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折磨
許深濃沒想到,在六百年後,還能聽到有人可以招魂養魂。
這難道是容家的祖傳技能嗎?
但之前喬麥對她提起過,為了為她招魂,容肆曾去跪求慈悲寺的枯榮大師,還專門在寺廟裏呆了一年,難道不是慈悲寺裏的和尚做法把她招回來的嗎?
“他去慈悲寺求的是安魂鈴。”常清遠緩緩說道:“安魂鈴是慈悲寺廟的鎮寺之寶,當然要求,那一年,在慈悲寺裏,阿肆差一點折在裏頭。”
“怎麽回事?”許深濃一顆心開始砰砰亂跳。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是後來聽喬麥說的,他從慈悲寺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皮開肉綻,一身的鮮血。”
“……”
“這些年他心力交瘁,幾經生死,都快把自己折騰成神經病了,小九,你對他好一些。”
許深濃久久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隻是那顆剛剛激烈跳動的心髒,此時終於平緩了下來,卻是疼的厲害。
她從不知道,那個人前散漫,慵懶,永遠漫不經心看似放蕩不羈的男人,在她不在的這些年裏,為了能讓她回來,做了那麽多。
可他一句也不曾對自己提過。
“小九,你是不喜歡阿肆嗎?”常清遠問了她一句,問的小心翼翼。
喜歡嗎?
許深濃不想騙自己,也不想那麽矯情。
她喜歡他。
很喜歡的那種。
可是,喜歡卻不能在一起,那不是更痛苦嗎?
還不如,從來就沒有過,當做沒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爺爺一直以為你是喜歡他的。”常清遠感歎了一句,“那時候你們倆看起來就像是一對青馬竹馬的小情侶,你對阿肆總是那麽的特別。”
“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當年你生的那場怪病,說不定我現在重孫子都抱上了。”
他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是爺爺沒這個福氣。”
許深濃心酸的眼眶疼。
“小九,如果你對阿肆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就和他說明白,讓他徹底斷了這個念想,如果你對他有意,就別再折磨他了。”常清遠又歎了口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然又被你折騰到住院。”
許深濃立馬追問:“他現在還好嗎?”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常清遠道:“去醫院看看他吧,我聽明正說那孩子強的很,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休息,可勁兒折騰自己,誰勸也沒用。”
常清遠笑看她一眼,“大概你去了才管用吧。”
許深濃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夜裏12點,她身體很疲累,精神也不好,可依然了無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期間她接到了孟開顏的電話,說主辦方因為她今晚的特殊情況,特意把活動後的明星聯歡會改到了下周三舉行,也因如此,所有明星的行程都被打亂了。
“本來大家都打算今晚通宵聯歡之後,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就飛回去了,結果因為你,所有人都不得不改變了自己的行程計劃,有些已經提前安排好工作的,也臨時取消了。他們是一點怨言也沒有,也不敢有。”
孟開顏非常激動,“許妹妹,你了不起啊。”
許深濃淡淡一笑,“不過是因為我爺爺和秦家。”
“那也了不起啊!”孟開顏驕傲道:“有這樣的爺爺誰都會覺的了不起,還有秦家,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許深濃問她:“你怎麽還不睡?不累嗎?”
“我睡不著。”孟開顏突然有點羞澀起來,“你今天突然對我表白,我有點受寵若驚。”
許深濃:“表白?”
孟開顏忙道:“呀呀說錯了,我是說,你今天突然給我這麽一個大驚喜,我的心情到現在還沒平複呢,怎麽可能睡的好呢。”
“那你慢慢消化,我先睡了。”
“別呀!”孟開顏喊了一嗓子,“許妹妹,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喜歡你啊。”許深濃回的很迅速,也很自然。
孟開顏在電話裏沉默了一會,然後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很喜歡。”
**
深夜淩晨3點,許深濃起床出門。
讓她驚嚇的是,客廳裏竟然還亮著一盞小燈。
“爺爺?”許深濃快步走過去,以為老人家出了什麽事,“您怎麽了?”
“我沒事,別擔心孩子。”常清遠笑眯眯的看著她,手裏端了一個小杯子,“爺爺下來偷喝一口酒,你別告訴你衛叔叔,不然他又得嘮叨我。”
“那您就不怕我嘮叨您?”許深濃要去奪他手裏的杯子,“您的身體不能沾酒.”
“我知道,這不是開心嘛。”常清遠看著許深濃,滿眼寵愛,“我大孫女終於回來了,我開心的睡不著,下來自己喝兩口,解解饞就回去睡了。”
許深濃沒忍心再繼續嘮叨他。
“倒是你,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是幹什麽去?”
“這麽多年沒吃容姨的飯,我一下吃的有點撐了,出去消消食,一會就回來。”許深濃邊說邊往外走。
“哦。”常清遠簡單一個字,卻是有點拖腔帶調,“是不是走著走著就去醫院了?”
許深濃微笑,“我去醫院幹什麽?”
常清遠也慈愛的問她:“是呀,你去醫院幹什麽?”
“我沒打算去呀。”
“是嗎?”常清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大晚上的不安全,我讓明正陪你去。”、
“不必了。”許深濃幹脆拒絕,“他陪我,我還得保護他,我一個人倒省心。”
她快步往外走,不給常清遠再開口說話的機會。
常清遠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景,了然一笑,也沒再說什麽,更沒阻攔。
容姨很不放心,“小姐這麽晚出去沒事嗎?我看還是讓明正去陪她吧?”
“她什麽身手你是知道的,除了像阿肆那樣的高手,在巨海沒人能近的了她的身。”常清遠倒是一點都不擔憂,依舊樂嗬嗬的,“再說明正去了,也是礙事。”
容姨有點不明白,“就算不用明正保護,也可以陪她說說話啊,一個人多寂寞。”
“自然有人陪她說話,明正去了就不方便嘍。”
容姨依舊不怎麽明白,不過也沒再問。
她心裏裝著另一件事,隻是幾番猶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常清遠卻知道她想問什麽,沒等她開口,直接說道:“是她。”
容姨等大雙眸,“真的是小姐?”
常清遠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