽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你知道嗎,我幾乎給S市都翻遍了,所有能找的不能找的都找過了,就是沒找到你,你不是成心想擔心死我嗎?”
那天的婚禮,向晴是何茜的伴娘,在劉年丟下何茜一個人在那裏的時候,她就能感到這聲婚禮是進行不下去了,可是看著多年的好友苦苦的等待,最後剩下的隻是別人的笑論談資。
那一天,她說她想一個人靜靜,卻沒想從那天之後,所有的人都再也沒見過她。她找過劉年,曾質問他為什麽將何茜丟在禮堂,自己卻不見蹤影,而那個人的回答是“她不是處女,他不要別人搞 過的破鞋婊子”
一瞬間,她為何茜不值,居然三年的時間裏都沒有看清他的真麵目,也為何茜感到慶幸,他沒碰過她,為了這種事兒而棄她於不顧的渣男,不要也罷。
她以為何茜回老家了,直到她爸媽打來電話問她的時候,她才知道她並沒有回去。那個時候她天天看新聞讀報紙,每天也都沒有什麽自殺之類的新聞,她才漸漸放心下來。
何茜對於這幾個月的事情三緘其口,粗粗的略過,隻說自己去西藏旅遊了趟,別的也都沒說。
何茜起身打量這屋子,比以前幹淨了些“幾天不見,倒變勤快了嘛。”
“我還要住以前那間屋子啊”何茜走到以前的那叫房間,躺在床上,呼吸著清新的皂香,覺得有種家的歸屬感,這是她六個月來從沒有感受到的。鼻子有些酸,有些脹。
不過這個香味還真是有些熟悉呢,有些像那個人身上的味道,不過那人身上總是帶了些陽光的味道比這個又要好聞些。
向晴也學著何茜倒在那間大床上,有些惡趣味兒在她小腦子裏生根發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