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秘密
想到爺爺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剛做完任務,一下飛機家都沒有回,就帶著自己的團隊風風火火的趕來活動現場來等她,要不是衛明正實在不放心他的身體,偷偷給她發了信息,他老人家就打算在後台等她四個小時。
衛明正在發個她的信息裏說,“常老看到了網上你那些不好的信息,既生氣又心痛,好幾天沒合眼,要不是有任務拴著,他早提前回來見你了。”
“前兩天,他也不知道在哪裏知道了你要參加這個活動,不眠不休的工作了三天提前完成了任務,說是要回來給你撐場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常清遠的孫女,也是有人護著的。”
“他說,他寵在手心裏的寶貝孫女被人欺負成這樣,他心疼的都快死了。”
許深濃自重生以來隻哭過兩次,一次是為裴照的死,再次就是這一次。
為她風燭殘年,卻依然掛念她,心疼她,寵愛她的爺爺。
許深濃沒有參加活動結束後的采訪,她怕爺爺的身體熬不住,早早跟他回了家。
孟開顏本來還等著許深濃過來一起采訪,燕兒過來告訴她說,許深濃已經提前走了。
“我看見她跟著常老上了一輛部隊軍用車,還有幾個當兵的在後麵跟著,手裏還拿著槍。開車的司機也穿著軍裝。”燕兒姐的神情呆滯,身體似乎還在微微顫抖,“孟孟,你知道我之前在後台都都看見誰了嗎?”
她說了幾個名字,孟開顏瞬間張大了嘴巴。
這幾個人,可都是在電視、新聞上甚至書本上才會出現的人物啊!
“我還看見她是被秦老爺子親自送出去的,下台階的時候秦老爺子主動伸手扶她,說她穿著高跟鞋,不方便。”
“我聽見秦老爺子叫她,”燕兒姐頓了頓,擠出一個想笑,卻又像是在哭的表情,她說:“秦老爺子叫她,外孫女兒。”
孟開顏:“……”
她的神情也在一瞬間呆滯,因為實在不知道該做何種表情。
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所以,許深濃之前說秦老爺子是她的故人,其實是她的外公?
然後,爺爺是常清遠?
孟開顏眼神也逐漸呆滯,“燕兒姐,我真的配不上她了。”
燕兒姐:“我之前好像說過她和秦老爺子的壞話,孟孟……我是不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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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深濃回到了常家,在時隔8年之後,她再一次住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的一切布置都和以前一模一樣,絲毫未變,隻是依舊潔淨如新,可見每天都有人在仔細打掃。
“常老隻要在家,不管多累多晚,你的房間他都會堅持自己親自打掃,有的時候實在想你,就會睡在你的房間。但又不敢睡在你的床上,說你不喜歡別人睡你的床鋪,他就搬把椅子,坐在床邊,靠著床頭睡一晚。”
“他這一把年紀,就這麽睡怎麽受的了,我就給他專門定製了一張床放在了你的房間,希望他能睡的踏實舒服一些,可他又說不能破壞你房間的格局,死活不讓我往裏放。”
衛明正說起往日種種,又開始抹眼淚,作為常清遠最得力的助手兼徒弟,這些年衛明正不知道為他老人家流了多少淚水。
許深濃趴在常清遠的懷裏,像小時候那樣,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她不善言辭,性情又十分冷淡,情緒不輕易外露,就是以前作為常久安的時候,她也很少有小女兒家的姿態,她一向是堅強的,冷淡的,甚至是冷硬的,她不會說什麽甜蜜話,也不會撒嬌,更不會去刻意討好誰,即使是麵對自己最親密信任的家人,她也能始終保持冷靜,從不會情緒崩塌。
可現在,她不想再克製自己。
她在常清遠的懷裏哭了個徹底。
常清遠一直是微笑著的,雖然眼圈通紅,卻始終麵帶微笑,眼神柔和而慈愛。
他輕拍著許深濃的背部,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卻給了她無形的力量。
“哭夠了就和爺爺一起去吃飯,容姨早把飯做好了,都是你最愛吃的。”
容姨是以前照顧她的一個保姆,做飯很好吃,也很疼她,在她死後就回了老家,沒想到爺爺又把她找了回來。
許深濃哭夠了,衝著常清遠靦腆的笑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間洗臉。
祖孫倆久別重逢也沒說什麽拘謹疏離,還和以前一樣,就像她從未離開過一般。
吃飯的時候,容姨坐在她的身邊,她看起來似乎很激動,一直不停的為她夾菜,許深濃也不攔著,她給夾什麽就吃什麽,胃口很好,也很乖巧。
容姨不時的抹一把眼淚,自己沒怎麽吃,一直在看許深濃。
她什麽也沒問,看她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飯後,許深濃跟著常清遠上了二樓他的書房。
她以為爺爺會問她一些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就是:“你和阿肆怎麽了?”
許深濃愣了一瞬之後,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阿肆這孩子啊!”常清遠長歎了一口氣,“這些年不容易啊!”
許深濃走過去,握著常清遠的手坐在了他身邊。
“我知道,你是被他召喚回來的。”常清遠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許深濃震驚了。
“你死後的這八年裏,他隻做了一件事。”
“就是讓你回來。”
“爺爺,您怎麽也知道這事?”許深濃以為,這事隻有喬麥才知道。
“因為……”常清遠猶豫了一番,還是說道:“你死後不久,我曾大病了一場,人差點就沒了,是阿肆把我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
“他知道我的病是因你而起,所以,在我病床前,他發誓說一定讓你回來。”
許深濃一愣,“所以,您就信了?”
“我自是不信的,人死怎麽可能複生呢?”常清遠笑了笑,“而且我是搞科研的,我隻相信科學,鬼神之說我是堅決不信的。”
“可是……”常清遠苦苦一笑,“那孩子給我說了他們容家的一件秘密。”
“什麽?”
常清遠默默看了她一會,內心十分掙紮糾結。
“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說了,會不會帶給你痛苦。”常清遠摸了摸許深濃的臉,“可我若不說,又覺的阿肆那孩子太苦了,這麽多年,也等不到你的回應。”
“爺爺。”許深濃握住他的手,“您說吧,我也想知道,阿肆都為我做了什麽,我不能一輩子蒙在鼓裏。”
常清遠又是一陣沉默。
許深濃也不催他,靜靜的把自己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容家,不僅能招魂,還能養魂。”